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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喇叭,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这时候,道路两边出现了一排排的简易木头平房,都用白色油漆刷的崭新,强烈的反射着阳光,很是刺眼。
接着,向小强眼睛一亮,一下子扑到车窗前了。
这些房子前面,是一个个的人。穿着灰布囚服,崭新、干净,也是和这些房子一样,一尘不染,和这到处都是尘土的矿山环境非常不协调。
更不协调的是,这些穿囚服的人都在做运动,有的在踢毽子,有的在跳绳,还有的坐在一起下棋、打牌。并不是坐在地上,而是坐在整洁的桌椅旁。
两边的房子整齐排列,一直延伸到远方,每座房子前都有这么几个人,运动、下棋,也是一直延伸到远方。
向小强喉头一紧,一切都明白了:
他们就是明军战俘。
车队经过的时候,这些战俘仍是低着头下棋、打牌、踢毽子、跳绳……全神贯注,连头都不抬一下,显得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充满了兴趣。
每隔几座房子,就有那么一桌下棋的,并不是战俘们在下棋,而总是一个清军军官和一个明军战俘下棋,双方都全神贯注,仿佛投入了极大的兴趣。他们的身旁围着好几个明军战俘和几个清军士兵观看,有的还勾肩搭背,显得很是亲热。
“没想到啊没想到,”向小强淡淡笑道,“没想到我大明俘虏在贵方战俘营里,竟然得到如此好的照顾……贵军看守官兵不但没有虐待他们,反而和他们关系融洽,就像兄弟一样……真实感人啊!”
前座的北清官员显得很紧张,听到向小强的这句话仿佛才轻松了,转过头来也呵呵笑道:
“呵呵……向将军说哪里话……我大清军队乃是正义之师,贵军官兵尽管在战场上和我们是敌人,但是放下了武器,我们就要讲人道……贵君战俘和我军官兵之间,曾经发生了好多感人的故事呢……”
向小强没说话,继续点头笑笑。
……
这时候,汽车停下来了,眼前是一栋小楼,好象是战俘营清军军官的办公楼。
几辆车上的人都下来了,中间一辆的一个北清官员下车后,拉开了后车门,郑玉璁也出来了。
郑玉璁看到向小强,丢了个眼神过来,撇撇嘴,显出一副很恶心的表情。
很恶心,就是这种感觉。向小强也觉得,北清安排的这一切,恶心极了。但是可能他们还浑不自觉,自以为很完美、很感人呢。
办公楼前,一名清军中校和几个军官已经站成一排。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哪个是向小强,但已经看到了唯一的女子郑玉璁,都明白了这就是南明郡主,互相看了看,都站得笔直,露出一副不卑不亢、很有尊严的样子。
郑玉璁也轻蔑地一翘嘴角,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向小强也跟过去。
郑玉璁拿出大明郡主的架子来,淡淡地说道:
“本宫就是大明帝国乐平郡主,这位是大明帝国人民卫队司令,向小强伯爵。这里你们谁负责?”
那个中校挺直了胸膛,看了她一眼,也淡淡地说道:
“我负责。”
“很好,”郑玉璁傲慢地说道,“我们现在要和明军官兵们见面。前边带路吧。”
第170章 清军的最高机密
战俘营是被铁丝网分割成一个一个的小营区的,这是其中之一。
“集合————”
向小强和郑玉璁、还有陪同的一群清军军官刚一出现,在高亢的口令下,整个营区的明军战俘立刻放下正在进行的运动和娱乐,迅速集中在一起,在营房前的空地上列队站好。几个清军士兵立在旁边,也站得笔直。
身边出现了两三个扛着照相机的,还有一个扛着手摇摄影机的。他们都在四下的找着最佳角度,有的把镜头瞄准向小强,有的瞄准郑玉璁,有的瞄准战俘们。他们都是北清宣传机器的人,今天要来拍摄“大清义释南明侵略军的感人一幕”,来拍摄南明高层前来向大清“请罪”的珍贵镜头,用于国内宣传。
郑玉璁身为大明皇室的当红外戚,早已是见惯了镜头的,瞥了他们一眼,直接无视了。向小强虽说也是见惯了镜头的,但此刻却觉得别扭之极,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第二天都有可能上《大清日报》成为“谢罪照片”,心中就翻着恶心。
向小强看了一下,这个营区的战俘大概有一百多人,差不多一个连的人。这些人囚服崭新,但是都很瘦,而且相当黑。他们挺胸站得笔直,纹丝不动,看着郑玉璁,眼神中都非常激动,好几个人都抿紧了嘴巴,喉头滚动着,甚至眼中热泪盈眶。
什么是表演,什么是真情,向小强相信自己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些战俘们是发自内心的激动,他是完全肯定的。
向小强是知道的,这些士兵大部分比自己还年轻得多,大多都是十八九岁,高中刚毕业就服兵役了。他是眼前的这些士兵的脸,看上去已经像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尤其是眼神,竟显得有苍老的感觉。他们虽不能算作骨瘦如柴,但已经是非常的消瘦,脸和手又黑又红,粗糙的手背上还有不少干裂的口子、疤痕。
这些大明年轻士兵从小在江南的湿润气候中长大,现在却在内蒙古风沙肆虐的干旱戈壁滩上。
他们被俘的时候还是一月份,到今天已有大半年了。在这半年中他们在战俘营中经受了什么,向小强并不清楚。但是看他们被晒得红黑的脸和手,还有他们虽不是骨瘦如柴、但已是十分消瘦的样子,心中已有了个大概的估计。
……这里虽然叫“战俘营”,但同时也是劳动营。无非是用战俘当开矿的劳动力罢了。自从广武皇帝说过“我们取得了战争胜利、全部官兵胜利班师、没有战俘”之后,这些明军战俘便再没有了被交换回大明的希望。北清当局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把他们送进赤峰铜矿劳动营、当苦役犯用了。
强迫敌军战俘从事重体力劳动,本来就是严重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何况是北清这种和西伯利亚劳动营不相上下的“劳动营”?
