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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敏的眼睛落在里杯中的液面上,光影照耀下,晃荡出对方那丑恶的脸,轻泯一口,觉得口感还算不错。
“小姐贵姓?”男子见少女像是老手,暗想今天碰到了绝好的货色,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嫩得出奇的老手。
“李。”林熙敏小心地把手伸进包里,摸紧了电话。
“多少钱?”男子眼里的色光越来越无法掩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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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说呢!”林熙敏端起了杯子,刚泯了口,就赶紧摸出了手机,“我姐妹打电话了,不好意思!”说完,人已经起身朝昏暗的角落走去。
“石头,呆会儿跟着我!别忘了!”林熙敏心跳得越来越快,打完电话,就慢慢走回了座位,结果发现那男子不在,心下大惊,赶紧左右看看,却发现那个男子也拿着手机在另一角落里和人通电话。
“两百?”几分钟后,男子端着酒走了回来,笑得特别灿烂。
“看来我来错地方了……先生真大方啊。”林熙敏阴着脸冷笑一声,“谢谢先生的招待,我喝完了,我要走了。”
“呵呵,我喜欢你说话的态度,再加个零!”男子不由分说,就推不定期了一杯酒,眼里露出了精光。
“呵呵,先生真幽默!”林熙敏心里冷笑着,但表面上却是笑得千娇百媚。一仰脖,将火辣辣的红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忍受着强烈的胃部不适保持着笑容。
“那我们先玩一会儿!”男子大乐,一边拉住了林熙敏的手,一边意气风发地对着服务员招了下手。
酒吧的黄金时段来临了,无数的男女在酒吧前台的空场地上开始舞蹈,刺耳的喧嚣响彻在每个人的耳里。
……
车到了某高档宾馆,男子带着林熙敏轻车熟路地进了某房间。
林熙敏躺在床上,只见男子倒了杯酒放在床头就哼着小曲走开了,接着房间的某个方向传来了水声,林熙敏慢慢坐了起来,一弯腿,从靴子里取出了一把小刀——那是聂盛华送给她的礼物。
将小刀放在了枕头下,然后从皮包里又取出了一包药粉,倒进了床头的酒杯里,眼睛看着那酒杯,林熙敏笑得特别诡异。
浴室的门开,林熙敏端着酒杯迎了过去,将酒往那男子手里一塞,然后转身进了浴室门……这时,客房里隐约出现了一阵阵激昂的舞曲,看来那男子对情调的酝酿还是考虑很周到的。
雪白的浴巾裹着身体,林熙敏慢慢走出了浴室,客房里,男子已经软软地躺在了床上,一杯喝光了酒液的玻璃杯在床头柜上静静立着。
男子已经脱得一丝不挂,用手拂过男子粗糙的身体表面,慢慢滑过那结实但僵硬无比的胸膛,林熙敏眼里放射出了诡异的冰凉光芒。
半个小时后,林熙敏走出了宾馆,脸色看起来有点发白,但眼里却闪着火热的目光,呆子小兵从街边闪了出来,看着林熙敏那冷漠的表情就没敢说话。
“石头,你回家吧。我自己回去。”林熙敏冷冷说完,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令人头晕目眩,但又让人不断沦陷的莫名快感的音符狂潮中,那晃荡旋动的霓虹仿佛依然在眼前飞惊而过,但慢慢地,身体失去了所有的感官,视线也渐渐模糊身边的男人也变得异常高大、沉重、模糊不清。
刺进眼帘的白光将少女终于人迷幻中拉回现实,天已经亮了,她发现自己在自家床上,赤裸的细腻肌肤在半遮半掩的雪白薄被下显得异常诱惑,而刚才的梦境中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已经消逝无踪……
