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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被一柄剑刃直劈而下,伤痕极其深;而最后一处在喉咙,显然这才是死因。
就在袁绍若有所思的同时,曹操则饶有兴致打量着房内,忽然,他望见桌案上的书仍然翻着,一回头,又瞧了瞧宗员死去的方位,再一看地上痕迹,脸上浮现出几分莫名的笑容,轻笑说道,“呵!操还以为宗副将是被那刺客偷袭,没想到……本初,没想到还是一位重武德的贼人!”
在曹操的提示下,袁绍顿时明白了过来,看着屋里的痕迹,显然那名刺客并没有趁机偷袭,而给了宗员一个机会,在他有了戒备的情况下堂堂正正地杀死了他。
按昨夜大街巡逻卫士、以及府内护卫的口述,曹操在心中估计了一下,认为那名刺客在宗府只呆了半个时辰左右。
换句话说,除开寻找宗员所在的时间,那名刺客几乎是在一照面的工夫便杀死了一位军中副将,那可不是一般的武人能够办到的。
而与此同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城内一家小酒馆默默地喝酒。
因为是白天,陈蓦抛开了夜间的装束,以洛阳剑师王越的身份行走在洛阳城内,想来那些急地满头热汗的朝官们万万也想不到,他们绞尽脑汁想要缉捕的凶犯,此刻就在青天白日下,光明正大地坐在酒馆中饮酒。
陈蓦并不喜欢饮酒,但是为了麻痹杀人后那令他无比恐惧的亢奋情绪,他自酒馆开门便坐在这里,一杯又一杯地灌着烈酒。
喝着喝着,他脑海中又回想起昨日宗员临死前的一幕。
是的,陈蓦与宗员无冤无仇,就算是有几分恩怨,按着陈蓦那息事宁人的性格,也不会做出伺机报复的事,更何况杀人泄恨,在后世的朋友眼中,陈蓦除了有些孤僻、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外,确实是一个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但是现在情况,坏就坏在这里!
陈蓦原本是打算劝张素素放弃那段仇恨,但是看着她孤苦无依的模样,看着她梗咽地让自己帮她,陈蓦怎么也不忍心袖手旁观。
说实话,陈蓦确实喜欢张素素,因为她是第一个说需要他的女人,那短短的几个字,让在这个时代找不到生存意义的陈蓦第一次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他,要保护她,为此,不惜手染鲜血,不惜与整个大汉朝为敌!
喝完了最后一杯酒,陈蓦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神,右手不轻不重地一拍桌案,说道,“结账!”
管事的伙计一听,连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很客气地说道,“九十二钱,王剑师!”
也难怪这名伙计如此客气,三个月后的雒阳城内,谁不知眼前这位便是一连挑战了雒阳大小三十余家武士行馆的人物,雒阳剑师,王越!
这厮闲着没事时就找那些行馆内的武人练手,以至于有些行馆看到王越就直皱眉,心中暗骂不已。
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丢在案上,提起斜靠在案旁的宝剑就朝酒馆外走去,而那名伙计则是恭恭敬敬地将他送了出去,临末偷偷从那串铜钱中摸出八枚放入怀中,将剩下的九十二枚铜钱交给掌柜交差。
或许,这也是他对陈蓦极其客气的原因之一。
在回住处的同时,陈蓦偶尔也会碰到不少和他打招呼的百姓。
“王剑师好!”
“王剑师今日可真精神啊!”
“不知您您去哪家行馆啊?”
