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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姐姐在这里做什么?”拓跋娇问。“望城临江,晚上露重,当心着凉。”
“嗯!”裴幻烟轻轻应了声,嘴角微微扯了扯。“去看秋丝语吧?”
“是啊,一起去嘛,看看她生的小娃儿!”拓跋娇说着就凑到裴幻烟的跟前伸手去搂她的腰。
裴幻烟有些不自在,便欲扭身避开。
“别动啦!让人看见不好,会以为我们在打架。”拓跋娇笑嘻嘻地说。她搂住裴幻烟的纤腰,柔软的腰肢没有一点赘肉,软软的细细滑滑的像连骨头都是苏软的。
裴幻烟僵在那里,低声说道,“娇儿,你这样让人看见才觉得不好吧?以你现在的身份,跟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你不怕人家背后说你?”虽然她挺愿意让拓跋娇靠近的,这样子觉得自己也沾了她身上的活气和人气。可她又想拓跋娇靠近,又怕拓跋娇靠近,就是如此矛盾。
“嘻嘻,不怕!现在我最大,谁敢说我?”拓跋娇很无赖地说,把整个人都巴在裴幻烟的身上。
“娇儿!”裴幻烟觉得身上贴了个八爪鱼,这小丫头是不是闹得有些过火了?
“背我!”拓跋娇一跳,跳到裴幻烟的肩上。明显的,裴幻烟纤细的身子往下沉了沉,却还是稳住了。拓跋娇怕把裴幻烟压坏了,赶紧跳来了,“算了,我背你。”
“胡闹!”裴幻烟轻叱一声,往前走去。
“唉,别走嘛!”拓跋娇追上前,抽住裴幻烟的袖子,“裴姐姐啊,你看人家秋丝语都成家了也有BB了,可你呢还孤伶伶的一个人,你是不是该努力了。”
“努力什么?”裴幻烟问。
“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拓跋娇偏头瞅着裴幻烟问,一脸的认真。
“没有!”裴幻烟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回答得干净利索。
“我想也是!”拓跋娇点头,“你整天就瞎跟着我转了,哪有时间!”她突然想到什么,斜眼挑着裴幻烟,嘴角含笑,眼带轻浮,“我要是个男的,就把你收了!”说着,还故作轻佻地挑了挑裴幻烟的下巴,“这样一个绝世美人儿,若是没有人爱岂不糟蹋了!”
裴幻烟咬咬唇,本欲喝叱拓跋娇的轻浮,但思绪一动,不躲,反逼视拓跋娇,“那我要是有喜欢的人,而且这个人是你,你会怎么样?”
哟,她家表姐长本事了,会反调戏了耶!拓跋娇没心没肺地一笑,贴过去,一把搂住裴幻烟,捧住她的脸,唇一下子印在裴幻烟的唇上,咬住她的嘴唇缠绵□,好一会儿才放开,嘻嘻一笑,说,“先这样!”然后就要去解裴幻烟的衣裳扣子,“然后再这样……”只是做了个解开衣裳的架式,却没有真的解。
裴幻烟被拓跋娇吻得花容失色,脸上泛起潮红,她喘着气,有些恼怒地瞪着拓跋娇,“你就是这样子对所有人的吗?”对段十四摆出欲断难断之态,对赵子奕欲拒难拒,又对自己再三撩拨。
拓跋娇眨了眨眼,很无辜的瞅着裴幻烟。她哪有?她只有对裴姐姐一个人这样耶!真无辜!
裴幻烟有些挫败,这丫头分明是个恶魔,勾引了所有人,还装得这么的无辜。她低低一叹,“你不是要去看秋丝语吗?”
“是耶!被你一闹,我都快忘了!”拓跋娇说着,拉着裴幻烟大步朝秋丝语的屋子走去。
裴幻烟无语,到底是谁闹谁了?拓跋娇怎么就这么不讲理!
“丝语姐!”拓跋娇一进屋子就喊,踏进去才发现里面站了一屋子的丫环和老妈子。一行人见到拓跋娇拉着裴幻烟进来,赶紧跪下行礼。
“起来吧,都起来吧。”拓跋娇心情大好。
裴幻烟跟在拓跋娇的身后极不自在,她已经习惯了像一个幽灵一样飘于人后,突然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人前,实再是别扭。
“小姐!”秋丝语躺在床上,含笑看向拓跋娇。“生了个女娃娃!”脸上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快抱来给我看看,听说很漂亮耶!”拓跋娇笑呵呵地说,有些激动得手足无措,她还从来没有看过刚出生的奶娃儿呢!
