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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尘没有说话,眼神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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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儿的会晤取得了圆满成功,把思梦送回学校之后,孟尘打车前去周山的住所。
周山在京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若论消息灵通的话,就算连闻人家这个庞然大物都比不上。对于刘家遭遇夜袭的事情,从他那里应该会得到比较满意的情报。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滚滚车流里的一条小鱼,悄悄尾随在了出租车后。专心开车的司机没有注意到车后不到百米的距离多了个尾巴,正在出神想抓出那只幕后黑手的孟尘,理所当然的也没有看见。
跟在出租车后的是辆丰田。车里坐着一个叼着烟卷的男人。
五块钱一包的七匹狼,味道有些冲,还带着些许怪味,能开得起丰田的男人却很是陶醉。眨了眨被升腾起来的烟雾熏得有些酸涩的眼睛,随手把烟头扔出窗外,他的眼睛猛地亮了。
前方路段空旷,没有行人。
脚下死命踩着油门,丰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朝着出租车猛地撞去。刺耳的刹车声透过窗户传到车里的时候,孟尘只感觉身体一震,倒是没有受到多大伤害。
仿佛是经过精密测量一样,丰田车头距离出租车尾是恰到好处刹车距离。
惊魂未定的司机下车,看了看车身被丰田保险杠擦掉的一大片漆,有些心疼。带着老北京人特有的傲慢和谨慎,屈指敲了敲丰田的车窗,“哥们,这玩笑开得有些过了吧?”
“大哥,大哥,不好意思,急着去机场赶航班,擦着您车了。您开个价吧,但凡我出得起,绝不二话。”丰田车里的男人没有一点架子,憨厚的笑容很容易给人好感。
司机脑海中悄悄浮现出四个字,“人傻钱多。”抱着不宰白不宰的心态,苦着脸说道,“哥们,这车我买了还不到三个月,为图个喜庆花好几万重新喷的漆,你看着办吧。”
下车观望的孟尘颇有些无语这厮的无耻,车身如同在泥塘里滚过一圈的公鸡似的,看那磨损程度,就算是在沙漠里卡了三个月也绝对达不到这个程度。
“哥们,我也不多说啥了,只要五万块钱,相当公道的价格了。像我这还得去重新喷漆,误工的损失也不算了,就当交你这个朋友。”司机拍拍胸脯,豪气干云的说道。
丰田车里的男人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伸出手来。
手心静悄悄的躺着一个钢镚,一毛钱的那种。男人苦着脸说道,“大哥,我平时都是刷卡的,要不现在我去给你去吧,你等着啊,十分钟,马上回来。”
“这可不行。”司机翻了个白眼,送上门来的肥鸭子,能让你给跑喽?犹豫了一下,想了个好办法。“要不这样,你先坐我车,等我把客人送了之后,咱再详细谈赔偿的事情。”
丰田男人神色一动,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大哥,不行呀,我急着赶去机场呢,晚八点的航班。”
司机上前一步,拉着男人的手,看了看表之后很是亲热的说道。“你放心,这才六点,办完正事老哥亲自送你上飞机,绝对误不了点,我这都开了十几年的车了,最多二十分钟绝对赶到。”
男人半推半就,跟着上了出租。和孟尘并排坐在后座上之后,很是自来熟的发烟。
“这位大哥,抽烟。”
孟尘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那支七匹狼,放到鼻端闻了闻,不动声色夹在了耳后。不抽陌生人的烟,虽然他不混江湖,可这条铁律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男人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的点燃,惬意的吐了个烟圈。“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发现咱国家的烟好抽,自从三年级的时候就爱抽这种七匹狼,档次有点低,大哥别见笑。”
孟尘报以友好的一笑。
“我叫狗子,不知这位大哥贵姓?”
张嘴说出这么一个充满着乡土气息的称号,西装革履开丰田的男人却还带着丝丝骄傲。那只或许是因为抽烟过多而显得有些泛黄的手悄悄伸向了西裤口袋。
“我姓孟,孟子的孟。”
“哦。孟,好姓啊,咱们中华有位老祖宗也这个姓,不知孟大哥这是要去哪?”
狗子热情的客套着,悄无声息地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物事探向孟尘。
车厢里灯光有点暗,狗子的动作很轻微。孟尘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大腿上传来如同被蚊子叮了一下的感觉,脸上依旧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容,“去天堂小区。”
狗子瞳孔一缩。不留痕迹的缩回了手,笑着说道。“哦,天堂小区的房价贵么?”
“不贵。”孟尘继续说道。
拐了几个弯,差不多到地方了,孟尘下了车。
惦记着赔偿金内心如同猫抓的出租车司机火急火燎的发动了车子,载着狗子扬长而去。看着出租车离开的背影,孟尘嘴角挂着冷笑,拨通了周山的电话。
“周哥,给我安排一辆军用牌照的车子,外带一身衣服和墨镜。我在你家门口向左路口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三分钟之后,一辆悍马缓缓驶出来。孟尘谢过了司机,动作麻利的换了衣服,朝着系统指示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赶去。
第一三一章 饿了要吃肉
眼见天就黑了,华灯初上的京城,如同一个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妇,朦胧的美感煞是诱人。
狗子坐在出租车的后座,貌似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可是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根本心不在焉。手里的烟不知不觉燃到了尽头,直到烫手才察觉。
司机一路上话不断,尽捡好听的说,为了确保后座上这个男人能心情愉快的解开腰包。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到一辆悍马速度飞快的紧随身后,酸溜溜的说道,“这些狗娘养的有钱人,开车这么嚣张,恨不得出门买个菜都开个飞机。”
狗子看了一眼,正准备说话,却发现那辆悍马在原本就很快的速度上又加了三分,然后就是一个娴熟的漂移动作,稳稳地停在了出租前面,宽大的车身将前进的路线牢牢锁住。
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下了悍马,敲了敲刚踩下急刹车的出租车玻璃。
“下车。”
司机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仔细瞅了一眼悍马,军区牌照。再瞅瞅下车的这个男人,体型还算魁梧,有墨镜遮挡看不清脸,可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显而易见。
在京城这潭子水里混了十几年的他有些惊骇。不敢耽搁,麻利下了车,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什么事?”
