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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二少奶奶能在一转眼就想出来,倒真真是个令人生畏的人物。不过,五小姐那里素来看陈羽不同一般,她与那大爷又不是一母所出,往日里跟大爷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也谈不上有什么哥哥妹妹的感情,是以,她倒是支持陈羽这边的意思居多些,因此,她听了二少奶奶的话,也不过就是心里赞叹几句罢了。
却说陈羽听了二少奶奶的话,心里突然一亮,知道若是大爷来要人,自己不能公然的跟他争,能使劲儿的地方,也就是二爷二少奶奶这边儿了。毕竟,他们是最忌惮大爷的,生怕大爷起来夺了权,故而无论什么事都是明里暗里的施以打压。
于是,陈羽略思量一刻便道:“既是如此,小的也不敢多说,但凭太太决断就是。”
太太闻言思量了一刻,心道这陈羽刚刚授了官,想来老爷是准备提拔重用他的,倒不好因为一个女孩子就浇灭了他心里的热乎劲儿,再一则刚才二少奶奶那话也说的有理,大爷那边提出这要求来,说不定就真的是出于了什么算计,想来自己昨天答应的竟是有些欠考虑了。不过,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
这时,只听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五小姐突然说道:“哎呀,墨雨你这话不是让太太为难了嘛,太太不知道多稀罕你们这些府里出去的有作为的人,可是大哥哥那边既然求了,太太又答应了,倒是真的不好办。照我说啊,太太倒不如索性不管这事儿了,就交给老爷断去,想来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正得力的人儿,老爷那里自然会不偏不倚,给你们两个人一个交代。再者,依着我说,太太告诉老爷之前,还要先问问绮霞姐姐的意思才好,毕竟是女儿家一辈子的事儿,太太往日里那么疼她,就当我们一样待承,这出门子的事儿,还是尽量的遂了她的意的好。这是我的一点浅见,太太以为呢?”
太太闻言接过来道:“嗯,你这前面的说法儿很好,后面的就是混扯了。哪有个女孩儿家自己选人的?难不成还让她说嫁给谁就嫁给谁?这世上哪有这个道理。就是寻常人家女儿,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咱们这样大家就更该如此才是,就是个丫鬟,也自有我们做主子的发落,哪里就能让她们自己出面了,那样便真的没个羞臊了,说出去让人笑话。你一个大家子小姐,竟然说出这样话来,真不知你是怎么念书的,以后切莫再提这些浑话了,你可记住了?”
五小姐听到中间便站了起来,低着头听完了,忙道:“是,记住了。”
然后她也不敢坐下,只偷眼看了看陈羽,心道我可算是尽心了,为了你挨了这顿骂,可是我不过就是一个没出阁的女孩儿,能说上什么话呢。倒是你,答应帮我买的东西到现在可还没见影儿呢。
这时就听太太说道:“也罢,这件事我就不管了,等老爷下了朝回来,我回了给他,让他处断去吧。”
第二四章 困兽
且说陈羽出了上房,便没精打采地往前走,这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等他回过头去,却见是银屏儿正急急地踩着石榴裙往这里走,等走到跟前才喘着粗气儿说:“你只走那么快做什么?我叫了你几声都听不见。罢了,你也别那样一副样子了,你且先不要回去,跟我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陈羽答了声是,然后便跟在银屏儿身后,又回了二少奶奶断事的厢房。
到得门前,那银屏儿对围着的众人摆摆手道:“且都去吧,今儿上午二少奶奶不断事了,有事儿的下午再来。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便都依言散去了,这里银屏儿带着陈羽进了屋,摆摆手也命那小丫鬟下去了,这才看看门外并没有一个人了,然后对陈羽说道:“你也不用急,现在二少奶奶正在上房里帮你说话儿呢。”
陈羽一脸阴沉的表情,端起茶杯却又放下了,放下时,那茶杯还顿出了不小的声响,只听陈羽说道:“说好话儿有个什么用,都怪我晚来了一天,大爷怎么早不要晚不要,偏偏赶在我前面一天问太太要人?真真是让人肚子里窝火!”
那银屏儿闻言也不说话,只管把那茶盏不住地摆弄,倒像是研茶末儿似的,过了一刻她才叹了口气说道:“唉,咱们坐下人的,什么时候心想事成过呢。”
陈羽闻言霍地一下站起来对她道:“好姐姐,我求你件事儿。”
银屏儿也款款地站起来道:“你只管说,我你还信不过吗?但凡我能做的,绝对给你尽十二万分的力。”
陈羽点点头道:“好!我现如今已然想到了一个行险的招儿,只是,我要对绮霞好好叮嘱一番才行,就烦你到上房去找绮霞,就说今晚我在老地方等着她,有要紧事交待。”
银屏儿初闻言一愣,继而却又释然了,想想也对,既然那绮霞连孩子都已经怀上了,两人怎会连个约会的地方都没有,当下便没有二话,只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便往前面去了。
且说将将到晌午顶儿的时候,银屏儿才回来了,说是已经告诉给绮霞了,急得胸口直冒火的陈羽这才稍稍的静下了心,开始思量起这件事来。
且说陈羽到厨房里凑合着吃了点儿饭,便奔二爷书房里去了,到了那里一问不在,便又往二姨娘屋里来,一问又不在,却是一个小子告诉他,二爷现如今被老爷打着读书,现如今在学里苦读呢。
陈羽闻言也不及答话拱手道了声谢,便又急忙的赶奔学里,果然二爷一个人正在那里背书呢,想来是在准备明年的春闱之战了。陈谦就站在他身后,看那样子困得不行,而那卫老夫子却是坐在上面,支颐着脑袋正打盹儿呢。
陈羽不好进去,便只有在外面干等。要说自从前年大爷春闱一战夺了二榜第九名进士,而二爷却名落孙山之后,老爷便隔三差五的要查二爷的功课,以此常有训斥,此番想来二爷也是被逼得没法儿了,这才跑来学里念书。要依着他的性子,在自己书房里根本念不下去,非得有先生时刻的盯着才成。
那二爷虽然是在学里,却也读得并不专心,只一瞥就看见了陈羽,他便顿时读得大声起来,老夫子一下子便被他惊醒了,只见他揉了揉眼睛说道:“也罢,你且歇息一刻再读吧!”