“来,在这里,刚睡醒吃了奶!”秋丝语低声说。把身侧被窝里的孩子抱了出来,递给岳红莲,然后让岳红莲转抱给拓跋娇。
这岳红莲可着实不放心,看到拓跋娇她就想起当初的楚玄歌,那位姑奶奶是怎么带孩子的她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孩子哭了哄不住,直接找布堵嘴!有好几回抱孩子是头下脚上,孩子的脸都快憋成猪头了。还有两回,半个月大的孩子,她只抱腿不扶腰,可怜的小主子才半个月大就被闪了腰……算了,不数了,数起她家那小姐的不是来,非得数上一个月不可!岳红莲望向拓跋娇那闪着贼光的眼,心肝啊是吓得一跳一跳的,这主子可别把她的小乖孙抱闪了腰。
“来,小姐,这样子抱!孩子小,当心点。”岳红莲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到拓跋娇的手中,非常谨慎地把拓跋娇抱孩子的手势调正。拓跋娇光顾着看小孩子去了,没留意到岳红莲那如临大敌的神情。
裴幻烟在一旁伸长脖子看着小孩子,这么的一团,光是看着就觉得全身发麻。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抱嘛,软呼呼的够吓人的。也亏得拓跋娇有她胆子去抱,还没一点自觉,看岳红莲那一脸的心惊胆战样就觉得可怜。
“咦!”拓跋娇看清小孩子的模样,嫌弃地把脸皱成一团,“好丑,像只小毛猴子!”刚生下来的孩子,皮肤还是透明的,身上的毛细血管根根可以看清,再加上那没有长开的皮肤皱巴巴的,的确好看不到哪里去。
秋丝语皱着眉头,伸出手去,“把孩子还我!”过份,枉她伺候了这主子这么多年,居然说她的女儿像小毛猴。
“让我再抱抱,又小又软,让我抱着捏捏。”拓跋娇觉得这小孩子抱在手里怎么就这么不同呢?嘻嘻,小小的轻轻的软软的,好可爱哦,像面粉团子。
还捏?岳红莲赶紧把孩子抢了回来,“主子,这孩子小,捏不得。”
拓跋娇嘟了嘟嘴,这回看清岳红莲的神情了。她走到裴幻烟的身边,低声抱怨,“裴姐姐,这岳姨好过份,有了乖孙就不要娇儿了。”
裴幻烟轻啜着茶,淡淡一笑,说,“我要有了孩子也不给你抱。”说到这里,神情一黯,她爱上这个小祖宗,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么?就算她有孩子,也做不成一个合格的母亲。
“为什么?”拓跋娇瞪眼。
“看你粗手粗脚毛毛糙糙的,把孩子抱在手里当玩具,换谁都不把孩子给你抱。”裴幻烟低声说。
“你——”拓跋娇瞪眼。
岳红莲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裴姑娘说得有理。”岳红莲在心里想这遗传就是恐怖,小主子跟小姐一样不会带孩子。她也不管拓跋娇是主子的身份,直接当着拓跋娇的面叮嘱旁边的几个奶妈子和丫环,千万不能把孩子给拓跋娇抱。
拓跋娇在一边气得眦牙咧嘴,岳红莲直接装作没看到,秋丝语抿着嘴在一边偷笑。拓跋娇跺跺脚,这才注意到一屋子里的人居然全是奶妈丫环,哦不,还有一些将领的内眷亲属。她数了一下,跳起来,“哇,岳姨,你好奢移,五个奶妈八个丫环。”当年,她的奶妈就岳红莲一个,她还得跟秋丝语争奶吃,奶水不够,就让秋丝语去喝羊奶。
岳红莲笑眯了眼,“中原到底比大漠好,当初找遍大漠也没找着奶妈,中原一找就是一堆。”话到这里,她笑得格外的和善,拉着拓跋娇的手,“娇儿啊,你看这小孩子刚生出来,你这做阿姨的是不是该给个大红包?”
