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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善嗷了一声并不理会二蛋。
二蛋继续说:“我觉得人生中,最快乐的事就是吹牛。”
“吹牛?”周春善有点奇怪了。
二蛋说:“没错!就是吹牛!你想想,好像我们这种人在这种地方,生活条件艰苦,吃不好,穿不好,一年看不上几回电影,连队找不到几个大姑娘,干完活,吃完饭,就无所事事,总不能天天猪一样,天一黑就睡吧。”
二蛋口沫直飞:“那么吹牛就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的烦恼和不快。”
周春善说:“去。一边吹吧。”
二蛋说:“别那么无趣了,说说话吧。”
周春善低头继续写着什么,不再理二蛋。
二蛋无趣了很久,忍不住问周春善:“你到底在本子上写什么啊。”
周春善抬起头,骄傲地说:“我在写本书。”
二蛋说:“写书?那可是作家的事,了不起哎。你都在书里写了些什么,有没有我啊?”
周春善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还没真正开始,现在只是在构思中,很多资料还在收集。”
二蛋说:“没想到写书还这么多麻烦事。”
说到写书,周春善倒是话挺多:“那当然啦,资料越多写起来就越容易。别的不说,就拿这条老龙河来说吧,我问了很多人,偏偏没人说得出它的来历。”
二蛋说:“那就编吗。只要人家看得开心,就不会追究那么多的啦。”
周春善一拍大腿:“说倒编,我倒有了个很好的故事,不仅仅动人,听起来还满像有那回事。”
二蛋说:“那你说说看,我给你参考参考,看能不能糊弄住人。”
周春善指着远处,问:“那是什么山?”
二蛋说:“天山啊,这么白痴的问题也问得出来,我真是佩服之至。”
周春善不理他,继续问:“是不是很近啊?”
二蛋说:“近?你要不要走走看,我赌你三天也走不到脚下。”
周春善笑道:“你知不知道,天山最高的那座山峰是什么峰,它叫博格达峰,自古就被称为准噶尔盆地的“守护之神”。”
然后周春善开始用动人的语气讲述起了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居住着维吾尔族的祖先,有一位维吾尔族少女叫塔格莱丽丝,维吾尔语意为雪莲花,她生得十分漂亮,美若仙女下凡,见过她的人无不为她的美丽、善良、温柔而倾倒。有一个恶少,人模鬼样,仗着家里有着几个臭钱就想霸占塔格莱丽丝,这位维吾尔族姑娘宁死不从,她爬上天山,来到瑶池,求王母娘娘搭救她,王母娘娘却埋怨她是红颜祸水,还将她化作一座冰峰,即现在的博格达峰主峰。然而,这个恶少还不死心,企图爬上峰顶去吻这个姑娘的脸。因此,姑娘的大弟变成了“灵峰”,二弟变成了“圣峰”,站在姐姐的前面阻挡恶少。可是恶少又绕过“灵峰”和“圣峰”,企图从东北侧爬上山顶,也就是现在的登山队大多数都走的这条路,但爬到半山腰时被雪崩活埋了。不知过了多少年,被活埋的恶少变成了一条恶龙,又企图爬上峰顶去吻这个姑娘的脸。当时,又有5位回族青年,心善性豪,决心除掉这个妖孽。5人历尽艰险,穷追恶龙,恶龙无处可逃,遂向博格达峰主峰爬去,5人在峰顶同恶龙进行了殊死搏斗。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鏖战,5人精疲力尽,昏倒在山上。这时,恶龙趁机将他们5人依次向东方投掷,恶龙投掷最后一位青年时,这个青年醒了,他抱住恶龙的尾巴,用力将恶龙从博格达峰扔到了葛尔盆地,恶龙伤痕累累,当它爬到这里时,终于死了,化作了老龙河。而那个青年因劳累过度不幸从峰南面的山崖摔了下去。后来,这5位青年在博格达峰主峰的周围也变成了冰峰,即“雪海三峰”东南侧排列着的5座5000米以上的冰峰。一位仙人十分同情美丽的塔格莱丽丝,为了防止恶龙用灵魂同撒旦交易而复活,这位仙人则铁链将恶龙牢牢地绑在这里,让它永远不能再打博格达峰主峰塔格莱丽丝姑娘的主意。所以这老龙河真正的名应该是牢龙河,是监牢的牢,而不是老少的老。”
说完了,周春善呆呆地望着河水,好像也完全沉浸到了自己所说的故事中。
二蛋鼓掌道:“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还真能掰故事,是真是假,还让人有些难分。不错不错,能不能再来一段?”
