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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天的时间,三大家族就有好几个族中子弟无缘无故的失踪,加起来竟有十数人之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只怕都人家给绑票了。
他们不敢报官,如若报官,把对方惹急走极端,必然撕票灭口,一时间不知道敌人是谁,唯有耐心的静候对方的下步行动了。
我明敌暗,而且手笔极大,出手阴狠毒辣,三大家族恼怒紧张之余,心里生出一丝恐惧感也属正常的反应。
三大家族的家主相聚商议,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好的办法来,无奈之下,只能被动的等候对方派人来联系再做打算。
云氏家主云重阳才回到家,老管家神色不安的把一封沉甸甸的信交到他手上,听老管家所说,信是在他的卧室里发现的,顿时令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吓人。
府中有不少看家护院的打手保镖,还眷养了上千门客,绝大多数是练有一身好本事的游侠儿,结果让人如入无人之境,那岂不是说,对方想摘掉他的脑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花了这么多的钱,养的竟然是一群饭桶,心中异常恼怒的同时也不免生出一丝的惧意。
云重阳吩咐老管家不许声张,随后打开信封,看到里边盛放的几块玉佩,清瘦的老脸上立时显露出极复杂的神色。
玉佩是饰品,是吉祥物,也身份的象征,那几块玉佩正好是失踪的族中子弟随身所佩的物证,也表明了他们就在送信之人的手里。
信的内容很简单,对方直明失踪的几名云氏子弟就在他们手中,目前暂时没事,让他明日午时前往禅云寺面谈,如若报官或告诉另外两家的人,后果自负。
云重阳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沉思良久,才发出一声无奈叹息,在整件事情上,他原本是反对对百里氏赶尽杀绝,只是已身陷其中,脱身不得,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出到底是谁在帮百里氏,不过,对方既然愿意会面商谈,说明还有转机,他决定明天午时单独赴约,不过,今夜恐怕又是一个漫长的无眠之夜了。
第二天一早,云重阳只带了一名忠心耿耿的老仆赴约,一来是表示诚意,二来嘛,对方既然安排了会面,必然会严密监视,稍有异动,必危及那几个族中子弟的性命,连对手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贸然行动,实属不智,目前当是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禅云寺就在城南二十来里开外的栖凤山上,云重阳才走到山门,便有一个长相普通,但透着几分精明干练,身材魁梧的年青人迎上来。
“云重阳家主?”
“我就是云重阳。”
云重阳淡然回答,在确认身份之后,他神情自若的跟着那年青进入寺内,进了一间禅房内。
“云家主,请坐。”端坐房中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云重阳也不客气,盘膝坐在他的对面,同时打量眼前这个自称王承宗的中年男子。
长相普通,但却给精明干练的深刻印象,而且身上带着一股奇特的气息,他坐得四平八稳,挺直的腰板有如标枪,散发出淡淡的肃杀气势,给人莫明的威压感。
这人……行伍出身?
云重阳的心头突的一跳,这种四平八稳的坐姿,身上散发出的摄人杀气,表明了对方是个军人,或者曾经是,而且上过战场,杀过人,才会带有这种令人心寒胆颤的森冷杀气。
这种人平时没什么,但若把他们惹急了,就变成了真正的亡命之徒,有家有业的就怕这种把命都豁出去的亡命徒。
突然间,他心里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历,但跟这种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斗,实属不智,只要对方肯坐下来商量,这事就有转机的余地。
这会,他考虑的不是另外两家的感受和反应,也不考虑个人荣辱,身为一族之主,必须以家族利益为重,家事,国事,天下事,这是世家大族生存的法则。
“阁下有什么条件?”
云重阳担忧几名被绑架的子弟的安危,加之这种时候不是扯皮的时间,而且王承宗身上的行伍气息,他干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云家主爽快。”王承宗咧着大嘴,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种事情,衙内不便出面,右军师巫悠的长相太容易让人记住,所以,他全权代表卫大衙内出面玩这一棋局。
从被绑架的几个云氏子弟嘴里,卫大衙内得知云重阳当初是反对对百里氏赶尽杀绝,只是后来慑于另外两家的强大压力,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默认,所以,他选择云家为突破口,也算是给云家一个机会。
“云家主一定很想知道我们的来历吧?”王承宗咧着嘴,脸上玩味的笑意更浓,“幽灵,呵呵,不知云家主听说过没有?我们就是幽灵。”
“幽灵?”
云重阳眉头直皱,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除了鬼神传说中的幽魂亡灵,他还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群人,或许,是自已的消息不够灵通?
不管有没有听说过幽灵这么一群人,反正,他现在不仅是听到了,而且还亲眼见,更与对方坐下来谈判。
王承宗一直盯着对方看,脸上的笑意更浓,没想到按衙内的意思胡扯一通,人家还真相信了?
他淡然道:“我们幽灵经常帮人解决一些难以解决的事情,这一次,我们收了百里氏的花红,所以……”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脸上却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第132章风骨
第132章风骨
刺客?
