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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而止。来人啊马上去后院,把此间主人刘得星找出来!”
周同辙知道和许清磨不起时间,说到最后对身后几十衙役大喝道,许清眉头一扬,对随行的护卫略一示意,锵的一声,二三十个护卫刀弓齐出,杀气腾腾,把这些只知道欺负老百姓衙役吓得纷纷后腿,有两个还脚下不稳,一屁股绊倒在地上。
“若有谁敢擅闯里院,一概拿下,死伤不论!”许清的话虽然不大,但却让那些衙役再次后退几步,这位侯爷可不是一般人,江南的童谣多有传唱,夏宁侯,夏宁侯,一战定渭州,二战定高邮,夏军惊破胆,王伦被砍头。那可是用人命堆出来的功勋啊!
“你……你许清你休得猖狂,这里是常州,是本官治下……”
“停这里是常州没错,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官身负皇命巡察地方,代表的乃是当今陛下,虽然主要是巡视地方水利,但陛下可没规定本官对地方上其它不法行为不得过问。本官既然代表陛下巡视,周同辙,你说本官对常州之事管得管不得?难不成常州是你家的?它不属于大宋国土了?”许清随意地反问几句,反正是拖时间,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说不过许清,周同辙干脆转身对身后的衙役喝道:“走,跟着本官进去,本官倒要看看谁敢拿本官怎么样?尔等谁若敢不服从命令,休怪本官无情!”
周同辙说完就往里闯,身后的衙役慑于他的官威,加上有他打头阵,又开始跟着向内院涌去,谁知一个护卫突然飞身扑上,直接在周同辙腿弯一扫,把他扫得跌跪在地上,手上的刀寒光一闪,便架在了周同辙脖子上。惊得周同辙身后的衙再一次轰然后退十来步远。
周同辙被扫跪在地上,双膝传来的疼痛让他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许清对不远处也吓得浑身打颤的司法参军钱深说道:“钱参军看了吧,啧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本官这些护卫可是如假包换的龙卫禁军,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本官的命令已下,你们若是谁还怀疑他们的执行能力,不妨都上去试试!”
“杀杀杀!”
护卫们配合的齐声大喝几声,声若奔雷,把钱深和那些衙役吓得双脚打飘。若不是门口还有四个护卫守着,估计他们已经夺门而逃了。
玩阴谋咱不行,玩拳头咱就不信玩不过你们!
被雪亮的钢刀架着,周同辙的脸色渐渐灰败下来,事情再明了不过了,许清若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绝对不敢这么对待他。随着刘家被挖出,自己昨夜让儿子去处理彭时中已毫无意义,反而有可能多添一条罪状而已。果不其然,荆六郎很快提着刘得星出来,看到跪在地下,被刀架着的周同辙,刘得星面色复杂的捌开了脸。
荆六郎笑吟吟的将一份画了押的供词交到许清手里,许清一看,好家伙,刘家和周同辙还真够亲密的,典型的战略性合作伙伴嘛供词上写得一清二楚,铜矿实则为周同辙的产业,只是刘家出面打理而已,太湖采珠则由刘家分销,共享一部分利益,周相辙在常州境内,给刘家的其它生意大开方便之门,尽量扶植,象宜兴的瓷窑,就对丁大家力打压,双方的利益纠葛,可渭是鱼水情般亲密啊!
许清把供词往周同辙面前晃了晃说道:“周知府,高实在高常州百姓大多说周知府是难得的好官,真不知道他们看了这份供词作何感想啊!”
“血口喷人,这是刘得星在血口喷人,本官从一身清正,岂会与他一介贱商做此不法之事,这只是刘得星一面之词,许清你无权就此拘押本官,还不放开!”周同辙厉声喝着,最后豁出去了,伸手就去推护卫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护卫霍地收刀,正想反转刀背给他来一下,许清摆摆手示意作罢。
“继续,周知府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都说官字两个口,周知府不会就这几句吧,六郎!”