“检查。”带着墨镜的男人正是孟尘,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很是冰冷。
司机眼皮跳着,心里有些发毛。只不过是欺诈点小钱,犯不上军队上派人来查吧?难道是车里那位搞的鬼?想到这里,那本来有些佝偻的腰弯得更低了。
孟尘直接拉开了车门。后座狗子端端正正的坐着,吐了个烟圈,带着些许不耐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说道。“麻烦快点好吗?我急着赶八点那趟航班。”
“就是你,找你有点事。”孟尘面无表情的说道。
狗子内心咯噔一下,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随手把烟屁股丢到窗外,双手插进口袋,若无其事的问道。“找我干什么?”他的脸上带着四分懒散,三分傲气,还有两分隐隐的焦急,仿佛就真是一个急着赶航班的海归派人士。
狗子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就是他那已经形成本能的适应和伪装能力,像是一条能言善道的变色龙一样。这是经过无数次实验和训练之后得来的伟大成果。
“证件带全了没?”
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大堆证件,在孟尘眼前晃悠着,狗子很从容的说道,“全部证件,都在这里了,哎我说兄弟你们军队上应该管不着这个事情吧?”
“哪那么多废话,跟我走一趟。”孟尘表现的很蛮横。
“大哥,这是我表弟,真是在美国做生意的。”司机暗暗叫苦,眼前这个开悍马的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好像纯属来找茬的一样。可为了忙活了这么久的钱,还是连忙上来打着圆场。
“在美国做生意的?你看他那尖嘴猴腮穷酸样像是在美国做生意吗?在美国做生意会有你这种辛辛苦苦开出租车的表哥?”孟尘说话脾气越来越大。
“别跟我打马虎眼,感觉你们两个就有点不大对劲,得,你也别开出租了,有了在美国做生意的表弟还做什么生意?一起的,陪着他走一趟,今儿个让你们享受一回坐悍马的待遇。”
孟尘冷嘲热讽。
“大哥,我真是赶飞机,来,抽烟。”狗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焦急透露出他的内心,递过来一根烟。却不是他的七匹狼,而是不知道从身上哪个部位摸出来的雪茄。
大约十几公分,细长。
接烟的时候,孟尘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手指猛地发力紧紧捏着他腕关节上的要害。按中医的理论来说是脉门穴,手腕横纹上二寸,拇指根部两筋之间。
“大哥,有话好好说么,你这是要干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狗子脸上才露出些许惊骇的神色。
“烟里藏针,好手段。”孟尘冷笑,把他提溜下车,对着出租车司机说道,“这个,也就是你的这位表弟,是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要犯,我现在要带走他,你可有意见?”
司机满头大汗,唯唯诺诺。见到孟尘也没有深究的意思,赶紧上了车发动之后一溜烟跑了。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
悍马车里,孟尘凑着还算明亮的灯光,仔细观擦着手里的这根针。还带着隐隐的雪茄味道的乌黑发亮的毒针。
孟尘不得不承认,能设计出这种杀人手段的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头发丝般粗细的针,合金材质,锋锐无匹,扎在人身上几乎感觉不到痛觉。经过系统分析,上面淬的是从眼镜蛇毒液和一味叫做马钱子的中药中提取出来的混合神经毒素。只需要轻轻地扎人一下,两个小时之内便会毫无痛苦的死去,从外表看不出丝毫端倪。
“喂,被这玩意扎了是什么感觉?”孟尘摘下遮住大半张脸孔的墨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半个小时之前他就扎了狗子一针,这也算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吧。
狗子四肢被牢牢地捆绑着,看着孟尘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惊骇喊过之后,呢喃着问道,“轮回一出绝无幸理,你刚才被我刺了一针,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我为人处事向来是很公平的,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然后你再问我好不好?”孟尘轻声说道,循循善诱。
狗子眼珠子转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脑海占据大片区域的情绪是后悔。若是不贪图去机场的几十块打的钱,扎完针之后直接跑路多好,虽然任务没成功,但至少还能保全自己。
或许是从小饿肚子饿多了,吃观音土便秘多了,狗子养成了葛朗台一般的性格。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每次出手都有大笔大笔银子入账的他,生活水准可怜到寒酸。一日三餐是雷打不动的五个白面馒头外加一碟咸菜,抽廉价的七匹狼香烟,喝高度数五块钱一斤的散装二锅头,男人欲望上来的时候,也是随便找个小旅馆,嘣一次一百五包夜的锅。
而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把卡里所有的钱都取出来,在那个不到十几平米的地下室里,一张一张,一沓一沓的数好几遍,直到心满意足之后把它们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最后躺在上面吃饭喝酒睡觉。
狗子的走神没持续多长时间。孟尘的眼光如同悬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