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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绝歌
【正文】
第一章
夕阳如血,红通通的洒在草原上,把大地、天空都浅得血红血红的,世界似是罩在一片血雾之中。偏,在这血色之下又渲染着一种黄昏特有的寂静。草原上的草食动物们垂首食早,食肉动物们潜伏于草耸中蓄势待发。
马蹄声踏破这草原的寂静,如同轰隆的雷声从天边奔腾翻滚而过,惊得不管是草食动物还是肉食动物都惊恐地抬头张望。
火红的骏马在起伏的肥草中如离弦的箭一般往前直冲而去,如燃烧的火焰般的鬃毛在草丛中飞扬起伏,马背上,那火红的身影,张扬而又刺眼,似从天边滚来的一团火云,一眼看去,几乎会让人产生错觉,会以为那是挂在地平线上的太阳突然移了位。
火红的身影之后数十丈远的距离处,翻滚着浓浓的尘烟。尘烟下,马蹄声像瀑布般轰隆隆地响起,震耳欲聋。马蹄上的人们大声地吆喝着,拼命地挥着手中的马鞭驱使着马儿没命地往前冲去。每匹马,跑得像一枝枝直射而去的利箭,每一步跳跃,每一步冲刺都充满了暴发力,都饱含了全身所有的力量。“驾……驾……”驾喝声吆喝声一片,被埋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马奔红了眼,汗水从鬃毛中甩下。马背上的人追红了眼,那火红的身影,那火红身影的手中高举的头颅,那马背上挂着的牛皮大袋,无不刺激着他们。
火红的骏马,转眼前便冲上了前方的一座小山丘之上。马背上的人一勒马缰,马便抬起前蹄仰起身子大声嘶叫起来,声音恢弘嘹亮,带着一股王者的雄浑之气。马背上的人,冲着奔腾席卷而来的马队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一勒马缰,大喝一声,“驾!”再次一头冲入那茂密的草丛中,往前方直奔而去。
火红色的身影越过草丛,翻过土丘,冲进河流之中,马蹄踏起的水花溅得人全身湿透,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之感。马奔进河流深处,淌着河水流过河流,爬上河岸。马上的人轻轻拉了拉马缰,那马低鸣一声,停下步子。它摆了摆头,回过身子,低下头喝了口水,然后和马背上的人一般抬起头看向正追赶而来的那伙人马。
追赶而来的人马在对岸停下,两拔人马隔岸相望。一边,是一人一骑。一边,是黑压压地一片,如天空突然卷来的一团乌云般透着黑压压的逼人压力。马队中间,立着一匹高大奇骏的黑马,马背上的人也长得十分高大魁梧,全身罩在黑色的面罩之下,身着一身黑色的玄袍。宽大的袍子,在晚风的吹拂之下“哗哗”作响。黑如幽谷的眼眯成条缝,里面射出幽幽冷光,像孤夜中的独狼,带着危险的光。他隔岸盯着对岸那道火红的身影,那团影子化作一团火焰在他的眼中闪烁跳跃。
缓缓的,他抬起了手臂,轻轻地挥下。奔腾声,水响起再次响起。黑压压的马队淌进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岸边的那火红色的身影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抬起握着马鞭的手,纤细修长的手上不仅有马靴,还有一把头发,头发下,有着一颗鲜血淋淋,双目圆瞪的人头。那人儿,把马靴交到左手上,右手抓着那颗人头的头发飞快地甩着,然后猛地用力朝着那身着玄色衣袍的人扔了过去。人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朝那人直落而去。火红色的身影一勒马缰,双腿一夹,手中的鞭子一挥,骏马再次扬起蹄子往前奔腾而去。
这边的人,刚淌上岸,那抹火红之色又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追!”沉浑的声音在马队中回响,震得每一个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夕阳躲在了地下线下,月亮升上了苍穹,用银灰色代替了之前的沉寂血红之色,有一些凄冷有一些温柔,像的妻子在孤灯下等着外出的丈夫归来。
大地上,没有往日的宁静,取而代之的是那雷声般的轰隆。一团巨大的黑影划过草原,向着夜色中的一抹火红身影扑去。明月下,那道火红色的身影上罩起一团柔和的光芒,就像那天边的冷月。但,这一抹冷月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她从下午一直燃烧奔腾着直到黄昏,直到夜深,整整踏过大漠草原八百里。
火红的影子跳过一座巨大的碑石,碑石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天冥地界!”
