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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店是干啥的?”
许能憨笑着摆手说道:“这娃瞎胡闹,没啥,没啥……”
“唔,古玩店你们都不知道啊?就是收古董卖古董的,古董听说过不?老值钱了……”袁素琴可没丈夫那么低调和憨实,走过去和几个街坊闲唠着顺便显摆显摆,“本来我们两口子的意思,这步行到大路边儿能有多远呀?几分钟的功夫,就当是遛弯儿,走到路边儿坐公交车去就行了,可正阳那个死孩子说怕我累着,非得打个电话叫出租车来接,你们说说,这不是糟践钱嘛……”
于是街坊们纷纷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眼神,连连夸袁素琴有福气,儿子有出息。
接着这个问衣服多少钱买的,哪儿买的?那个问这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都是你儿买的吗?花了多少钱?
袁素琴越发的得意。兴高采烈却又低调着故作不好意思的介绍着炫耀着。
许能强笑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老婆跟邻居们唠嗑,越发的觉得不好意思。就算是平时串亲戚,他都没穿成过这样。嗯大半辈子了,哪儿穿过三百多块钱一双的皮鞋、二百多块钱一条的裤子、六百多块钱一件的汗衫、一百多块钱的腰带……自打买回来就没舍得穿过。
这咋穿在身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啊?坐不是站不是的。
一辆黑色的普桑轿车从南驶来,到这边儿巷子口后停下,许正阳从车上下来,司机则开着车到前面掉头转弯。
街坊们就都笑着和许正阳打招呼夸赞着,顺便询问着在滏河市开店能挣多少钱啊?咋平日里也不怎么见你去店里看看?
许正阳憨笑着回答说没啥,挣不了几个钱,店里有人看着。
袁素琴说:“唉,我也说他好几次了,咱自己家的店好好看着呗,干嘛非得花钱雇人看店,这孩子非说要雇人,你们说,这不是浪费钱嘛……”
街坊们就都笑着说现如今就这样,当老板的哪儿有自己干活儿的?都是雇人,老板就是闲着管人收钱就行啦,你们见过韩大山在他那水泥制品厂里挥锹干活儿吗?
许正阳憨笑着也不解释什么,他知道母亲就这性子,只要她高兴,愿意就显摆吧。反正也不是在吹牛,家里实打实的有钱了啊,而且滏河市的店铺也确实开着了。虽然……母亲这样委实有些暴发户的样子,会让这些街坊们心里不舒坦。
那又如何?爱谁谁吧,这种事儿你们谁羡慕也羡慕不来。
又闲说了几句客套话,许正阳便催促着父母上车。
一家三口上了车,袁素琴还不忘隔着车窗和街坊邻居们挥手再见。
桑塔纳一溜烟儿的向村外驶去。
车上,许能说:“你看你。臭显摆啥?让人笑话。”
“笑话?笑话啥?”袁素琴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以前他们笑话咱,可现在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那巴结的模样,我就是故意气他们的,你忘了以前他们整天话里话外挤兑咱们家了?”
“唉,你竟乱想,没人挤兑咱。”许能叹口气,其实心里明白老婆说的都是事实。
袁素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和前面坐着的儿子唠起了有关滏河市店铺里的事儿:要不要娘过去帮你看着店啊?咱家总得有个人在那儿才能放心不是?好歹娘不会别的,给你天天打扫店铺总行吧……
许正阳哭笑不得的和母亲唠着闲话。
今天带父母去滏河市的店铺,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母亲这两天每天都会把他从家里赶出去,要他去店里看着,昨天晚上更是说明天我和你爹也去看看。再怎么说儿子开了店,虽然是和别人合伙开的,可好歹那也是半个老板,这当爹娘的都没去过,以后跟邻居们说起来不让人笑话啊?
无奈的许正阳只好答应下来,也是,自己的店铺爹娘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嘛。
开张这么久了,爹娘都没去过,还真有点儿说不过去。
所以一大早他就给滏头镇经常在成峰路口趴活儿的一个出租车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人去趟滏河市。
毕竟他在滏头镇派出所挂着个联防队员的招子。所以当地跑出租车的司机都递过名片。
其实许正阳虽然是“古香轩”的半个老板,可他还真没怎么上过心。尤其是自从古玩店开张之后,他就没什么时间去在意店铺。先是去京城送妹妹,回来就又忙活郝鹏贩毒团伙的案子,这几天又天天看书自己瞎琢磨着神力的应用以及神的各项职责义务等等,目的自然是程金昌和崔瑶两口子的事儿。倒不是他笨的琢磨了这么久的事儿都没琢磨清楚,也不说先去试试,而是田青邢玉芬两口子现在还在看守所关着呢。案件未调查清楚,没结案之前,他们这种犯罪嫌疑人,是绝对不会放出来的。
不过眼看着程金昌和崔瑶在世的日子已经不多,许正阳心里也有些焦急。可他又不好直接去找钟山说别调查田青和邢玉芬了,放了他们吧。一来是这种话无法说出口,二来谁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夺舍还魂?