不过,她知道,刚才那场梦其实在十个小时前就已经发生过了,只是那个男人永远也醒不来了。静静地看着床下一地的酒瓶,林熙敏眼前又开始模糊。
“第一个……”林熙敏摇摇头,驱散了最后的幻觉,然后带着淡淡的微笑着从床头摸起了一把小刀,“哈哈……真他妈的人渣!”林熙敏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截开了薄被,取过档头的大毛巾裹住了酒醉半夜依然发热的赤裸身体。走到客厅打开了豪华的音响,房间里顿时响起了熟悉的强节奏音乐,少女在凝听几秒后露出了邪邪的笑容,然后迈着轻盈的脚步朝浴室走去。
水滑滑地流着,林熙敏缩在浴室的角落,双臂紧抱着身体,头发散乱,瑟瑟发抖,冰凉的水在脚下回旋奔流,一声声微弱的抽泣声被水声掩盖了,在浴室里若隐若现……
而此时,尖锐的警笛声在C市某高档宾馆门口响起了,一群警察神色慌张地奔进了宾馆大厅,沿着楼梯扶摇直上。
某个房间里,床上趴着一名面如白纸的男子,两眼瞪得大大的,四周流淌的鲜血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凝固了,变成了黑黑的、还散发着腥味的硬斑,轻轻翻过身体只见男子的脖子上有着一条深深的伤口,更触目惊心的是,还有一根铁锥穿透了那人的胸膛兀自残留在肌肤的疮口中,显得特别狰狞而美妙……
我在黑暗中舞蹈,携手闪电撕裂黑色的刹那光明,哪怕转瞬即逝,却在心底留下不灭的痕迹;我蜷缩在光明的角落,任阴影遮掩我的身体,哪能怕阳光温暖着肌肤,却散不尽心中沉淀的那份永恒的凉意。
第十一章 夜与明的交错(一)
七月九日,星期日,上午九点过。
“现场已经隔离了?哦,那就好!我马上赶过来!”一接到鲁文杰打来的电话,周凯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胡乱抓起床头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今天星期日啊,又有什么事了?”欧阳葶的懒觉还没有睡过瘾,见未婚夫急匆匆又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赶紧拉住了对方的胳膊,“看什么现场?”
“XX宾馆出现杀人案。”周凯拍拍欧阳葶的脸,轻轻拿开了对方的手,然后下了床。(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你是省厅的,来市局只负责夜明珠案、毒品案和2。3凶杀案的后续调查,这样的刑事案件不该你和鲁哥处理吧,不是有市局刑警大队,你去看什么现场?”欧阳葶抱着毛巾被坐直了身体,一脸不解。
“死的人就是我和鲁哥这段时间重点调查的‘大风’二手汽车卖场的职工!”周凯脸色慢慢严肃,几下穿好了警服,抓起了帽子,“你继续休息,也许今天我会很晚回来。”
“不是说了今天下午我们去看看房子吗,都快交付了,该项怎么装修要提前……提前……”欧阳葶刚露出不满的表情,就看到未婚夫那严厉的目光,赶紧缩回了后半截话,委屈地低下了头,“那好吧,下周再去……”
“等案子过了,我会好好把这些事安排好的,我走了。”周凯见欧阳葶神情落寞,赶紧换上了笑脸。
轻轻吻过未婚妻的额头,周凯就出了卧室,只听得客厅里欧阳妈妈一个劲喊周凯吃了早点再走,但除了一声关门声外,并没有周凯平时礼貌的回答。
……
XX宾馆,某房间。
一道隔离线在走廊里布开了,一群C市的刑警在走廊和房间里紧张地来回,一名宾馆服务员带着苍白的脸色在走廊一角对着一名警察小心地说着什么。
“周凯,你来了。”鲁文稿杰见周凯大步走来,赶紧对着房间里的刑警使了个眼色,一名法医和两刑警赶紧退了出去。
“什么时候发现的?”周凯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嗅到一股血腥味,忍不住眉头微皱。