周春善来了劲,他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故事发生在40年代初,准确地说应该是1942年的夏天吧。。。。。。”
五、危机(2)
赵小强,山东人,16岁,天生一副娃娃脸,由于单眼皮的缘故,看起来总是在打瞌睡的样子,事实上睡觉也正是他的专长。能睡的人自然也能长膘,160多公分的个头,160多斤的体重,人看上去特别的黑特别的结实,人送外号铁墩。
虽说铁墩是部队里的传令兵,其实根本没事可做,因为他的姐夫就是这个营的营长,给个传令兵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为了身边照顾方便罢了,免得在外面没事闯祸。
在兵营里,铁墩没事就到处溜来溜去,很快就厌了,一心想出去,但哨兵说什么也不给,给说急了,铁墩就一下窜上一个士兵的背上,双手蒙住他的眼,双个膝盖夹着腰,晃来晃去:“我说。。。。。。”才说两个字,那士兵一个大背包将他摔在地上,“哗啦”一声枪口对准了他的胸口,另一个就开始摇电话要通知营长。铁墩躺在地上,两眼冒金星,连忙摆手:“别别别!我不出了!我不出了!“
铁墩从地上爬起,两个士兵满脸正色,一声不吭,收好枪支,放下电话,又站回原来的岗位。
铁墩揉揉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嘴口骂骂咧咧:“好你个孙猴子,下手真够重的。看我哪天不整回你才怪,哎呀,好疼,我要打你个满脸猪八戒。平时兄弟长兄弟短的,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哥们,哼,关键时候就露馅了吧。”
铁墩低着头走到训练场时,一群人正往外走。
铁墩发现时,想闪已经平不及了,就立刻站在那里。
来的正是营长陈卫国,他身边是个苏联军官。身后是十几个随从和卫兵。
铁墩挺起胸,两腿一并,敬了个手礼:“姐夫好!”因为疼痛,呲着牙,咧着脸,一副怪怪的样子。
陈卫国瞪了他一眼,铁墩立刻省悟,又是一个敬礼:“长官好!”
同行的苏联军官回头低声同一个应该是翻译的说了几句,然后哈哈大笑,用很生硬的中国话对陈卫国说:“这是你的小舅子吧。很可爱吗。”
陈卫国说:“见笑了。他才来十几天,什么军规也不懂。天天就想着玩、想着骑马、想着打仗。头疼啊。让伊万上尉你见笑啦。”
伊万上尉笑着说:“他还只是个孩子,当然喜欢玩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他上乌鲁木齐去,叫人带他好好玩上几天。”
陈卫国拱拱手:“多谢多谢!这就不敢当啦。伊万上尉,要是平时,我可以答应,只是最近军务紧急啊,听说共产党就要打过来啦,虽说有你们苏联为我们撑腰,可我们也不敢轻心啊。改天,陈某一定登门拜访。”
伊万上尉说:“你太客气了。那我们就下次见啦。”
陈卫国连连说:“一定一定!”
送走了伊万上尉,陈卫国回身看见铁墩跟在屁股后面,一肚子气:“看你灰头灰脑的,满身尘土,怎么一回事?”
