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平郡主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有止,等低下头后才轻声说道:“那就有劳夏宁侯了,我……”
俩人踏着夕阳余辉,沿着牙道慢慢往前走,身影被拉得长长的,荆六郎他们架着车远远地缀着,就连那个侍女都有意无地落在后面,许清也不好与清平郡主并肩走,选择了落她半步。
“夏宁侯最近很忙吧?我听景休说,你每天司农寺和银行两边跑。”
“回郡主,下官算不上太忙,下官这人性子懒,能安排手下人去做的,下官通常不会过多插手。”
清平郡主听了他一口一个下官的答对,眸光有些黯淡,缓了一下脚步,和他走了个并肩才轻声道:“夏宁侯不用这么客气,王爷爷常夸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亦文亦武,为官家尽心策划,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女子,何德何能在夏宁侯面前妄自尊大。”
许清转头看向她,阳光照在她半边脸上,看上去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他很快轻笑道:“郡主才情满京华,这个谁人不知,何来一无是处之说,就下官那两下子,却被郡主说成亦文亦武,下官愧不敢当。”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时下能做出这般旷放词作的,止于夏宁侯一人,渭州城下一战令夏军闻风丧胆,若夏宁侯当不得允文允武,这大宋天下,还有谁当得?”清平郡主一边说,一边含笑看着他。
许清愕然问道:“这首词郡主你从何得知?”
“自然是楠楠告诉我的。”
“喃喃?郡主认识我家喃……呃,郡主认识晏姑娘?”
清平郡主忍不住轻笑起来,见他惊讶如斯,双眸中露出些得意,答道:“我十二岁时就跟楠楠认识了,那时候她爹爹刚被官家招回京出任参知政事,晏相本与我王爷爷交好,楠楠那时才十岁,性子又好动,常缠着晏相一起来我家。每回都是我带着她到处抓蝴蝶……”
清平郡主说着说着,仿佛沉浸在了昔时的回忆中,脸上的神情恬静悠然,许清没想到俩人还有这么一段往事,细想来便也不觉奇怪,高官显贵之间来往,以自家喃喃那精灵古怪的性子,倒应该跟清平郡主说的差不多。
清平郡主身上淡淡的兰香传来,许清才意识到不觉间俩人走了个并肩,侧身避让行人时,俩人肩膀碰在一起,清平郡主仿佛无所觉一般,她瞄了许清一眼说道:“天色不早,我去取件裘衣也该回去了。”
说完她看了许清一眼,带头横过大街,来到一家生意很是红火的皮货行前。许清看那招牌,正是曹佾曾提过的华氏皮货行。
俩人刚走进去,正在柜台里数账的皮货行东家华有财看到许清俩人进来,微微愣了一下,便马上亲迎出来道:“郡主,您订做裘衣小人已着店里最好的裁缝赶制出来,俩位贵客快请里面奉茶,小人马上让人把裘衣给郡主您取来。”
“那就麻烦华东家了。”清平郡主淡淡地应道。
华有财将俩人引到一个小间上了茶,很快就让人取来了裘衣,许清俩人打开来看,做工确实精细,样式也新颖,这时华有财一脸殷勤地说道:“郡主,小店新到了一批皮毛,其中有些极为难得的火狐皮,若用来做领子,正好配郡主这件裘,郡主您要不要看看。”
清平郡主回望了一眼许清,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便应道:“那就把货拿过来看看吧。”
“郡主,这批新货刚到,还没摆出来,不如小人直接带郡主到库里去看看,这样郡主你可以相互对比一下,随便挑选。”
“夏宁侯!”清平郡主向许清望来,眼里露出征询的意思。
许清无所谓地笑道:“没事,下官陪郡主去慢慢挑选就是。”
清平郡主回他一个甜淡的笑容,或许只是想与许清多呆一刻,她转头对华有财道:“好吧,华东家前面带路。”
华有财一边作揖,一边回头门边的伙计吩咐道:“库里堆积的皮毛多,空气怕有些浑浊,郡主和侯爷都是贵人,还不快去把熏香点上,郡主。这位侯爷,请随小的来!”