跨过“天冥地界”的界碑,骏马的嘶鸣声响起,那火红的人儿调转马头,隔着地界碑嘴着噙笑地望着他们。
马队在界碑前停下了,隔着界碑,看着马背上的人儿。她约模十六七岁年纪,模样娇俏,眉眼如画,脸颊因剧烈运动而浮现红霞,胸口起伏,仍能听到她的喘息声。
马队让开,那身着玄袍的男子从马队中踏马而出,因长途奔波,他也压制不住呼吸喘了起来。冷峻的眸子扫向少女,如神兵出鞘的声音响起,“姑娘好本领,可否留下姓名?”疑问的话,却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少女轻笑一声,露出雪白的笑齿,她偏着头睨着这男子,眼中透出狡黠的精灵之气,她从马鞍下取出牛皮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佛塔,佛塔只有七寸二分高,除第一层有一寸二之外,其余各层都只有一寸,塔有八角八面,每面开了扇小窗,窗口中透出柔和的佛光,光虽柔和,却照亮了方圆三丈的地方。那光芒,胜过她挂在脖子上的那颗用金子裹着的夜明珠。她举起佛塔,冲他们晃了晃,马队里立即传来一阵燥动。她勾了勾嘴角,说道,“想要佛塔,拿雪明珠来换!”
那身着玄袍的男子仰天大笑一声,眼中猛地射出一道锐利的冷光,那冷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冰刀直射而去。他冷声说道,“好一个无本买卖!”掌心一翻,一把薄利的小刀直取少女的面门而去。它的速度极快,只有夜色中留下一抹寒光,便已经到达少女的面前。
少女的身子向后一扬,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飞刀便已经落在少女的掌中。“破邪王,都把你的飞刀传得神乎奇神,我看不过如此!”手腕一抖,飞刀直朝天邪王射去。
天邪王信手一扬,飞刀便已经失了踪影。
少女莫测地勾了勾嘴角,说道,“记得,三日后拿雪明珠来换!”说罢,一夹马腹,掉头疾奔而去。
“王,难道就这样让她走了?”旁边一个身形彪悍的汗子满脸不服地叫道。
天邪王说道,“这是天冥地界,只管问天冥玄姥要人便是。”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左胸靠近腋下的某处,触手有粘粘、湿湿的触感。他的眼眸一沉,想不到那丫头看起来年纪轻轻竟有一翻高深莫测的本领,自己发出去的飞刀竟然被他送回了自己体内。他说道,“下马,休息!”
