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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佩服地看着这个绿萍,真是个心肝玲珑剔透的人儿,反应机敏,审时度势,简直就是她主子肚子里的蛔虫――难怪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喜怒不定的贵公子面前,位置牢固,屹立不倒!
轻巧的几句话就把做了二天三姨娘的红菱打发出去了,在场的女子们都屏气息声,畏惧于贵人的翻脸无情。
赵天成走回的位置上,挥挥手:“今天本是乘兴而来,谁知却坏了兴致,散了吧!”
绿萍温柔一笑:“别啊!侯爷,刚才奴婢听得小潘妹妹那首笛子真是赏心悦目,犹如天上仙乐,奴婢浅陋见识,竟比那宫里的乐师还要好上十倍!今晚月亮这么好,侯爷何妨再赐给奴婢们听一曲呢?”
赵天成看着我,眼光转为柔和:“既然这样,小潘你再来一首!不拘什么曲子,拣你自己喜欢的!”
我微微叹了口气,楼厅上此时一片和谐安乐,何曾像是刚刚发生过决定一个女子命运的突变呢?虽然始作俑者是我自己,仍忍不住兔死狐悲,这世道,女人对男人来说,果真不如一件心爱的衣服!
我信手拈来的,仍是那首缠绵哀伤的“化蝶”,月华如水,映在水面上,荡漾飘散,空气中有莫名的香雾烟熅升腾,我站在临水的楼栏杆旁,心中恍然,不知天上人间,此身何处!
良久,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回头看,正是长身玉立的小侯爷,他慢慢走下来,眼中有一团雾气:“难怪莫景瑞说你是弄乐国手,我还是头一次听这么美的曲子!是你自己作的么?”
我摇摇头:“我怎么有这个本事?!”
赵天成的目光温柔而专注:“小潘的本事大着呐,处处叫我惊奇!”
我不敢迎接他的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气氛略显尴尬。
绿萍笑笑地过来,挽着我的手:“小潘妹妹好个伶俐的人物,竟是才貌双全,我今儿个才见了一遭儿!来,你吹笛子也吹累了,快来吃上两杯酒……”
我已经娱乐了大众,觉得份内工作已毕,没有义务再去做陪酒女,我给绿萍施一礼:“二姨娘,小潘今儿有些头疼,再不敢饮酒的,能否容小潘回房休息?”
绿萍诧异于我的大胆和自作主张,一直对小侯爷察言观色,用心揣摩,唯唯诺诺的她简直不能想像我的不凑趣!
小侯爷却一笑:“绿萍,你让她去罢,这小潘,头不疼,身子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很少!”
绿萍更惊异于小侯爷对我的纵容,良久才一笑:“是,侯爷,我要不要给小潘妹妹找个大夫瞧瞧?”
赵天成放声大笑:“不用找什么大夫,她只要没有人烦她,好好睡上一觉就行了!”
我给小侯爷行一礼,在绿萍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返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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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去那与柳婆子同住的小屋,却听钱婶唤我,我回首,她急匆匆追上我:“哎呀,小潘,二姨娘给你安置了个新住处,你别往前走啦!”
“啊?什么新住处?”
“就是……今天被打发出去的三姨娘的西厢房……”
“我不去!”我继续走。
钱婶气喘吁吁追上我,正色道:“小潘,你可不许顶撞了绿萍!你可以跟小侯爷任性胡闹,那是他喜欢你!可绿萍不一样,她有她主持家事的规矩,你要忤逆了她,当时虽然不怎么样,事后倒霉的还不是我们?!我们几个老婆子还不是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
我停住脚步:“这个……”
钱婶拉了我便走:“什么这个那个,你要不打算折磨死我老婆子,就赶紧跟我来!”
我叹口气,在人屋檐下,睡在哪里,原也是人家说了算的!
青杉在西厢房理床铺,见了我施一礼:“小潘姐姐,二姨娘让青衫来伺候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
我叹口气,真是风水轮流转,白天还是红菱称霸的天地,到了晚上,竟换了个主人!估计连青杉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我笑:“青杉,别这么拘束,我没有什么要吩咐你的,你只许跟我做伴就是了!”
青杉脸上透出笑意:“还是小潘姐姐最和善!我给你新换了床单和枕头,你早点休息罢,也乱了一天……嘻嘻,这一天啊,真像是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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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七十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西厢房里幽香阵阵,我梦到了在一片花海中和大头牵手而行,大头笑容温柔而情深,我安心又恬和,跟着他的脚步,且行且笑。
忽然,好似有一团紫光从天而降,大头惊喜万分:“清灵,是我们的时光隧道啊,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大喜:“快去,快啊!”
我们跑近了,才发现那团紫光原来在悬崖下,两个人面面相觑,我说:“怎么?我们还要跳下去么?这次我们可没有降落伞,跳不好就粉身碎骨了!”
大头温柔一笑:“不然,我们就不走了吧?这里也挺好的!”
我急了,远远地好似看到小侯爷迤逦而来:“不好啦,大头,快带我走,我要回家,他来了……”
话音未落,大头背后转出一个人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靥双生,正是西门青青!她拉住了大头的衣袖:“不许走!师父武,不许走,你是我的!”
大头看看我们俩,还是一副气死人的笑容。
我转脸看着小侯爷就在眼前了,绝望:“我要再不走,早晚做了人家小老婆!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跳,我自己一个人跳!”