云重阳马上明白了幽灵的性质,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幸好百里氏只是想解决家族危机,没有拼个鱼死网破,否则,三大家族不知道得死多少人?他不禁庆幸自已的决断,没有贸然采取行动,激怒幽灵采取极端行动。
“虽然你们三家秘密联手,图谋百里氏,那几件事情也干得极隐密,不过——”王承宗微笑着拉长声音,淡然说道:“有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他说了一番话,令云重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更是震惊不已,百里氏满载货物的商船在江心翻覆,是他派人所为,栽脏一事则是段赵两家所为,包括盗窃府衙武备库里的武器装备,买通衙役弄死两个被买的百里氏子弟等,这些事情都做得极隐密,以为没人知道。
结果,真象对方所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已。
“阁下到底意欲何为?”云重阳沉声问道,他只承认了参与弄翻百里氏货船一事,其他的事,全推到了另外两家身上,这种时候不能怪他不仗义,出卖盟友,把责任撇清,家族的利益永远放在首位。
他原本就被另外两家逼上贼船,再者,那几件事真不是他做的,没必要担当,原则上,他本来也不同意对百里氏赶尽杀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也就罢了,还要赶尽杀绝,这可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是要被雷劈的。
王承宗笑得很开心,他本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甚至威胁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事情顺利得让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百里家主的条件。”
他笑呵呵的把一张单子递过去,上边罗列的是百里氏商船载运的货物清单与价钱,折现银有十万两,云氏得赔付三十万两银子。
云重阳看了一眼赔偿的数目,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三十万两银子,是有点狠了,不过想想也算合理,谁让自已一时糊涂,当是花钱买教训吧。
他却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赔偿,当事人百里氏根本不知情,全是卫大衙内和巫悠捣鼓出来的,如此劳师动众的,好歹得收十万两的辛苦费吧?
谈妥条件后,云重阳半信半疑的离去,下到山下时,有人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之后匆匆离去。
云重阳掀开车帘一看,不禁松了一口气,几名被绑架的子弟都躺在车厢里呼呼大睡,他们只是吸入了迷香晕眼而已,用凉水一泼便能醒来。
在云重阳离去之后,禅房一侧的木板被人移开,露出卫大衙内、巫悠等人,还有端坐椅子上,却无法动弹,脸上表情极怪异的荆南知府周兴民。
他是一觉醒来,竟发觉自已莫明奇妙的坐在这里,全身麻木无法动弹,连嘴巴都张不了,身边还有几个莫明奇妙的人向他赔礼道歉,不过,王承宗和云重阳所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漏全听得一清二楚。
略略一想,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伙人挺聪明的,竟然想出这么一妙招帮百里氏解了灭门之灾,不过,也太胆大包天了,竟胆敢绑架他这个知府大人,实在是罪恶滔天,按律当抄家灭族。
“周大人,草民此举,实属无奈,请大人见谅,为表示诚意,这一坛酒,还有这一副卫大家的真迹,当是对大人的赔偿。”
巫悠翻动三寸不烂舌,搓着手笑眯眯道:“草民知道大人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官,所以……”
周兴民心中一动,眨着眼睛问道:“那酒是……”
“衙内酒。”巫悠笑着回答,同时添了添嘴唇,咕的咽下一口口水,脸上一副馋样。
“衙内酒?”
周兴民的嘴巴张得老大,以为自已听错了,如今,天下士林,谁人不知嘉月卫大家的大名?由卫大家秘酿的衙内酒也是家喻户晓,被誉为人间甘露,而且只内供,有价无市,千金也难求到一坛。
周兴民吃力的咽下一口口水,他也象卫大衙内的左军师田策一样,喜好杯中之物,为偿尽人间甘露,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可惜,衙内酒只闻其名,而未偿其味,让他一直引以为憾,不曾想,幽灵的人竟然送他一坛衙内酒作为赔礼道歉之物。
“你说那个衙内真迹是……”
周兴民咽着口水,恨不得现在就打开酒坛,美美的痛饮一番,不过,卫大家的真迹亦让他产生了极浓厚的兴趣,要知道,卫大家独创的硬笔瘦体书已经风行大陆,达官显贵,凡夫俗子,无不喜欢上了这种书体,据传,卫大师的真迹,至今未见有流传,同样是万金难求。
象周兴民这种阶层,若能得到卫大师的真迹,并不仅仅只是万金价值这么简单,而是一种可以用来炫耀的荣耀与资本,意义深远重大。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何陋之有?”
巫悠答非所问,摇头晃脑的吟念,眼睛半闭,一副陶醉样,说实话,衙内这首《陋室铭》,道出了文人洁身自好的风骨,他虽出身寒门,又沦落为盗贼,但骨子里仍自认是文人,对这首室铭异常的钟爱。
周兴民是唐帝国名士,才华出众,自然感觉得出其中的好坏与妙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副沉浸意境之中的陶醉表情。这篇室铭,简直就是他的写照呐,一时间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
巫悠继续翻着三寸不烂舌,“周大人,这篇室铭,可是卫大家的真迹呐,而且,简直就是周大人您清正廉洁,刚直不阿的铮铮傲骨写照呐。”
周兴民捋着颌下长须,老脸上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即便知道是马屁话,他也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卫大衙内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巫悠把周兴民忽悠得全身都飘飘然起来,忍不住苦笑,这家伙忽悠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呐。
“草民知道大人是位清官,绝不会放过一个恶人,但是……”巫悠趁热打铁,“象段、赵这样的世家大族,若无确凿的证据……”
周兴民虽然被捧得全身飘然,但一说到这事,人立时清醒,不禁叹了口气,确实,象段、赵这样的老字号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即便知道他们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