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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时他们并没有定下行止归期,黄亦然也不管他河北河东的跑,反正是巡察,而且到了地方上除非黄亦然拿不下,否则许清一直很少管事,所以黄亦然也不管他跑雁门关或是太行山,自己带着书吏把河东翻了个遍。
好了,这回该回京了,令黄亦然大跌眼镜的了,河东厘清后,许清再次折道向西,经府州杀入银夏路,奔往贺兰山,他突然觉得,这世上其实缺了谁地球还一样转,他回不回京,现在范仲淹他们一样干得很好,各地裁员已进入尾声,在平夏的大胜之威下,在朝廷无比强硬的态度下,主要是赵祯一再下旨减免赋税,复大赦天下,接着开恩科,把大宋人心都收买完了,软硬兼施,恩威并举之下,没人敢站出来做出头鸟。
东京城里的赵祯在形势一片大好之下,心情很是舒畅,打算寻许清来杀两局,泄一泄胸的豪情时,才恍然记起,这家伙跑外面两三个月,这怎么还没回京啊?
按说这么长时间早该把内地走两遍了,赵祯讶异之下找人一问,竟然听说许清带人跑玉门关去了!
这河西正在陆续的派遣官员过去,人还没凑齐呢,哪来的冗员裁撤?这家伙没事跑玉门关去做什么?简直是胡闹!
赵祯大印一盖,圣旨飞一般送往玉门关。
“杀……杀杀杀!”
漠漠黄沙之上,两队人马森然对望,甲映寒光,枪耀白日,一阵狂啸之下,战马狂奔而出,卷起沙尘如暴,极速的对冲出去!
“国公,等下您带着兄弟往左边兜出,再回马将对方拦腰斩断,小的来挡住狄将军!”荆六郎在马上大喝着,声音被大风撕扯得有些走形。
“少废话,不是本国公看不起你,就你那两下子想挡住我大哥,门都没有估计本国公还没回马杀入,你他娘就成马下肉泥了,到时反而变成被对方各个击破的颓局,听本国公号令,狭路相逢勇者胜全部紧随本国公身后,杀!”
“杀杀杀!”
双方虽然都只有两百骑,但那一往无前有气势绝对能用磅礴来形容,不管许清带出来的龙卫军,还是狄青带着驻守玉门关的骑军,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一回到这种战场地形,那森森杀气自然的便扩散出来,令远远观看的黄亦然等文官感觉头皮阵阵发麻,难不成这不是演练?是真杀!
总之,他们被那旱雷般的喊杀声震得脸色有些发白,只见双方很快冲近,瞬间撞在一起,搅成一团。
许清知道,狄青勇不可挡,荆六郎刚才的建议,正是顾虑到难逆狄青之锋芒,才想出的折衷之法,许清也没有直冲狄青的阵锋,而是双方接近时,突然将阵锋稍稍偏过,让开狄青那凌厉的阵锋,从对方三角阵形的左腰处杀入。
狄青锐不可当,杀得许清阵形右腰一阵人迎马翻,而许清这边也不含糊,同样杀那狄青阵形左腰如浪涌波翻。
许清一杀入狄青阵中,再不打算对冲而出,这样只会给狄青整队再次冲杀的机会,到时再想象现在一样出奇不意避开他的阵锋就难了,于是带队右转,死死的与狄青的队形搅在一起,如此一来,双方再无脱离整队的机会,全搅成了一团。
没什么阵形了,现在就是活生生的混战,拼的就是双方的单兵战力,以及双方的韧性、勇气!
许清这种打法有些无赖,但在深知狄青不可逆锋的情况下,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一但形成的混战的局面,狄青个人再勇猛,发挥的作用也会大打折扣。
这场混战下来,许清虽然还是输了,但狄青也只能说了惨胜,或者用两败俱伤来形容更贴切些。
场中几乎人人带伤,还有些导致骨拆的,立即被郎中抬下去医治,连许清右臂上也在流血,整个衣袖染红了,荆六郎急着让郎中上来为他包扎,他却举起血臂,张嘴把手上的鲜血一舔,然后仰天狂笑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仿佛如雄鹰翱翔在天宇一般。
荆六郎跟着仰天大笑起来,近月来心中的阴云一扫而光!
