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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看了看这些老实巴交的长工,今天这件事肯定会让他们多想一些,以后遇上类似的情况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慢慢归心。
“其他人的表现也不错,奖励一顿肉食,你们出来几个人收拾一下,先弄午饭,吃过饭便去田里做事,”李彦淡淡地说道,赏罚有度,不能滥赏,不然奖赏的效用会大为降低。
“东、东家,您不会做完地里的活,就让我们走吧?”一个年轻人惶急问道,虽然一年二两银子不算多,但这年头能吃上饭就不错了,何况石柱子他们的事情就摆在眼前,大家虽然懊恼,却也充满斗志,都觉得在李家做事很有“钱”景,下次积极些就行。
李彦淡淡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就能留下。”
“东家,你放心吧,下次我们一定冲在最前面,”那青年立刻喜笑颜开,众人也都点头附和,一个个都恨不得马上干活,充满对未来的渴望。
李彦微微一笑,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的效果,如今看来,这次意外却让这些长工充满动力,倒是件好事。
今天的事提醒了李彦,这时代毕竟与后世不同,他的很多观念需要转变,想在这里作出一番事业,首先要活下去,保证自己不受伤害,那么手中就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如今有银、有田、有人,他想要做的事业马上可以启动,而要让事业顺利发展,也需要充实相应的实力,看着满脸兴奋的几个年轻人,李彦对未来也充满了信心。
第一卷 番薯香
第三十回 农事
李彦在集市上买了只七八斤的蹄膀,洗净剁开后放进锅中,架起大火烧沸,撇去浮沫,放入油酱茴香,再用小火慢慢熬炖,花去个把时辰,才烧得皮脱肉化,香喷喷五味俱全。
趁着这段时间,长工们也将驴子和小牛喂好,系在河边的柳树上,径自饮水,诸多杂事也收拾妥当。
赤脚郎中来了以后,查看过郑书、石柱子他们身上的伤口,进行包扎处理,并开出药方,好在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两人也不肯按照李彦说的,先休息两天,反而想着赶紧做活。
“东家,郎中也说只是些皮外伤,不妨事,您照常安排小的活计就是了,”石柱子身上还脱不了读书的气息,面对李彦这样关心下人的东家,倒是心悦诚服。
郑书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肯坐下来休息,李彦只好笑着指了指他们:“柱子,你现在已经是管事了,也不用下地干活,饭后和郑书一起,带几个长工,去地里收番薯,一个管田地的农活,一个管着运回收起的番薯。”
“记着,你们是管事,管着就行,不要自己动手。”
郑书和石柱子连忙感动地答应下来,以为李彦是担心他们干活时伤了身体,这样的东家实在少见。
李彦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先吃饭吧。”
加上打听好消息回来的包有才和石柱子,十五六人每个都能分到半斤肉,还有浓稠的肉汤,大伙儿就着白面馒头,蹲在李家土屋的外面,吃得津津有味。
有些长工一边吃一边落泪,这样的大馒头已经有许多日子没吃上了,更别说那实实在在的肉块,可惜精肉多了些,油水不足。
本来,看到李家只有两间破陋的房子,众人还比较疑虑,也就是见李彦出手大方,又买了很多东西,才勉强安心,现在却都想着天天有这样的日子,生怕失去。
还有的拿了两个馒头,就将其中一只塞进怀里,自己只吃半个,喝干汤水后,咬了一小块酥烂的肉,咀嚼半天,脸上露出犹豫为难的神色。
“怎么,想到家里的妻儿了?”李彦走过去,将一只馒头塞到那个长工手里:“吃吧,吃饱了才好干活,只要大家好好干活,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会过上好日子的。”
那个长工慌乱地抓着馒头,憋红了脸给李彦行礼:“东家,我……我就是想让家里的老娘与孩子尝尝馒头和肉的滋味……”
“行啊,不过碗里的都吃了吧,等晚上收了工,每个好好干活的,都发一块肉,两个馒头,”李彦看了看其他人,大声说道。
长工们顿时寂然无声,很快有人放下手上的陶碗与馒头,趴在地上给他叩头:“东家,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有这样的东家,就算为自己多吃两顿肉,也要拼命干活,这一刻,大多数长工的心窝是滚烫的。
“好了,都起来吧,只要大家跟着我好好干,馒头会有的,肉也会有的!”李彦伸手安抚道,好不容易才让一众感激涕零的长工们平静下来。
吃好饭,看着长工们迫不及待地拿起农具,李彦知道,田里的事情已经用不着他操心。
除去石柱子和他们带去挖番薯的六个长工,李彦招募的十个人中,剩下一位负责照顾耕牛和毛驴,两位年轻人被提做家丁,此外还买了个丫头,交给二丫使唤,不过看二丫的样子,倒是将对方当成小妹妹一般,反过来要照顾对方,弄得那个小女孩手足无措。
有些事情大家都需要慢慢适应,李彦站在门口,对身旁的包有才道:“打听得如何了?”
