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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打开一看,是几块硬得跟石头样的隔夜的窝头。李进指了下不远处一口井,那里正有一个庄户人模样的老汉在给他的驴子饮水:“石弟,你口渴了,去那里讨点水喝!”
石敢连暗骂老天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天至少还让他做了二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现代人,人家李进,可是吃了二十多年的窝窝头了!
石敢摇摇头,实在吃不下那几块干粮,水倒是还有些吸引力,他一瘸一拐地向水井走去――他自叹真是没用,走了三十里路,他的脚上已满是水泡!
石敢用驴子刚饮完水的水瓢喝了几口水,又给李进装了些,捧了水瓢,正打算走回去。忽然听得一阵锣鼓响,街上行人乱跑,许多人都嚷着:“快来看,快来看,前街卖炊饼的武大娶亲啦!”
接着,他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最震惊的一幕:武大郎的新娘子滚落下毛驴,自掀盖头,这史上有名的潘金莲,竟长了一张水清灵的脸!
第六章 武大,武大,阴险狡诈
美人炊饼铺 第六章 武大,武大,阴险狡诈 我跟石敢一边说,一边感叹嗟呀,一边还要细细计较如何应对目前的棘手情况: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进了人家武大的门,成了人家明媒正娶的妻,武大那厮会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吗?
等我们筹划出两个方案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入夜时分了。
楼下宾客渐渐散去,不知是武大郎心疼自己的酒饭而供应不足,还是贺客太文雅,反正喜酒喝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醉酒的,大家散的也都很早,李进留宿在楼下客房,已经安歇。
我和石敢一前一后下楼的时候,楼下静悄悄的,只有武大郎趴在桌子上劈哩啪啦打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只母鸡三十文,一条鱼二十五文,一坛老酒五十文……嗯,共是三钱银子,贺钱收五钱……”
武大“哈!”地一声跳起来,喜笑颜开地自言自语:“不错,不错,加上租驴的钱和雇吹打手的,这个老婆算是白得的!不对,不对,算上张大户家的陪嫁,呵呵,算是赚了好大一笔!”
他一抬头,看到缓步而下的我,打量一下,得意洋洋:“更何况,还是个如此俊俏的娘子!”
看他心情这么好,我和石敢交流一个眼神,决定立即开始施行第一套方案:苦情告白!
我对着武大郎深深一个万福下去(这可是我刚刚学会的礼数,是石敢趁喜酒间隙请教李进所得):“武大哥,请了,小女子有苦情相告!”
武大郎一惊:“娘子快起,有话好说!”
看来武大郎还是通情达理之人。开端开的不错,我心稍安。
“武大哥,你看小女子头上的伤痕尤在,该是知道小女子对此婚事不满了吧?”
武大郎诧异:“娘子,我们已经成婚,你还有何怨言?无论你嫁鸡还是嫁狗,都是我武家的人啦!”
“武大哥,其实小女子已然心有所属,大哥你也是厚道之人,难道要奴家天天心碎情伤,以泪洗面么?万望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我天天念着你的恩情!”
这番真情告白,我跟大头推敲了好久,务求声情并茂,真挚动人,配上我楚楚可怜、眼泪汪汪的样子,相信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打动!
我们实在都忽略了宋人的接受和理解能力。
武大郎“啪”地一拍桌子,翻脸了:“大胆淫妇!心有所属?连这么不顾脸面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你既嫁为人妇,当以夫为天,万不可再作它想!自你进了我家门,自然生我武家人,死是我武家鬼!否则,可别怪为夫不客气了!”
武大郎一下子跳到凳子上,跟我平等相视,脸色狰狞。
我和石敢都没料到武大郎还有这一手,一时怔住了。
虽然气氛紧张,可看他这样一个小个子,挽袖子瞪眼睛,摩拳擦掌,一副想教训人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想大笑三声。
我只是这样想,没料到大头还真是笑了,而且不止三声,他哈哈地笑个没完,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下,武大可是懵了,不解地看着这个大舅哥:难道他发失心疯了?
我和大头相视一眼,那就只有第二套方案了:苦情计不成,我们就耍现代人的无赖!
石敢“啪”地,将一碗酒摔碎在地上,手里掂出了早准备好的一把斧头:“武大,难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么!妹子是女流之辈,这里还有我这个七尺男儿的兄长呢!”
武大郎好像有些怕,不过,还强撑着嘴硬,他斜睨着大头:“兄长?有这样教唆妹子不守妇道的兄长么?我看,你八成就是她的那个姘头!”
石敢将斧子狠狠甩到桌子上,斧子立即深深插入木板,他又一把脱下外衣,露出健身房练就的结实胸部,咚咚拍得胸脯直响:“你说对了!她就是我的女人,如何,你要拼命,我奉陪到底!”
武大的脸白了,大概从没有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奸夫淫妇,他想了想,终于识相道:“嗯,别急,别急!仁兄,有话好好说!不就是为个女人么,不要伤了我们爷们之间的和气!”
于是,我们终于坐下来,开始谈判。
武大苦着脸,开始了他的苦情告白:“两位请了!其实,我并不想娶这么个美人儿做老婆,我知道自己生得丑,有这么个美人放在屋里,总是祸事,可是,谁让张大户娘子再三找上门来呢?说是白送给我这个漂亮大姑娘,唉,你也知道我这人,哪里会有现成的便宜不占呢!我想,这个美人即便是在家里养不住,我卖了也算笔好买卖啊……”
卖了?我喷了一口茶水――在武大眼里,我的地位和作用大概还不如一头驴!