雒阳城内的百姓几乎都认识了这位年仅十六的少年俊杰,有的为了看热闹,还刻意打听陈蓦想去哪家行馆挑战,在这个趣事不多的年代,看别人挑战行馆,也是雒阳百姓的兴致之一。
面对着那些百姓,陈蓦只是点点头,勉强地露出几分笑容。
他从来不会在杀人后,以王越的身份去挑战武馆,因为戾气过重的原因,陈蓦在杀人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除心中那份杀意,否则,心中杀意未退,很有可能会将行馆中的武人错手杀死,那不并是陈蓦想看到的。
在这种时候,陈蓦总是会在酒馆中喝到醉醺醺,而后回自己的住处,在院中练几个时辰的墨子剑法,让沉浸在武学中。
“回来了?”陈蓦才进屋内,坐在屋内刺绣的张素素便瞧见了他,在陈蓦眼前的她,就如同一位新婚的小妇人,那份温柔、那份恬然、那份普通女儿家的羞涩,别说那些黄巾大小头目没有见过,或许就连跟了她大半年的张白骑、周仓、裴元绍等人都没瞧见过。
要知道在那些黄巾大小头目眼中的张素素,那可是一位杀伐果断、赏罚分明的女中豪杰。
“嗯!”陈蓦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桌案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望着杯中的水出神。
张素素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走到陈蓦身旁坐下,轻轻搂着他,将自己的脸庞靠在他背上。
张素素知道,眼前的他,是一个既坚强又脆弱的男人。
他很坚强,吃下七枚叔父所制丹药还能够活下来的,除他之外,天下黄巾再没有谁有他那份意志,也没有谁有那个气魄以一人之力抵挡两千余三河轻骑。
但是,他的内心却很脆弱,眼前这个男人他本心并不愿意杀人,他所向往的,仅仅是平稳的生活而已。
很多次张素素都瞧见陈蓦在刺杀了某位武官后发狠地在院中练剑,望着他,她不由有种心疼。
但是除了他以外,黄巾信徒中谁能干净利索地刺杀那些位上过战场、见惯厮杀的武将?
谁也没有那个能耐!
黄巾需要他,而她自己,也需要他,因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越坚强的男人,或许是越需要女人的安慰,这话一点不假,至少在张素素身旁,被她这样轻轻搂着,陈蓦的心能渐渐平静下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到了中平二年八月,雒阳城中,'雒阳剑师王越'仍旧继续挑战行馆、此处找人比试,而有鬼将之称的'颍川黄巾陈蓦',这名刺客照旧继续刺杀剿黄巾有功的功臣,短短半年间,遭他所刺杀的武将不下于两三百人,有时一夜之间,竟有数名功臣先后被此人所杀。
要知道这时候雒阳,是天子脚下,可想而知这名刺客之气焰,是何等的嚣张?!
然而偌大朝廷,却对这个区区一个刺客毫无办法,只好加强对雒阳的防卫,增派护卫、甚至是禁卫保护剿黄巾有功的武将。
虽然朝廷终究没能打探到妖女张素素的下落,然而但凡有见识的人都能想透,为什么当初迫切想要反扑雒阳的张素素会这样平静地销声匿迹,无非是因为'颍川黄巾陈蓦'的出现,那名刺客,必然是张素素所招揽的刺客,作为黄巾谋划雒阳的先锋,逐步降低朝廷的威信,等待朝廷露出破绽的那一刹那,猝然发难。
中平二年八月四日,中郎将皇甫嵩彻底剿灭了南阳赵弘的残余黄巾,回京复命,整个雒阳城都将目光放在这位老将身上,毕竟皇甫嵩是张素素指明要杀的人之一。
虽然并不相信那名刺客能够刺杀这位朝中老臣,但是天子刘宏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抽调了一批禁卫贴身保护皇甫嵩。
但是,他们料错了,谁也不会想到那妖女张素素与颍川黄巾陈蓦竟然会有那般的胆量!
“小蓦,帮我……刺杀当今天子,刘宏!”
张素素用十分温柔亲昵的声音说出了足以令天下震惊、足以令偌大汉朝震惊、足以令世间诸人震惊的话。
弑君!
