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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忠叔救了我?
魏延这时才反应过来,颇有些心安理得地想道:也是,这老头子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说他一句老头子就动怒的程度嘛……
想到这里,魏延抬起头望向那个偷袭自己的人,大声骂道,“哪个龟孙子偷袭你家爷爷?”正说着,他愣了愣,因为他瞧见几天前见过一面的张颌,正缓缓从影子中浮现出其身体来,当下,魏延撇了撇嘴,不屑说道,“原来是你这个龟孙子!”
黄忠忍不住心中有些好笑,而对面的张颌却是一脸阴沉,望着魏延冷冷说道,“小子,前几日你竟然没死?真是命大啊……”看得出来,张颌对魏延的印象极其恶劣。
听闻张颌的话,魏延不禁想到了张辽与陈二,一想到本来自信满满的自己却连番栽在他们二人手中,魏延心中颇为郁闷,当即讥讽说道,“老子死不死管你屁事,就这么急着给老子披麻戴孝么?!”
“小子找死!”见魏延再一次出言占自己便宜,张颌勃然大怒,右手一转,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来。
“文长,退后!”黄忠当即将魏延拦在身后,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张颌,那是武神级的猛将,以魏延那连万人敌都不到的实力,上去不过是送死的份罢了。
“哦、哦……”见黄忠一脸严肃地叫自己退后,魏延乖乖向后退了几步,毕竟他已经不是在当初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无知之人了,他也清楚眼前的张颌,那是他所对付不了的对手。
“你要替这小子出头么?——上次没要了你这老家伙的命,还敢出现在本将军面前?”或许是注意到了黄忠的动作,张颌脸上的震怒稍稍退了几分,鉴于前些日子他在黄忠手中吃过亏,这次的他,可不敢再有半分大意。
只见黄忠眼神微微一眯,冷笑说道,“上次黄某失利,不过是没有趁手的兵器罢了,小子,可别得了便宜卖乖!”
“趁手的兵器?”张颌愣了愣,他这才注意到,此刻黄忠握在手里的,竟然一柄铁弓,而铁弓上那足足有拇指般粗的弓弦,更是让他心中微微一震。
“原来你是弓将!”张颌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戒备,因为据他目测,那柄铁弓,至少力达三石。
力开三石之弓,这是何等强劲的臂力,连他张颌也做不到……
不过想归想,张颌脸上却未曾露出半分异样,望着黄忠冷笑说道,“你以为用弓箭便能对付张某?”
不怪他如此自负,毕竟他张颌的武魂具有着与贪狼并驾齐驱的机动力,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夏侯渊与张辽是他的天敌,除此之外,即便是赵云、张飞这等武神,恐怕也难以在他手中占得半点便宜。
“对付?”黄忠闻言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啊,黄某就是这么想的!”
“……”猛地,张颌双眼一眯,在短暂的停顿后,忽然又猛地一睁,同时,他整个人仿佛箭矢般窜向黄忠。
而这时,对面的黄忠已举起了手中的铁弓。
“哼!”见此,张颌撇嘴冷笑一声,毕竟除了夏侯渊的箭矢外,谁的箭矢他也不惧。
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然面色大变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头盔的盔缨根上,不知何时竟已插上了一枚箭矢。
怎么可能?
摘下了头上的头盔,望了一眼插在盔缨根上的箭矢,又望了一眼五六丈之外的黄忠,张颌皱了皱眉,心中无比震惊。
一来是惊叹黄忠箭术的精准高超,二来是震惊此箭矢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连他也没有注意到箭矢飞行的轨迹。
是没注意到,还是根本就没有?
