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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风快步跑到武器跟前,望着这些好东西,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自打从当兵起就呆在川军里,而他隶属的二十二集团军更是川军里有名的苦哈哈,连一支破烂汉阳造都能当成宝,现在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好东西,整个人都欢喜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咳咳咳……”
苏瑞轻咳了几声,试图提醒李逸风,但这厮已经沉浸到这些武器当中,根本没有听到他的示意。苏瑞又转头想要和一旁的林时迁说些什么,但他发现林时迁也陷了进去,眼睛也盯着那些MP38型冲锋枪和大口径的M2重机枪,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
苏瑞不禁苦笑起来,看来在这些兵们的眼里,自己这个长官还是比不上那些武器啊。
不得已,苏瑞只得用力拍了拍手掌,清脆的掌声这才将众人从沉迷中唤醒。
“好了,大家都先看着我。大伙也都知道,我原本是三十六师的后勤处长,这里的很多武器都是我通过关系搞到手的,原本是想转手卖掉,转上一笔,但是现在看来是留不住了,大伙现在都别愣着,赶紧现将迫击炮和炮弹等重物都搬上车,我再一车车的拉回教堂去,要是顺利的话跑个五六趟就可以全部运完,剩下的小物件就让兄弟们都扛回去吧。好了,都别愣着了,快动手吧!”
李逸风和林时迁等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清醒了过来,自己刚才确实失态了,这才指挥着士兵们将东西往外搬上车。
人多力量大,当三十多名士兵将一车子东西装满时,在后面紧赶慢赶的士兵们也赶到了这座小院。这座小院的楼房有两层,在这里算是比较高的建筑了,苏瑞便让林时迁派出一个机枪组和一个班的士兵在这里防守充当瞭望哨,顺便留下一部电话机以及一大捆电话线,准备将电话拉到教堂去,安排完后,咱们这位刚自封为独立营营长兼司机的苏瑞这才开着车拉着满满一车弹药向着教堂驶去。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太阳下山,这才将满满一客厅的武器弹药全搬回了教堂……
公元一九三七年 十二月十日夜
天气很冷,夜色很黑。冬夜里的寒风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冰冷刺骨,如刀般地在脸上刮动。
张灵甫独自静静的眺望着远处那灰蒙蒙的夜幕,看着前面日军对已成一片废墟的阵地展开一拨又一波的大规模炮击,沉闷的爆炸声中,较低的大地在微微地颤抖着,硝烟萦绕在阵地的上空。
此时,时任第七十四军第五十一师一五三旅第三零五团上校团长的张灵甫心情十分沉重。
此时南京外围的阵地已经几乎全部陷落,日军正猛攻光华门和中华门,负责防守光华门的八十七师此时损失已经到了四成,而负责防守中华门的五十一师此时的伤亡也已经过半,情况十分危急。
张灵甫的三零五团则是负责防守护城河岩岸,日军炮火正不停的倾泻在这里,接连落下的炮弹在河边和河中央腾起一道道烟雾和水柱直上云天。
“你们这些混蛋,老子是八十八师的,你们没有权利逮捕我!”一名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军官的骂声引起了张灵甫的注意。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逃兵,还他娘的敢乱叫,看老子不打死你!”话音刚落,一名宪兵便一记枪托便砸到了这名军官的腮帮子上。
张灵甫走到这名军官面前,蹲下了身子。张灵甫的各自很高,足有一米八七,因此即便是他蹲着也比这名军官高了一个头。
他犀利的目光逼视着这名已经吓得两股战栗的军官缓缓说道:“你应该知道,长官部早有命令,任何擅自退却之徒一律按照蒋委员长颁布的军人连坐法严惩不贷,你擅自丢弃阵地,按罪应该立即枪毙,你还有什么什么好嚷嚷的。”
张灵甫又站了起来,对这名军官身后的那群衣衫褴褛的溃兵们诚恳的说道:“兄弟们,我们不能再退了,我们的身后就是华夏民国的首都——南京,身后就是咱们父老乡亲们。没有长官的命令谁要是后退那就是个死啊!刚才唐长官发来了命令,对于擅自撤退的人,就要杀一儆百,是勇敢的死在自己阵地上,还是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张灵甫走到那名哆嗦着身子的上尉军官面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望着他满是血污的脸庞恶狠狠的说道:“是条汉子就别他妈的当逃兵,亏你还是个当长官的,竟然抛弃了生死与共的弟兄自己逃跑,老子都替你感到耻辱!”
张灵甫的骂声仿佛触动了这名上尉军官,他哆嗦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大喊了一声:“弟兄们,在这里里也是死,回去也是死,咱们还不如回去跟小鬼子拼了,至少还能捞个烈士当当。兄弟们,都跟我走哇!”
说完,这名军官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对张灵甫敬了个礼军礼,随后便带着一群乱糟糟退下来的溃兵又转身向着前方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的阵地跑去。
看着这些此去有死无生的士兵,张灵甫的两滴眼泪慢慢的从线条硬朗的脸庞上掉了下来,嘴里喃喃的说道:“兄弟们,你们别怪我这做长官的心狠,而是咱们已经没地方退了,再退南京城的老百姓就要遭殃了哇……”
就在国军苦苦支撑的时候,苏瑞也在教堂里为士兵们进行授枪。
此时的教堂大厅里点着数十根蜡烛,将大厅照得通量,一排排身穿三六式德国国防军灰绿色军服的原川军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看着台上的苏瑞。
而苏瑞则也同样穿着士兵的军服,唯一的区别就是领子上别着的少校军衔,他的身边放着一堆各式武器,面前摆放着一挺挺崭新的MG34机枪。神情肃穆的苏瑞正拿着一份李逸风正理出来的名单念着名字。
“赵大牛!”