铁墩不敢隐瞒,说了刚才的事。
陈卫国对两个士兵极为赞赏,他对周围的人说:“这才是真正的军人。什么是职责?这就是,看到没有,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你们也要这样,以绝对服从为准则。”
陈卫国对铁墩说:“你的行为根本不配做个军人,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今天绝不轻饶。回去,你给我脱了这身军装,明天给我滚回你姐那去。”
铁墩哭丧着脸:“姐夫。我。。。。。。”
陈卫国厉声道:“住口。这里没有任何人的姐夫。你给我滚,滚远点。”
铁墩不敢再说什么,狼狈而去。
陈卫国对参谋长宋大智说:“你去安排一下,明天带两个人,将那小子送回去。”
宋参谋苦笑地说:“又是我,这是第三次啦。我说营座,依我看不如。。。。。。”
陈卫国说:“这是最后一次啦,事不过三,人不再二,你就辛苦辛苦吧。除了你我才放心啊。你也知道,我那位可是把她这弟弟宝贝的很啊。”
说话间,又回到了会议室,陈卫国示意士兵将门关上。
陈卫国看了看在坐的十来个军官,然后说:“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刚才伊万上尉所来之意,是希望我们后天能派出两个排来协助他们运输一批锡矿,大约10部运输卡车。我已经答应了,其实上面早有交待,我又怎能不答应呢?不过对这件事,我还是希望大家谈谈看法。”
副营长罗万通说:“这件事委实有些奇怪!我们大家都知道,从1940年11月,苏联就迫使新疆省政府签订了《锡矿协定》;使它在新疆的特权达到了极致。该协定规定:新疆省政府予苏联政府以在新疆探寻、考察与开采锡矿及其副产有用矿物之特殊权利,苏联享有在新疆建筑矿厂及相应机构如房产、水电站、学校、运输通讯网络等权利;有权使用新疆的交通运输及建筑材料、土地、森林、煤炭、劳动力等自然、人力资源。苏联享有在新疆自由运输货物及免税的特权,苏联在新疆设立的“新锡”公司及分支机构除享有上述各项权利外;还可享有独立法人之各项权利;新锡人员可自由出入;新锡须向新疆当局交缴5%的成品。省政府须完全按照新锡申请立即划拨新锡“土地区域”;该区域之一切自然资源归其自由利用;区域之人民得一律迁出。新疆当局对新锡各项工作应予协助不得干涉;如有侵犯应立即赔偿。新锡有武装守卫权。长期以来,苏联人就不把我们中国军人放在眼里,到处横行,想干啥就干啥。说什么没有苏联红军,我们中国早完了,别说个小小新疆。今天有事相求,肯定有阴谋。”
陈卫国:“今非昔比,其实苏联现在正和德国佬打得稀里哗啦的,国民政府又时时给新疆省政府以压力,我看新疆省政府迟早要和苏联摊牌,摆明立场。现在伊万上尉明言兵力不足,而且一路又有土匪,也说得过去。怕只怕,伊万上尉明修栈道,暗筑陈仓。”
宋大智问:“营座,你是说他们有可能不是运输锡矿那么简单?”
陈卫国:“锡矿固然值钱,可是他们已采了那么久,十部卡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没必要投入那么多兵力,而且要求配备最强火力,抽调最强兵力。”
陈卫国走到大地图前,继续说:“从地图上看,后天我们二个排60人将在阜康市西北方向60里某处等待,然后分乘十部卡车,负责主要安全工作,苏军将派出20名士兵,加上我部约十五部车辆,包括司机近百人。路线将有两条,一条直达乌鲁木齐机场,一条将从吉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准噶尔盆地腹地穿过,直达阿勒泰市。具体安排如何,我们无从知道,只要求到时服从安排。从一系列的迹象表明,这次不是简单的保卫工作,很有可能是走私军火、贩毒、甚至是偷运国宝出境。”
在场一片肃静,许久才有人大胆地问:“上面清楚这种目的吗?”
陈卫国沉吟地一下说:“我想是应该知道的。至于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出于个人意愿,时间急促,现在我们无法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