不过,向小强倒是有些拿不准,这座劳动营到底是不是北清传统上的那种劳动营?毕竟现在他看到的战俘们,虽然瘦,虽然黑,虽然憔悴,但毕竟还有人样,并不像是那种经受了最惨无人道摧残的样子。要不就是自己搞错了?这里真的是一座普通的战俘营,最多是让战俘们在矿上干干活而已?还是他们虽然被俘已经大半年了,但被送进来的时间却不长?
但是年轻战俘们看郑玉璁的眼神,明显比看向小强亲切多了。向小强知道也这是为什么。这些士兵们是在一月份南京保卫战之中被俘的,而向小强现在的名气,其中十有八九都是在南京保卫战后期、还有之后大半年的一连串国际事件中建立的。在南京保卫战之前,向小强在南明虽然也算个名人,但是毕竟只是凭着北清救人的经历、还有新年政变两件事情而已,照片也只上过两三次报纸,还只是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相反郑玉璁却是多年的当红皇室成员,特别是年轻小伙子们,几乎没人不认识她的照片的。
自己习惯了信息充足的环境,到信息封闭的北清几天就很不适应,有喘不过气的感觉。眼前这些从小生长在南明那个环境的年轻人们,却在这个铁皮罐子里呆了大半年!
如果换做向小强自己,他都保不准自己会疯。
……
“弟兄们……”向小强也没有高谈阔论,只是沙哑着低低地说道,“你们受苦了……我和郡主是来接你们的,大家很快就能回家了……”
两边闪了几下镁光灯,扛着照相机的北清人员稍微变换了一下位置,继续毫无表情地扛着机器,望着他们。
战俘们相互看看,都显得更加兴奋,喉咙滚滚的,但是都不敢说话。
有近半的战俘都盯着郑玉璁看,不过不是好色,倒是显得有些疑惑。
郡主?
郑玉璁脑子转得很快,一下明白了他们的疑惑,凄然笑道:
“就是我。呵呵,一月份,我还是‘郑小姐’的,现在已经是郡主了……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爷爷先延平王,已经……过世了。”
这样一说,战俘们都明白了。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沧海桑田、恍然如梦的感觉。
郑玉璁又笑着介绍道:
“向大人大家都认识了的喽?……呵呵,你们不知道,他是南京保卫战的英雄,就在你们被八旗六师抓到江对岸的几个小时后,他带着人民卫队大破八旗六师,还活捉了师长哈丰阿……”
战俘们之中又传过一阵振奋的神色。向小强微笑一下,摆摆手。
但是旁边的几个北清官员和军官们,都显得紧张之极,好几个人大声咳嗽起来,又向她投去威胁的眼神。
但是郑玉璁是谁啊,扫了他们一眼,直接无视,笑呵呵地越说越起劲儿:
“几天之后,向大人就带兵从长江上杀过去,团团围住了浦口,飞机炸坦克轰,整整抓了15万清兵回来……弟兄们啊,这场战争,我们大明大胜啊!”
战俘中仍是静悄悄地,但是很多人都仰着头,激动地热泪盈眶,使劲儿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
陪同的北清官员吓的大惊失色,他们看着周围的北清士兵也站在这里,还有战俘营的清军军官们也在这里,他们的级别都不高,战争的真相对他们也是蒙蔽的,这时候千万不能让南明郡主这张嘴再在这里“爆料”了!大清的队伍经不起这样几句的!
“郡主殿下!”
这里级别最高的北清官员也顾不得了,气急败坏地过来,直接斥责道:
“你别说了!”
向小强很是被雷了一下,万没想到北清接待方的一个官员,原来什么事都不敢擅作主张要向上请示的,这时候却敢“挺身而出”,试图堵明方郡主的嘴。
他眯着眼,抱着双臂,冷冷地盯着。要是这家伙敢对郑玉璁动手的话,向小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鼻梁打断再说。别看这里有机枪有刺刀的,没人敢动自己两人一下。就算把这家伙打晕过去,他都不见得敢还手。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些官员的重大政治任务摆在这里,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在没向上请示之前就还手打自己。
郑玉璁转过脸,傲慢地眼神上下打量了这个官员两眼,淡淡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
“你……”这个北清官员也紧张得要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别说了!”
·文》“为什么?”
·人》北清官员好像就这一句:
·书》“你……别说了!”
·屋》“你算老几?”
“你别说了!”
“你不够格根本郡主对面说话。有什么话叫你们皇上来跟我说!”
“你……”这个北清官员咬着牙,脸色惨白,仍坚持道,“你别说了!”
一百多个明军战俘们,此刻很多人都已忍不住笑,低下头去。
“这位大人,”向小强笑呵呵地问道,“我们郡主说的话每一句都是事实,那十五万清军还是我亲手俘虏回去的,现在一大半已经入了大明国籍了。请问,说给我们自己的弟兄听听,有什么不妥吗?贵方诸位官老爷,哪根神经被这几句实话刺着了?”
“因为……”这官员咬着牙,硬着头皮道,“这是机密!”
另一个北清官员吓坏了,赶紧上来,对着向小强就斥道:
“向将军,这哪里是什么机密,这根本就是谣言!你们到这里来是客人,怎么张嘴就造谣!……我们皇上大仁大义,放你们的南明侵略军回去,你们不但不知感激,反而趁机煽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