二爷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道了声,“是,先生。”
然后就见二爷放下书本就走了出来,陈羽不想让那老夫子看见,省得又多出许多话来,便冲二爷示意了一下,二爷便冲陈谦一摆手,示意他不用跟着了,然后两人便循着墙根儿到了房后走廊上,只听二爷说道:“我这里读书正用功呢,你又来烦我,说吧,什么事儿!”
陈羽道:“是,回二爷,小的昨日蒙老爷恩典,提携了做从六品羽林卫副百户,今日特来谢恩,又想开口问太太讨了那上房里的绮霞去做老婆,太太倒并不是不答应,可谁料到,就在昨儿晚上,二姨奶奶已经开口帮大爷要了,因此小的心里急得什么似的,还求二爷帮忙想个办法。”
二爷闻言道:“绮霞?你也看上她了?大爷竟然要走了!哼!这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个不跟我抢的时候。我……,呃,你也居然也惦记着绮霞呢!哼,真是好奴才!当然了,大爷,他毕竟是我的哥哥,嗯,他既然已经开口要了去了,你就不要妄想了,再问太太讨个其她人去就是了。”
陈羽在来时路上便已料到了二爷会有这番说辞,当下便道:“小的顾忌的不是这个,您想,我一个下人奴才的,心里想着谁他大爷怎么会知道,他也根本就不会想着要知道,倒是二爷您,您日常里的话儿指不定露出了什么,就被大爷的人给知道了,所以,大爷这才赶着问太太讨了绮霞去,您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其实陈羽虽然这么说,却知道这个可能不大,大爷是个聪明人,且向来不如二爷一般好色如命,他是断断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跟二爷这边起冲突的,所以,陈羽此番话倒是心中恨得难忍,想借二爷的刀,给大爷一点厉害罢了。其实陈羽刚才在等着银屏儿的信儿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十有八九是绮霞那里泄了底了,不知是哪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便借机在大爷那里说了话儿,大爷便求自己的母亲过来问太太要绮霞。想来那人的一番话,应该就是二少奶奶上午说的那个借势参与家里管事儿的话了。
而这个说话的人,陈羽不知怎么就想起郑海来,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觉得这陈府里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的,便也只有他罢了。更何况,能说的动大爷的,也就只有他罢了。
当下二爷听了陈羽这番话,却是马上瞪起了眼睛,只见他在廊子下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往那柱子上拍了一把,然后问道:“可是李贵已经被我打发走了,这还能有谁知道我心中所想呢?墨雨,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陈羽忙一低头,回答道:“回二爷,您身边的人那么多,小的往哪里猜去,不过我倒是可以抵定,陈谦绝不会是这个人。”
二爷闻言点了点头,脸色阴沉的很,在廊子上又是来回转了几个圈,然后说道:“行了,你的孝心我知道了,难为你出去了还惦记着我,你放心,不管他是谁,只要让我发现了,一定要让他知道爷我的厉害!”
“是,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二爷摆了摆手,陈羽便退了下去。走到前面,陈谦拦住陈羽问道:“羽哥,出什么事儿了这是?”
陈羽拍拍他肩膀道:“你且不要管了,安心的跟着二爷就是,凡事守口如瓶的,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二爷虽然自己对下边人狠,却也极是护犊子,你好好跟着他,不会吃亏的。”
陈谦闻言点了点头,知机的也不再问,陈羽便转身去了。
且说陈羽当晚并没有回拢翠观里,只不过派个人回去支会了一声罢了,到了晚饭后,他便一个人溜达到了后花园子。
还是从角门进去,还是那傻乎乎的徐小寺,陈羽却没心情与他玩笑,这徐小寺竟然一下子聪明了许多,见陈羽脸色不善,便也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门放了陈羽进去,然后便又紧紧的关闭了院门。
此时太太那边定是还没有睡下,绮霞要来也还早着呢,陈羽便漫无目的的在园子里游逛。走了好久,陈羽便觉得脚上乏了,便走到那蓼汀小筑内歇歇脚儿,一时又想起这才过去多少天,当初那个在这里想要寻死的柳隐,如今已经成了皇帝宠爱的蘼芜君,在报仇的道路上迈出了她自己有力的一步,而自己和绮霞,却马上要面临世间最大的惨事。
一时又想到自己匆忙之中想到的那条计策,虽是行险,却也未必就不能成。再说了,行险又怎么了,反正现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若是绮霞被迫的去给那大爷做了小,那自己还算是男人吗?倒不如干脆撞死在这里算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低泣声,转过身来,自己身后那梨花带雨的,可不正是绮霞嘛。
第二五章 犹斗
且说陈羽见是绮霞,便忙站起来一把将她抱住了,又坐回石凳上,便将她放到自己腿上,此时那绮霞仍旧哭个不停。
“傻丫头,莫哭了,这不是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嘛,就算是定下来了,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给那什么狗屁的大爷去做小的!你是我陈羽的老婆,是我那孩儿的娘,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绮霞闻言仍旧哭个不停,只见她身子一顿一顿地抽噎着说道:“你哪里知道,中午说是朝里有事儿,所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