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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姓老汉是有点冤,但在大战爆发之即却没有任何的同情可讲……
其后,中日军队在申家村、陆家庄、古巷村反复激战,双方均伤亡颇大。
4月3日,郑永认为歼灭十六师团时机已经成熟,遂命各部发起总攻。
围歼十六师团和国崎支队的决战终于打响!
战场被如雨的炮弹淹没,大火在每一处熊熊燃烧。
中国士兵以决死之精神向被围之日军发起一次接着一次冲锋。
而在这一刻,郑永亲自掌握,训练已久的特种部队开始出击。
这是一支无论在长城抗战还是上海之战中都始终没有动用过的力量。
只有一个营不到的兵力而已,更加准确的说只有两个连。
全营士兵都由老兵组成,总人数二百七十一人,营长陈龙,111师之老底子。
该营在围歼战打响之后,迅速穿插进日军腹部,进行破坏性作战。
3日夜,由陈龙亲自指挥的八十余人进入日军第十六师团野田谦吾之步兵三十三联队之高木中队一带。
是夜陈龙所部突袭高木中队。
日本人绝对不会想到有一支中国军队竟然突袭到了自己的阵地,面对中国人的进攻,高木中队显得毫无防范。
这支全部使用冲锋枪的特种部队,一上来就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冲锋枪声在阵地上鸣叫着,手榴弹不断的响起爆炸声。
高木清一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竭力指挥各部抵抗,夜色深沉,阵地上火光冲天,喊杀阵阵,到处都能听到密集的枪声、手榴弹声,让日本人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中国军队。
半小时内高木中队死伤累累,阵地上一片狼藉。
“支那人的主力正在向我中队发动全面进攻!”
冲着话筒高木清一嘶声力竭地吼道。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了野田谦吾大佐的怒斥:“支那主力不可能那么快就打到,不可能,坚持住,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天亮,天亮后,我将派藤本中队援助你部!”
还想继续向自己的长官哀求,指挥部的门却被一踢开了,十几个端着冲锋枪的中国士兵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
指挥部里几个参谋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刚想伸手去拿武器,中国士兵手中的冲锋枪已经率先响了起来。
几个参谋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八噶!”
高木清一暴怒地拔出了指挥刀:“帝国万岁!天皇万岁!”
他挥动着指挥刀冲了过来,十几枝冲锋枪随后同时响了。
血泊中的高木清一的身子完全停止了动弹,那把指挥刀就落在他手里不远的地方,对于高木清一来讲,他在中国的使命在这一刻已经结束了……
陈龙走了上去,踢了踢高木清一的尸体,弯腰把他的肩章摘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依旧还在响着唧唧喳喳的话,陈龙拿起听了会,然后细心的把电话给挂好。
外面的枪声依旧激烈紧张,但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
奇袭大获成功,仅仅靠着八十多人,就端掉了日军的一个中队部,这在之前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此战日军第三十三步兵联队高木中队被击毙击伤七十余人,中队部被摧毁,中队长高木清一死亡。
而陈龙指挥的部队,依靠着突然袭击,加上强大的火力,以及及时的脱离战场,仅仅阵亡八人,负伤十一人。
这虽然只是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但在郑永看来却宁愿把它当成一次大捷。
当天亮后日军藤本中队增援赶到的时候,他们所看到的只有一地的尸体……
……
“八噶,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
从暴怒和震惊中清醒过来,野田谦吾恢复了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冷静:“不可能会有支那人的主力,不可能。目前支那人正在外线作战,怎么可能会有一支我们所不知道的力量突然闯进来?”
“不会是支那人的主力。有可能,只是一支小规模的力量。”
参谋长加藤真边的神色有些冷峻:“我认为虽然只是小股敌人,但对我们产生的危害却会相当重大,所以必须集中一部分力量,彻底绞杀掉这股支那军队。”
摘下眼睛哈了一口气,用手绢擦了擦又重新架到了鼻梁上,野田谦吾冷冷地说道:“我也明白对我们的危害性,但现在支那军队正在发起攻击,我们到处都在蒙受着打击,到处都在请求着增援,加藤君,你认为我们能够到哪里去再集结力量剿灭这支军队呢?”
加藤真边苦笑了一下:“是啊,到哪里去找力量?也许等我们明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会发现,支那人的枪口正顶在我们的脑门上,就和可怜的高木清一一样……”
野田谦吾默然无语。
从什么时候开始,十六师团和自己的联队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外面的枪炮声激烈无比,野田谦吾静静地听着,过了会,他忽然转头问道:“加藤君,会失败吗?”
加藤真边怔了下,然后茫然摇了摇头。
是啊,会失败吗?
中国人正在以超过自己几倍的兵力发起攻击,十六师团和国崎支队已经被困在了这小小的地方,随时随地都在遭受着打击,可援兵呢,还会有援兵吗?
就连老天爷也站在了中国人这一方,开始以恶劣的天气阻挡着空军的支援。
也许真的会失败,也许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谁知道呢?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入到这个该诅咒的地方……
第二百九十三章 碧血洗忠魂(一)
下了两天的雨终于停下来了,太阳开始不情愿而又无奈地爬上了半空。
日军的飞机再度飞临常熟上空逞威,“嗡嗡”叫着就如同一群苍蝇一般扑了过来。
下午,二十余架飞机轮番对常熟进行不间断的轰炸。
327旅防御的常熟迎来了开战以来最大的挑战。
这已经是中国军人们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在日本人的挑衅面前,他们从来都没有退缩过!