大头却好似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兀自温柔望着身边的西门……
小侯爷一副志得意满的笑容,就要向我伸过手来,我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勇气,竟大叫一声,飞身跳入悬崖,大头好似要回头扯住我,却抓空了。我就这样飘飘荡荡落在半空中……
一个人又从悬崖下飞身下来,我以为是大头,正又悲壮又欢喜。离近了,却是西门。西门长发飞舞在半空中,笑嘻嘻地挽住我的手臂:“师父潘,你也不许走!在这里陪西门玩耍……”
我大叫:“西门,你别闹!你不要命啦?你不要命也别害死我啊!”
我绝望大哭。
突然有双温柔的手推我:“小潘姐姐,小潘姐姐。。。你怎么了?天都亮了,还梦魇么?”
我猛然坐起来,西厢房里已是阳光明媚,我拭拭头上的冷汗,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青杉拿了我的外衣:“小潘姐姐,梦到什么了?你刚才哭得好厉害!是想家了吧?”
我披衣下床:“嗯,都是过去地事儿……”
青杉:“小潘姐姐,我最近也很想家呢,寡母一个人在家里带弟妹。我的身价银撑不了多久……”
我对她勉强笑笑,还在为了梦境恍惚,只听一阵脚步响。是紫藤的声音:“小潘姐姐在吗?二姨娘来看你了!”
青杉连忙打起帘子:“二姨娘好早,小潘姐姐刚刚起来呢!”
绿萍笑吟吟走来:“我没什么事儿。起来在园子里逛逛。顺路就到了妹妹这里来看看,妹妹昨晚上睡得好吗?头还疼么?”
我施一礼:“好了。不疼了,倒让二姨娘惦记了!”绿萍打量我一番:“这脸色还有些黄,想是这两天我们来,妹妹帮着钱婶忙活,给累着了!”她又一笑:“妹妹才貌双绝,不嫌弃姐姐地话,我们做个伴,也省得彼此发闷!”
绿萍是替小侯爷亲近我来了吧?
我在心底只叫苦,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这是二姨娘抬举小潘了!”
“那么,我等你梳洗罢,我们一起去前厅吃饭!”绿萍一副好姐妹的样子。
我叹气叹得肠子都要断了,别无他法,只好依言在绿萍面前梳洗了,又依照她地建议,换了紫藤拿来的新衣裳,跟她携手出去。
我们刚走到山庄桂花林边上,便见小侯爷穿了白色交领长袍过来,前襟别在腰上,额头有些汗珠,好似是刚刚晨练过后。
他见了我们,含笑立住:“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
绿萍忙一个万福:“爷打拳打好了?奴婢们正要去前厅吃早饭,爷一起去吧?”
我头上下来三滴汗:绿萍肯定是早已探明小侯爷的行踪动向,故意适时赶来,又拉我来做好姐妹,只为小侯爷看到我们的亲近友爱而破颜一笑,也真是用尽心力了!
小侯爷笑:“你们先去吧,我还得洗把脸去,再换件衣服,热得很呢!”
他点头让过我们前行,忽然在背后又说了句:“小潘,你今天这衣服看上去真有精神呢!”
我看看自己身上那件粉蓝绣花半袖孺衣:“是二姨娘今早给我送来的新衣。”
“嗯,很好看,绿萍那里藏着好多宝贝,你喜欢什么,问她要去!”小侯爷摆摆手,含笑而去。
紫藤掩嘴葫芦而笑:“小侯爷今天多高兴啊,很少见他跟我们开玩笑呢!”
绿萍眼含深意看了我:“是啊,我记得当年侯爷刚刚迎娶了我们家小姐地时候还没有这么开心呢!”
我想起了林大娘和钱婶赞扬已故侯爷夫人与小侯爷和睦的话,问绿萍:“二姨娘,侯爷夫人跟小侯爷莫非是青梅竹马?”绿萍笑:“他们俩个是指腹为婚,不过我们老爷后来调职去了东京,两个人一直没见过面,直到新婚才是第一次见了!”
紫藤说:“侯爷夫人是梅老爷的长女,梅老爷家学渊源,侯爷夫人自小耳濡目染,是个才女呢!侯爷自打侯爷夫人进门,也变得爱读书了呢!”
绿萍笑:“是啊,我记得当年他们两个人都是端坐书房,一人一个书桌,对着看书,可以一看一天呢!难得两个人都喜静!”
我想像着两个少年人相对读书默然的样子,这可不像是初恋萌动的情热沉醉迹象,也许,婆子和丫头眼中的恩爱夫妇举案齐眉,另有一番曲折隐情……
“侯爷夫人定是看过很多书吧?”我问
“是啊,她的睡房里都摆得磊磊的书,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能看那么多书,难怪她身子不好,都是看书太多过累了!”
“卧房里都那么多书?两个人从书房里看完了,再回到卧房里对看,呵呵,可真有趣!”
绿萍笑笑:“侯爷夫人自小身子弱,她天天吊着药罐子,侯爷受不得药气,他们的卧房并不在一处!小侯爷又交际广泛,常常出远门子,一年也得至少半年不在家!”
我忽然明白了,也许下人眼中地情投意合、和睦美满也都只是下人眼中的!有整天不在一处,还时时撇开病中妻子远行的恩爱地夫君么?
我想,在一千年前时代,夫妻两个客气疏远,互不相干,都可算上模范夫妻的相处模式了!只要夫君不抛妻另娶,就算是对妻子情深义重地好丈夫了!哎,难怪男人们都那么想穿回古代,这个世道……可怜地女人们!
我兀自低头冥想,绿萍忽然低低问我:“小潘妹妹,也许我不该问,可是又实在纳闷,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我不知是应该对她隐瞒好还是干脆和盘托出好。
绿萍微微叹口气:“上次侯爷来山庄的时候,让刘二回来送过信儿,说要纳你过门……怎么第二天就见他气汹汹回来了?我问他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