少女跑了一阵子,浓密的草逐渐变得稀少,齐腰深的草也一点一点的变浅,最后只到没过马蹄的地方。雾渐渐多了起来,天空中的明月也变得似晦时明,夜空中,若有若无地传来凄萧的哨音,尖锐而凄凉,如同那埋在大漠中的甘凉道回响的凄喊回音。她环眼四周,浓雾茫茫,不见来路,也不见去路。
都说“天冥禁地”是草原中的死地,闯入者必死无疑。天冥玄姥,一个传说了百年的人物,一个在传说中比妖魔还要恐怖的人物是这片地域的主人。传说中,见过她的人都死了。传说中,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传说有人没有见过她了。
少女嘟了嘟嘴,毫不为意地耸了耸肩,任马信步慢行。她从挂在马上的皮囊中摸出干粮和着水袋里早冷却的水慢慢地吞咽着。干牛肉和冷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皱了皱眉,自己一个人偷溜出来,在这鸟兽都没一只的地方,她也不奢求有什么好东西,能填肚子就行了。
走了好一阵子,仍被埋在浓雾中,一点也没有到头的征兆,想着马也累了,她也累了,于是拍拍马儿,让它停下,取出另一个水袋喂马儿喝了水,再试了下地上的草,没毒,也就放任马儿吃草。她盘膝坐在地上,闭目休息。
细细轻轻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入她的耳中,像树叶吹落在草丛中的声音,极轻极柔,一片接一片。听着这声音,她能想象得到在那秋高气爽,树叶枯黄的季节,微风吹来,片片金黄的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摇摇晃晃地飘进草丛中,一片,二片,三片,四片……
可这大草原上,树都没有一颗,又哪来的叶子呢!她低低地叹息一声,虽说闯入这不该闯入之地,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是?睁开眼,抬起头看向围在她身边的人。
是几个跟她差不多年岁的少年,他们身着玄黑的衣服,脸上罩着黑色面巾,头上戴着银玉冠,腰悬长剑。
少女抿了抿嘴,说道,“我迷路了。”
那几个少年不为所动,只是看向她的那眼神着实不怎么善。
“能不能指个方向?”少女又问。
“咣——”拖长的剑刃与剑鞘的磨擦声传入少女的耳中,六把剑同时慢慢拔出,却只发出一个声音。这也太整齐了吧?她翻了翻白眼!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道,“大晚上的,我可没有兴趣看你们的剑。不肯指路的话,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的。我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连续奔波劳累了好几个时辰,可是很辛苦的呢!”
“咣!”拔剑的声音猛地转为尖锐,六个少年同时向她出剑。
少女的身形在剑光下一晃,以一种奇异的扭曲之姿从剑网上滑出,落在旁边吃草的马背上。她狡黠地冲他们眨了眨眼睛,说道,“动作慢了点哦。”双腿一夹,轻叱声,“驾!”跨下的宝马扬蹄便朝前方猛冲而去。
蓦地,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地从前面冒出,一柄明晃晃的剑直朝她的心脏刺来。
“啊!”她急忙收缰勒马,同时身子一翻,跳到空中,再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又落回马背上。再扭头看去,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她细细地查了下周围的动静,周围一片死寂,连虫鸣都没有一声,只有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杀气向她飘来,像丝丝冷风侵向她的周身毛孔。
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少女抿了抿嘴,这也怪她不小心跑错了方向,被他们追进了这里面。她在心里盘算着,打还是不打?要是打?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在这浓浓迷雾中,自己孤身一人,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敌暗我明,怎么算怎么吃亏。不打?那不是束手坐擒坐以待毙,当心小命都没了。为难耶。
就在她为难的当口,前方突然冒出一柄剑,一道极快的影子带着一道利剑所特有的幽光朝她直扑而来。
少女的身子腾空而起迎了上去,以更快更诡异的速度扑上去,只见她的身子一晃手一扬,“咣!”一声脆响,她向后飘去数丈,手中多了半柄残剑。而在她前面几丈处,站着一个身着紫色的人,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犹如一具雕塑。少女丢下断剑,拱手说道,“南海水晶宫后人求见天冥禁地故人。”心里的小算盘拨了半天,最后还是“懒”字占了上风,她懒得动手,干脆报出了名号。
周围仍是一片寂静,站在她对面的那人一动也不动,若非能听到她那有力的心跳声和细若游丝的呼吸,她几乎以为她已经成了死尸或者是雕塑。空气中,飘来的雾气中,总透着若有若无的诡异之气,少女本想坐下来休息,可这气氛让她全身不舒服,根本就没法放松坐下来。“咴——”她的马儿首先首不了这气氛,在她的身边扬头嘶叫一声,朝她喷着气。少女拍拍马背,说道,“稍安勿燥!”她扬起叫道,“有活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