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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领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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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舒打着哆嗦,看着卫国贵族一个个步伐稳重地走向断头台。忽然,一名卫国贵族吟诵起《诗经。小雅。正月》,稍停,另一名贵族用低沉的嗓门应和着,继而,所有判处死刑的卫国贵族相继跟着唱起:“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念我独兮,忧心京京。哀我小心,癙忧以痒。父母生我,胡俾我瘉。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好言自口,莠言自口。忧心愈愈,是以有侮。忧心惸惸,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忧心惸惸,念我无禄。民之无辜,并其臣仆。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春秋时所说的“正月”指的是正阳之月,亦即夏历四月,这首诗正适合当前节令。

鼓声沉闷,卫国贵族们踏着鼓点,吟唱着这首诗歌,四步一拍,神情悲壮的涌上断头台。身材高大的晋国武士指挥卫国贵族跪下,将头枕在木墩上。卫国贵族遵命跪下,将头侧着贴放在斧凿纵横的木墩上,嘴里还轻轻吟唱着,仿佛母亲在吟诵摇篮曲,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孩子。巨斧挥下,歌声嘎然而止。这个人的歌声停止了,整个贵族队列依然在肃穆的唱着歌。行刑场上,四周警戒的晋国士兵像泥雕木塑一般竖立不动。阅兵场上,一个旅的晋国劲卒披盔挂甲,随时准备弹压卫国贵族的暴动。

风呜呜的响,歌声轻声回荡。

行刑台设立在一座土台上,在晋国士兵的押解下,卫国贵族们排成一列横队,依次登台受刑。场地上除了卫国人的歌声,只能听到行刑官单调乏味的喊声,他在喊:“下一个”。若干年后,这声单调的喊声成了所有观看行刑的卫国贵族的噩梦,他们常常被这句话从梦里吓醒,而后在漫漫长夜中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合上双眼。观看行刑的除了卫国归顺的贵族,就是参战的列国将领,那一声声单调乏味的“下一个”也成了列国联军的噩梦。当然,连晋国本国的将领脸色也很不好。

魏舒打着哆嗦,轻声叹息:“可惜了公孙丁,一箭未发,竟然被处死,可惜了如此多的贵族……杀得太多了。”

赵武用手遮住了眼,轻轻的说:“这也许是小国寡民的悲哀。任谁都有权发动战争,结束战争却必须有胜利者的许可,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因此而来的后果。卫国是我们的盟国,多年以来就是我们的坚定盟友。这场战争不是由我们挑起的,既然我晋国人流了血,三百名晋国戎卒在没有宣战的情况下,遭到了悍然攻击,那么,攻击者就必须流十倍的血,才能让天下人知道:霸主的血不会白流,如果你想流霸主的血,那就必须流十倍的血来偿还。”

歌声依旧在响彻,这首歌翻泽成现代语言,就是:“四月时节繁霜降,霜降失时心忧伤。民心已乱谣言起,谣言传播遍四方。独我一人愁当世,忧思不去萦绕长。可怜担惊又受怕,忧思成疾病难当。父母生我不逢时,为何令我遭祸殃?苦难不早也不晚,此时恰落我头上。好话既都嘴里说,坏话也全口中讲。忧心仲仲不合时,因此受辱遭中伤。郁郁不乐心里忧,想我没福能消受。平民百姓无罪过,也成奴仆居末流。可悲我们若亡国,利禄功名哪里求?看那乌鸦将止息,飞落谁家屋檐头。”

宋军统帅、左师向戎叹了口气,勉强说:“卫国国君顽劣不堪,可怜卫国百姓何辜,竟然受到这样的牵连。”

赵武突然笑了:“宋国一向是友谊之国,怎么也说起这样的糊涂话。进攻我晋国的是由卫国百姓组成的卫国部队,不是别人。卫国人既然做下这件事,他们就必须承担起全部责任。要知道,卫国这个概念既包括卫国国君,也包括卫国那些随从叛乱的贵族,当然也包括卫国的百姓,甚至卫国境内的鸡鸭鱼虾,它们也是属于卫国的。”

向戎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反问:“难道第二执政的怒火,也要波及卫国的鸡鸭鱼虾吗?”

