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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的,这事不能出问题。你在伏俟城要密切监视伏吕氏的动向,如有异动提前察觉……宇文孝管着情报局,他也会派人到伏俟城布置眼线,五郎和他多联络。”
张五郎正色道:“薛郎所言极是,目前吐谷浑人虽然还服服帖帖,就怕时日一长,对每年都要交纳五分之一的收成心生怨言,有什么异心。”
薛崇训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事,你得站在慕容氏那边,别相信伏吕……”他又画蛇添足一般解释了一下,“因为慕容氏是亲唐派。”
张五郎“哦”了一声,好像是想起什么事儿一样(薛崇训和慕容嫣的事儿?),但他转瞬又恢复了一本正经。
薛崇训饶有兴致地看了两眼张五郎的神色,面露微笑道,“吐谷浑能动员的人马不下十万,要是事情不对,你们要从伏俟城撤军,要把慕容氏兄妹一起带走。”
“是。”
薛崇训轻轻一踢马腹,“其他没什么事儿了,咱们回去罢。”
回到人众当中,薛崇训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看来今天是晴天,一会太阳高了天气热,得赶早上路。诸位就不远送了,后会有期。”
他说罢在马上抱拳一礼,下令车马队启程。除了几辆马车,就是飞虎团的马队,马匹带了一些,沿路可以在驿道上换马,路程虽远代步倒不是问题。
走得远了,薛崇训回头再看了一眼鄯州,却看见宇文孝张五郎等官吏还在远处望着蜿蜒的驿道。
暂时别了,鄯州。
这时薛崇训竟然有些伤感,因为这时的交通实在不便,一次离别就不知何时能相见。就像征妇送出征的良人,说了要回来,却不知何时是归期。可薛崇训不知是在伤感谁,渐行渐远,前面的驿道在千里陇右平原上看不见尽头,仿佛那漫漫的人生路,曲折而不知何处是终点。
走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升高了。程婷挑开车窗对在旁边骑马的薛崇训说道:“上车来吧,你都够黑了,别总这么晒着。”
薛崇训依言上了马车,和程婷坐到一块儿。程婷忽然说道:“刚才你在外面一直没说话,我就在旁边,你都不上来,难道已经厌烦我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薛崇训忙应道。
程婷好像有点不高兴,想了想道:“我问你个事,吐谷浑使节来的那段时间,有一天晚上你很晚都没回来,后来我听到风声,你在吐谷浑公主的房里?”
薛崇训的额上顿时冒出黑线,心道真是有人地方就有八卦,这事儿也能传到程婷的耳朵里?
他皱眉一想,本来觉得说实话也没什么,但慕容嫣是成婚了的人,干那事在道德上实在有错,于是他张嘴便满口谎话:“本来是去找那吐谷浑大相伏吕商量正事,哪想得伏吕不在,我就坐了一会;更不想他突然回来了,你是知道的,慕容嫣已经成婚了,我和她孤男寡女呆一块恐怕招人误会,我就躲起来了。”
程婷疑惑道:“只是误会?”
“难道还有什么?”薛崇训恬颜反问道。
程婷好像也学到了薛崇训的一点哄人本事,连哄带骗地轻轻握着他的手道:“其实就算有什么我也不管着你,但你不能瞒着我啊,不然我感觉自己就像外人一样。”
坦白?薛崇训想起一句话叫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立刻就毫不犹豫地说道:“真没什么,不过那些小吏闲来无事凭空揣度搬弄是非罢了。”
“这样就好。”程婷笑道,“马上回长安了,我得向夫人交差不是,看牢你了没在外边沾花惹草。”
“夫人……”薛崇训的脑子里浮现出李妍儿那张清纯的还有稚气的脸,顿时忍俊不禁,“妍儿懂什么,你跟她说我在外面找了一百个女人,她都不会生气。”
程婷:“……”
薛崇训道:“你没见过她?等回去见了她你就明白了,反倒是岳母大人……”说到这里薛崇训顿时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停下来。
程婷却是聪明,一听就品出味儿来,笑道:“总算有个可以治你的人,岳母就是孙夫人吧?”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咱们家的,管得着我什么事?”
程婷歪着头想了一会,“我想起来了,好像郎君来陇右之前,孙夫人就在卫国公府上了。孙夫人就算管不着你,但你要是对她的千金不好,肯定在太平殿下面前告你的状,殿下还治不住你?”
薛崇训愕然道:“婷儿,你是我的人,得帮衬着我啊,别成日介的想怎么治我不是?”
“得看你的表现。”程婷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那点不快,掩嘴笑了起来,好像她觉得捉弄薛崇训这个在千军万马面前神气的人很有意思似的。
不过这倒让薛崇训松了口气,程婷的优点就是好哄,很快就哄好了,不然到长安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一路上都看她板着张脸得有多难受。他便趁热打铁道:“那现在我表现怎么样?”一面说便一面动手动脚。
程婷脸上一红:“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别这样。”
“谁还敢掀开帘子来瞧不成?”薛崇训的手把住了她胸前的一只柔软的大白兔。
程婷急忙推开他的手:“坐正了!外头那么多人,在这车里如此也不嫌别扭,担惊受怕的。”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薛崇训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一手抱住她的肩膀,一手抓住她的柔荑,用带着磁性而温柔的声音道,“我的手是不是很暖和?”
程婷低着头,时不时去瞧一眼旁边的竹帘子,一面还颤声道,“郎君,这样不太好……”
薛崇训继续轻言细语,“抱着你的感觉如何,喜欢吗?”
