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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吃惊吧？”老头苦笑着说道。
“还真是没有看出来。”烁金说道，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特别是对这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说实话，他就是很不相信，赏金猎人再惨，也不至在晚年落到这种地步吧。赏金猎人是一种危险的职业，可是，能够生存下来的都应该是很有钱才对啊。
“这种事不提也罢，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年轻人，我还有一句想说，这句也许你就不会反对了。”
“嘿，我听着哪。”烁金笑道，他以为老头又要吹牛了。
“当赏金猎人不要太久，适可而止就退隐吧。”
烁金呆立良久，才反应过来：“哼哼，还真是没看出来，你能说出这种话的……看来还真是当过赏金猎人的老前辈啊……”
“怎么，你有怀疑么？老头神秘地笑笑，但是也没有说其它的了，的确，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明自己的过去了，说实话，现在的生活，也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要他相信自己曾经是一个赏金猎人都有点难，更何况是他人呢。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恢弘的梦，老头已经分不清那是否曾经存在了，一切的骄傲、荣誉、自信……都已经随风而去，留下的，只有活下来的幸运感，还有那心中深处的记忆……
烁金收起了笑脸，认真地再看了一眼老头。的确，他的神情没有普通老头的那种颓然，也没有普通老头的那种暮气，烁金反而从他脸上看到了许多冒险者都会有的那种坚毅神情，真不知道刚才他为什么要表现成那样。
烁金有点相信他说的了，可是，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一个赏金猎人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其实我也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落到这种田地，唉，年轻时那想要改变世界的梦想啊，是多么的野心勃勃啊，是多好的少年梦啊，让世界围着自己转，可以说是每个人的最美好的梦了，可是现实……”老头摇摇头，说起他的过去来。
猎人的梦想！又是一个如同烁金自己一般的少年，成为了赏金猎人，踏上了追逐梦想的路，可是老头得罪了城镇联盟的高层，最终还是落到这种下场了，老头认为，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
至于为什么得罪城镇联盟的高层，那些领主们，老头却支支吾吾，烁金问着，老头扭头扫了一下周围，当然了，没有人注意这两个站在街头谈话的普通人，街上也不见城里雇佣的巡游者，大概是由于快天黑，趁着换班上酒吧偷懒去了吧，那些都是赏金猎人，不是专门的城防组织，只不过是近来城里治安有点乱，才要雇请他们帮忙。
“反正我现在也老了，就不怕对你说了，我过去是一个城镇联盟的反对者，我曾集结过一批人占领了几个镇子和城镇联盟对着干，宣布脱离他们的控制！这是很久的事了，你肯定是不知道我的名字了。”
“什么！”烁金大吃一惊。
“就这样，我由原来风光的赏金猎人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通缉犯，像个角落里的老鼠一样活着，连这些话都得到这时候才敢说出来，唉，我已经憋了好久了……幸运的是，我还活了下来，能够娶妻生子，现在连孙子都快成人了，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了，至少我比那些死去的战友好得多了。不过我孙子总是梦想着成为赏金猎人，我真是头疼……”老头靠近烁金，用以一种很低的声音说道，烁金只听到了这些。
“真的是这样吗？赏金猎人，通缉……”烁金听到有点不相信，以前城镇联盟不是大力宣传过赏金猎人，说他们是正义的化身的吗？怎么也照样是有可能成为通缉犯，老头又没有杀害无辜的平民。
“为什么反对？”烁金想想也释然了，这个世界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谁管它呢？但对于老头的事，烁金倒有点好奇，他过去也该是一个风云人物吧。
“为什么会反对？因为，这个世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想要把它改变……”老人突然闭口了，因为有几个路人从两人身边走过。
烁金沉思着，这个老头到底会是谁呢？难道他是以前的风云人物？
两人站的地方是街边，天又快黑了，路人都匆匆而过，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老一少。过了一会儿，老头又说道：“现在看来，也许我当时是错了，城镇联盟并不像我当时认为的那样黑暗，看来，它也是有存在的理由的……小伙子，我知道年轻人多有成为主角的梦想，可是真是的那么好实现的吗？”
“哼……”烁金轻笑着，看来这个老头真的是老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斗志，作为一名反对者，竟然也会为他的对手说话，这可真是可笑。烁金问道：“老人家，你到底是谁，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
“看来我们真是有缘的，唉，我现在也不怕被城镇联盟发现了，反正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告诉你吧，不过，为了我能过多几年日子，还是请你不要说出去的好。”
“这是当然的了。”
“我叫迪亚斯。”老头让烁金附耳过来，笑着说道，可是这句对烁金却无异平地一声雷。
“什么！是你！”烁金大惊。
迪亚斯是谁？迪亚斯可是几十年前的一名S级通缉犯啊。那可是联合了100多名赏金猎人和冒险者，占领了12个镇子，组织了一个和城镇联盟对着干的革命军的人啊，乱世中的挑战者，对城镇联盟不满的人中的先驱，反逆派的偶像啊。他是一个真正的逆天派强人，他的事迹，至今仍有许多前辈人能够说出，因为他太有名了，竟然是这个老头？
“哦，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老头略为意外，他可不认为后生一代会有多少知道自己。
