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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下,就以每地五万贯现银换盐引为准。”
“臣附议!”作为‘计相’,曾亮本应大力支持许清才对,可这老狐狸一直是在敲边鼓,等看准了风向这才轻轻一句臣附议,让许清恨得直咬牙。最后张崇高也站出来表示支持,这倒不奇怪,张崇高管着银监司,而且当初组建大宋银行也出了不少力,若大宋银行真个倒下,这不符合他的利益,今后追究起责任来,他也少不了要承担一部分。
不知为何,田耀文除了刚才弹劾许清大不敬之罪外,竟很少插话,这让许清有些奇怪,以他那天的做派,今天应该话更多才对。其实许清不知,田耀文本身与吕夷简也并不对路,他对吕夷简任用私人的行为一直就看不惯,这老家伙虽然一身臭脾气,但今天他却感觉吕夷简明显有针对许清之嫌,虽然他并不认同拿盐引换现银的做法,但他同样不想成了吕夷简的打手,所以选择了沉默。
赵祯最后看向吕夷简问道:“吕相国以为如何?”
吕夷简心里有些悲凉,赵祯在他持坚决反对的态度下,还一问再问,明显是同意了许清的提议,与其说是他小看了许清,还不如说是赵祯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在赵祯有意无意的推动下,前有王举正敢当堂弹劾,今天徐公明再次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让他深感悲凉的同时,也极度的悲愤,最后他沉着脸答道:“老臣保留自己的意见!”
至此许清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有五万贯,总算聊胜于无,加上方有信他们共筹措了近十五万贯,如果操作得好,大概勉强能应对这此挤兑风波,但这几个分行想恢复元气,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已经不重要了,大宋银行就象他的孩子,目前寄托了他所有的希望,只要能救过来,许清就很满足了,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元气,他相信银行自身的修复能力。用不了多久,一样长成参天大树。
事情定下来后,各人纷纷散去,吕夷简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清,才缓步离开,许清留了下来,他还有事情要和赵祯商量。
赵祯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等众人离开后他主动开口说道:“是为船厂的事吧?说吧,还有什么需要朕帮你的。”
这次的确要感谢赵祯对自己的支持,他郑重地给赵祯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微臣首先要感谢陛下对微臣的信任,臣万死难报。臣等下出宫后,打算即刻下江南,筹集资金组建船厂,但微臣恐自己人微言轻,对江南又不熟悉,到时难以取信于江南各界,所以,微臣斗胆请陛下赐臣一道中旨,言明由微臣来负责筹建船厂事宜,到时才能让人相信微臣集资建厂不是招摇撞骗,同时有必要时才能请得当地官府适当配合。”
赵祯听后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满有深意地笑着看了许清一阵,他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许清已经越来越成熟,做事也更稳妥,这正是他乐意看到的,他自己确实有把许清作为重点培养的意思,朝中吕夷简已垂垂老矣,晏殊虽然不错,但冶政能力不足以顶大梁,范仲淹、韩琦、富弼,虽然很有能力,但为人多缺少变通,过钢易折,而且在朝中的根基也都显不足。放眼朝廷,真正能挑起中书省宰相这付重担的,竟没有一个人,这也是赵祯虽对吕夷简不满,却还一直没动他的原因。