鲁襄公嘴角也浮出一丝冷笑,叔孙豹赶紧插话:“左师忘了卫国作为一个整体,下面人做出的事情,卫国国君必须为此负责。同样的,卫国国君带领卫国国民一起做下的孽,卫国人人有份。”

叔孙豹解释的时候,也许怕触犯赵武的忌讳,没敢说的过于详尽。赵武自己就没那么忌讳了,他轻笑着说:“想当年赵穿杀了我国国君(晋文公),太史记录说:“赵盾弑国君”。这是因为先主赵盾身为当时的执政,下面人做的事情,必须由他来承担责任。同样的道理,当初攻击我们的那支军队打着卫国旗号。叛乱弑君(指卫殇公)的是卫国新君带领的卫国百姓,百姓也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至于你说的鸡鸭鱼虾人做下的事情,人来负责,干嘛要责问鸡鸭鱼鳖?”

向戎尴尬的咳嗽一声,把目光转向别处。

赵武说卫国地面上的鸡鸭鱼鳖属于卫国,包含在卫国这个概念里,这话没错。左师向戎只不过是顺着赵武的语境,歪曲性理论,其行已经不纯了。他是贵族,当赵武指出这点,进行反击后,身为贵族不能撒泼耍无赖,所以向戎只好沉闷。

这时,行刑官过来汇报:“副帅,行刑的十二把斧子都已经砍出缺口了。”赵武抬眼望去,顺着行刑台,鲜血已经流成了一条小河,赵武皱了皱眉头,齐策在一旁喝斥:“这等小事也来汇报,换一把斧子就行。”

魏舒轻声说:“副帅,此件战事已经了结,请允许我回军吧……”郑国统帅、宋国统帅、以及曹伯一起请求:“是呀是呀,我们已经在此地坚守一个月了,估计卫国国君已经受到惩处,即将返回。眼看天下大旱,我们国内的青壮劳力都在这里无所事事,今年恐怕国民要过不下去了。请副帅赶紧撤兵吧!……难道我们要等在这里,一直等到卫国国君回来?”

赵武扭过脸去,不再着行刑的场面,他挨个打量着投城的卫国贵族,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刚才传来消息:孟门已经被攻陷,一千晋国守军阵亡。齐国国君姜光攻陷孟门后,把晋国人的尸体都装入羊皮袋中,进入太行山……如今齐军已经攻击到了绛都城下。”这个消息仿佛一个霹雳,众人都愣住了。赵武一边观察各人的表情,一边语气淡淡的补充说:“战斗并没有结束,我们这支军队还要继续作战,这次的目标是齐国人。”

魏舒急忙问:“曲沃还没有被攻克吗?”赵武轻轻点点头:“曲沃不愧是大城,栾氏富足啊!城里储存的粮食居然吃到了现在,不过曲沃坚持不了多久了。”

魏舒焦急的说:“孟门一旦被攻陷,面对的就是我晋国旧都绛城,绛城过后就是我们的国都,我们的国都从来没被攻击过。如今元帅在曲沃,副帅在卫国,这怎么办……元帅没有下令我们回军吗?”

赵武平静的回答:“元帅决心继续攻击曲沃,直到彻底剿灭栾氏。”

第一百八十八章 齐国人在担心什么

齐策插嘴:“这是对的,众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齐国国君孤军深入,他们忘了我们的军队正在他的身后。而他面前是一座旧国都,绛城虽然废弃了,但它是按照国都的标准修建的,城池高大,背后又是我晋国广阔的领土,我猜齐国国君不敢深入太久。”

赵武顺嘴补充:“我已经用副帅的名义调遣东郭离去绛都,命令国内的韩起开放弩库,由东郭离在绛都内挑选奴隶予以释放,给予他们平民的身份,让他们协助守卫绛都。绛都不可能攻陷,可惜黄父来不及援助了