几百士兵不管身上有没有伤的,都畅快的欢笑着,实战练兵自许清提出以来,军中从不间断强练,训练中受些伤对于这些士兵而言,已经是平常事,现在连贵为国公的许清,都一样挂彩而笑,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二弟好好的一场战阵演练,让你弄成了无赖混战,岂有此理,你还笑气煞我也!”
“哈哈哈,大锅别告诉我你没听过兵不厌诈这句话,地痞打架也好,无赖混战也罢,只要达到了战争目的,最大程度上杀伤了敌人,那就是好战术大锅,当初对黄头回鹘,是谁高喊打完再说的?大锅难道就不无赖吗?”
“呵呵,那还不是跟你学的此事休要再提,回想起来,此仍我一生最不光彩的一战,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切,读了几本书,学起人家假清高来了,就当我没你这个大哥众家兄弟,走今天上场的一个都不许缺,哪怕是抬着,也要随我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谁他娘的最后若是还醒着,明天滚回家抱娘们去终生不许他说自己是贼配军哈哈哈……”
“呜呼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兄弟们,随着国公走!”
“呜呼……”
场中顿时欢呼如雷,响应如潮,狄青不禁苦笑,这个二弟每到军中,总能激起士兵无限的热血,这等做派,满口粗话,一脸狂放,若谁还说他是个文官,狄青估计要忍不住拿刀砍人了!
营中酒肉飘香,欢呼畅笑,士兵们争着上前与许清拼酒,许清曾是他们的三军主帅,带着他们踏破贺兰山,捣毁兴庆府,许清的到来,让他们不禁又想起那些尚未远去的峥嵘岁月,热血疆场,曾经生死悬一线,曾经杀破敌阵百万兵,这一切如今都付酒歌笑谈中。
许清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最后喝得不醒人事才被士卒抬回帐中。
许清到了玉门关还不算,带着几百人呼啸越过祁连山,驰骋柴达木盆地,直冲到昆仑山下,在巍峨的昆仑山下起帐而居。
荆六郎也不管了,反正许清自从到了边塞,整个人开朗多了,每天与士卒杀得一身臭汗,畅饮大笑,仿佛再没什么事一样,总比前段时间总是沉默不语的好。
许清在昆仑山住了几日,不时向西极目眺望,仿佛在寻找西面吹来的气息。
最后等来了赵祯招他回京的圣旨,才不得不恋恋不舍的告别狄青等人,无精打采的踏上东归的旅途。
玉门秋风捎寒意,
千军道旁送归去。
胡尘万里草枯黄,
霜天晓角雁声凄。
许清一路东行,到了兰州又绕道青唐,既然来了,就看个遍吧,这些新拓之土上的情况如何,也是值得细细考量的。
整个个青唐地区人口还很少,原来的青唐羌大都被迁到了陕西四路,而后续迁来的大宋百姓还没有完全迁到,毕竟对待本国的百姓你不能象对待强迁的党项人一样。
国内百姓迁徙前就得为他们打好基础,规划好安置措施,否则搬来了大量饿死冻死,不这但苦了百姓,也有损朝廷形象,即便迁来了,估计也会有大量百姓不堪苦楚,逃回内地,这样那就乱了。
所以内地百姓迁向河西、青唐这些地方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一批一批的过来,争取过来一批安置好一批。
现在这些地方还属于半军管状态,朝廷在六月不但开了一次恩科,对裁下的冗员也进行了一次策论考试,从中挑选出了一派官员过来管理这些地方,但也只是把主体构架搭起来而已,这些地方不象内地,百姓住得通常都比较辽阔松散,给管理上带来了一些不便之处,在这些新来的官员还没熟悉之前,还需要军方协助,这就出现了日前的半军管状态。
经过这次大裁员,这些有幸从新为官的新遣官员,都比较珍惜这次机会,许清一行所过之处,感觉这些官员还是比较负责、实干的,基本没有了原本内地官员那种散慢的作风,这个很好,许清看得很欣慰,总算数万将士的血没白流,命没白送,按此发展下去的话,不出三年,这些地方就切底成为与内地一样的国土了。
看完青唐,许清一行沿着渭水东行,一路上驼铃声声,商旅连绵,随着河西走廊收回,陆上丝绸之路再次被打通,断绝来往多年的客商趁着这当口,怎么会不抢着贩运两边紧缺的物资商品呢!