在赵祯看来许清虽然年轻,但办事能力突出,思路灵活,性格随和但关键时能坚持自己的观点,所以赵祯一直把他当重点培养对象来看待,能回护就回护,尽量让他不要在幼苗时折断,虽然现在不足以顶大梁,但十年二十年后,赵祯相信他定能成了自己理想左膀右臂。
赵祯也不说话,从御案上拿过一支笔,阎文应则非常默契地在旁边配合着,把一卷黄色的圣旨摊开,赵祯挥笔在黄卷上快速写了起来。写完了让阎文应递给许清这才说道:“拿去吧,朕已经在旨意中让地方官府尽量配合你,好好办事,别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许清躬身接过圣旨后,再次深深地揖了一礼,答道:“微臣一定不负陛下隆恩,臣这就下江南去了,请陛下保重龙体,等微臣归来之日,再来仰慕天颜。”
第055章 伏击
许清回到总部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方有信几人还在总部里焦急地等着,许清把自己进宫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几人已经露出了笑意。方有信连忙把自己刚才的想法提了出来,要求在真定等几个地方也可以建船厂的名义集资,许清想了一想便同意了。他要求几人立即出发去主持分号的事情,积极配合朝廷以现银换盐引的方案,争取尽快把现款拿到。
这回许清更是连家也没回,吩咐二柱回家帮拿几件换洗衣裳,自己在总部里草草吃了几口饭,然后跟着梁玉的护卫练了一下马术。等二柱一到,便和梁玉一起,加上她的七八个护卫直奔新宋门而去。二柱本来要跟去,但被许清拒绝了,他不是那种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少爷,照顾自己不成问题,二柱本身也不会骑马,少一个人少一分拖累,为了赶时间,他们选择了走陆路,走应天府到扬州这条路,北宋的应天府也就是后世的商丘市。
梁玉坐马车,许清和七八个梁玉的护卫一起骑马,出了东京新宋门后,一路往东急奔,许清前世小时候在农村只骑过牛,中午时跟着一个叫沈四同的护卫现学现卖,马是训服了的温顺坐骑,双脚有马蹬可着力,开始时也不觉得有什么,能轻松地随着众人前行。
许清是第一次出远门,对这个时代的道路不熟悉,只知道沿路的应天、和徐州,其它的小地名就不清楚了,按护卫沈四同的说法,他们要赶紧一点,希望晚上能赶到考城住宿。
出城十来里后,路上行人少了一些,但总的来说作为东京到江南最近的陆路,路上行人还是络绎不绝的,路边的水田里稻谷都已金黄,眼看离收割不远。
如果是运输货物的话,现在则主要是走水路,沿着汴河向东南到淮水,再随着大运河直达江南。所以路上多是轻装的行人。许清在走了三十来里后,双脚渐渐觉得重如灌铅,大腿内侧也被磨得火辣辣一片,但为了不错过宿头,他只能皱着眉头强忍着,他拍马到梁玉的车边问道:“梁小姐,你身边带有信鸽吗?”
梁玉掀开车帘答道:“没有,我家的信鸽只能从固定的地点来回飞,子澄是想联系江南那边吗?那只能等到徐州才行了,我家在徐州还有一个联络站。”
许清点头再次问道:“船厂方面,关于我说的筹资方案你都发出去了吗?到江南能不能尽快筹措到资金,这次就家你家的了。”
梁玉嫣然一笑:“子澄放心吧,都发出去了,事关重大,我父亲会亲自出面联络这事的,相信不会误了子澄你的事情。”
在梁玉面前他尽量装出没事的样子,所以问完后许清很快离开窗边,落后几步跟在车后,心里暗暗发狠,回来后得抽时间好好练练马术才行,这年头不会骑马就象后世不会开车一样,而且还要严重,后世不会开车还可以坐别的车,现在可没有客车来给你坐,再者许清还梦想着有一天,跟着狄青上前线去看看呢,前世长在和平年代,没机会见识真正的战争,现在西北战事不断,正是自己圆战争梦的时候,不会骑马那怎么行,到时候西夏人打来跑都跑不掉。呃,这个想法似乎有点对不起狄青,要让狄青知道自己跟他上战场时,先想着怎么逃命的话,他会不会大义灭亲先砍了自己这个二弟呢?许清苦中作乐地YY着,也算是很好地分散了注意力,大腿内侧也没感觉那么痛了。
