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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樊楼里找点吃的,不会乱跑的,吃完了在马车上等你们。”
秦桧心知自家女儿不同常人,不能把她当小孩看待,便交代了几句,由他们去了。
赵构并不知秦真要带她去哪,问到:“我们去哪,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
“已经知晓结果的事情就不用再看了,多无聊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赵构被秦真拉着,一道小跑就进了斜对面的天字一号包房,而在房中,樊二爷正摇着扇子笑看着他们。
一卷:缘定乾坤 017 秦真的大师兄
“大师兄!”
秦真跑到樊二爷身边立定,高兴的喊到。
樊二爷收起扇子,摸了摸秦真的头说:“七师妹长这么大了。”而后,他又站起来对仔细盯着自己看的赵构说:“草民见过九殿下。”
赵构在秦真喊出“大师兄”那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秦真为什么拉他来这里了。前些日子秦真偷偷告诉赵构,她当年出生遇劫难,不仅被师父救活,还有了六个神通广大的师兄,都是人中之龙,说是有机会便要介绍给他认识,看来,这便是其中之一了。
“樊老板有礼了。”
这一大一小的人对着行礼着实好笑,秦真噗嗤就笑出来了:“都不要这么见外了,以后见面的日子多了去了,总不能老这么讲究着。”
樊二爷温和的笑着,三人便围着小桌子坐下了,桌子上早有菜肴和酒水,只见菜肴分毫未动,但那酒杯却似乎是有人喝过的。
秦真把那装了半杯酒的几个酒杯收拾下桌后,拿起筷子就夹了鸡翅来啃,她最终含糊的说到:“你刚刚和那老狐狸说什么了?我看他气的腿发抖!”
樊二爷呵呵笑了笑,赵构也来了精神,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城府如海底深的蔡京动了气。
原来秦真和赵构早先就计划帮赵桓拉拢蔡京,说到蔡京秦真便想到了大师兄樊二爷,因为她记起以前赵构说过,蔡太师曾经想见樊二爷,但是却没见着,于是便写了个信让她大师兄帮帮忙。
蔡京之前想见樊二爷是有原因的,不仅是因为樊家生意做的大,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他敛财的有效性,更重要的是,蔡京的大孙女喜欢上了樊二爷,一天三餐俱赖在樊楼中吃,当年在汴京闹的沸沸扬扬,很是让蔡家丢脸。
老狐狸蔡京本来盘算着把樊二爷招做孙女婿,将樊家的财势揽到自己手中,又可以了了孙女的心事,这样一举两得倒也不错,但是却没料到樊二爷连见都不见他!
这一口气蔡京忍了几年,处处想法子找樊家的麻烦,但总像是出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收效,渐渐的也不大提起这事了。
没让蔡京想到的是,这樊二爷在几年后竟然敢下帖请自己前去一聚,蔡京哼了一声让人把帖子撕了。但第二天,樊二爷又让人送来了一样东西,不是别的,是他每个儿子都有的一块蔡家玉佩。
玉佩引起了蔡京的注意,他识得那快边角雕有“一”字的玉佩是他长子蔡攸的,如何会在他手中?既然有了好奇心,蔡京便没有不来的道理,但是来了之后,蔡京却险些气的晕了过去。
因为樊二爷告诉蔡京,几年前他之所以不愿成为蔡家的孙女婿,是因为有人作梗,而那人,正是蔡攸。
知子莫若父,蔡攸从年轻时便有断袖之癖,喜欢胡作非为,这点蔡京怎会不知?经樊二爷稍说两句,蔡京便完全清楚了,当年的情况就是,他儿子在和他孙女争男人!
“噗”的一声,正啃着鸡翅的秦真受不住笑了出来,她看着一脸严谨样子的樊二爷说:“大……大师兄,你太有才了,这样的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老狐狸定是要气死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秦真瞪着大眼睛说:“这是真事?”
樊二爷打着扇子一本正经的说:“加了点佐料,改变了一点味道而已。”
“这种事情老狐狸回去肯定会问他儿子,你不怕穿帮?”秦真不无担心的问。
樊二爷跟没事人似的说:“你太不了解他们父子了,他们永远不会打开天窗说亮话,先不说我这事还是有根有据,就是凭空生造的,他心底的疑心也会替我造出证据来。”
看着两个娃娃像不懂的样子,他又解释到:“蔡京和蔡攸从几年前便不和了,父子争权的事情并不只发生在帝王家。”
秦真和赵构都认真的点头,感叹着,最可怕的不是什么阴谋,而是早已埋下的疑心种子,只要略微浇水,它便会破土发芽。
这一大两小在一号房好吃好喝好聊的玩着,而在二号房中,四个大男人却各有心思的坐立不安。
赵桓已经按照事先的计划,表达了自己想拉拢蔡家的意图,但蔡京并没有明确表态,而只是态度模糊的说着一些场面话。
一场晚宴不咸不淡的吃完了,蔡京年迈精神不济也是事实,赵桓不再多说只让蔡翛好生送蔡京回去。看着蔡家父子离去的背影,赵桓气的握拳发抖,不想自己还有要巴结这老贼的一天!
