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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在社会伦理学上面考虑太久,陈无咎再次翻转身上的斗篷亮出自己的家族徽章,说道:
“我是奥古斯丁二世大公殿下册封的世袭勋爵,东阿拉德领主达斯。维德。你们今天引起的骚乱已经威胁到了我的生命安全,而且这个躺在地上的猪猡用极其恶毒下流的言语侮辱了我身为一名贵族的名誉,因此我要求和他举行一场决斗。如果奥拉迪亚伯爵家认为这个人的行为并没有过错,那就请准备好接受我的决斗邀请吧!”
得到陈无咎的回答,私兵们整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听起来煞是壮观。出面交涉的私兵头目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陈无咎定定地看了好一会,终于低垂下了头颅。
这种时候不能在存有侥幸心理了,毫无疑问,这个人的确是一名贵族,不仅是因为他的纹章和犀利言辞,而是那种渗透进骨子里,似乎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即便不是世袭贵族的话,至少也说明这个人曾经接受过严格的贵族礼仪培训,无论是属于哪一种情况,这次的事情都闹大了。
看到私兵们脸上的惶恐表情,自知已经胜券在握的陈无咎微笑着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现在他不必为缺乏座位而发愁了,除了这些私兵之外,酒馆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当然那两个被陈无咎突然搅了局的佣兵不包括在内,他们没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意思,也许是吓傻了。
“我建议你们最好去通知现任的奥拉迪亚伯爵来处理这个纠纷,如果方便的话,请伯爵阁下顺便把这件酒店的损失计算一下。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公国贵族,我不能认同这种强盗一般的行径。”
心不在焉地指点了一下这些手忙脚乱的家伙,陈无咎毫不客气地抄起一只杯子,从桌子上某个幸免于难的酒壶中为自己斟满一杯散发着淡淡苦涩香味的果酒,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欣赏的笑容。
陈无咎一语惊醒梦中人,刚刚还不知所措的私兵头目,吩咐一下左右人等照看好地板上那位不省人事的少爷,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酒馆。
如果只是想要这个鬼憎神厌的败类一命呜呼,陈无咎根本无需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曾经兼职作为御用杀手的陈无咎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某个人,可用的办法没有一百种也有九十种,所谓决斗和维护贵族的名誉都是个摆在台面上的噱头而已,他的真实目的并不在于此。
前次途经奥拉迪亚城时,陈无咎虽然急于赶路时间紧迫,仍然依照惯例给奥拉迪亚家族送上了一份礼品和拜帖,希望和现任的奥拉迪亚伯爵拉上关系。
假如能与这个最重要的邻居搞好关系,对需要进口大量生活必需品与原料的东阿拉德经济发展大有脾益,结果陈无咎处心积虑表现出的善意却遭到对方无情地冷遇。前去送礼的骑士夏洛特甚至连奥拉迪亚家族一个叫得上名号的成员都没瞧见,就给一位态度彬彬有礼,实际上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管家轻易打发回来。
这口十足的恶气,陈无咎当时是忍了下来,毕竟奥拉迪亚家族在本地已然经营了三百年之久,正所谓是树大根深。
陈无咎这个一时得志的新晋勋爵根本和人家这样有几百年历史的世家不具有任何可比性,可是俗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这笔叫人窝火的帐,睚眦必报的陈无咎并没有轻易地忘怀,今天算是奥拉迪亚家族倒了大霉,自己撞在陈无咎的枪口上。不好意思,这回可是山水有相逢,大家有得开心了。
对那些熟悉奥拉迪亚城的人来说,这座沉浸在宁静安详中的城市并不算大,很快那名私兵头目就带着一个服饰华贵发色花白的老者出现了。
瞧老者一脸焦急的神情,陈无咎便知道他的方寸已乱,再打量以下老者身上的服饰和其他装饰物,对次大陆礼仪制度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恶补的陈无咎几乎可以断言,这位气喘吁吁的老者就是现任的奥拉迪亚伯爵。
一见了正主,陈无咎心中暗喜,想不到那个窝囊废的鱼饵居然钓上来一条大鱼。
轻描淡写地饮下一杯果酒,陈无咎故意不去正眼瞧这位年迈的老者,语气冷漠地说道:
“想必阁下就是这个白痴的长辈吧?”
华服老者并没急着去看倒在地板上的青年,反是迈步走到陈无咎的身旁,客气地说道:
“早就听说了东阿拉德省领主维德大人的英雄事迹,想不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见面,真是叫人感到遗憾哪!”
不卑不亢的陈无咎点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观点,然后继续说道:
“的确如此,我原以为延续了三百年不曾衰落的奥拉迪亚伯爵家应该是很有教养和懂得礼貌的世袭贵族才对。看来是我抱着过高的期望了,这个世界上欺世盗名的人果然不少。唉!见面不如闻名啊!”
