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000多人组成的意识网公共精神力已经被提取了小半,意识网当中的“意识画面”有明显减少的迹象,直到传送接近尾声之后,因为当时用户情绪的高涨,思维的活跃,以及消耗的减少,才又慢慢得到了恢复。
安娜记得伊凡对自己说过,意识网的公共精神力,只有在施法者本人精神已经用的差不多的时候,才会自动补充过来,这就跟小河只有枯水,大河才会有水流入一个道理,这就说明,即使对于伊凡来讲,他的精神力也是有限的,几十次跨越地球的传送,大概就是他目前的极限。
地球的半径是6000多公里,大部分是走切线,按5000公里算,按汪铭的计算方式,差不多也就是5000个标准空间门,也就是说,伊凡的精神力极限大概是十几万个空间门……当然,空间门本身的消耗就要比空间之手大的多,不过即使算上这个因素,但想想之前500万这个恐怖的数字,安娜还是觉得有些担心。
事实上,安娜和汪铭的这个计算方法,看起来科学,还是有着不少的错误,长距离的传送不是简单的小距离传送叠加就行的,距离虽然长,但因为传送的目标都是人体,那对精度自然有着格外的要求,按照伊凡个人对魔法的标准,这个误差应该控制在肉眼不能分辨的范围内,这就要求厘米甚至毫米级别级别的魔法控制,能够做到这一点,固然跟伊凡长期的训练有关系,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伊凡对魔法的专注,在近千年的法师生涯中,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对空间魔法的更好掌握上面,到现在为止,他经常使用的,也不过就是这几个魔法,类别不超过两位数,但是他一直坚信,在这方面,质量的重要性远远要超过质量,他不是没有见过,因为对魔法没有足够精细的控制,在施法过程中反而害死自己的家伙,在他以前接触过的那些“施法者”身上,他见过的例子不胜枚举。
事实上,在伊凡手上,一个隔着地球的反向空间门远远要比5000个标准空间门更麻烦,后者因为是通过法阵释放,几乎只需要花费很小的、几乎不可察觉的一部分精神力,在意识网存在的情况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每半秒传送一次,永不枯竭,而自主施法需要花费的精神力则比前者要大的多,而且,也远远不是他们想象的5000倍差距,这是一个很难用数量衡量的标准,如果说启动标准法阵的消耗仅仅相当于你去打开电灯开关的这点念头,充其量,也不过是需要你稍微想像一下电灯的大概亮度,那超远距离的传送就相当于重新给一个房间构造一个电力系统,你需要根据每一个人的位置,准确的定位,为他架好空间的桥梁,而且在传送的过程中,也要用预言法术确保他的安全,防止发生像安娜那样切掉自己头发的低端错误……
安娜他们终究只是站在施法者的立场上来看待问题,就好像电脑的使用者只能看见屏幕上的图像,听见耳机里的声音,而这一起的根源和过程,都是法师在长期的生涯中,用敌人的生命,和自己的鲜血,甚至痛苦,费尽心机,一点一滴的总结出来的,如果要把施法过程写成一本书的话,伊凡相信不会比地球上这些复杂的工艺流程更简单,所以,他之前已经几次警告汪铭和安娜,在涉及自主施法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要开始了,这是你们难得的一次学习机会,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亲自体验一下,体会一下整个施法的细节。”伊凡对汪铭和安娜传话道,之后,他对着眼前庞大的空间站,抬起自己的右手——施法开始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理解
汪铭和安娜已经很熟悉伊凡的这种“教学”模式了,在这个时候,伊凡的想法已经完全向他们敞开,关于魔法的每一个细节,他们都能非常清楚的体会,但是无奈,伊凡的思考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同普通人看星际争霸职业比赛的主视角录像,每一个操作你都能看到,但却完全看不清楚。
这是一个空间联接,一个看似简单的法术,如果是作为标准法阵,那么施法者只需要在大脑里先预设联接的起点以及终点,再用手指或者意识在空间中想象这样一道直线,最后把它形成一个封闭的图形,不管是二维的,还是三维的,不过为了施法方便,大多数情况都是二维的矩形或圆形居多。
但如果这个魔法用自主施法的办法,那么……现在伊凡脑子里的画面就是这整个过程的一部分。
施法者首先要确定一个起点和终点,这一点是一致的,然后,需要计算这两个点之间有没有差异速度,这一点很重要,如果默认是静止,那这个起点很快就会消失——伊凡已经通过学习知道了这种现象的原因,以前他只是知道这个现象,因为地球,甚至太阳系,都是在运动的,而这些运动,都是在空间内部,也就是说,空间本身是不运动的,那么,相对速度自然就会产生了,而对于这个速度的把握,施法者是很难弄清的,一般来说,每进入一个新的位面,法师都需要对实际的情况做相应的调整,而这些调整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大量精神力的消耗。
除了速度,还有对施法距离的把握,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事实上,对于所有的空间魔法,这都是最基础的基本功,不仅仅是传统的三维距离,如果是类似这一次的施法,两者位于不同的位面,那就意味着法师还得找出这两个位面在更高维度上的距离……
