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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变得困难急促,脸色惨白无光。雪儿猛地意识到他的异样神情,停下了脚步。“夫君要是不喜欢这衣裳,雪人马上就去换。”
万胜如梦初醒,“不,不,不,我喜欢,我喜欢!”
“不要哄我了,雪儿知道你不喜欢!其实,它穿起来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这儿,勒得好紧啊!”她羞涩地指了指自己的细腰,低下了头。
万胜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他笑着走上前,“让我帮你松一松吧。”他熟练地放松了胸衣后的几个绳扣,继续以平静的口吻道:“说真的,这套衣裙穿在你身上的确很美!”
她站在那儿,静静地感受着夫君的手指在自己肌肤上移动,被勒紧的腰部忽地一阵轻松。她在心里笑,我的夫君也真有他的,不仅会识别鲜花,连女人的衣裙都懂!突然,一种不可言状的惊恐掠过她的全身,他懂衣裙是因为另有女人教过他!雪儿啊,雪儿,你怎么这么傻?还想当他的彩虹仙女?他刚才瞧自己的神情分明是在看他心中的那个“她”!
晶莹的泪水从她的双眸中喷涌而出。万胜一时茫然不知所措,“雪儿,你怎么啦?我弄痛你了吗?”
“你不要再瞒我了!”她呜咽道,“其实,你心里喜欢别人应该早告诉我,雪儿会帮你挑个好日子娶她为妾的。只要你喜欢,雪儿也高兴,我不忌妒!”
万胜惊讶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雪儿你今天怎么了,病了吗?”他最终生硬地吐出了一句。
“我清醒着呢!”公主抬起泪眼,“雪儿觉得你和你心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会更幸福,即使她在天涯海角,雪儿都去把她请出来!”
“别再说了!”万胜大声喝道,“纳妾不仅违反我的教规,而且我压根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当你这阵子过于劳累在说胡话,从今往后不许再提纳妾一事!”
他双目圆睁,脸胀得通红,与自己熟悉的那个和颜悦色的万胜判若两人,雪儿吓得低下了头。“雪儿不说了,再也不说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万胜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雪儿紧闭双眼,一语不发。还好,还好!不管麦根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事情可能并不象原先想象的那么糟!绷紧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她默默地回味着夫君刚才说的话。
“雪儿?”她呆立不动。万胜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这是为我着想,我不该这么凶,我向你道歉,行了吧?”她依然不作声。
万胜忽然发现自己在直直地盯着她的后背,衣裙的开口将她润滑如玉的细嫩肌肤暴露无遗。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散出,尽数渗入他的肺腑。一种欲望开始在血脉中涌动,他的心象脱缰的野马,象奔腾的海潮!他知道自己将会干什么,可是他却在犹豫,原来也象这样安慰雪儿,为什么从未有过这种感受?难道是她这身衣裙的缘故吗?万胜明白了,他的内心在欺骗自己,在想方设法地将雪儿变为另一个她!我不能继续,这是对雪儿的一种侮辱!
他张开嘴,想说句话打破僵局,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屋子里变得寂静无语,唯有墙上的机械大钟不停地发出那单调、沉闷的嗒嗒声。
下篇 第四十二章 杀机暗伏
“皇上,新中华府百名学子联名呈文,他们控诉知府董学兴擅废科举,以致于学子们投考无路,报国无门,望皇上为他们主持公道。”
永安帝早已被一连串鸡毛蒜皮般的奏折搅得心绪不宁。他一指上奏的礼部尚书,怒声道:“朕问你,一个知府才几品?而你这个尚书为几品?此等芝麻小事都值得拿到早朝上起奏?”
“皇上,此事虽小,但臣等难做主啊!”皇上斜眼望去,竟然有三名官员同时下跪进言!“知府董学兴对六部规定置若罔闻,他动辄便以皇上准许新中华府恢复工矿商校的圣旨来强行狡辩。而平王对他的无理行径非但不加制止,反而包庇纵容,他说如果没有董知府来治理新中华府,他将无法维持新军,无法……”
“你们都别说了!”永安帝重击书案,怒不可遏。“董学兴朕不了解,但平王朕是知道的!如果平王将董知府视为左膀右臂,那么他就一定是个好官!至于那一百学子吗,你们就让他们来南京赴试!”
“遵旨!”这些大臣刚退下,大殿的另一角又响起了一个声音:“万岁,臣有一本参平王!”
皇上怒目而视,说话的是刚晋升不久的兵部右侍郎。“朕可有言在先,如果你敢诽谤平王,朕决饶不了你!”
“奴才要说的话句句属实!奴才得知皇上只准许平王编练新军一万,而平王擅自扩编人马,称之为‘辅助人员’。此外,他假借军校之名,广罗心腹弟子……”
“好了,好了,朕今儿身体不适,改日看了你的奏本再说。”
“退……朝……”俞太监连忙为皇上解围。
永安帝心情郁闷地来到后宫。乐妃惊喜地向他屈腿万福,“皇上这么早就来了?臣妾没有准备,请皇上稍候,臣妾再去打扮一下。”
“嗳,别忙了,朕今儿心情不好,只想找人说说话。”
“皇上上朝时还乐呵呵的嘛!哼,这些文武大臣,良心全被狗吃了!您待他们这么好,他们却从不为皇上着想!”
“乐妃啊,朕让他们畅所欲言是为了了解实情,可今儿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一个劲儿地参平王,说他居功自傲,心怀不轨。朕是了解平王的,难道是朕看错人了吗?”
乐妃在心中得意地一笑,邓仲仁这条老狐狸,这件事总算没有食言!“皇上怎么会看错人呢?臣妾即使不懂治国之道,都知道平王对朝廷的耿耿忠心。皇上您想,倘若平王真有谋反之心,当初他为何急着去武昌救您呢?他让徐贼先得手,然后再名正言顺地灭了徐贼岂不更便利?”