依靠着飞机和大炮的掩护,日军第六步兵旅团开始发动攻击。
炮火连绵,不绝于耳。成队成队的日军开始向着常熟猛冲。
北门、东门所在各处成为了双方争夺的重点所在。
中国军人前赴后继,以各种武器给予日军重大杀伤,酣战半日,常熟巍然不动。
次日,日军以强大之炮火轰开原本就在数次争夺战中破败不堪的北门一部,并开始集结大量兵力从北门涌入。
防御该处327旅一个连奋战至最后一人,直至全连阵亡,终被日军所突破。
其后中国军队集结兵力于北门、东门至大悲桥以南一线继续激战。
随后日军以大量兵力,对虞山发起最猛烈之攻击。
第二次常熟保卫战最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日军一次性的就投入了一个联队,在飞机和迫击炮的配合下连续对虞山发起进攻。
邢亚创亲自坐镇指挥的虞山阵地,仅仅在半天的时间里就连续打退日军九次大规模冲锋。
日军遗尸累累,几乎每一次进攻,都会付出惨重的伤亡。
218高地很快成为了日军重点打击的目标。
似乎发现了这里是中国军队指挥部所在的地方,在第二日日军的炮火好像发疯了一般,猛烈的宣泄在218高地之上。
炮火一停,日军又层层叠叠的拥了上来。
阵地上的机枪拼命喷吐着火舌,阻挡着日军的进攻。
绝不能让日军前进一步,因为在这里,是327旅的最高长官所在的地方!
日军打疯了,中国军人也一样打疯了。
炮火连天,弹雨横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看谁,先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倒下,看谁,先会因为崩溃而溃败……
邢亚创静静地观看着炮火连天的阵地,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自己的部队是一支铁打的部队,尽管他们没有空中力量的支援,没有强大炮火的帮助,但他们却用自己钢铁浇铸的神经在保卫着自己的国家。
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面看了一眼,但什么也看不到。
总攻已经开始了,可是自己却无法亲自参与总攻之中,也许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遗憾吧……
从当初在北大营参加学生营开始,十年过去了,自己从一个懵懂的学生兵,到现在指挥着一个旅的高级军官,值了,自己的这一生已经值了。
现在每多活一天,都等于是自己拣回来的……
“旅座,左侧有几十个东洋人冲上来了!”
部下的报告让邢亚创的脸色变得阴冷,他死死地看着部下问道:“长官呢,那里的长官呢?”
“旅座,防卫在那里咱们一个班的兄弟,全部都阵亡了。”
邢亚创慢慢到解开了自己的军装,然后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到了桌子上,从墙上摘下了冲锋枪,看了一眼指挥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预备队,都跟着老子上!”
当他率领着预备队到达的时候,日军正蜂拥着冲了上来。
一梭子子弹过去,撂倒了两个日军,全部的预备队士兵风一般地冲了过去。
那件始终战斗在最前沿的白衬衫,111师的老兵们再熟悉不过了。
那代表着111师的军官们,那代表着三民主义青年军官团,那代表着他们曾经的师座:郑永!
那意味着决战的时候已经到来!
在这,没有人贪生怕死,没有人会后退半步;在这,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当成了死人看待,每一个人都把每一场战斗当成决战……
二子紧紧地跟着旅座的身边,跟着旅座,他也杀了一个东洋人。
他看到旅座勇猛的用冲锋枪扫射,勇猛的用抡起枪托狠狠地砸向冲上来的东洋人,二子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算是跟对了人。
在中国士兵的强尽反扑之前,冲上来的日本兵全部倒在了阵地上,一个活着回去的也没有。
邢亚创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迅速在这继续安插了两个班的力量,然后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点着了一根烟大口大口抽了起来。
二子在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才想说话,忽然一声惊叫了出来。
“不许出声!”
邢亚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二子捂着嘴,样子几乎要哭出来了,可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看到了,看到了旅座的胸前,血水正在不断地冒出。
邢亚创的脸色有些发白,看了眼周围的正在忙碌的士兵,低声说道:“把我扶回指挥部!”
二子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搀扶起了旅座……
……
“旅座,您这样不行啊,得赶快下山去啊!不然……”
一边帮旅座包扎着,二子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旅座的胸前中了两枚子弹,尽管已经包扎起来了,但那血还是在一个尽的往外冒着。
“下去?”
邢亚创又点燃了一根烟,用力吸了两口,好像要缓解胸口的疼痛:“能下到哪里去?到处都在打仗,现在这里打成这样了我能下去吗?”
说着神色正了一正:“我听说张灵甫腿被炸断了,还让人搀扶着他继续指挥战斗,咱是111师的老人了,可不能让他比下去了,记得,不许和任何人说我负伤的事……”
二子回过了头,悄悄擦抹了下眼睛。
“旅座,东洋人又攻上来了!”
副官匆匆跑了进来,一见旅座的样子,呆了一下。
“知道了。”
邢亚创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在二子的帮助下吃力地穿好了军装:“走,你们两个扶着我,到前面督战去!”
这次也许是日军开始进攻虞山以来最为疯狂的一次攻势了。
放眼望去到处都能见到密密麻麻的日军。
一层层、一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