而关于这方面,光靠想象已经非常难以维持了,来地球之前,跨位面的施法一直相当于伊凡的“专利法术”,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的数学功底比其他的法师都要强一些,他生命虽长,但光是为了计算这些距离之间的关系,确定一个位面传送的基本数学结构,他就花了不下数百年,但即使是如此,他也一直没有找到这些数学上的一般规律,他找到的,也不过是经过无数次试探,最终确定的这几个点而已,每一个点都是一个适合居住的位面,这也是他一直能够逃跑,而没有被消灭的重要原因。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一直苦心寻找的“一般规律”,地球人竟然早就搞出来了,而且,远远走的比他想象的还要超前,地球人已经几乎把空间的本质全都通过那几条简单的公理推演到极致,也许,在从看到欧式几何五条公理,黎曼几何对于高维的数学描述,线性代数中对高维的数学计算,拓扑学中对拓扑空间本质规律的总结之后,他这才最终确定了留在地球,并扩大魔法影响的想法。
而伊凡现在脑子里闪过的,就是无数这样的运算过程,有方块状像魔方一样整齐复杂的矩阵变换,也有如同蔓藤一样长长的微积分变换公式,还有那无数的陌生数学符号,蛇一般扭曲的函数曲线,以及各种难以辨别,根本就认不出,甚至说不清楚的几何图形,大概唯一可以辨别的,就是关于空间站的外观几何描述,即使是有所准备的汪铭,也完全看不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如何联系到一起的,一切的计算过程好像都是他自己做的,但是他明白,这不过是“意识共享”的一个假象而已,这些计算,都是伊凡,甚至整个意识网共同计算的。
对于这整个过程的细节,安娜已经没有学习的动力了,此刻她看着这些动作,只是抱着一种纯粹观看的态度,而丝毫没有去理解的想法,伊凡说的很对,作为一个施法者,学习这些细节完全没有必要,在大多数情况下,标准的法阵已经足够使用了,而学习如何更好的使用这些魔法,才是施法者最应该,也是最迫切需要学会的。
高强度的计算和想象持续了仅仅数十秒,伊凡就睁开了眼睛,意识网的公共计算效果比他想像的还要好,而他学习的这些数学知识更是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在这次施法之前,他并没有作相应的准备,如果是以前,这种大型特定的施法,可能光是计算各种参数,都要花上好几天。
伊凡的手指在空中缓缓的划过,如同一把切进黄油的餐刀,空间的伤口处,开始缓缓渗出白色的柔光,意识网中的每一个人都通过李立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光芒,反应稍快的人已经记起,刚刚李立天为他们展示的那个空间,里面的背景正是这种白色。
伤口还在延长,缓缓的,顺着空间站的方向,形成一道白色延伸的射线,伊凡的手指正是这白色射线的最前端,手臂已经快接近极限,伊凡便开始缓缓往前迈步,在他前进的方向,远处在空间站附近的几名观众不自觉退后了几步,在空间站与人群中间,形成了一道明显的带状空间。
意识网中,一片肃静,但潮水却涨的飞快,如同引吭高歌前那一次深深的呼吸。
在沉静中,汪铭心中的不解却是更浓厚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伊凡是准备构造一个大型的空间连接,可这个魔法放在面前又怎么把空间站装进去呢?难道叫现场这么多人一起推?
汪铭忽然感觉大脑中出现一个想法:“到了。”他睁开眼睛,随机反应过来这个想法来自伊凡。
短短的几分钟,伊凡这条射线已经跨越了眼前圆盘的整个直径,他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角度微微朝上,这条线就如同被主人放出去的蛇一般,顺着主人的意志笔直的朝着上空移动,庞大的空间站静静的躺在一旁,如同一只静静站立,睡着了的大象,而这个在旁边移动的小点,就好像一只萤火虫一般,缓缓在这支大象身边擦身而过,仓库里的灯光并不是很亮,这只萤火虫在顺着它的切线方向靠近它时,众人还能看清楚空间站表面反射出来冷冷的金属光泽。
在这萤火虫最后回到起点的那几秒,所有的人几乎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在日本东京的街头,此时很容易找到那些来不及回家的意识网成员,他们大多闭着眼睛站在路的一旁,双手紧握,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则是完全的投入和沉醉,路过的行人纷纷纷纷对他们行以注目礼,但他们却全无所知,此刻,现实所发生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次要的。
光点最终回到了起点,一个长度跟空间站直径相等,高度跟空间站厚度相等的,长宽比为20比1的矩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觉当中,站在矩形这一边看来,它就如同虚空中一个巨大的相框,严丝合缝的把空间站放在其中。
紧接着,矩形的相框颜色开始出现了变化,这个变化的过程就和刚才一样,淡淡的,缓缓的,如同又人在电脑上用软件将整个图片的亮度不断调高,光芒越来越盛,知道眼前的图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闪着柔光的矩形。
魔法已经基本成型,通往新世界的通道已经打开,魔法的力量让两个三维的世界通过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最后在内部重叠,就好像两个从不同角度镶嵌的方块,而眼前的这个截面,就是他们交汇的边界。
魔法看起来已经结束了,一般来说,一个正常的空间连接就是到底为止了,就好像在空中开了一扇门,而具体走过去,还是通过常规手段才能达到,但汪铭没有看到伊凡的手有放下的打算,他能感觉到在他的意识中,对魔法的思考仍然在继续,矩阵如同魔方一样变换,函数曲线不断舞动,中间出现的各种数字被各种各样的方程接收,它们按照严密的数学关系一环接着一环牢牢镶嵌,魔法就在这看似极端枯燥乏味的过程中,逐渐的进入尾声。
“你们,明白了吗?”松了一口气的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