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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妹道:“为了武大。”
四字一出,扈太公和扈成同时惊呼:“什么?”
扈三妹微微皱眉,抬眼看向扈太公:“爹爹以后还是莫与武家庄为难才好。”
扈太公满脸惊异,“无双,你这又是为何?怎会有了回护武家庄的念头?莫忘了你哥哥是怎样被武大欺负?更莫忘了咱扈家历代先祖的遗训!”
扈成更是满脸愤怒:“妹妹!你莫不是猪油蒙……”话没说完,扈太公眼睛一瞪:“闭嘴!”
扈成不情不愿的收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扈三妹吟口茶,淡淡道:“爹爹此言差矣,先祖的遗愿是振兴扈家庄,却不是吞并武家庄吧?至于哥哥被欺负,三妹如今想想,怕是哥哥的不是,武大不会随意欺负人。”
扈成大怒,腾的从椅子上站起大声喊道:“武大武大!你处处回护武大!到底何意?莫不是你看上那小子了?”
扈太公勃然大怒:“你个不肖子给我住悦!”
扈三妹点点头:“哥哥这句话说的却是没错!”
扈太公和扈成顿时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足能塞进鸡蛋,久久说不出话。
扈三妹把茶杯放于桌上,起身道:“我回房了。”
扈太公这才回过神,怒叫道:“无双。站住!”
扈三妹回过头。对扈太公的怒喝毫不在意,还是那副清淡的神情,静静等扈太公说话。
扈太公默视她半晌,终于还是叹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和他不过数面之缘。怎会对他动心?”
扈三妹摇摇头:“世上的事谁又能说清呢?”说完却是一笑,不知不觉把他地话语也学来了。
扈太公知道女儿脾气,不是自己几句话就可以劝动地,叹口气:“那你是铁心要嫁他了?”
扈三妹笑笑:“嫁他?这个我却是没想过,他已经有夫人了。”
扈太公惊得膛目结舌:“那……那你想怎样?”扈成更是怒道:“夫人?他都不知道有几房妾侍了!嫁过去做第十几房小妾?”想起眉目如画的竹儿,扈成越发恼怒。
扈三妹“哦?”了一声:“原来他有妾侍的,嫁过去做妾侍也很好啊。”说着话转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娘亲。”
扈太公和扈成看着她地背影,互相对望一眼,都是摇头叹气,对女儿(妹妹)的心思真是猜不透。父子俩避开这个话题,开始商议如何向祝家庄交代。
“老爷!该起床了!”竹儿脆生生的唤声把武植从春梦中惊醒,睡在香喷喷地锦被里,昨日一晚武植似乎美梦连连,睡梦中,金莲,七巧和自己大被而眠,极尽癫狂,正得意时。怀中二女忽又化做竹儿和……玄静。正惊异间,竹儿已把他唤醒。
武植睁开眼。竹儿虽然羞涩,还是过来拿起床头所挂长衣,准备帮武植更衣。
武植一阵尴尬,方才睡梦中竹儿一脸娇态躺在武植怀里,令他怦然心动,忽而醒来就见到自己的春梦对象,总有些不自然,再想起昨晚的绮旎,武植忽又心头一热。
“老爷……”竹儿虽未经人事,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武植目光有些不对,不由得把头低了下来。
武植一笑,正想起身,忽觉大腿上凉飕飕的,伸手摸去,一片湿滑,昨夜却是梦遗了,想想也难怪,昨日被竹儿挑逗得欲火焚身,又无处发泄,不梦遗才怪。
竹儿过来欲为武植揭开薄被,武植急忙拦下,这可不能被小丫头看见,要不然自己这老爷也忒丢人了,“竹儿,去为老爷取一套新内衣,老爷的内衣有些脏了。”
竹儿讶然道:“老爷的内衣昨日刚刚换过啊?”说是这般说,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吩咐跟随来的宫娥去武家大院为王爷拿新衣服。
换好新衣,在竹儿服侍下洗漱,用过早点,又去大牛房里看了看大牛,吩咐竹儿留下来照看哥哥,自己溜溜达达出了院子。
