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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莉娅跟着云翼走在渺无人迹的暗道中，这里是红楼行政中心双子塔兄塔的某一层。一直在这里工作的歌莉娅很少走到这边，正确来说，很少有人会走到这里。歌莉娅倒是不担心云翼偷袭她，这里说到底还是她的地盘。阴森的小道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明天一早她就要奉命进军西区，这个东区的话事人突然造访，实在不知道所为何事，不过既然云翼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而她又不能透露进攻的信息，所以只能跟着她一起走。
云翼领着歌莉娅走进一个杂物陈列得井然有序的货仓，歌莉娅问道：“云翼，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这个城市的真相。”云翼推开一堆货物，后面出现一个杂物货架，上面些陈年的琐碎杂物。
“这些杂物就是真相？”歌莉娅无奈道。
云翼让到一边：“真相是需要自己的双手发现的，难道你想让一个单手的人揭开吗？推开它。”歌莉娅走到架前，将铁架推开，架后的墙壁上嵌着一扇铁门。歌莉娅道：“这扇铁门要怎么打开？”
“根本没有门那是我做出来的幻象，他们绝密的工作记录都在这里。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歌莉娅跟着云翼走了进去，里面中间空荡荡，只有两边贴在墙上的两个书架，里面放满一个个红红黄黄的文件夹。歌莉娅问道：“这些是什么？”
云翼随便抽出一本文件夹，递给歌莉娅：“自己看看就知道。”
歌莉娅打开文件夹，扉页上贴着一张免冠照片：“曹豹，三十五岁……十七岁进入天神武会，二十岁特派进入夜神武会。卧底？这又能怎样，能说明什么呢，武会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不过这卧底的数量也太多了。王韬，李坤，朝晖，更有甚者……”云翼抽出一本红色的文件夹：“苏立，十四岁就已经是天神武会的成员。女神武会的范姬，还有夜神武会的童威。李红楼想靠着在渗透来慢慢占领十路军，可是这个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就无疾而终。软的行不通他就会用硬的，他进攻的命令这两天就会下达。我说得没错吧？可能你依然会说那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如果他用其他的方式取得胜利呢？”
李坤，我一早就知道他是游神里的卧底，这样的结局我的确料到，不过没想发生在自己面前会是这样感觉。这种胜之不武的所为完全不符合歌莉娅的做法，同时也感到厌恶，这比武力占领还要差。不过这是战场，这种做法的确无可厚非。
歌莉娅过了好一会才道：“书老，你将所有的仇恨都加之于我吧。我知道李坤是卧底，但是我却犹豫着要不要通知你，才酿成这样的惨剧。”歌莉娅龙尾一扫，将白旗扫倒。
“算了，没有必要了。你这个仁义的死神，想杀就杀，我书老不会反抗。”书老放下书桃，颓然地走出指挥厅，也不便方向，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
“你不是一直都在坚持的吗，即使知道毫无胜算还在苦战。现在只不过是死去一个人而已。”歌莉娅依然跟在书老后面。
书老道：“要保护的人已经失去，我已经失去继续战斗的意义……哼，跟你说也没有意义吧。没有意义的战斗，没有意义的人生……”歌莉娅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想起云翼在暗房中曾经说过，十大武会，红楼市全体的市民，四神兽，甚至即将出现的三皇五帝，这些一切都是被安排。她只不过是整个计划的一个小部分，只是一只棋子。
歌莉娅飞到西区边缘，返回人形，回头看着四起的烽烟，看着乱窜的火苗，黯然地踏上红狱大桥。红楼市与蓝狱市之间有一条大河，来往只有通过这条桥，桥走到一半就离开红楼境，也就是说能力将会消失，但是歌莉娅依然向着西方去了。
“要是被李红楼知道了你知道这些绝密档案，你就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云翼将一本书一样的东西收好。
歌莉娅目光中充满惊讶：“我……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能做，即使你离开这个城市，也会有另一个龙神出现，他们的计划是不会停止的。”
“那你带我来干什么？”
“我宁愿看到一个刚刚得到能力的龙神，也不想看到一个得到了十年能有以上的龙神。我说的就是这么多，你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希望你能作出正确的选择。”
歌莉娅觉得身上似是有什么被抽走了，力气也消失殆尽，她倚在桥边，猛地喘气。一辆从西区逃难出来面包车停在歌莉娅旁边，司机拉下窗：“小姐，你也是冲西区逃出来的吗？上来吧，一起走，这条桥这么长能走到这里你还真是不简单。”
歌莉娅苦笑一下道：“能带我离开吗？”
书老徘徊在乱石的街道上，雨水已经将他淋得湿透，可是他全然没有然不以为然，依然继续向前，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能力者，来场决斗吧！”书老抬起头，只见前方的残垣上矗立着一个蓝色坎肩道袍白色衬底的男人，男人一头苍蓝色的长发，与身上的道袍一样颜色。两边鬓角刘海一直垂至胸膛，眉宇间英气逼人，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天上虽然下着大雨，但是这个男人身上没有却没有一处是湿的。
男人傲慢地微微拔出腰间的长刀：“能力者，我让你三十招，出手吧。”
“我让你一条命，出手吧！”书老看着他，甚至没有做出防御的姿势。男人有点错愕，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你渴望一死？”书老点点头。
“那么你的头，我就收下了，对于杀人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拒绝的。”
十三 浴火