拓跋娇嘟着嘴,“你都不给我抱孩子!”防她跟防贼似的,太郁闷了,窝着身子,像小狗似的蹲裴幻烟的脚边,一点城主的形象都没有。
“你刚才不是抱了吗?”岳红莲再也装憋不住,大笑。
拓跋娇别过脸去,不理,再一甩头,身子一歪,直接把脸埋在裴幻烟的大腿上。
裴幻烟的嘴角也噙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抬起手爱怜的抚摸拓跋娇的头。
半响,拓跋娇才出声,“孩子起名没?”
“还没!”岳红莲说,这孩子的名字就等着拓跋娇或公孙无忌来起。“主子,你要是不胡闹,孩子的名字就烦你给起起吧!”
拓跋娇抬起头,眼睛一亮,“那就叫公孙有忌吧!”
岳红莲的额头上浮起几条黑线,秋丝语坐在床边侧头看着拓跋娇,“主子,我想好了,名字还是让她爹来起。”
拓跋娇站起来,抿着嘴瞅着秋丝语,眼睛里寒光闪闪,这名字她还真取定了。颦着眉头,想了半天,想来想去都觉得不满意,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边跺步一边摇头,看成众人眼里都担心她快愁成小老头子了。
“想好了没?”岳红莲含笑问道。她把她的乖孙抱在怀里哄着,那小孩子不时“啊”地哭一两声。
“若是儿子,就管他叫公孙泰,国泰民安。”拓跋娇将手负于身后含笑说道,她微微侧了侧头,“可是女孩儿……”头疼了,女孩子要是叫公孙泰就难听了。
“公孙泰安!”裴幻烟放下茶杯轻声说道,“既然这孩子承了咱们的明王的希望,叫一个有男儿气的名字又何妨。”
第七十九章
泰安?如何?拓跋娇望向秋丝语和岳红莲。
两个细细嚼了这名字片刻,含笑相视一眼,纷纷点头,说,“好。”
裴幻烟抬起眼眸望向拓跋娇,当真是长大了,连起个名字都要想着天下。她怎么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酸涩?什么时候,她裴幻烟也养成了多愁善感的性子。她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将手腕上的血玉镯取下来,走到床边,本想给小家伙戴上,可见这小家炙被襁褓里裹得严严实实,那小脸蛋都比镯子大不了多少,就算把手给找出来也套不上这镯子啊,于是把镯子转交给秋丝语,“来得仓促,没备什么见面礼给泰安,这镯子便凑合凑合吧!”说话间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似乎,大了点!”俏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
秋丝语说道,“裴姑娘如此贵重之物……”
“你还怕她没钱啊!”拓跋娇从旁边探出头去,说,“她都拿了我天也城十年的税收,赶紧的敲诈勒索帮我弄回来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瞄了眼镯子,“裴姐姐啊,你就这么小气啊,才送一个小镯子。”
裴幻烟用眼神削了眼拓跋娇,很想吼她句不识货就闭嘴。“这是从灵物身上养出来的万年血玉,是拓跋红颜在东海屠得一头太古灵兽从其腹中丹田里活取出来的。”
拓跋娇眨了眨眼,有这玩意儿?她想了想,“哇,你说的不会是血鲲吧?当年我伤重,姥姥去了趟东海弄来了血鲲血治我,听她说在血鲲的肚子里找到了一块血玉,可我一直没瞧见,原来在你这里。”嘴巴一下子撇了起来,“果然孙女比外孙重,这么宝贝的东西送给了你。”
裴幻烟没好看地扫了拓跋娇一眼,嗔道,“一会儿嫌这东西轻了,一会儿又嫌它贵重不该给我,拓跋小祖宗,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理?”
“本来就是嘛,娘亲把独门轻功传给你,姥姥还给你这么贵重的血玉……”拓跋娇把嘴撅得老高,“都没我的份儿。”
一屋子的女人面面相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主子在眼红裴幻烟的东西啊。
秋丝语干咳一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收这东西了。
裴幻烟一抖衣裙,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拓跋娇,孩子的见面礼我都送了,你的呢?”
拓跋娇咬了咬牙,扫扫裴幻烟,送这么重的东西,她也不能给轻了不是。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