眼前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大唐鼎盛时期!
第434章 渭城已远波声小
“哦……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经过的事,已随风而去,驿动的心,已渐渐平息,疲惫的我,是否有缘和你相依……”
许清确实有些疲惫了,心身具疲,过了扶风县,见过故人钟子期后,便弃马坐车,拒绝沿路所有求见的地方官员,一路睡睡醒醒,用了八天时间,才回到东京城。
而此时已经过了八月中秋,他出去了足足有三个多月,从荆襄入荆南,到江南转道向北再往河东河西。行程数万里,用餐风宿露来形容也不为过。
疲鸟该是归巢时了望着那古朴的充满了历史厚重感的东京城墙,心中已无悲无喜,一曲轻歌飘散在西风中。
入城后先去皇宫缴旨,天章阁里,赵祯盯着他看了半天,眼中充满了不忿。
“许子澄,你还知道回京?好好好朕若是不下旨招你,怕是跑黑汗国去了吧?让你去巡视地方裁员情况,你跑河套河西去干嘛?”
“陛下恕罪,臣只是……只是一时迷路了!”
“迷路?”
赵祯大怒,抄起御案上的奏章就往他身上砸!
“说你迷什么路?我看你迷路带尔飞旋驰塞上,十万金戈滚如滔。踏破辽东千城阙,只向伊人博一笑,亏你还敢题到雁门关上,不就是为一个女人吗?值得你这么自我放逐吗?嗯?说话啊你朕在京中忙得不可开交,多少事等着你来建言商讨,你倒好为了一个女人连昆仑山都跑了一趟……”
眼看赵祯怨气越来越浓,越嚷越大声,许清低头答道:“陛下,当初有大臣给陛下送了一批美人,王素王大人听说后进宫逼陛下将之逐出宫去,不要沉迷女色,陛下当时说了一句话,一直很令臣感动,陛下说自己和平常人一样,同样有感情……”
“好了,好了朕说的是你,你拿朕说什么事?”
赵祯被他说得有点讪讪然,也不好再向他嚷嚷了,其实现在朝中一切顺利,他倒不是真恼许清跑外面乱转不回京,只是怕他就此沉沦下去,才故意这般发火。
他本是个重情的人,心里还是以可理解许清的,凭心而论,许清如此重情,更让他放心得多,若是许清是个冷酷之人,以他现在的功绩,赵祯还真得防着他点,正因为看到许清真性情这一面,赵祯更觉得他是个可交托,可依持的良臣。
“子澄回去吧,好好歇几天,你跑到西北去不回京,清平她们心中多有不安,连朕都从皇后处听说此事了,赶紧回去,莫让清平她们再担忧了朕可不想看到八王叔大怒。”
“是,臣明白!”
“对了,朕给你那长子赐了一个澈字,你待如何啊?哈哈哈!”
“许澈?陛下,臣这两袖‘清’风已经穷得够惨的了,臣的儿子比臣还要穷,穷得彻彻底底的,这如何使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当朕不会收拾你是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家财十万贯,那光那龙井茶每年就有几十万贯进项,哼若不是看着你家给慈善会每年捐十来万贯,朕早就治你的大罪了!”
“龙井茶?陛下,那与臣没关系啊您别听别人风言奏事臣冤枉啊!”
“与你真没关系?那好,朕立即下旨把龙井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