“喏,请侯爷下令!”荆六郎人高马大,突然击胸应令,还真把周同辙吓了一跳,以为许清真要下令绑他呢。
许清瞪了荆六郎一眼说道:“我说六郎,你紧张什么鬼,本侯爷只是让你注意望望天,待周知府开口后,看看天上会不会掉下花来,你可看好了,天花乱坠的奇景可不是时时都有的,好了,周知府您可以开始了,请!”
“你……你……”周同辙气得差点口吐鲜血。
“怎么,周知府竟然无话可说了嘛,那你这个知府可做得不称职啊,在本侯来看,人家淄川县主薄都比你能说啊,想当初我胡汉三……呃,我许清要撤他的职,人家淄州县主薄不但自己说个没完,还打算请几个青楼名妓来一起帮着说,那家伙……”
荆六郎他们早已抱着肚子,憋得一脸涨红,笑声被强抑在嘴里,气流鼓得两腮如愤怒的蛤蟆一般。而周同辙看上去,也已经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他猛拂一下衣袖准备离去许清再次开口道:“周知府,本官这里还有份供词,乃是宜兴知县王叶的,周知府要不要看看?”
周同辙顿时如中了定身咒一般,霍然转身紧盯着许清,许清在身上乱摸一通,仿佛周伯通摸大力丸一般,好不容易才把王叶的那份供词给摸出来,再次在周同辙面前晃晃,老帅哥周同辙头上的青筋便如一只蚯蚓乱爬,狰狞如禽兽!
周同辙众星拱月般来到刘家,再次众星拱月般回府衙了,当然,回去时簇拥在他身边的换成了荆六郎等人,有了这刘得星和王叶的供词,加上捐款数额马上就能统计出来,许清已不怕软禁他,自己没权直接撤掉周同辙,但他手下的那些人却可以啊,所以许清来了个鸠占鹊巢,不等两浙路提刑司的人到,打算软禁周同辙的同时,开始对他手下那些帮手拘拿审讯。
等许清带着人涌到常州府衙,通判杨必隆及录事参军刘奇等官员,都已闻讯赶过来,见许清这般阵仗,各人脸上的表情不一,但还是在杨必隆的带领下,上来给许清行了礼。
许清懒得管这么多,所谓兵贵神速,必须对周同辙的党羽即刻拿问,他摆摆手让众人免礼后,一进府衙大堂,就问道:“谁是司户参军啊?”
从王叶口中,许清已得知司户参军可说是周同辙的第一心腹,无论是采珠或募捐,都是司户参军彭时中在具体组织。这样的人肯定要尽快掌握,然而问完久久没见有人回答,最后还是杨必隆出来答道:“回巡察使,司户参军彭时中,估计没得到巡察使到来的消息,并未到场。”
许清闻言,朗声说道:“杨通判,你马上安排衙役带路,我要即刻传唤司户参军彭时中,六郎,让几个人跟去,你即刻到后衙,找到周同辙长子周定山,明白了吗?”
“喏!”看到许清的眼色,荆六郎自然明了他的意思,安排好几个护卫跟着衙役去找彭时中后,他自己带个扑入后衙去了。
第225章 百万贯一博
周同辙弃卒保车的策略不能说不好,若只是募捐款这一项被发现,他还真有可能把责任全推到彭时中身上,自己得以断尾求生。而现在只能说是人霉喝水都被呛着,周同辙把卒弃下了,才发现自己车子的两个轮子早已被许清砍掉,他弃卒的做法不但没能保车,反而变成了雪上加霜。
得到护卫回报,说司户参军彭时中昨夜‘畏罪潜逃’之后,许清疑惑地看了周同辙一眼,彭家的家眷一个不少,唯独彭时中不知去向,有这么潜逃的吗?有问题是彭时中只是一个文官,不是悍匪,这样的人能逃到哪里去?