纵然老者的休养再好,听了陈无咎这番极尽挖苦之能事的话,老厚的脸皮也禁不住泛起一层红色,半是羞恼,半是惭愧,于是奥拉迪亚伯爵略有不满地说道:
“请阁下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奥拉迪亚家族。。。。。。”
不等伯爵大人的话讲完,陈无咎便一摆手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站起身冷冷地说道:
“我不是来听阁下讲解奥拉迪亚家族辉煌历史的,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位先生今天严重侮辱了我身为一名贵族的荣誉,刚才我已经将正式向他提出决斗的要求,可惜他听过之后却突然昏倒了,真令人感到遗憾!看来这位先生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他早晚会醒过来的,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待。”
第二十二章 第二节
次大陆地区的贵族与贵族之间发生冲突,在双方都不肯接受和解的前提下,通常有两种解决方式。
一个是预定时间地点的决斗,这个办法比较节省,而且不会造成太大伤亡。另外一种方式可要排场上许多,一般来说自觉遭到羞辱的一方,(奇*书*网…整*理*提*供)都会竭尽所能拉起自家的私兵跟对头来个全武行,就算血流成河也非要找回这个场子不可。
以维护贵族名誉的名义要求举行决斗,陈无咎的理由虽然貌似牵强,但贵族必须珍视名誉这一规则,作为一种顽固的社会传统具有极其恐怖的力量。
到了这种箭在弦上的紧要关头,奥拉迪亚家族如果想要避免决斗的出现,唯有立刻低头认错做出补偿和解的姿态,否则真的只剩下暴力解决这一条路好走了。
华服老者听到陈无咎的答话,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口中喃喃地说道:
“维德大人,我是现任的奥拉迪亚伯爵迪诺里。幼子无知冒犯了阁下,我愿意代他向您郑重道歉,请求您收回决斗的要求。奥拉迪亚家族将愿意作为您最忠实的朋友给予阁下相应的补偿,当然这只是为了表达我们真诚的歉意和友善,并不能消弭对阁下名誉的伤害。”
望着这个舐犊情深的老者,陈无咎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情一下子从报复的喜悦变得低落。随着陈无咎的沉默,整个酒馆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陈无咎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若有所思的陈无咎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望着奥拉迪亚伯爵,说道:
“好吧!我可以接受和解的提议,不过请阁下好生约束贵公子的行为,他的卑劣行径会令所有贵族为之蒙羞。”
实力可以决定一切,当双方的实力都不足以彻底摆平对手的时候,妥协就成了唯一合理的选择。
占了上风的陈无咎毫不客气地提出了一系列附加条件,反正是权当成收取精神损失费了,而理亏的奥拉迪亚家族也着实出了一回血。
东阿拉德通往奥拉迪亚省的道路一直不是很通畅,塌方、落石之类阻断交通的事故时有发生,而这条路的大部分路段都位于奥拉迪亚省的行政管辖范围内。换言之,东阿拉德领主无权对这条对于己方生死攸关的道路进行改造和维护,你总不能把手伸到人家地盘里面吧!
以往陈无咎是看着干着急却没法动手,这次索性借机提出奥拉迪亚家族负责动工修复这条破烂道路,以及将维护工作移交给东阿拉德领地全权负责的要求,算是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难题,而这不过是双方和解协议中无足轻重的一小部分而已。
人口太少,这个问题对于生活在地球差点被几十亿人口挤到爆炸时代的陈无咎而言实在是非常陌生,不过这个最基本的数学问题他还是能一目了然的。
整个东阿拉德境内全部加起来才八千多人口,陈无咎就是把那些快要下葬的老人和刚出生的婴儿统统都变成菲露莉的忠实信徒,也还是凑不够一万人的目标底线。考虑到依靠人口自然增长的速度恐怕没什么指望达成目标,所以陈无咎提出的最为关键的条件就是要求奥拉迪亚家族开放到东阿拉德的移民限制。
各地的领主对领民具有完全的管辖权,诸如居民想要迁居外地之类的想法,如果没有领主的允许,那就是非法行为。
早就为人口短缺而感到无计可施的陈无咎这次总算抓到了一个冤大头,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随即狠狠地宰了对方一刀。于是,奥拉迪亚家族被迫宣布本省居民在十年内迁居东阿拉德省都属于合法移民,无需额外申请批准,由此解决了阻碍东阿拉德大发展的终极难题。
正如来时的无声无息,陈无咎离去时也是一样的静寂无声,在一个黎明,他踏上了西行的旅途。
奥拉迪亚城的这一番遭遇只能算是他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意外,原本人生就是由无数个或大或小的意外所组成,的确不足为奇。
平安无事地穿越了南巴尔喀仟山,陈无咎的脚步进入了基利亚河中游大平原。
基利亚河是次大陆上最大的一条河流,这条浩瀚无边的湛蓝色大河在穿越了大半个次大陆之后,向着北方流去,最终汇入寒冷的风暴洋,位于这条大河中游的大平原地区却是整个基利亚河流域内最为富庶的地区。
这一地区每年出产的粮食足足占到了奥匈帝国粮食总产量的七成之多,着实让陈无咎看了眼馋不已。
这样至关重要的地区自然不可轻忽怠慢,奥匈帝国花了很大心思来维护这片腹心之地的安全,陈无咎在穿越大平原期间居然连一只有威胁的魔兽都没有瞧见,反倒时常可以瞧见那些如同工蜂般终日忙碌不已的胸甲骑兵小队,每天从早到晚在纵横交错的阡陌间来回奔波巡逻。
无事一身轻的陈无咎骑着温驯的驮兽,带着伪装成杂种猎犬的布拉挈狼赫拉德,花了二十天的时间穿越了大平原地区,前方已是绵延千里的中部山脉。
中部山脉的北方是大陆三强中的奥匈帝国和法兰克王国,在山脉的南方则是组成伊特鲁里亚联邦的众多商业城市共和国。
陈无咎要去拜望的矮人彼得罗夫就住在中部山脉东部的矿业城市格拉茨。
格拉茨这座因冶金工业而繁荣的城市,在行政上隶属于北方的奥匈帝国管辖,不过一百年前格拉茨矿业协会的大佬们设法筹集到了一笔连奥匈帝国皇帝这样的人物看了都要动心的巨款,从当时正与法兰克王国战得昏天黑地,手头吃紧的奥匈帝国皇室那里买下了格拉茨的城市自治权利。
目前的格拉茨和奥匈帝国只是一种近似于半附庸的关系,事实上这座具有战略缓冲区性质的城市与相毗邻的伊特鲁里亚联邦走得更近一些。
距离这座城市尚有很长一段路程的时候,在傍晚时分的微弱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