华有财带着俩人慢慢走,进了后院右边的一个厢房,里面果然堆放着大批的皮毛,先行的伙计点起了袅袅的熏香。
第268章 双双失踪
“咱们侯爷和清平郡主怎么看怎么象天生一对,荆大哥,你说侯爷跟郡主会不会成就好事?”
“问我?我哪知道,你想知道你方才怎么不跟上去听他们谈什么啊?”
“荆大哥瞧您说的,咱们能那么没眼色,连郡主那侍女都识趣的没跟上去,咱们做那讨人嫌的事嘛!”
“不过话说回来,侯爷跟郡主怕是不可能了,毕竟侯爷跟晏小姐已经订了亲,再说了,咱们主母也不比郡主差,前些天一路从江南回来,主母待咱们可和气得紧。”
许清和清平郡主进店后,荆六郎他们就把车停在皮货行的大门边,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而此时,华氏皮货行的侧门悄然打开,两辆马车被赶了出来,车把式把鞭子一扬,向最近的城西万胜门驶去。
皮货行里顾客进进出出,荆六郎几个护卫不虞有它,在外等了半柱香时间,荆六郎才有些不耐地说道:“侯爷他们选料子也久了些,我进去看看。”
一个护卫笑道:“荆大哥是想进去听听侯爷和郡主聊些什么吧?回来可要跟咱们说说!”
平日对练,许清一个能顶这些护卫俩,人就在这么一栋商铺里,荆六郎倒也不怕许清出什么事,只是出于谨慎,他还决定进去看看。进店之后没见到许清他们,倒见到一个伙计带着清平郡主那侍女在看毛料。
荆六郎上去问道:“姑娘,你家郡主和我家侯爷呢?”
“哦,我家郡主在这店里订做了件裘衣,店主带着郡主她们进里间看货去了。”
“这么久没出来,走,咱们也看看,伙计前面带路。”
那伙计见荆六郎一副不容分说的样子,只好带着他们来到里边的小间,这小间平常是店里用来接待一些重要客人用的,可在这里却没看到许清俩人,荆六郎有些急了,拎过那伙计问道:“说,你们东家把郡主他们领到哪里去了?”
那伙计被荆六郎提着衣领差点没喘过气来,憋得满脸通红,咳了几声道:“客官您松松,这人就在店里,还能丢不了成,店里新到了一批上等皮毛,想必是我们东家带着郡主去库里看货去了。”
“废话少说,前面带路!”
荆六郎把那伙计一仍,催着他就往内库走去。到了地头却见库门开着,但还是没有许清俩人的踪影,荆六郎扯开嗓子大喊了几声,也没听到许清回答,他霍地拔刀架住那伙计,厉声喝道:“人呢?再不说实话老子一刀砍了你!”
那伙计被吓得瘫软在地上,哆嗦道:“小人也不知道啊,方才东家才领着郡主他们进来,小……小人再帮客官你找找……”
荆六郎不等他说完,对一旁那呆若木鸡的侍女道:“姑娘,你赶紧出去把我的几个同伴叫进来,快!”
“哦哦“那侍女被荆六郎一喝,醒过神来便仓皇地往外跑。荆六郎再度拎起那伙计,一边大声唤着许清,一边冲进内院的房间里搜索,却发现内院连个人影也没有。等外面几个护卫提着刀冲进来,荆六郎已经意识到许清俩人大概已经不在这后院中,现在连那店主都消失无踪了,以许清的为人,更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就把他们撂在这里干等,不用想就知道不妙,一时肝胆具寒。
他把那伙计一丢,心急火燎地对向个护卫吩咐道:“侯爷和郡主被人算计了,你,马上到晏相府上禀报,你,马上到荆王府上禀报,你,马上到开封府及五城兵马司,要他们马上出动搜查,路上若遇到巡城兵丁或衙役,让他们立刻过来围住华氏皮货行,一人也不许走脱。要快!”