“一个小时前,宾馆服务员发现的……死者身上携带一张工作牌和身份证已经确定是大风二手汽车销售公司的职员。”鲁文杰带着周凯走进了客房,只见死者除了被翻了个身外,基本上现场没有改变。
“能确定死了多久了?”周凯蹲到了床边,轻轻用手捏了下床单和尸体身下浴巾上的凝固血斑,眼睛落在了死者胸前那根黑黝黝的铁锥上,微微扭头,又看见了床头柜上一个空的酒杯,里面还残留着点点红色的液体,而一边的酒瓶里的酒几乎没见少多少。
“法医初步判定,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大概在六到八个小时前,除了致使伤外,身上暂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现场来看,死者死前也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现场的污血气息实在太浓,再加上夏日的高温,尸体伤口所飘出的气味让鲁文杰不得不用手捂住了鼻子。
“也就是说,死者大概是在今天凌晨一点到三点的时候死亡的……查了死者的住宿登记吗?有没有其他人一起住这间客房?”周凯站了起来,手摸上了下巴。
“查了,这个人平时就经常开这个房间,因为是熟客,所以宾馆的人都没有进行登记,只能判断死者大概是在凌晨零点的时候入住的。而且还带了个女子。”鲁文杰的脸色有点点有自然,“宾馆的人都认识死者,说他有带女人来这里开房的习惯,平均每周至少两次,这些算是他们见惯不惊的事了。”
“女人?”周凯微微惊诧,眼睛又落在了死者的脖子和胸前,“没有更详细的了?”
“那女子大概在凌晨一点左右离开,所以……”鲁文杰尴尬地耸了下肩,“没人注意到那女人的具体特征。”
“是嫖娼吗?”周凯仔细地看着尸体和床面,眼里充满了疑惑。“鲁哥,让法医再进来下。”周凯眼睛又落在了床头的酒杯上,赶紧碰了下鲁文杰。
不到一分钟,法医拿着一个记录本走了进来。
“能判断他的致死原因吗?”周凯看住了年轻的法医,表情严肃。
“死者身上没有和人进行打斗的痕迹,估计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比如昏迷状态下被人用凶器杀死的,死前还进行过沐浴。”法医带上了手套,轻轻扭过了尸体的头,“死者赤身裸体,除了少许陈年疤痕外,身上有两外明显伤口,这里,颈部一外,左胸一外。”法医很仔细地把伤口展示在周凯面前,“颈部伤口从长度和深度来看,为锋利小刀刃所致,但位置有所偏差,没有切断颈动脉,出血不多,更不足以致命,真正的致命伤是胸口心脏位置遭受铁锥穿刺导致失血过多死亡。”
“周凯,你觉得如何?”鲁文杰见周凯没有表态,以为对方有点有相信,“现场保存良好,所以不太会有判断上的误差。”
“鲁哥,你说既然死者在死前处于无法反抗的昏迷状态,那凶手为什么会多此一举用两种不同的凶器进行作案,而不是直接用铁锥来个干脆?”周凯一边绕着床来回走着,一边用目光扫着地面,似乎在找着什么,“更关键的是,死者为什么会失去反抗?”说完,拿出手套戴上,端起了床头的那个残留着点滴红色液体的杯子,拿到鼻子前嗅了两下,马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把这个带回去化验!哦,还有那瓶酒,注意提取上面的指纹样本!”
法医一楞,赶紧戴上手套小心接过了酒杯。然后走出了房间。
“鲁哥,派人查一下在凌晨零点到三点之间其他入住宾馆的客人登记,包括临时进出的……”周凯走到床头柜前停住了脚,回头看着鲁文杰,“从死者颈部的伤势来看,凶器很小,下手非常简单,甚至还有点幼稚,而胸口的致命伤用力大而准,所以我估计死者是被两个人前后所伤,而真正的致命伤就如法医所说,是胸口那一处……还有,鲁哥,以你来看,这现场像是……像是死者和女人睡过吗?呵呵,麻烦你给省厅申请下,这个案子归我们独立调查。”
没有理睬鲁文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