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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令关东军司令官谨慎从事,这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但是关东军司令部强烈反对陆军总部的这一态度,强辩说轰炸是一种报复措施。与此同时,依然坚持强硬论,企图强行打下去。
这样一来日军出动了几万大军,进行了一场真正的局部战争。这场战争是在没有得到陆军总部支持的情况下,由关东军独断专行进行的,苏联方面也作了大规模的动员。
6月2日夜第二十三师团主力按预定计划到达哈拉哈河左岸。
对此,苏联方面的抵抗非常激烈,出动了数百辆坦克回击。
在这次战斗中,日本的反坦克炮和用燃烧瓶实行近战击毁行军坦克的战术发挥了威力。到了3日下午,战局开始转为对日本不利,二十三师团撤退到哈拉哈河右岸与安冈支队会合。
另外,左右岸对敌人阵地实施进攻,安冈支队也损失了四十辆坦克败退下来。
次日日本再次发起进攻,由于受到坦克和重炮的火力拦截未获成功。
10日以后战线呈胶着状态。看到这种情况,参谋本部知道在诺门坎短期以内很难取胜,准备由日本方面作出让步,具体来说承认外蒙和苏联主张的边界线以结束这场战斗。但关东军却一再坚持说,苏联方面的损失也很大,主张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郑永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淡淡地说了句:“日本必败,苏联必胜。”
蒋介石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会这么说,只缓缓地点了点头。
“日本完全低估了苏联的作战勇气,以及他们的军事实力。”郑永冷笑了声:“日本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事强国,但其实他们什么也不是,充其量只是一个二流水准。
其实日本在中国遭遇惨败之前,一直没有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对手,打倒苏联这才是日本陆军的传统使命,每年的年度计划都主要是以苏联为假设敌制订出来的。
其主力当然是‘对付弱方敌人’的关东军。这场战争不但对关东军,而且对整个日本军队来说,也是一场以用现代装备武装起来的军队为对手的第一次战斗。
关东军对苏军兵力的估计太天真了,就拿这一点说,苏军光坦克战就能打出许多新战术,日军方面我个人认为根本无法招架,无计可施,关东军他们完全不是苏联的对手。
我记得蒋百里先生曾经和我说过,日本的战术思想其实非常落后。
他们虽然强调了机械化,但在日本陆军中依靠白刃格斗的想法依然根深蒂固。而这种‘精神第一’的思想,随着战局的恶化,却会越发强调起来。
日军军官尤其是佐官和将官缺乏训练和积极性,有教条主义倾向。而军士级干部的训练良好,他们不顾一切地顽强战斗。他们从不投降,能毫不犹豫的自杀。但是如此这般,关东军究竟还定得多远?
所以我才能大胆预测日本必败,苏联必胜。
但是,这对我们也有不利的一面,即现在从苏联方面考虑,他们不仅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而且必须用相当一大部分精力来应对德国的威胁,所以我认为日苏之间这场局部战争结束的那天,也就是两国开始谈判的一天,而我们将被再次抛弃。
那些曾经答应过的援助不会再有了,苏联也不会再拿正眼看上我们一眼。
总裁,我认为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苏联援助断绝,美国援助又没有被国会通过,那么这将是我国最困难的一段时期,将在很大程度上将完全依靠自己作战……”
第五百一十二章 “是,校长!”
“恒渊,你对局势的判断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蒋介石轻声叹息着说道,话里满是对郑永的赞叹。
其实即便不用看那份报告,郑永也知道诺门坎之战的最后结局,他不过是加了一点自己的话,加了一点自己的分析而已。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能做出他这样判断的只怕再没有第二个了。
其时日军战斗力一直在被过分渲染,尤其是所谓“精锐”的关东军,在另一段历史上,关东军也就打了诺门坎这么一场像样的战斗。
说了一会军事上的问题,蒋介石忽然话锋一转:“你认为戴雨农这个人怎么样?”