“仁兄,看你也是精明磊落之人,自然知道我们男人首要是当家立户,娶妻本是等闲之事,唉,不瞒你说,我最大愿望是扩大我的生意,多多赚些银两,有了银两,还会缺什么美女佳人?”
我和大头连忙点头称是,没想到武大倒还真是想得开!
武大郎手指头敲着桌面:“你看,我这一娶妻不打紧,耽搁了多少日生意,亏了很多本钱了。虽说娶妻没有花费多少,可收人家礼金,我总是要还的……”
他终于进入正题了,我拎得清,开门见山:“你说个数吧,有损失我们补上!”
武大脸色转晴,拿了算盘,劈哩啪啦打起来:“我一日生意净赚一钱银子,现在筹措婚事,整整一月没有开工,那就是三两银了,此后我还要准备一个月打理婚后家事,那就又是三两银子;这次婚礼花费二两银子,收礼金二两,日后要还,那就是四两银子;嗯,还有,我武大娶妻,街坊邻居皆知,如果娘子跟人跑了,我这个脸面何在,说不定我会很长时间都没脸上街去,生活生意都多有不便,呵呵,这遮羞费总是要的吧,就算十两银子好了!”
“这样,二伍添做一,一一得二,共二十两银子!仁兄,你看,我开价可公道?”
我和石敢面面相觑,刚来此朝此代刚满24小时,我们对银两换算方法和价值几何还没有丝毫概念,最后,石敢只好迟疑开口:“嗯,好吧,可是,我们现在身上分毫未有,可否容我们几日,待有了银两后加倍奉还?”
“这样啊,”武大又劈哩啪啦打起了算盘:“就算我先借给你们吧,收你们十分之一月息,嗯,算你们二年还清,那就是纹银五十六两整!”
啊,有这个算法么?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在武大郎面前掰起了手指头,掰来掰去还是掰不清楚。
大头小小声对我说:“水清灵,刚才听他在楼下打算盘,说的婚礼花费和礼金,好像不是那个数……”
“嗨,反正我们大项都付了,就别计较这几两银子了,这个武大丢了老婆又丢银子,也蛮可怜的,算了……”
电视里演古装剧,银子不都是几千两几千两的,小小的五十六两,能难得住我们两个来自未来的人么?!
我觉得自己很有种做大事的慷慨(唉,短短几分钟后,我差点为自己的这份愚蠢的慷慨咬断了舌头!)
我拉着石敢站起来:“好,就这样定了,两年后还你五十六两银子!”我们迈步要走。
不料武大在后喊道:“慢着!你们难道就这样走了不成!”
石敢转过身来,拧目道:“已经答应还你银子了,你还待怎样?”
武大阴笑着:“你们当我是傻瓜啊!两年还我?两年后我去哪里找你们俩个?!”
我眼睛一转,建议:“那,我们给你签字画押,写份契约,好不好?”
武大一晒:“哼!契约?找不到你们,契约还不就是一张废纸?”
“你要怎样?”
“呵呵,我并不怎样,我自然要好好地看住你们――你们要给我留下,做工抵债!”
我们差点双双昏倒,老天安排我们穿越时空,难道是来给武大郎做苦工的?!
石敢自然不愿意,一口拒绝:“那不行!我们对你的炊饼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武大郎身影一闪,挡住门口:“呵呵,别怪我不告诉你们啊,你们如果决意要走,我拦不住你们。可是,我绝对会第二天报知官府,说我娘子跟人卷财私奔。按照律法,奸夫淫妇捉住后可要处绞刑,你们就这样自信一辈子不遇衙门衙役查问么?!”
他嘿嘿笑着:“你们除非打算落草为寇,否则,到哪里还不是天子管辖,你们连户口籍贯都没有,怎么跟查户的衙役解说呢?按律,衙役可是一月三查户啊!”
原来宋朝还有查户口的?!晕倒!他们治安管辖还真是严!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相视一眼,咽了口口水:“嗯,如果我们给你做工,你的工钱是……”
武大郎抓起他不离身的算盘:“潘小娘子洒扫庭院,洗衣煮食,外加揉面,蒸炊饼,是一月一钱银子。仁兄你就不同了,你是男人,随我上街叫卖,支撑门户,一月算你二钱银子……”
我又打断他:“那,我们需要做多久,还清你的债?”
武大郎劈哩啪啦一打:“小娘子一年一两二,仁兄一年二两四,两人就是三两五,呵呵,如果不做错事情扣罚银子的话,那就是16年整喽!”
我俩互望着,目瞪口呆!
我拉拉大头的衣袖,我们俩人到庭院里蹲地画圈,我问:“大头,你看,怎么办?我们是留是走?”
“我们可以走,去找李进,他住在景阳冈山下,那里很偏僻,即使武大报官,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那里吧!”
“不可,我们不是给李进招祸么!武大难道不会给官衙提供情报么?”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啊,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我初来乍到,总需要个落脚点不是?武大这里虽险恶,到底是个名正言顺的容身之所,至于日后如何,我们走一步算一步!”
“对,立定脚跟后,再找机会,痛击武大!”
“这才是聪明人上策!”
我们划好了圈圈,回武大的话:想好了,成交!
第七章 美女睡在棺材上!
美人炊饼铺 第七章 美女睡在棺材上! 我们跟武大郎一番斗智斗勇的结果是:武大郎放弃对潘金莲的所有权,过一段双方都比较体面的时间后,他会写休书给她,两个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和大头,在还清那五十六两银子前,须为武大郎作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