许清对司法参军钱深说道:“钱参军,你马上吩咐衙役寻找彭时中,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许清也知道,这个问题最好是问周同辙,但以周同辙的老辣,在不对他施刑的情况下,想问出彭时中的下落绝无可能。想起周衙内在周刘两家之中扮演的重要桥架作用,许清让护卫去后衙,把彭时中的情况向荆六郎说说,或许有所收获也不一定。
事实上,由于采珠案有铜矿案相继暴发,周同辙已知自己绝难幸免了,加上许清强势软禁自己,再派人进入后衙,知子莫若父,自己那个儿子是块什么料他最清楚,绝对经不起许清护卫的刑讯。若是许清按正常程序来,他或许还有反手之力,但许清今天的做派,跟他手下那些兵痞差不多,根本不按牌理出牌,一出手就是采取强硬的策略,不听你任何说词。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到这一刻,周同辙已全部失去场面的掌控力,坐在大堂之中,脸上已经没有的原来的气势,渐露颓废之色。
许清对杨通判说道:“周同辙勾结奸商,私自开采铜矿,在采珠一事上假传圣旨,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本官已掌握切实证据,而且本官还怀疑他在义捐款项上也有重大贪污行为,目前本官正在对常州士绅的捐款数额进行统计,相信今天就能得出结果来,本官已就此事行文两浙路提刑司,相信不日就会派员下来。杨通判,目前常州一切事宜就暂时由你署理,特别是水利工程一事,不可拖沓!”
对许清的强势,杨通判同样心有戚戚焉奈何许是身负皇命的巡察使不说,背景更是令人生畏,绝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州府官吏能抗拒的,何况许清还掌握了周同辙的确凿罪证,只有傻子才会在此时强行出头,指责许清不按法理办事。在此风声鹤唳之时,能保住自己不受牵连,杨通判已经是万分侥幸,对许清的吩咐连声答道:“巡察使放心,下官一定把常州上下事宜署理好!”
让杨必隆来行政,许清也是没办法,常州事务总不能因为周同辙被软禁,而让它陷入瘫痪,至于周同辙还有没有其他同党,随着案子的审理,自然会慢慢浮出水面。现在紧要的是安定常州府余下的官员,先让常州政务能够正常运行再说。
许清在大堂里坐得有些心不在焉,彭时中一时没有下落,连荆六郎进后衙近半个时辰也没见出来,难道周衙内这位公子哥儿倒是个硬汉?等荆六郎花了近一个时辰,拿着一大叠供词出来后,许清才知道,不是周衙内太强硬死不开口,恰恰相反,这位周衙内在荆六郎‘细心教导’下,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把事情交待得太详细,以至于让荆六郎不得不花一个时辰来录口供。
周衙内的口供比刘得星的还要详细,把双方的利益纠葛说得一清二楚,关于彭时中之事也详细做了交待,就在昨天,周衙内让人把彭时中约上船,然后直接在酒里下毒,再趁着暮色埋尸荒野,准备让彭时中来个神秘失踪。以前彭时中与周衙内喝花酒、狂青楼也是常有的事,毫无提防心之下,被周衙内轻易得手。
根据周衙内的口供,许清很快让人抓到了他那十来个手下,然后让他们带着司法参军钱深去验尸。
在周衙内那份详细的口供中,还意外地提到了一件事,刘家曾参与当初大宋银行的挤兑案。虽然供词上也只是猜测之言,但这已经够了。刘家与周同辙合作已经近两年,而银行挤兑案发生在今后五月,两家关系如此亲密,周衙内听到一些风声也属正常。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当初大怒之下,赵祯曾下旨让刑部侍郎陈中和彻查挤兑案,但最后此事不了了之,许清猜测当初一定是感觉挤兑案有吕夷简的影子在里边,赵祯不想引起朝堂太大的动荡,这事才中途作罢的。现在好了,有这这个重大发现,许清自然不会放过,当初他可是因此差点命丧黄泉。
刘得星被重新提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