蔡京由儿子扶着上了马车,半躺在里面假寐着。蔡翛好茶好水的在一旁服侍,万分孝顺。蔡京感受着这一切,思考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说到:“约之,为父老了,你也该学着出来做些事,我总不能照看你一辈子。”
蔡翛诚恳万分的说:“父亲莫要这么说,你身子康健,必能活过百岁的。再说外面的事情有大哥在做,我只想在父亲身边尽孝。”
“你大哥?哼!他……休要再提他,这些年他明里暗里做了多少背弃我的事情,他以为我不知道?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他的翅膀早就长硬了,嫌我挡了他的前程……他也不想想是谁给了他这一切!既是我给的,我不高兴了,收回来给你便是了。”
“大哥……大哥他……”蔡翛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说:“虽然大哥行事孟浪了些,但却深得陛下喜爱,怎么是孩儿我能比的。”
蔡京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叹气说:“你也该经些事情了,这不是孟浪不孟浪的问题,纵使他行了再大的恶事,只要他记得他姓什么,那还是我儿子,可如今,他得了陛下宠爱,都忘了自己姓蔡,那我又留他何用?”
他有看了看低着头的蔡翛,安慰说:“你的能力为父还是相信的,只是这些年你大哥遮了你的光彩,以后你只管放开去做。这次太子有意示好,他是意识到三殿下的威胁,脑袋开窍了,以后你就跟在太子身边吧。另外,你该娶房正妻了,让我想想,哪位帝姬好呢……(注1)”
阴影之中,蔡翛的嘴角怕上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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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帝姬——北宋徽宗时,改“公主”称“帝姬”,就是指皇帝的女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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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缘定乾坤 018 郓王府宴宾客
春末夏初时节,万物更替,早已建好的嘉王府也翻新更名为“郓王府”,迎来了他的主人,被封为郓王的三皇子赵楷。
郓王府新府落定,自然有无数官员前来贺喜,好些日子都是宾客嚷嚷的景象。等了一个多月,好容易等府中所有都安定下来了,赵楷便选定了一个日子,大摆宴席,同时也请来了宫中的各兄弟,赵构自然也在受请之列。
烈日当头,好在郓王府的花园中大树参天,绿荫成片,来做客的权贵三三两两的走动着,并不时的交谈着,倒也不觉得暑气逼人。
在郓王府专门提供给客人休息的客房中,赵构与秦真俩人在房中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做什么。秦真十分不安分的向外张望,时不时的还抱怨着说:“真慢,怎么还没来!”
“你确定你四师兄会来吗?”赵构不是很相信的问到。
秦真十分肯定的说:“我已经让大师兄带信给他了,他一定会来的。”
赵构有些无语,樊二爷他还是比较信任的,虽然他只有微笑一个表情,显得人很高深莫测,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安心。不过……这今天要见的人,赵构却是不大喜欢的。秦真的四师兄,宦官奸臣梁师成,嘿,赵构怎么都想不通,这秦真怎么跟哪号的人都有联系呀?
“你又没见过你四师兄,就这么相信他?”
“他是我师兄,不相信他相信谁?”秦真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赵构冷笑说到:“面都没见过的师兄,你怕是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秦真从窗前转过头来,看着赵构说:“坏人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师兄就是好人了?你不乐意见他就算了,亏得我还为了你费这么大的劲!”
赵构心中有点虚,他知道秦真这些日子不断的帮他联络各种各样的人,就是为了让太子和他渐渐将朝廷中的各派人马都熟悉个遍,只有深入到其中,才能了解,进而从内部瓦解他们。
当他们二人正待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丫鬟端着点心走了进来,对赵构屈膝拜到:“王爷让奴婢给殿下送些特制点心来。”
赵构摆摆手,让丫鬟把点心放桌上了。
丫鬟退出去了,赵构却在那盛点心的盘子底下发现一个纸条,拿起一看,冷笑了一下就给秦真了。
看着秦真失望的面容,赵构说:“我说他不会来了吧,你偏说他会来。你也真够笨的,把接头地点选在三哥家里。”
秦真失落却嘴硬的说:“你走到哪里都有人知道,还有更好的地方吗?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围到处都是眼睛,哪里安全了?”
等了半天没听见秦真还嘴,赵构一时有些不习惯,她真的伤心了?
秦真没有伤心,只不过有些难受罢了,在她心中,她的师父和六位师兄是她自拥有生命的那一刻起,便一起拥有的亲人,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他们这样冷待。
“咳、咳,”赵构打破沉默说:“他不来见我们,我们就去见他,打个照面不说话就是了,没人怀疑的。”
秦真高兴了一下,转而又失落了:“可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难道要去问别人吗?”
赵构无语了,他忍不住敲了一下秦真的头:“你不是神童吗?怎么这么笨?他在宫里那么些年,我难道不认得他吗?”
秦真咧嘴笑了笑,是呀,她不认识梁师成,但赵构认识呀!
但转瞬她又意识到赵构刚刚敲她的头了,立即还手并还嘴说到:“谁说神童不许犯迷糊了?”
二人如同欢快的鸟儿一般飞速的跑到院中,王府中到处都是来往的宾客,她们小小的身子穿梭在人群里。众人见九皇子和一个宫女装扮的小女孩一起打闹,只当是小孩子玩耍,谁也没刻意去注意他们。
她们东跑跑西跳跳,到处找着梁师成的身影。当他们来到一个池塘边时,赵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池塘石桥上的赵楷和梁师成众人。
“喏,桥上那个穿青衫,没有胡须的人就是了。”他们在池塘边的乱石旁坐下,赵构轻轻对秦真说着。
秦真认真的看了一会,而后对赵构说:“果然是我四师兄,很符合。”
“符合什么?”
“符合一个奸臣应有的样子……”
赵构又无语了,有这么说自己师兄的吗?
不过秦真说的也是事实,梁师成面白无须,小眼薄唇,在旁吹捧着赵楷,一脸的谄媚。看着他忙于巴结郓王,今天怕是找不着机会和他说事了。
秦真不自觉的摇了摇头,便要从池塘边站起来,谁晓得她一脚踩到赵构的衣摆上,赵构见她起身要走,也站了起来,这脚下一拽,秦真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向池子里摔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