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姐,手下回报,老裴和小天师已经回到荥阳了!”
“嗯,我知道了,周大哥!”张素素应了一声,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着有些激动的心神,随即开始梳妆,因为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黄巾信徒来到了荥阳,她必须在朝廷发觉前妥善地安排好一切,免得像她伯父那样。
毕竟,黄巾的失败有大半要归于谋划败露,起兵仓促。
大约一炷香的光景过后,打理好了一切的张素素推开了房门,见周仓仍然守在屋外,问道,“荥阳内大小头目都到齐了么?”
周仓点了点头。
自半年前他与裴元绍二人护送张素素一路来到广宗,随后又护着她从皇甫嵩的围剿中杀出重围,被张素素视为心腹,如今,二人都当上了头领,手底下管着好几百人,再往上,那可就是小渠帅职位了。
不知怎么,张素素总感觉今天的周仓有点不对劲,仿佛掖着藏着什么喜事,让张素素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发生什么事了么?”张素素疑惑地问道。
“没,没!”周仓连连摆手,想笑又憋着,憋地满脸通红。
“哦!”诧异地盯着周仓看了半天,张素素这才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毕竟她可不相信周仓会害她,要知道周仓和裴元绍,那是她这半年中最信任的人,就连张白骑也要低上几分。
在走向后厅密室的途中,张素素时而用将信将疑的目光望向周仓,她总感觉周仓有事瞒着她。
当她来到后厅密室时,密室中已经坐满了荥阳城内大小头目。
面对着那些五大三粗的黄巾大小头目,张素素从容自若地走向主位,微笑地望着底下的黄巾,看不出有任何的拘束,反倒是那些大小头目的反应有些不堪,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看张素素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
“师兄!”张素素与坐在首座的张白骑打了招呼,指尖轻弹桌案,不温不火地说道,“听闻师兄带着数百人往城外去,不知为何?”
也不知怎么,张白骑的表情有些尴尬,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身后。
这让张素素有些疑惑,顺着张白骑注意的方向一看,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毕竟是密室中,虽说点着几根蜡烛,光线仍然显得有些昏暗。
正琢磨着,她忽然间注意到那个方向有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细细一看,她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因为她分明见到那里有一位十五岁上下的少年挎着一柄宝剑,正环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站着。
视线交汇,望着那张时而出现在梦中的熟悉面孔,张素素没来由地感觉胸口一阵狂跳,一时失态竟然从位上站了起来,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惊喜和欢愉。
“小……”只吐出一个字,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从容不迫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尴尬的神色。
“噗!”厅下一声轻笑,张素素转头望去,正巧望见裴元绍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再回头一看周仓,却见他早已撇过头去。
可恶!
见厅中黄巾大小头目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张素素微微咬了咬嘴唇,狠狠瞪了一眼裴元绍,然而她心中却无丝毫怒意,反而是满腔喜悦之情,换句话说,自从离开广宗后,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是他,真的是他!
望着站在墙边的那人,回想起当初的生离死别,张素素没来由地感觉眼眶一热,随即好似有些湿润。
若不是厅中还有诸多黄巾大小头目,张素素恨不得扑到那人怀中,将这半年中所受的委屈通通告诉他。
这次商议,张素素从始至终都显得心神不定,无法做到像平时那样从容,目光不时飘向那个角落。
好歹是熬到了商议结束,张素素站了起来,用带着几分深意的目光望了一眼墙边的那人,随即转入了内室,沿着廊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会儿的她,心中的惊喜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是紧张与不知所措,握着双手来回在屋内走着。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屋外传来笃笃笃的叩门声,与以往周仓叩门的声音大不相同。
望着印在窗户纸上的人影,张素素屏紧了呼吸,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用带着几分颤抖的话音说道,“进……进来!”
“呼啦!”
门打开了,正是得到了张素素示意,并一路跟着她来到这里的陈蓦。
不知怎么,望着那熟悉的面孔,张素素方才心中的紧张如潮水般退地干干净净,碎步缓缓走到陈蓦面前,伸出右手,迟疑地抚向他的脸庞,因为她多少次梦到这个情节,但是当梦醒后,留下的,仅仅满心的伤痛。
终于,她的手指触碰到了陈蓦的脸庞。
不是梦呢!
“呼!”她释然地松了口气,一抬头见陈蓦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心中又羞又怒,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随即,她又噗嗤一笑,一头埋在陈蓦怀中,幽幽说道,“骗子!”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方才面对诸多黄巾头目时的自信从容,哪里还像是敢与整个大汉朝为敌的妖女张素素,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小女人,就如同半年前一样。
望着怀中嘤嘤轻泣的张素素,陈蓦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在犹豫了一下后,轻轻搂住她,低声说道,“我回来了!”
“嗯!”怀中的女人眼角挂着几丝晶莹重重地点着头,随即止不住地埋在陈蓦怀中痛哭起来。
在她最无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最信任的他,回来了!
在足足过了一炷香的之后,张素素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不许看我!”仍带着几分哭腔一把推开了陈蓦,她疾步走到屋角装着清水的木盆旁,沾湿了丝绢擦拭着脸上的泪渍,期间回头一瞧陈蓦,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心中又羞又怒。
“不许看!”
陈蓦无语地摇了摇头,转身对着房门,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屋外的庭院,顺便琢磨着怎么说服张素素改变主意,放下那段对朝廷的仇恨,不要再如履薄冰地般地与整个大汉朝,想想也是,区区一人之力,哪里撼动地了大汉偌大根基?