张颌深深皱起了双眉,他依稀回想起,待一声弓弦响起,那枚箭矢便已射中了自己头盔的盔缨,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飞行的过程。
隐约间,张颌回忆起他那一次在樊城与黄忠的交手,那一次,这黄忠也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伤到了自己……
这就是那家伙武魂的能力么?瞥了一眼黄忠身上那头低声咆哮的蝎虎虚影,隐隐想到了什么的张颌,心中咯噔一下。
不得不说,张颌猜得不错,黄忠的武魂蝎虎【乘璜】,是像许褚的武魂那样一武魂多能力的、极为特殊的武魂,不过相对于许褚一个武魂三种能力,黄忠稍逊一分,他的武魂【乘璜】只有两种能力。
一种能力是体现法则的'必定击中目标',只要是黄忠眼睛所看到的目标,在他攻击时,中途不受任何阻碍,直到兵器触及到对方身体,期间倘若对方用兵器抵挡,则黄忠手中的兵器直接忽略对方的兵器,这也是那一日张颌明明已举刀提防,却依然被砍中的原因。
至于第二种,那更是了不得,那是与赵云的武魂【螣蛇】有异曲同工之处的能力,不同的是,赵云是缓慢时间,而黄忠是加快时间;另外,赵云的能力是体现在整个世界上,换而言之,在他施展能力的期间,整个世界除他以外的时间都会被缓慢,虽说只有一瞬间,而黄忠则仅仅只是作用于不具有生命的物体。
总的说来,黄忠能力最大优势体现在箭术上,因为他能够让自己射出的箭矢在离弓的一瞬间以加快其时间流逝的方式,加速其运动的轨迹,使其命中目标。
这个能力,对于吕布、张辽、张颌、陈蓦等直觉感知超乎寻常的武人而言,简直就是最佳的克制,因为在他们的直觉感觉到黄忠射出的箭矢之前,黄忠的箭矢便已经射中了他们。
不得不说,黄忠武魂比起当初曹性的武魂,更胜一个层次。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还以为是黄忠射偏的魏延一脸惋惜地摩拳擦掌。
他哪里知道,那是黄忠在警告张颌,毕竟像黄忠、孙坚、陈蓦、张辽这等注重武德的武人,他们都会在与对手交手时提前透露一些关于自己武魂的能力,一来是叫对方知难而退,二来嘛,也免得对方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死去。
虽然,这看起来有些愚蠢。
“有意思……”张颌舔了舔嘴唇,眼中燃起几分武人的斗志。
而就在这时,刘备军中却响起了一阵鸣金之声。
终于,在张辽的平南军以及张颌青州兵的强势攻击下,人数处在绝对弱势的刘备终究下令鸣金撤退了。
望了一眼传来鸣金之声的方向,黄忠微微皱了皱眉,在深深注视了一眼张颌后,压低声音说道,“文长,走!”
“啊?”还等着看黄忠与张颌交手魏延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黄忠一把拉住手臂,扯着走了。
当然了,撤退时黄忠亦不忘提高戒备,毕竟张颌的武魂能力,他多少也已了解了一些,倘若张颌要追,那会是相当麻烦的处境。
但是出于意料的是,张颌并没有追的意思,在默默望了一眼手中头盔上那枚箭矢后,他竟眼睁睁看着黄忠与魏延在自己眼前走远。
或许,这张颌也不是不同人情世故吧,只不过他为人处世的观念与孙坚、黄忠等人稍有不同罢了,而这一点,从当初他默默看着身负重伤的刘辟爬到陈留求援一事就可以看出,倘若他真是冷心肠的人,又岂会在最后以付出令右手负伤的代价打碎了陈留城的城门,让城内的守军听到动静出来巡查,从而发现了刘辟在地上写下求援血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不过有些人对于有些事物的看法不同罢了。
“哐哐哐……”
伴随着一阵阵锣鼓声响起,刘备军全线撤退,撤出了樊城,残余人马且战且走,陆陆续续朝着长江方向撤退。
说实话,张辽没有追赶的意思,而张颌鉴于黄忠方才对自己手下留情,遂也没有了追赶的兴致,然而高览与青州军五营大将之一的吕布、董卓、孙坚,却依然奋力地追赶着刘备。
毕竟张素素已下达了命令,誓要将刘备留在樊城!