烁金本来也只是一个傻傻的新手的，不过自从见到三个当代赏金猎人的终极目标S级通缉犯的身价后，他也对通缉犯的资料有了一些兴趣。烁金正好看过一些以前的资料，那里就有记着几十年来的风云人物，其中迪亚斯算是最老资格的一位名人了，烁金也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烁金神色复杂地看着老头，如果这个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么，一个几十年前牛到极点，酷到掉渣的逆天BOSS以一副没用的糟老头的形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真是……烁金头都大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如果有迪亚斯的崇拜者，那些不满城镇联盟的人知道他们的英雄是变成这样了，那还不一头撞死？同时，城镇联盟也该想不到给他们造成了巨大麻烦的棘手人物现在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可喜还是可悲？
“嘿嘿嘿……还真是久仰大名了……”烁金怪怪地看着老头。
老头摇摇着说道：“你还真是像我年轻时啊，哦，对了，你也长得真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好小伙子，叫什么……对了，叫辰来着，唉，脑子记不住那么多了……但愿你可不要像我们一样。”
“哼，什么叫不要像你一样，我当然不想像你一样了！老头，你听好了，就算是你的过去和我的现在一样，可是我的未来却绝对不会像你的结果一样，你是你，我是我，少给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烁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这个老头还真是让人心急。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虎落平川被犬欺，连旁人看了都急啊，真是一个不争气的老头。
老头悻悻地闭嘴了，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太不给面子了，真是的……
04章 隐情
老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告诉了烁金他的身份，但无论如何，他好像是对烁金有一定了解，也相信烁金的样子，好像认识烁金似的。可是，烁金可以对天发誓说不认识这个糟老头啊。
烁金心中很不是滋味，心道这个世界真是太奇怪了。
无奈，这个世界总是有人要成为主角，有人要成为配角的，也许，这个老头的时代真的是过去了吧，他已经退出时代的舞台了……烁金为他感到可惜，更是替他默哀，看这个老头，好像连斗志也没有了。
烁金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个老头眼中闪动的神采，哪是如同他的外表那样颓然窝囊啊，这种神釆，分明是还野心勃勃，充满着改变世界的激情，他的心，还是一颗年轻的心啊。
可是，烁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后再次相见的事了。
“好吧，好吧，就算你是对我好吧，我心领了，不过你就不要给我说教了好不好，如果没有事就回去吧，你的孙子不是等着药吗？嘿……”烁金心情烦躁地说道。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情，可称为“惺惺相惜”，当一个人实力达到了一定程度时，他也会对别的强者产生一种敬意，但是别的强者变得如同这个老头一样窝囊的话，自己也会感同身受，难受起来。看着曾经的强者变成这样的老头，烁金就是难受。
老头眼中的神釆忽然黯淡了，是啊，好汉不提当年勇，还说什么过去呢，就算你以前再英雄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个无能的糟老头？
“哎呀……那个……”烁金有点不忍，这样说他不太好吧，看他的样子，好像很落寞啊。是的，这个老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风釆了，连为孙子买药进城都得给人为难，受到守卫的欺负也得忍气吞声，可是，自己也似乎是不该用他的孙子讽刺他吧，这样真是有点过分了呢。
“你说的没错，我是得回去了，你呢？你去哪里，是要投靠掌控者吗……”老头郁郁地说道，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什么？这个你怎么知道的？”烁金突然心跳加快了，这件事他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稚伊都没能知道，因为烁金知道，这个掌控者组织想要做的事是掌控这个世界，这绝对是和城镇联盟对着干的事，他可不想成为通缉犯。
这个老人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这么一种无能的样子，只是他的伪装吗？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烁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掌控者，反正这个老头来头这么大，再多几个吓人的身份也不稀奇了。好像知道了烁金在想什么似的，迪亚斯点点头回答道：“我也是掌控者之一。”
果然如此，竟然是真的。虽然算是有那么一点同被掌控者阴着的联系，烁金却忍不住猜起他的身价来，这个老头的赏金会是多少呢？唔，算起来大概也会是九百几万才对吧，烁金恶狠狠地想。
“可你一直都是隐名埋姓，不是算隐退了吗，怎么还知道我的这点事？”烁金问道，他不解了，就算是掌控者之一，也是过去的事了吧。
“我是退隐了没错，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关心后来人的事啊，再说了，我根本就无法完全摆脱他们，他们总是能找上我，我还有家人，并不想惹火烧身……我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被那些人利用了，活在世上，得拥有自由，才是最舒心的……唉……”
＇哼，还果真是无孔不入啊，连这样的人也没能够摆脱他们吗？我得想想，想个好办法才行……＇烁金心中暗暗盘算，这样看来，掌控者的力量果然真是够强的了。
“这个是自然，我根本就不打算让任何人命令我去做任何事。”烁金犹豫了一阵，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头对自己并没有威胁，于是他告诉了老人他的打算：“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掌控者的，好像是他们有什么要用到我的地方。”
“那些人一直都是这样的，说实话，掌控者，完全就是部分几个搞起来的，可惜啊，本来这个组织的宗旨是好的，可是后来……”老头忽然停住不说了，他忽然想起，现在告诉烁金这些似乎还不是时候，点到为止就算了，没有必要说下去。
烁金听到老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