“不!”程婷红着脸道。
薛崇训故作失落的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对了,你变成我的女人本来就是被逼的。”说罢他故意想松手,却不料程婷一下子就按住了他的手,“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薛崇训叹了一口气。
程婷身体一软,靠到他的怀里:“我没有被逼迫……刚才只是怕被别人瞧见了,不丢死人么?”她一面说一面拉了薛崇训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薛崇训的手掌顿时感受到了软软的叫人爱不释手的触觉,他贪婪地向下一按,想更强烈地感受那美好,却摸到了她的心跳。
他闭上眼睛,沿着她的身体线条慢慢触摸,脑子里却想着那吐谷浑公主慕容氏的异国风情,极尽诱惑的姿态声音。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悲哀,女人太多,心里全是肉欲,满口情话大部分是如真包换。可是因为自己有那样的身份条件,又没法抗拒诱惑,不趁手多玩几个,实在觉得亏得慌。
驿道是土夯的路,凹凸不平,而此时的马车又没有防震系统,难免颠簸。薛崇训的身体摇来摇去的当口,看了一眼那竹帘也是在摇晃,不时会露出一道缝隙,他也就没有继续动手,只是抱着程婷……女人的身体真是软。
第六卷 佩声归到凤池头
第一章 衣锦
鄯州前刺史造的这辆松木马车还真行,结实,行了千里路,马都不知换了几回,它就只换了俩轮子就顺利地走到长安了。薛崇训在出鄯州的第一个驿站和节度使程千里汇合,两拨人马合到一起,到达长安的时候已经是八月间了。途中遇到城池进城修整的时候,在街巷之间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那是秋天的味道。
在长安郊外,忽见五色旌旗飘扬,长亭之旁站着许多官吏。待薛崇训等人走近了才看清,竟然是吏部尚书陆象先前来迎接。这个宰相在士人届相当有声誉,他亲自出城相迎,倒让薛崇训有点受宠若惊。
陆象先远远便抱拳道:“陆某奉旨迎接陇右节度使程使君、卫国公伏俟道行军总管薛郎,贺喜二位大胜归来,今上在麟德殿召见,咱们这就一块儿去罢。”
程千里和薛崇训从马上下来,还礼之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二人都是面有红光很是精神。就算是一向荣辱不惊很沉得住的程千里,也是喜形于色……他的家乡就是京兆府,衣锦还乡,多少人的梦想呐!
就在这时薛崇训发现了一个细节,平时总是穿麻布衣服的程千里今日穿了紫色官袍,真的罕见的打扮啊。薛崇训低头一看,自己还老老实实地穿着那件旧葛衣,他想起刚才陆象先说皇帝召见,回过味来,敢情程千里这老小子今儿一早就想到皇帝会召见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薛崇训忙对陆象先抱拳道:“我先换身衣服,穿成这样面圣成何体统?”
“大丈夫不拘小节。”须发飘逸的陆象先今日好像意外地心急,拉着薛崇训的胳膊便说,“史载汉时张骞归来穿得像乞丐一样照样进入汉宫,薛郎有大功于社稷,还讲究那些作甚,走罢!”
薛崇训只得和程千里一块儿进了马车,他不忘回头说道:“鲍诚,把马车护送回卫国公府。”
陆象先哈哈笑道:“等会就叫河东王府了。”
薛崇训随口问道:“今上已经放话恢复我的王位了?”
“呵呵……”陆象先颇有深意地笑了一声,显然透露这个消息的是太平公主,关那木偶汾哥什么事?陆象先今天也不装淡泊了,他的心情仿佛很好,“别说恢复王位,朝廷给你封什么都值!现在朝廷里有的目光短浅的人不明白,但咱们的子孙后代一定会明白陇右大捷的影响。”
薛崇训忍不住高兴,干笑道:“哎呀,陆相公过誉了。其实这事主要还是程节度使的功劳。”
程千里呵呵一笑,撸了一把下巴的山羊胡:“哪里哪里,你我功劳各半。积石山虽然对付几十万吐蕃,但朝里给了我十万大军,难度并不比薛郎空手套白狼取石堡城大。”
“空手套白狼……”薛崇训愕然。
程千里忙道:“口误,一会的庆功宴上我先自罚三杯。”
薛崇训一本正经地大摇起头:“不,程节度使说得对,空手套白狼,我喜欢这个叫法!朝廷就给了我八千人,我也没怎么动,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什么?”
三人在马车上有说有笑,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就到大明宫了。他们刚要下车,听得外面一个中气十足的汉子喊道:“陇右节度使、伏俟道行军总管有大功于社稷,准宫中行车。”
于是三人继续坐在车上,一直行驶到麟德殿前才下来。他们走上长阶,向巍峨的巨大宫门走去。每次一来到这里,薛崇训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这雄伟的宫殿,里面的人不出宫门便能掌控万里山河,真真像有股神秘力量。
一个宦官尖声喊道:“宣程节度使、卫国公进殿!”
汾哥高高坐在宝座上,后面俩宫人举着交差的大扇子。他虽然没有实权,但名义上是皇帝,大臣见了必须得跪。程千里是第一回见汾哥,率先跪倒在地,薛崇训也跟着伏拜在殿中,高呼“吾皇万寿无疆”。
“平身。”汾哥很猥琐地说了一句,由于语速太快而显得不甚庄重。这时内给事在旁边叽哩咕噜地说了句什么,汾哥又道:“来人呐,给他们端凳子呀。”
薛崇训不禁悄悄转头看向程千里,本想看看他什么表情,不料程千里也正好看过来,两人顿时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宦官端了两根腰圆凳上来,薛崇训和程千里二人坐了之后,本想等皇帝问话才答,这是常见的召见方式,君问臣答。不料汾哥不知道说什么了,在那许久都嘣不出一个屁来。程千里只得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折子,高声道:“启禀陛下……从今往后,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陇右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了,沃土一平千里,必将成为大唐粮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