此刻,绛都前四十余里的黄父城,齐军正一浪一浪的扑向摇摇欲坠的城门守卫。齐庄公站在黄父城下,得意的向左右夸耀:“不错,看来我齐国奖赏那些猛士以勇爵,真是做对了。瞧,那些勇爵们奋勇争先。晋国的军队不能阻挡,黄父旦夕可下。黄父城属于赵武的封地,它是从绛都通往甲氏的交通要道,赵武筑此城作为商贾歇脚的中继站,它也是赵武向来往甲氏商队收税的重要据点。”

左右咧嘴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君上,这些勇爵厮杀起来奋不顾身,确实勇猛难挡。但我听说殖绰在卫国阵亡了,与他对战的孙林父之子,只不过学了晋国人三成功夫,可见勇猛并不是百战百胜的诀窍啊!君上,晋国人单独打斗的本领也许不行,但一百个晋国人拉出来,排列成战阵,我们一百个勇士不见得能够战胜。

黄父城头守军不过二百人,我们来了二十万大军,以众敌寡,恰如狮子搏兔,勇猛便呈现出来它的用处。但君上莫要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深入晋国国内,如今天下大旱,农田里没有可以抢夺的粮食,林里野物匮乏。士兵们久战疲劳,而我们回去的路,又要重新经过宋国、卫国,继续待下去,未必是齐国的福气啊!”

此时,齐军发出一声欢呼。城墙上,一名猛士砍倒了最后一个晋国士兵。

齐庄公微笑着回应左右的话:“我知道了,我们继续向前攻击,到绛城试探一下晋国人的守卫,然后再决定去留。你刚才说天下大旱,没错,我们跨越黄河的时候,是涉水而过的,你忘了,如今黄河水浅处,我们不用舟船就可以渡河,如此浅的水流,赵武子的水军难以出动,而我们却可以沿着河流行军,随时随地涉过黄河。”

左右哀求说:“君上,这里都是齐国的子弟啊!我们继续待下去,万一这些齐国子弟回不了故土,今后我齐国还怎么存在下去?晋国人必然要报复的,没有壮丁,我们怎么抵抗?”齐庄公淡笑的敷衍说:“我知道,我知道!”随即,齐庄公催促战车进入黄父。

数日后,在黄父城搜刮到足够的粮草,齐庄公继续向前推进,来到了绛城城下,转眼一看绛城城墙,他微微吃了一惊:“不是说晋国已经没有兵力了吗?怎么城头遍布旗帜?”

左右回答:“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了几名齐国商人,他们刚刚从绛城逃出来,这些人前脚走,后脚绛城宣布封城。我询问了他们几个,听说赵氏家臣东郭离来到了绛城,他从绛城选拔了一万一千名奴隶,根据国君的命令归还奴隶丹书,给予他们自由人身份,代价是让奴隶帮助守城。这一万一千名奴隶当中有一千人是犯罪的晋国人,东郭离将这些人单独组成一个师,命名为“敢死师”,许诺战后予以重赏。这些人摩拳擦掌,打算与我齐师战于城下。”

齐庄公吸了一口冷气:“霸主国果然不敢小看!城头上那些人,看起来哪里是奴隶组织的军队,我看他们个个披盔挂甲,手里都拿着上好的武器。晋国竟然眼睛也不眨,随便拿出一点武器来,就能武装一万一千人,这也太富足了。”

左右小心的回答:“我听说一个传闻,传言范匄己经攻陷了曲沃。”正说着,一名齐国将领引领着一小队丢盔卸甲的队伍赶来,为首那人齐庄公认识,是栾盈的堂兄,栾氏大将栾鞅。栾鞅一见齐庄公,伏地大哭:“君上,我栾氏已经成为野狗,恳请君上予以收留。”

齐庄公吃了一惊,马鞭坠到地下都不知道,他愕然的问:“范匄己经攻陷了曲沃吗?”栾鞅大哭:“一个月前,曲沃陷落。族弟(栾盈)阵亡,我栾氏族人遭到大肆屠杀,能逃出来的只剩我们几个了,恳请君上予以收留。”

齐庄公还在发呆,左右急忙说:“不好了,范匄一个月前攻陷了曲沃,按时间推算,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国都。”

栾鞅安慰齐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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