眼前只剩下两个护卫,荆六郎又大喝道:“你们分别控制两边门口,不管是谁,不许进出,快去!”
荆六郎情知跟这小伙计磨蹭不会有什么结果,提着刀又扑向铺面外头,铺面里已乱成一团,一部分人在几个护卫提刀冲进来时,已经跑了出去,一部分反应慢的被护卫堵在了店。
荆六郎顾不得许多,一把将门面的掌柜纠了出来,钵大的拳头先往那掌柜身上招呼了几下,把那掌柜打得卷缩在地上呼嚎不已,荆六即才一脚踏住他的胸口厉声问道:“说,你们东家呢?他平时是不是住在店中?他的家人何在?”
在荆六郎刀口下,尚不知发生何事的店面掌柜,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但他只是个本分人,负责日常的店面经营而已,对华有财的底细并不知晓,荆六郎从他口所中所得聊聊,只知道华有财家人并不在京城,只是来了京城才纳了两个小妾,都住在平安坊的一栋宅子里。
很快,巡城兵丁和衙役便一批批地集到了华氏皮货行前,把皮货行围得水泄不通,荆六郎此时那里还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一边着人把皮货行细细再搜一遍,一派人奔扑华有财在平安坊的住宅,另外让人往京城各个城门盘查。
兵丁衙役们听说是夏宁侯和清平郡主在店人被绑架,这俩个人一个是皇帝心腹之臣,一个是八贤王最疼爱的清平郡主,在京城里被人绑去,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哪敢怠慢,由着荆六郎分派,一个个火烧屁股般执行去了。
晏家离潘楼街较近,刚刚下值回到家的晏殊,听到到许清的护卫直冲进来禀报,刚拿起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好在他马上反应过来,除了派人飞马通传各个城门严查之外,自己也上车直奔皇宫而去。
八贤王听到孙女在城中被人绑去,更是气须发具张,抬脚把一只太师椅给踢到了院子里,大喝一声来人然后提着先皇御赐的宝剑,带着家将护卫冲出了荆王府。
京城各衙门反应不可谓不快,一道道命令自皇宫中发出,传令的班值飞骑如箭,马蹄声踏碎了整个京城的平静,开封府衙,五兵马司,皇城司,刑部、守城禁军,一时间千军万马奔扑而出,京城各个城门早已是刀枪林立,只准进不准出,凡有可疑之人,一律先收押盘查,一批批衙役和兵丁在沿着各条街道,挨家挨户地搜查,这批刚走,另一批又来,连个老鼠洞都没放过。
连城中的城狐社鼠都被发动了起来,各处青楼、酒肆、客栈,作坊、车马行、店铺、勾栏,四处流窜着这些地头蛇,开封府已经发下话来,这次谁若是不尽力,今后休想在京城混下去。谁若提供有用线索,不但前罪不计,还会有重赏。
在皇帝、八贤王和晏殊的高压之下,这种强大的发动力体现了出来,连各街坊里正保长都被发动了起来,整个京城处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中,街上的行人被勒令全部返回家中,路上除了来往的兵丁衙役,行人几乎绝迹。就连那些高门大户,都没敢阻挠兵丁入内搜查。
整个京城差不多翻一了遍,被抓的可疑之人早已挤满了各个大牢。除着盘查不断深入,以及对平安坊中几个未及逃走的嫌疑人的刑讯。很快传来消息,绑架之人九成九是西夏奸细,万胜门的守门兵丁报来,不久前有两辆马车出城向西奔去,行色匆匆。
天章阁里,赵祯来回踱着步,连晚饭都没未顾得上吃一口,赵祯本是个没有多少主意的人,也有些乱了分寸,此时此刻,他更是深深体会到了许清的价值,许清的失踪,仿佛抽走了他心中的一根支柱一般,现在朝中之事,几乎都是许清帮他一手策划。如果此时失去许清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