皇上一拍手心,“乐妃一语道破天机,朕正是这么想的!哎,当初你哥死的时候,你不是痛不欲生吗?现在怎么开始替平王说话了呢?”
乐妃羞愧地低下了头。“不瞒皇上说,臣妾的确对平王有看法。臣妾觉得他多少有点傲气,有点不近人情,但臣妾从未怀疑过平王的忠心啊!”
永安帝连连点头。“你说的这些朕完全同意,可今儿那些参平王的大臣们说得有凭有据,朕真不知该如何答复他们?”
“皇上不必为那些奏本犯愁,您只需派一名信得过的心腹去新中华府了解实情便可揭穿他们的谎言!”
永安帝喜形于色。“咳,如此妙计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乐妃恭敬地拜了万福。“臣妾一女流之辈怎么会有如此妙计?这还不是皇上当年微服私访时亲口教臣妾的吗?”
“还是乐妃心细啊!”永安帝哈哈大笑起来。乐妃也在暗自发笑,这条老狐狸,真是什么着都有!
一眨眼,金陵古城又目睹了春夏秋冬整整一个轮回,一切依然如故,时光停滞不前。永安帝在太监们的簇拥下兴致勃勃地来到御花园散步,园中阳光明媚,春风和煦,风中夹带着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皇上止步在山顶凉亭,太监立刻端上香茶一壶。皇上品了一口茶诗兴大发,他正想要吟诵,俞太监匆匆走了上来,“皇上,您派去新中华府的小顺子回来了。”
“快,快,让他上这儿来!”暗探一溜烟地跑上了凉亭。“小顺子,快跟朕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奴才已查清了平王的新军人数,总共一万八千三百七十二人。”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小顺子继续道:“近年来,西夷从未大举进犯,边境十分平静,而平王的新军却磨拳擦掌,严阵以待。奴才不懂军事,不敢妄加猜测。”
永安帝不安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还有吗?”
“奴才又去了平王的军校,那里有一大群年轻气盛的学子整日围着平王。平王鼓励他们直呼其名,他们最爱喊的一句是‘万胜,万胜,战而必胜!’,可奴才听到他们中许多人不说‘万胜’而在高喊‘万岁’啊!”
皇上的脸色阴沉难看。“平王知道此事吗?”
“奴才隔得老远都听见了,平王能不耳闻吗?”
“岂有此理!”皇上气恼地站起身来,在凉亭中来回急走,刚才品茶吟诗的雅兴早已荡然无存。“世事多变,人心难测,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一年半载里,这个王万胜竟然变了那么多!”
小顺子微微颤抖着嗓音,轻声道:“万岁,奴才还打探到平王过去的一些事。”“讲!”“奴才听说,平王当年辞了平虏将军一职后,竟然叛国投敌,跑西夷那边去了!”
永安帝猛地停下了脚步。他想了想,立刻开始摇头,“那是谣传!朕知道当年他在墨城损兵折将,之后,他一直痛恨西夷。”
“可奴才有物证!万岁可否注意到平王平日佩戴的那枚银十字架?”
皇上笑了笑,“朕当然看到了。朕知道平王信奉洋教,而朕见过的那些洋教士们也都戴那玩意儿,不足为怪嘛!”
小顺子低下了头,语气神秘地慢慢道:“平王尽管自幼信奉洋教,可他原先并不佩戴十字架。”“说下去!”“那年,平王在墨城兵败,归来时带回一西夷女子,两人一直姘居一室,形影不离,她胸前佩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银十字架。后来那女子忽然跑回她的老家,再也没有回来,以后平王也跟着失踪。等他再度出现时,他的胸前就多了那枚十字架!依奴才之见……”
“啪!”茶壶被打落在地。“可恶,王万胜,你……你真太可恶了!”皇上哆嗦地指着亭外的一棵大树骂道,“朕将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许配于你,没想到你还时时不忘那洋女人的情物,由此可见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朕!朕真是瞎了眼,被你糊弄了一场!”
他唰地抽出宝剑,将桌上的杯盘砍个稀烂。小顺子浑身哆嗦地跪倒哀求:“万岁息怒!是奴才不好,惹得龙颜大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好了,好了,你马上去内务府领赏吧,朕不想再见到你!”
“谢万岁,奴才这就滚!”小顺子快步跑到内务府,然后又急匆匆地赶到洪太监那里领取更大的赏赐。
国相邓仲仁喘着粗气,奉旨赶到御花园凉亭。还未等他开口,皇上厉声道:“平王在新中华府大练兵马,居心叵测,你赶快让刑部立案调查,朕想亲自提审王万胜!”
“皇……皇上,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
“讲,讲,讲!”永安帝急不可待地瞪着他。
邓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平王居功自傲,图谋不轨并非一日,他在暗练兵马之时还广收人心。如果皇上将他解押京城,公开问罪,老臣惟恐天下百姓不服,皇上英名玷污啊!况且,平王兵强马壮,一旦他得到了风声,必定起兵造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永安帝紧锁双眉。“依邓相之见?”
“老臣以为咱们必须做得不露声色。”邓仲仁轻声耳语几句,然后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皇上点了点头。“好吧,这事就由你去安排。朕可有言在先,决不可伤了皇妹,否则朕拿你是问!”
晚上,乐妃照例来到永安帝身边侍寝。皇上脸色铁青地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皇上,您今儿是怎么了?”
“怎么了,朕的肺差点让那个王万胜给气炸了!”
“平王?”她故作惊讶,“他不是在新中华府吗?”
“据朕的耳目调查,他确有造反之心,朕已决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