陈蓦正琢磨着,忽然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一双柔软的双手环上了陈蓦腰间。
脸蛋紧紧贴着陈蓦的后背,张素素幽幽说道,“爹爹死了,大伯和二伯也死了,我还以为你也……大伯二伯以前最疼我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梗咽起来,连带着陈蓦的心都变得十分沉重与压抑。
忽然,张素素紧紧抱住了他,带着浓浓的无力与委屈,低声说道,“小蓦,帮我……”
听着她幽幽的话音,又回想起刚才周仓与裴元绍简单的述说,述说这半年中张素素所受的磨难与坎坷,陈蓦的心顿时软了下来,重重点了点头。
“嗯!”
整个屋内,鸦雀无声,寂静异常,两人的耳边仿佛回荡起当日在颍川时所立下的约定……
【你,需要我么?】
【嗯!】
【那么……只要我还活着,谁也伤不了你!】
【但是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比起死,我更害怕孤独,尤其是这样漆黑的夜晚……】
【唔!】
【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我宁可死在你的手中……这是约定哦,全天下只有小蓦能杀素素!】
【唔,在此之前,谁也伤不了你!无论是谁!】
第031章 洛阳剑师,颍川鬼将(一)
中平二年一月,陈蓦与张素素乔装成普通百姓,扮作夫妇混入了雒阳,在随后的几日中,张白骑、周仓、裴元绍以及众多黄巾信徒相继赶来。
按理来说汜水关的防守必然是相当森严,而张素素的模样又被绘图卷天下通缉,哪里会那么轻松就让陈蓦二人通过呢?
但是张素素却略施小计,用障眼法骗过了收关的将士,轻轻送松就通过了汜水关,在那之后,陈蓦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天下各地到处通缉张素素,她却来去自如,安然无恙在荥阳住了整整两个月。
混入了雒阳之后,陈蓦与张素素住在她早就安排好的小宅子中,每日苦学墨子剑法,静观雒阳变故,等待时机。
到开春的时候,因为没有发现张素素的行踪,以至于雒阳的守卫稍稍放松了些,而这时的陈蓦也算是粗粗掌握了《墨子剑法》的招式。
于是,在随后的日子里,陈蓦白天以王越的身份挑战雒阳城内各大武士行馆,一方面锻炼自己的武艺,一方面打探城内虚实。
而张素素却如同新婚小妇人般安安分分地呆在宅子中,与街坊邻居混了个脸熟,当然,她可不是以自己原本的模样明目张胆地在大街出现,而是运用了障眼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短短两个月,且不说张素素,至少雒阳城内大小武士行馆几乎都认识了陈蓦,不,应该是剑客王越。
中平二年的雒阳城,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两个人物,一时间成为上至官宦世家、下至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话料。
一个是'剑客王越',擅使一柄重剑,招式大开大合、刚猛异常,又兼臂力惊人、仿佛天生神力,再加上那一身惊人的战气,普通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只有习武十余年的老师傅能够将他击败。
但是令那些武士行馆郁闷的是,前一天才将这厮打得重伤、赶出馆外,结果没过两天,这厮又回来了,而且指名找行馆中打败他的老师傅过手,要知道与他打斗的老师傅到现在还没喘过气来呢!
天晓得这厮哪里来的这副好身体,这伤势恢复的速度也太过于惊人了吧?
日子久了,那些武馆的武人都不太愿意和这厮打交道,年长地拉不下脸,年幼的又打不过,渐渐地,'剑客王越'倒是混了一个【雒阳剑师】的美名,当然了,这个称号还有很多水分,毕竟实力强大的武人哪里会选择呆在武馆?诸如孙坚这样的万人敌,哪个不是选择从军,上阵杀敌以获军功。
而另外一个,便是'颍川黄巾陈蓦',提起此人,雒阳城内大小武将、武官皆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此人。
'颍川黄巾陈蓦',那是一名刺客,潜伏在雒阳城中,专门刺杀剿黄巾有功的武将,短短三个月,遭受此人刺杀的武将竟然不下于百人,而且都是都统级以上的武将。
一时间,雒阳城内风声鹤唳,都尉刘田、执金吾刘安,司隶校尉何颙、黄门侍郎荀攸联名上书,带两千禁卫满城搜捕此人,闹地不可开交。
结果几乎将整个雒阳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此人,而居住在雒阳城内的武将却仍然陆续遭受刺杀。
于是城内百姓中流言顿起,将'颍川黄巾陈蓦'说成了死去黄巾逆贼的冤魂前来复仇,说地有鼻子有眼,加上了诸多佐料,说什么颍川黄巾渠帅波才身边的侍卫啊,还有什么战死的猛将等等,不一而足,临末还给添了一个称呼,【鬼将】!
黄巾士卒的冤魂,杀死活人复仇,那不就是鬼将么,倒是蛮贴切。
也难怪,谁叫古时神鬼之说太过于深入人心呢,但是在有见识的武人眼中可不是这样。
他们认为,'颍川黄巾陈蓦',那是一名武艺相当了得的刺客,很有可能是长社一役中活下来的武将,或许是为了替波才报仇,或许是相应妖女张素素的号召,潜伏在雒阳城内,搅地城内鸡犬不宁。
但即便是挨家挨户地找,也始终无法找到此人的行踪,仿佛真如阎罗殿中的鬼将那般诡异。
但是还别说,这名刺客只杀要杀的目标,从来不对其他人下杀手,不管是在街上巡逻的卫士,还是守在那名目标身旁的侍卫,那名刺客都仅仅是打晕他们,却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