“打听清楚了,那个刘铁锁原来是兖州的锁匠,他做的铁锁在当地颇有名气,”包有才微微弓起身子,恭敬地看着差不多高的李彦,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昔日的喇唬同伙,不仅行事风格天翻地覆,而且身上似乎有种上位者才有的淡定从容,让人禁不住服从。
包有才一边想着,一边小心地将打听到的情况娓娓道来:“从去年开始,山东特别是兖州一带开始闹飞贼,和天津卫一样,都是大户人家上了锁的密室或宝箱被盗,而外面的锁还是好好的。”
“箱子锁得好好的,里面的金银珠宝却不见了,甚至有钱庄也出了事,就有人怀疑是锁上被人做了手脚。案子破不了,那些大户们也迁怒于锁匠,刘铁锁在兖州呆不下去,年初就搭船来到天津卫,凭着手艺好,做出来的锁结实耐用,买卖很是不错,谁想到了这个月,天津卫也闹起了飞贼。”
“那你觉得这件事和刘铁锁有关系么?”李彦笑了笑,对这件事的原委,差不多已经能明白七八分。
包有才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关系,刘铁锁的锁具以结实耐用见长,样子非常难看,有钱人并不喜欢,在失窃的大户中,也只有几家用了他的锁,他要在锁上做手脚,也做不到别的人家去。只是他太出名,手艺又好,才容易被人盯上而已。”
“其他锁匠的情况也都差不多,不可能他们都做了手脚。”
“说得不错,”李彦赞赏地点了点头,包有才脑子灵活,培养一下以后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不可能所有的锁匠都在锁上做手脚,但如果他们做出的锁,本来就有很致命的缺陷呢?李彦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对那个飞贼大感兴趣。
“好了,你们几个拿上镰刀、斧头,和我去菜地那边活动活动!”李彦放下有关锁的心思,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将菜地弄好,有了基础后再向其他方面发展。
菜地里的大白菜已经全部用软草捆扎好,叶片也开始向内收缩生长,因为品种问题,估摸第一代还无法长成出后世那种结实的菜球,但也有了雏形,存放过冬不是问题,看这长势,半个月后便能采收。
一小片萝卜被二丫照顾得很好,绿油油的叶片随风轻摆,煞是喜人,青蒜是采过薹,准备长蒜头的,看上去蔫不拉几,却引起李彦的极大兴趣。
既然能种韭黄,为什么不试试蒜黄呢?道理应该也一样吧,李彦不清楚这时代有没有蒜黄,没有的可能性更大,值得去尝试。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培植韭黄,如果成功,再种蒜黄便很容易。
家丁被李彦派去河边割茅草,并收集一些树枝,李彦则小心地将刚刚割去一茬的韭菜中,露出地面的韭叶清理干净,并进行简单的培土。
然后在韭菜地的四周钉下木桩,用树枝和茅草围成严严实实、比膝盖略低的篱笆,只在北侧背阴处,留下可以开合通风的缺口。
篱笆顶部也搭上树枝,再用茅草覆盖,透不进半点阳光,远远看去,倒像随意放着的一小堆杂草。
“嘿嘿,少爷,你给这韭菜搭棚子干什么?”包有才和家丁们都觉得很迷惑,难道给韭菜遮风挡雨?
李彦笑了笑,没有解释:“你们以后会明白的。”
李彦见过农民用黑色塑料膜覆盖来培育韭黄,如今没有这个条件,便用这个搭得严严实实的草棚子代替,照理来说,应该是行得通的。
李彦作农事的经验并不多,包括培育韭黄也是根据后世一星半点的见闻,以及常见的科学知识,如光合作用进行推理,这也是他在这个陌生时代,所具有的不多优势之一。
只要这次能成功,他就可以从中总结出一套科学的方法,然后雇工种植,而将自己解脱出来,去做其他事情。
在他的计划中,未来还可以利用这些新式作物,向产业链的上下游发展,譬如上游的育种、下游的餐饮和粮食加工,都要比单纯的种地或种菜来得有钱途。
并且,不管种菜还是屯田,都是为了打基础,为他个人的事业打基础,也为工业化的梦想打基础。
第二卷 创锁记
第三十一回 训练家丁
等一切布置妥当,天色已经擦黑,回家路上,正看见郑书让人将两担番薯挑进屋子,李彦脸上露出笑容,远远招呼:“郑书,收了几亩地?屋里还放得下吗?”
郑书听到李彦的声音,忙转身作揖行礼:“已经收了七亩二分田,共计收获番薯一千三百四十八斤五两六钱……”
“等等,你是说七亩地才收了一千三百多斤,一亩才一百多斤?”李彦难以置信地问道,他记得后世番薯的产量,亩产都是五六千斤,甚至上万斤,而这时的亩数,还要比后世略大,就算品种差,可也不能连稻米的单产都不如吧?
“是七亩二分田,收获番薯一千三百四十八斤五两六钱,亩产一百八十七斤三两,”郑书认真地说出精确的数字。
“你确定已经挖得足够深,没留下什么吧?”李彦皱了皱眉头,感到非常疑惑,难道说盐碱地并不适合番薯的生长,又或者这时候的番薯产量本来就低?
“田地已认真翻挖,应该不会遗漏,”郑书看出李彦是对这个产量不满意:“相对别处盐地的麦黍只收得三五斗来说,亩产一百八十七斤,已经高出一两倍了。”
李彦知道郑书说的是实话,这个时代田地的产量还处在一个很低的程度,特别是天津附近的盐碱地,亩产三五斗也就是八九十斤已经非常不错。
但这还是鲜薯,用升斗计量的话反而要少些,折算成谷物肯定不划算,李彦记得后世都用五比一折算的。
李彦心中疑窦重重,亲自去田里看了一次,发现郑书说得果然不错,田地翻得很彻底,不过挖出的番薯个头小、数量也少,确实不像高产的样子。
看来要向徐家打听打听,问问番薯在南方的产量,弄清楚到底是品种问题还是土壤问题,李彦觉得无趣,便让长工们今日到此为止,暂且回去吃了晚饭,明天再来干活。
长工们都有些不愿离开,除了干活的热情高涨,还觉得第一天就吃两顿好饭,还有馒头与肉带回去,再算算下午做的活,也就每人挖了二百斤番薯,听说这东西灾年救荒,平常用来当饲料喂猪,就算和大麦一个价,也不值几个钱,都怕东家觉得不划算,以后就没有馒头吃了。
闻香楼的后院中,王好贤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