北区连续被空战师狂轰滥炸了一个早上，整个大北区都浓烟滚滚，烟雾弥漫。不同于西区的低矮的厂房，北区是以丘陵地带为主，是有高楼林立的现代城市，同时也有充满文化古迹的地方。死神武会总部是死区，这是所有北区人都知道的事，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死区到底在哪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才会有无差别轰炸。
不过无论这些战机再怎么轰炸，都不会对死区产生多少的影响，因为死区是在地下的。死神武会和月神武会的人一直躲在地下，等待空炸结束才出来反攻，整个上午只有游康在地面上偶尔反击一下，打打游击战。
左宙和右穹在城内寻了好几遍，始终没有见到那个汉纳的踪影，于是两个人又匆匆跑回防空洞。防空洞位置在东北区的丘陵地带，半山腰上有很多古时留下的窑洞，虽然历史久远，但是还相当坚固。未到防空洞，两人就闻到血腥味，似乎是从那个小女孩所在的防空洞传来的。虽然是避难，但是防空洞多少也会有点声音，可是那个防空洞却寂然无声。两人心中不禁有些发毛，心想不会是防空洞里出事了吧。
两人走进防空洞内，里面一地的血迹，一地的尸骸，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不过两人还是搜查还有没有生还者。右穹痛心地说：“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平民也不放过！”
左宙说：“我好像没有发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右穹道：“难道你想看见她的身影吗？我们去查看一下其他的防空洞，看看有没有情况。你通知一下上面，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
汉纳找到尤莉斯之后，便将钩镰枪交给她。尤莉斯发现防空洞里面居然没有甜食大为懊恼，鼓着腮走了出去，路上都是些草木无聊得很，还十分像，才走了不远就迷路了。而剩下的汉纳就如虎入羊群一样，那些平民在他眼中就是待宰的肉。
朝阳是负责防空洞这边的秩序的维持，他刚好巡到这一边，看到密林之内似乎有人影晃动，便走了进去。丛林之间，朝晖觉得此人身影有些熟悉：“小朋友，过来这里！”
尤莉斯听到呼喊声，本来在迷路的她已经十分害怕，听到人声就马上走过去。朝晖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向忆慧的女儿！“大小姐，怎……怎么你会在这里？”朝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抓住小女孩，的确感到她身上的温暖。朝阳抱起尤莉斯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撑伞子到处跑啊？你看都淋湿了。”虽然看到大小姐很惊奇，但是看到她手上的兵器更加惊奇，这样一个小女孩为什么会有一支钩镰长枪，枪杆已经是她身高的两倍。
尤莉斯也没有反抗，因为她的心境始终是个小女孩。尤莉斯声音带着点哭腔说道：“我怕。”朝阳马上拨通向忆慧，告诉她如此这般，向忆慧对着电话大喊一声，几乎把朝阳的耳膜喊破。
朝阳带着她来到大路，将她放在地上，问道：“你这支枪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在这里！”一个西方传教士模样的人走到两人身前。“尤莉斯大人，需要我帮你解决这个人吗？”
尤莉斯扛着长枪，随便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向山下走去。汉纳一抖长袍，露出两个包着拳套的拳头：“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那么就由我这个来自影世界的传教士告诉你，毕竟这是传教士的职责。”
天边一团烈焰冲向这边的山岗，“轰”火球撞在丛林里面打出一个大坑，一团浓密得像棉花糖一样的水蒸气从树林中升腾而出，雨雾中出现一个人影，人影落下，却是一个红发的中年女人。女人看见尤莉斯就马上将她抱起，女人喜极而泣：“朗朗，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你们光为什么这么喜欢抱人啊？”怀抱中的尤莉斯拼命挣扎，想要落到地上。向忆慧浑身火热，而尤莉斯却是水淋淋，所以被抱着的尤莉斯身上不断发出蒸汽。向忆慧感到些许错愕，不过还是将她放下。
“这位女士，恐怕你是将尤莉斯当成是你的女儿。两年前，也就是红楼大乱的时候，我们成功抓到你的女儿并将她就地抽象。可以说，你眼前的尤莉斯大人有一半还是属于你的女儿的。”汉纳道。
向忆慧冷眼看着汉纳：“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必要再说一次了，我们是比影更高级的体的更高级存在，象。不过请你不要会错意，因为象是通过体和其本体合成而成的。影是暗之子，人类是光之子的话，那么象就是存在于黑和白之间的灰色地带。而我们象还分有等级，例如你眼前的尤莉斯大人，她是站在影世界最强的层次，四梦魔之一。而我，是紧跟在梦魔之下的八骑士之一的汉纳，也叫铁拳汉纳。”汉纳得意道。
向忆慧握紧拳头，不过脸上还是露着笑容：“想不到你们影世界也分等级，一直都以为你们只不过是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看来我低估了你们。”向忆慧低头看着尤莉斯，想不到这个小女孩居然是最强的四人，但是无论外貌还是身形，抑或声音和性格，都和自己的女儿一模一样。除了名字不同以及不没有人类记忆之外，简直就是一个人类，自己的女儿。
“承蒙抬举，那么，你们要让路还是恳求跟我们一起到影世界抽象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向忆慧笑道：“现在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放过你！天火雨！”向忆慧举起右手，天上一颗颗黄色的烈焰斜打下来。汉纳连忙向后跳开，但是火雨面积十分大，眼看就要打到他，忽然从旁边飞来红色的火球，与黄色的火球撞在一起，在空中炸开。
“赤月干红！”尤莉斯收起旋舞的钩镰枪右手挟着。尤莉斯双脚分开，身体前倾，左手按着地面，双眼盯着前方：“汉纳，这个人比较强，就交给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