郑永怔了一下,看来陈家兄弟已经开始着手行动,必然在牺牲了徐恩曾之后又在蒋介石面前明着暗着说了不少戴笠的话。
自己应该怎么说?起码现在还动不了戴笠,也没有人能够动得了他……
“总裁,我认为戴局长这个人对党国还是非常忠诚的。”郑永回过了神说道:“不光对党国忠诚,对总裁也同样忠诚,就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还是非常敬佩戴局长的……”
“刚刚还说你是个老实人,可一旦牵扯到这些事情上,再老实的人都会昧着良心说假话啊。”蒋介石忽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成傻瓜,以为我高高在上,尸位素餐,底下发生了点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你们都错了,错了……
袭击你的副官,戴雨农也参与到了其中,是他给徐恩曾报的信,徐恩曾不过是充当了一个替死鬼而已,可是你们,你们一个个为了肚子里的一把小算盘都在瞒着我。
徐恩曾倒台了,中统势必遭受到严重的打击,军统趁机可以把爪子伸到那些原本中统控制的地盘上去。那么陈家兄弟呢?心里虽然怀恨,但现在戴雨农风头正劲,他们轻易不要去和他硬碰硬的,他们会非常耐心的等待,等待一个可以致戴雨农于死地的机会。
你呢?你两面都不想得罪,两面都想做好人。中统也好,军统也罢,和你都相隔甚远,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所以你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那,恒渊啊,我今天要告诉你,两面不得罪就等于两面都得罪,到后来,那两方的势力都会把你当成敌人的……”
郑永觉得自己的冷汗顺着后脊背流了下来。
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自己,以为下面发生的事情必须要通过军统或者中统才会传到蒋介石的耳朵里,只要稍微、做点手脚,蒋介石什么也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下面人的汇报。
可是所有的人都错。
蒋介石比任何人都清楚发现了什么,只是他愿不愿意说,想在什么时候说而已。
万幸的是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对任何说过,而二陈为了和自己的同盟关系,一些私底下谈的事情也并没有告诉蒋介石。所以直到现在蒋介石还认为自己是在那洁身自好而已。
可是终有那么一天,或许自己心里的想法总裁都会知道的……
“总裁,我知道做错了……”郑永低声说道。
“以后不要叫我总裁了,按照黄埔学生的习惯叫我校长吧。”蒋介石忽然带着几分爱怜说道:“你虽然不是黄埔毕业的,但在我心里也是我的学生,我的学生里没有一个能比你出色的。况且,你前段时候也带过黄埔学生总队,还给他们起了个‘黄埔学生团’的名字,也算得上是黄埔的人了吧。
原本想给你正式安个黄埔身份,不过想来只要你的心里有黄埔精神,也就没有这个必要的。恒渊,在我的心里一直把你当孩子看待,当自己的学生看待。要走正道,不要学着别人走歪道。将来你的前途会比我更加光明,知道吗?”
“是,校长,学生明白了,学生知道该怎么做了,学生虽然不是黄埔出身,但此生一定谨守黄埔精神!”
“校长”这两个字终于从郑永的嘴里说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蒋介石的那一番话,郑永觉得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也许从蒋介石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自己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了吧。
“要做人,做个正直的,对国家有用的人才。”蒋介石挥手让他坐了下来:“有的人当官是为了捞钱,有的人当官是为了夺权,但这都不是国家需要的人,他们也许有各方各面的长处,但贪婪的本性注定他们会失败的,最终他们的解决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的党正在堕落,我们的党已经没有了才成立时那种一心为公,锐意进取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尔虞我诈,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苟苟且且,丑态百出。今天你和我是朋友,明天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为什么,就是为了金钱和权利。
我的年纪大了,但那些年纪比我小的,思想却比我更加苍老,他们想的不是如何努力报效国家,而是想的老婆孩子,想的是自己家里的那一点事。这样下去,党将不党,国将不国。早晚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后悔,那点小利,会把我党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得有些急了,他大声咳嗽了几声,郑永急忙说道:“总……校长,请休息一下吧。”
“不,我要说,今天我一定要说。”蒋介石阴沉着脸说道:“身上有了毒瘤怎么办?只能割掉它,不然整个身子都会烂掉,这个人最终也会死去,可也不能一下子割,这样只会加速死亡,这和国家的道理是一样的。毒瘤割掉了,势必要输血的,可是新鲜的血液从哪里来?只能靠自己去找。
你,还有和你一样的人,就是国家最需要的新鲜血液。我要依靠你们去铲除那些毒瘤,去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我要让我党重新焕发出生机。不然这个党迟早会死的,历朝历代都如此,没有例外,包括我们现在的政府……”
说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内斗,一旦发生内斗的话,这个国家再强盛也会迅速衰败,这也包括很多方面,比如军队。
第三战区怎么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那里有中央军,有地方部队,有属于你的嫡系,但也不是嫡系的部队,派系林立,为了抗战大业而走到了一起,战争的时候矛盾不会爆发,但一旦当等到稍稍太平了,恒渊,我还是很担心的啊。
政府出了那些事情,起码还有我可以收拾,可是军队一旦乱了,将会酿成非常后怕的后果,你离开第三战区的时候有些长了,你在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威望镇住他们,可是你不在了我真的有些担心。恒渊,好好记得我今天的话吧……”
“是,校长!”
郑永站起身来,端正地敬了一个军礼:“校长的话学生都记在心里了,我明天就赶回去,我向校长保证,不管出了什么状况,我,第三战区最高司令长官郑永都一定把他们镇压下去!”
“去吧,去吧!”蒋介石微笑着挥了下手……
……
当郑永走出去的时候,居然发现徐恩曾已经在外面等了自己很久。
这个人的下台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但这时候看到他,徐恩曾的脸上却并没头太多的愤怒:“郑将军,才出来啊,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郑永勉强笑了一下:“可均兄,兄弟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实在没有空送行了。”
“不必,不必,罪人一个而已,哪里敢劳郑将军大架。”徐恩曾的话里听不出一点讽刺的意思,他向前面指了指:“咱们一起走一段?”
郑永默默点了点头。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了。”徐恩曾忽然微笑着说道:“其实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郑将军。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你,感谢你没有把我赶尽杀绝,不然的话也许我就不能在走在这条路上了。”
“可均兄准备准备做些什么?”
沉默了会郑永问道。
徐恩曾笑了一下:“心死之人,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是聊渡残生罢了。我准备去香港,自己开家小小的公司,也算是自食其力了吧……”
忽然又笑着说道:“只是还要麻烦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