“撤!撤!”
眼看着自己三万多将士如今却仅仅只剩下不到一万,刘备心中滴血。
但是他没有办法,为了替护送百姓前往襄阳的赵云、张绣二人争取时间,刘备只能牺牲自己麾下的部将。
然而,当望着那一位位忠心跟随自己的士卒死在敌军的兵刃下时,即便是刘备,也不禁心生了几分迷茫,不知自己所做是对是错。
毕竟,虽说他掩护了众多的百姓,但是,他却牺牲了那些忠于他的将士士卒,即便他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弃他们……
“黄忠,魏延二人听命,待伤者先走……你等先过桥渡江!——翼德,与我留下断后!”
“是,大哥!”一脸土尘的张飞点点头。
“刘使君,不若我与张将军留下断后……”见刘备欲亲自留下断后,黄忠为之动容,下意识说道。
只见刘备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喝道,“休要再说了,你带诸位先生且先过桥渡江,随即即刻前往襄阳汇合赵云将军,叫他做到迎敌的准备!”
“这……是!”见刘备主意已定,黄忠也只有点头,翻身上马,与魏延等人,带着诸葛亮、徐庶等文官当即离开。
如此一来,不到万人的兵马又被分去大半,以至于留在此地的,仅仅刘备、张飞与不到三四千的士卒。
“青……青州兵追上来了!”
不多时,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刘备抬头望去,正好望见吕布、董卓、孙坚、高览等人正率大军赶来。
见此,刘备心中暗暗叫苦。
虽说他早就从陈宫口中听所吕布、董卓、孙坚这三位逝去的武神被张素素施展妖术、死而复生,但说到底未曾亲眼见过,只当是道听途说,直到今日瞧见。
而身旁的张飞亦是一脸的晦气之色。
其实方才,他已连番战过吕布、董卓、孙坚三人,只能说,这三人不愧是曾经扬名天下的武神,连他张飞亦是三人的对手。
别看张飞方才能以一敌三,要知道这是在白天,吕布、董卓、孙坚身为尸鬼,在白天的实力大打折扣,充其量也不过是平时的三四成罢了,但是即便如此,那孙坚仍然一刀砍伤了张飞……
不得不说,对于专精'刚体'的张飞而言,孙坚的武魂简直就是他的克星,要知道除了孙坚以外,像陈蓦、张颌这种专精'斩铁'的武将,张飞亦从来不曾有半分畏惧。
或许,也正是因为吕布、董卓、孙坚三人在白天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是故刘备与张飞才敢留下断后吧,可关键在于,对面可不止只有他三人啊!
正如刘备心中所想的那般,仅仅一个照面,他麾下数千士卒便被打溃,完全被敌军吞没。
“啊啊!”
大吼着,张飞挺着丈八蛇矛杀了前去,孤身挡住了吕布、董卓、孙坚三人。
“你这莽夫还敢来?!”冷笑一声,吕布手握方天画戟迎了上来,两人相斗十余回合。
虽说吕布身为尸鬼,在白天的实力大打折扣,但是他真正的实力本来就要高过张飞,况且又拥有不死之身,是故,即便是张飞,亦奈何不了吕布。
“哈哈哈,你叫张飞是么?真是想不到,董某死后短短数年内,天下竟出现你这等猛将!”大笑三声,董卓亦提着龙咬金刀赶了上来。
虽说他当初只是挂念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这才被张素素作为条件返回阳世为其效力,但是在陆续的征战中,董卓却渐渐找回了当年在西凉时的无尽战意。
“以众凌寡,本属不该,但如今……抱歉了!”道了一声歉,孙坚亦加入了战局。
就如同董卓那样,孙坚最初也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子女,这回应张素素的呼唤,以此为条件为其效力,毕竟他还是想亲眼见到自己的妻儿,并亲口向他们做出最后的告别,但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