许清已经记不得过了多久,一行才总算在城门关闭前一刻进了考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许清下马时已经要沈四同扶着才行了,梁玉看上去还好,一路上路面还算平坦,她的车子虽然没有减震,但车上垫了厚厚的褥子,所了大半天时间还不至于让她花颜憔悴。
吃完饭各自回房后,许清让店小二去为自己找来了一些药酒,洗澡时他已经看见大腿内侧一片红肿,皮磨掉了一块,许清一边上药一边在心里叹着,不是赶时间的话,坐船多好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又轻装出发,许清上马后尽量分开自己的大腿,不让腿上的旧伤再次磨破,样子怪异无比,梁玉对他说道:“子澄,到了江南马上还有大事要你处理,你就别撑着了,还是到我的马车上来休息一下吧。不然子澄你累倒了,就算咱们到了江南也是枉然。”
其实梁玉昨天就发现了许清不对,中午才刚学骑马,下午便一路急奔,许清肯定受了不少苦头。
“多谢梁小姐好意,一点小问题难不倒我,正好趁这一路上把马术练出来。”许清对梁玉灿然一笑,伏身拍马急驰而去,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许清是真的发了狠了,不光为了快点赶到江南,也为了今后能快点逃……呃,为了能快点跟上狄青冲锋陷阵,他是非要把这马术练出来不可。
路上许清不时向沈四同讨教着,加上自己用心体会,一翻实践下来,骑术倒是有不小的进步。大概巳时过半,一行人离应天府已不远,迎面而来一大片树林,阴凉的感觉让大家纷纷吁了一口气,端午已过,暑天赶路实在让人难受,难得这么阴凉的地方让人歇歇脚,许清刚想让大家停下来,突然‘嗡’的一声弓弦声传来,许清只觉得一支利箭直奔自己面门,由不得他多想,翻身从马上滚落到了草丛中,随即二十多丈外的树林中奔出了六七骑来。
许清抹掉脸上的草屑抬起头来时,沈四同与一众护卫已经策马迎上了来人,对方蒙着脸,人数虽然少了两个,但每人手上都提着两尺来长的大刀,沈四同他们手上只有防身的棍棒,兵器上本就吃亏,对方从林子里急冲而出,马速也快得多,眨眼间十来骑撞在了一起,马嘶人吼,普一接确,对方挥刀便砍,雪亮的刀影反射着太阳,形成逼人的刀光划出虚幻的影迹来,刀棒相接,双方战成一团,两个护卫的棍棒瞬间被削断,蒙面人毫不手软,再度挥刀劈砍,其中一个护卫惨嚎一声,左手被劈落马下,冲天而起的鲜血喷了蒙面人一头一脸,把蒙面人阴冷的目光染得如同冲出地狱的恶魔一般。
蒙面人不理劈落马下的护卫,再次催马直奔许清而来,碗大的马蹄人立而起,然后狠狠地向许清踏了下来,许清顾不得狼狈,翻身连连向树后滚去,等他刚在树后站起来,呼的一声刀影已当头劈下。许清只得再度狼狈不堪的躲向树的另一边。
沈四同扫落一个蒙面人后,见许清岌岌可危,顾不得身边的同伴,一转马头就向这边冲来,人未到已怒吼连连,沈四同的武功很不错,虽然没有狄那样杀气逼人,但在一众护卫中却是最好的,他一边冲一边吼道:“许大人快往马车跑!我们来挡住敌人,大人带小姐快先离开。”
有了沈四同过来敌住蒙面人,许清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他迅速地游目四顾,但周围连根大点的断枝都找不到,而这群蒙面人显然是冲着许清和梁玉而来的,抛开护卫后两人再次朝许清这边冲过来,两人往梁玉的马车冲去,梁玉的车夫已经惊得摔落地下颤抖成一团,马儿也受了惊,不停地打着响鼻踢动着蹄子。眼看一个蒙面人就要冲到车边,许清顾不得再找树枝,随手拾起两块石头,隔着十余米向蒙面人砸去,正好打在蒙面人的马头上,把马痛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