第033章 弑君?!(一)
张素素并不是开玩笑,早在她秘密来到荥阳之时,便逐步开始构思与谋划。
与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张素素行动十分地谨慎,当然了,这显然与她眼下如履薄冰的处境息息相关。
有些女人一旦发狠,甚至比男人还要可怕,因为她们似乎天生就懂得隐忍,冷静地寻找着最合适的机会。
要刺杀当今天子,首先要面临的问题便是皇宫禁地的守卫。
但是很显然,张素素并不是凭借自己那绝美的容貌才成为整个黄巾的掌权者,她很聪明,而且懂得提前布下棋子。
就连陈蓦也没想到,早在他仍居住在荥阳时,张素素已经秘密派心腹黄巾信徒混入了雒阳皇宫。
或许有人以为怎么会如此轻易叫她得逞,但是要知道,皇宫与外界也存在着沟通,那就是宦官。
汉朝等级制度森严,但凡无权无势的宦官、宫女因为犯了一个小错而在深宫内被打死的事迹数不胜数,当然了,更多的则成为了争夺权利、勾心斗角的牺牲品,所以,皇宫每半年都要向外招人。
尤其是历史中当何进与张让夺权时的那段时期,皇宫内的大小宦官竟有三千人左右,人数不下于八大校尉手下的禁卫。
其实张素素也想过学他大伯张角那样,内通宫内有权有势的宦官,但是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任对方,她不想将自己的赌注压在一群缺少了某个男性部位的家伙身上。
想了想去,张素素挑出了百余名身强力壮的心腹黄巾信徒,将他们分别送到河北各地,待他们熟悉了当地的情况后,又派人到各地替他们伪造祖籍,简单地说,就是要让他们成为'普通百姓',以免在皇宫内露出马脚。
宦官,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极其屈辱的事,在宫内普通宦官的地位甚至比婢女还要低下,其中道理不言而喻,但是对于那些狂热的黄巾信徒来说,那显然算不上什么。
终于,在一轮又一轮的审查过后,百余黄巾中被剔除了八十余人,有十余人成功混入了皇宫,成为了一名小小的宦官。
或许有人会想,既然张素素打着刺杀皇帝的目的,那么必然会驱使那些十余名黄巾接近皇帝刘宏,但是事实上,她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她很聪明,很明白皇帝身边乃是是非之地,争宠、争权尤为激烈,她可不愿意好不容易才混入皇宫的内线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因此,她选择了御膳监。
也就是给宫内做菜的小宦官,如果没有什么机遇的话,那些宦官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刘宏的面。
但是,也只有御膳监的宦官,才能借着送菜的名义自由地行走在宫内,将宫内建筑分布,天子落榻之所一一查明。
张素素之所以准备刺杀皇帝,无非是因为她已经成功得到了宫内的建筑分布图,是由宫内的内线宦官假借采集的名义从皇宫内带出,再由接头的黄巾几经转折送到张素素手中。
望着摊开在桌案上的丝绢,望着丝绢上绘地清清楚楚的建筑、通道、内门、驻哨,陈蓦忽然发现,眼前的她,似乎早已不再是半年前无助的小女人了……
“这里是东宫,是太子刘辨的寝宫,从这里转北,经过三道内城门,就是刘宏寝宫!”指着图纸中的建筑分布,张素素对陈蓦细心解释,“这里、这里、这里……都设有驻哨,守卫的禁卫人数在十人与二十人之间,每隔四个时辰都有禁卫过来换防,分别在子时、寅时、辰时、午时、申时、戌时,除此之外,宫内还有巡逻的禁卫,日程与路线基本不变,两拨巡逻禁卫出现时间间隔大致在半个时辰左右,按理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潜入的机会,但是,禁卫的巡逻却有一个漏洞,那就是,这些禁卫绝对不会进入这几座宫殿!”
“为什么?”顺着张素素的手指望去,陈蓦一脸疑惑。
“因为这几座宫殿是女眷的住所,就算小蓦一时不慎被禁卫发现,只要能躲入这几座宫殿中,谅那些禁卫没有那个胆子搜查禁围,只会将此事禀上,而在这段时间,小蓦便可以全身而退。”
“唔!”陈蓦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又见张素素从一旁的箱子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