“到!”一名士兵赶紧上前。
把枪发到士兵手里后,苏瑞看着他说道:“希望你能用这支枪奋勇杀敌,不负乡亲们的厚望,为国争光!”
“是!谢长官训示!”
“好下一位!”
“王二愣!”
“到!”
……
一名名穿着崭新军服的士兵走到苏瑞面前,兴高采烈的领回了自己的武器,他们大部分人领的都是M1式加兰德步枪,而班长、副班长领的则是MP38冲锋枪,但是每个班里也有一名士兵领的是98K型毛瑟狙击步枪。
这种步枪上带着六倍瞄准镜,在一名优秀的射手当中可以精确的杀伤六百米外的敌人。
为每一个步兵班配备一名装备了狙击步枪的狙击手是苏瑞的主意,在今天上午的战斗中,损失了三名士兵,连自己也差点死在日军掷弹筒下的苏瑞回来后就冥思苦想着如何在今后的战斗中压制日军的掷弹筒。
后来他觉得压制日军的掷弹筒只有在日军掷弹筒射程外将他们消灭才是最好的办法,而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那些装备了狙击步枪的狙击手才能做到,因此他就参考了美军的做法,从每个步兵班挑选出一名射击最为精准的士兵作为狙击手。
他们的首要消灭目标就是日军的指挥官、炮手、掷弹兵等价值高和对自身危害最大的目标。
经过了苏瑞的策划整编,现在他麾下的步兵编制为每个班十二人,正副班长携带MP38冲锋枪,九名士兵携带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一名枪法好的士兵携带98K狙击步枪。
每个排一挺MG34机枪,连部则多了一个火力班,班里有三挺MG34机枪作为连长手中的支援火力。
而最大的炮火支援就是王德子率领的携带十二门排挤炮的火力排了,这也是唯一掌握在苏瑞手中的机动支援力量。
看着下面分发到武器后兴高采烈的士兵,苏瑞却是轻叹了口气,暗暗想到,如果自己所料不错,明后天就是大溃退的开始了,自己这区区几百人,能抵得住日军的疯狂进攻,乃至率领这些士兵们安全撤出南京吗?
第三十章 需要火力支援吗?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一日
天色已经开始大亮,朝阳已经跃然升到了天边,通红通红的,就像是挂悬在云端之上的明镜一般,将一丝暖暖的金色淡淡洒了下来。然而地面上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却是冲天而起,越过了这轮红日的朝霞,拔地而起的烟柱飘荡于天地之间,久久不能散开。
天空之中不时传来日本飞机低空掠过的轰鸣声,偶尔还会有一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是日军的重炮在懒洋洋的开着火。整个南京和城东南都几乎都在痛苦的呻吟和燃烧着,所有爆炸烟雾腾起的地方都成了一片废墟。
而那座曾经是南京城骄傲象征的中华门外的许多阵地更是被夷为了平地,到处都是瓦砾和城墙上倒塌的乱砖和石块,大威力的炮弹早就将这座城楼炸得稀烂。曾经高耸的城门楼此刻早就坍塌了下来,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烧焦的气息和呛人的焦臭味。
经过日军一夜的炮击,张灵甫已经率领三零五团的士兵退到了中华门城墙一带布防。此刻的张灵甫穿着一身普通的浅蓝色士兵军服,头上戴着一顶德式35型钢盔,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在一个临时的指挥所里死死的观察着外面的日军阵地,英俊的脸庞毫无表情。
此时,在他的望远镜的镜框里出现了五个小黑点,它们正快速的向中华门开来,慢慢的这五个小黑点已经清晰的呈现在张灵甫的面前。
看到这些东西,张灵甫不禁紧咬牙关喃喃的骂了句:“又是这些该死狗杂种!”
原来,此时向城门口冲来的正是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这款坦克是日本一九三五年研制成功的一款轻型坦克,这款坦克的炮塔位置比较偏左,车体侧面像是鼓起了一个大包,看起来怪模怪样的。
它的正面装甲只有十二毫米,侧面装甲更是只有六毫米,这样的装甲在同时期的西方看来只能说是一种纸糊的坦克——一戳就破。
但是放在现在武器装备非常差的华夏来说它就是一款大杀器,尤其是它装备了一门三十七毫米坦克炮和两门七点七毫米的机枪,更是让缺少反坦克武器的南京守军吃尽了苦头。
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张灵甫的三零五团为了抵御这种坦克的进攻,已经损失了数百名士兵了。
看着快速逼近的坦克,张灵甫咬了咬牙,对身边的人喝道:“命令,挺身队准备!”
“是!”
张灵甫身边的副官一摆手,身后便站出来四名蓝色军装每人抱着一个炸药包的士兵。这几名士兵站到了张灵甫的身前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张灵甫看着面前的几名士兵,最后停留在一名年轻士兵的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这名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士兵约莫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若是在城市里的孩子正是求学的年纪,若是在农村则是正准备成家的时候,现在却要执行这种必死的任务,即便是以张灵甫这种看惯了生死的老兵也不禁有些不忍心。
但此刻的他别无选择,张灵甫伸手拍了拍这名士兵的肩膀,柔声道:“小兄弟,哪里人啊?今年多大了?”
这名士兵昂首答道:“报告长官,我是安徽合肥人,今年十七岁了。”
听到对方才十七岁,张灵甫心中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他依然强笑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名士兵犹豫了一下后才说道:“我没什么要求,只是要求在我死后长官能帮我把参加挺身队得到的二十块大洋带给我年迈的老娘,我就是死了也感激长官的大恩大德。”
张灵甫的眼眶湿润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对面前的四个人说道:“你们放心,你们应得的抚恤我张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