所以他正在考虑是不是想想别的人选或者畜选。
一路闲聊着,很快便到了滏河市复兴区复兴大街北的古玩市场。
下车后,许正阳领着父母往“古香轩”走去。
时间还不到九点,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古玩市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太多,一些店铺里的伙计们站在门口和同行们闲唠着嗑,零零散散的有那么几辆轿车停在几家店铺的门口。市场中间还有三行一字摆开的地摊儿,摆摊着多是卖一些工艺品和民俗旧货。只有市场三面的正规店铺中,才是实打实古玩儿的所在。
许正阳一边走着,一边向父母简单介绍着这个市场内各家店铺主要经营些什么,古玩分哪些等等。
算是现学现卖吧,他知道这些浅显的东西,也不过是从姚出顺那里得来点儿经而已。
“咦,看那家店铺多好!就属那家最大最气派了!”袁素琴指着最南边的天宝斋说道。
“嗯,咱们滏河市最大的古玩店,在全省也是有名的。”许正阳点头说道。
“是吗?哪家是你的店啊?啥时候你也能开这么大的店就好了。”袁素琴一边儿问着一边感慨。
许正阳指了指不远处就要到了的古香轩,说道:“那,就那家,古香轩就是。”
许能和袁素琴顺着许正阳的手指看去。
古香轩的店铺规模不算小,尤其是在那排店铺间,尤为显得凸出,尤其是那古色古香的外部装饰,更是显得与众不同。
“不赖不赖,我看比那家店也差不到哪儿去。”袁素琴满意的点着头,脚步也不由得加快。
“这么大店面,得花多少钱?”许能有些发愁地问道。
“租的房子。”许正阳笑道。
“哦,租金很贵吧?”
“不贵,一年八万多……”
“啥?”许能大吃一惊,继而低下头来皱着眉头,也不好再问什么,心里却实在不是个滋味儿,心疼的不行。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古香轩的门前,许正阳上前推开门,然后侧身让父母先往里走。
袁素琴乐呵呵的走了进去,许能则是四下里打量着,心想这店铺好在哪儿了?咋就这么贵啊?一年八万多的租金。盖起这么大的两层楼都够了。
“哎大叔阿姨,是想要买些什么?还是有宝贝想卖呢?”
店内的伙计金启明见有人进来,急忙站起身笑着招呼,随即便看到了许正阳,急忙说道:“阳哥,你来啦。”
“哎哎。”许正阳点着头介绍道:“这是我父母,来店里看看。”
“呀,伯伯,伯母,你们好。”金启明面露惊讶和喜色,匆匆从柜台后走出来,招呼着袁素琴两口子坐到那张玻璃圆几旁,然后沏茶倒水,“伯伯,伯母,我这还一直寻思着开店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您二老来过,刚才还琢磨呢,没曾想您二老就来了。”
许正阳在旁边笑道:“爹,娘,这是店里的伙计小金。”
“这娃嘴真甜,能说会道的,是个好伙计,不赖不赖,多大啦?”袁素琴明显对金启明刚才说的话很受用,笑眯眯地问道。
“十九了。”金启明很会察言观色,立刻露出一副略显稚嫩的表情。
“哟,这么年轻啊。”袁素琴乐呵呵地说道:“好好干,过完年二十了,大娘给你说个媳妇儿……”
许能和许正阳对视一眼,均苦笑不已。
金启明却很乖巧的点头感激,一边说道:“我上楼去叫姚伯伯。”
许正阳笑着点头,然后也坐下,轻声细语的给父母介绍着店内的各种古玩玉石。
“哎呀哎呀,这这,兄弟和弟妹来了,正阳你也是的,提前打个电话啊!”姚出顺急急忙忙的从楼上下来,双手老远就伸出来,走到许能跟前儿,双手主动将还尴尬的犹豫着没抬起手的许能抓住握手,“我这还一直埋怨正阳不带你们过来呢,今儿来了正好,中午的时候咱们云莱酒店包一桌……”
几个人客套寒暄了几句之后,许正阳见姚出顺给自己使了使眼色,便招呼金启明来给父母介绍介绍各种古玩之类的东西,而他则和姚出顺上了楼。
许能和袁素琴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在他们看来,这开店做生意,两个老板要说的事儿自然不便让他们知道太多,再说了,就算是当着他们的面讲他们也不懂。所以两口子乐呵呵的在店铺内各个柜台前浏览着,听着金启明热情详细的介绍各种古玩的来历、价值、好处等等。
二楼是分割成三小间的格局,一间小卧室,一间是摆放价格比较昂贵的古玩用,还有一间是小客厅。
坐在藤椅上,许正阳点了颗烟抽着,微笑道:“古爷,怎么了又?”
“这几天有些古怪啊!”姚出顺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怎么?邹明远又使人来捣乱了?”许正阳问道。
“那倒没有。”姚出顺笑着摇了摇头。前些日子邹明远使人天天来捣乱,本想着让古香轩的生意做不下去,没曾想却被姚出顺将计就计,站在门口和那些来捣乱的人大侃特侃,竟说些行内的话,而且还七分真三分假的吹嘘,凭着他对古玩的熟知度以及在这一行的名气,竟然把那些捣乱的给绕进了话里,不由得跟着他的思路说话,反倒显得古香轩店铺红火热闹,有点儿门庭若市的样子了。
“这几天店里的古玩卖的非常好,你猜怎么着?你那十几件古玩全都卖了,还有金二店里原先留着的几块上好的古玉也都卖出去了……”
“这是好事儿啊!”许正阳诧异道。
姚出顺说道:“要说起来生意好也确实是件好事儿,几天卖了近二百万……天宝斋也没这么好的生意,而且只出不进的话,可不好。”
“嗯?”许正阳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儿,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断货了?”
“嗯,手里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姚出顺点点头,说道:“正阳,你那条线最近走的顺不顺?赶紧弄些货过来啊!这古玩店里要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不行,让人在咱们店里将了军,那店铺以后可就开不下去了……”
许正阳皱眉琢磨了琢磨,说道:“我这几天联系下吧。”
“尽快,越快越好。”姚出顺点点头,然后有些担忧地说道:“正阳,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来买咱的东西,然后等咱这儿卖的没了压轴的宝,然后上门将咱的军?”
“古爷,你想的太复杂了,这个我觉得没必要担心,不就是将军嘛。”许正阳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他邹明远要是愿意花钱让咱们赚,咱们还巴不得呢,至于上门将军的,那就更好说了,直接明说店里就这些东西,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