武家庄里,扛着农具的佃农三三两两的向村外赶去,嘴里大都谈论着地里地收成,邻家的糗事,不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武植心里叹口气,若是能远离杀戮,这里倒真是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可惜啊,眼看就到秋收时节,不知道辽人这次会派出多少人马扫秋风,宗泽初到边境,第一次考验就在眼前。至于武家庄目下更是与祝家庄势同水火,不死不休,也不知祝家庄会想出什么恶毒法子来对付武家庄,对付自己。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沿武家庄宽敞的青石道向演武场走去,佃农们见到武植都恭敬立定向武植问好,武植微笑回应。
演武场再不是旧时模样,武家庄早把以前的围墙扒掉,新庄子足有否屯四个大小,外围也留出大片工几,以备日后迁徙来的佃农定居,而新的演武场比原来大弘,”足可容纳千人一起操练。
武植赶到演武场时,几百名庄客正自分作两队演练,庄客或是自己投奔,或是招募而来。不事生产。每日只管操练武技,乃是乡兵主力。
这些庄客各个彪悍,但毕竟不是军卒。是以大多擅于单打独斗,排战阵反而不如军中老兵,打个比方。若单打独斗,或许一名庄客可以弄翻三四名禁军士兵,但若战阵厮杀,千名庄客是必定不敌千名禁军的。是以林冲操练地就是他们战阵之纯熟配合。
武植在旁看了半晌,林冲才匆匆赶到,从昨日晚上林冲就布置防御,又派出精干庄客盯紧那些早就被怀疑地新进佃农,方才林冲更是亲自巡视四门处有无疏漏。
“王爷怎不使人换我一声?”林冲见礼后说道。
武植一笑:“这些庄客侧似模似样了,林教头果然好本事。”
听武植称赞,林冲红润地脸上更添喜色。急忙道:“王爷过誉了!林冲不敢当!”
武植又问道:“庄子里地步人甲,神臂弩可有损害?”也经历了几次大战,必定损失军备。如今眼看秋收在即,有那损害的想办法从禁军中换出才好。
林冲道:“前些日子王爷又拨来步人甲和神臂弩各三百件,如今庄子里步人甲五百六十七具,损坏三十三具,神臂弩六百完好,重矛六百,微有损害已自行修好。轻装步兵甲和各种兵器也足够乡兵使用。”
武植大是欣慰。几场战斗下来,想不到只损失了这点儿军备。林冲不失为大将之才。
听林冲说起重矛被修补好,武植忽地恕杠仁人心忍不住柏横自己肆头,怎么把这人忘了,当下转头对林冲道:“京城里有位铁函叫汤隆六手艺精湛,回头你给鲁成写封书信,令他牺绕位诲蚓鼻擞来武家拖二册造兵器、修补铠甲他最在行!恩,还有我曾令江南王进寻觅上好陨铁,不过眼见是不好寻啊,本想用上好陨铁为我一位兄弟打造双板斧,想想还是算了,等汤隆到了,着他选上好精铁打造就是。”
林冲一一记下。
武植又道:“稍后你再遣人盘问下春花,恩,找熟人去问,大牛好转地那些日子她与谁接触过,有没人送她一些吃食,剩下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林冲明白武植的意思,默默点头。
武植琢磨了一会儿,又在林冲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摆摆手,示意林冲去做事,林冲匆匆而去,却留下了几名庄客在武植身边随侍。
武植就这样在自己庄子里东转悠,西游荡,看着庄子一年来翻天覆地地变化,心中甚是喜慰,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成长,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充斥在胸间。
“当……当……当”村里的警钟忽然响起,武植一愣,祝家庄还真敢上门挑衅不成?
“走,去庄前看看!”武植当先行出,几名庄客紧随其后。钟声是从南庄门传来,武植几人离之不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庄头,离老远,就听南门处一片嘈杂,不时还有阵阵马嘶。
行到近前,就见南门处整整齐齐排列了几百庄客,皆是重甲在身,把南门堵得严严实实,透过庄客缝隙,可见南门外百余骑军,乃是大宋骑兵,最前面一骑武将打扮,七星钢甲,外罩锦绣战袍,手中提一杆铁棒,看起来威风凛凛,就听他正大声喝道:“你等要造反不成?”
林冲却是一身布衣,也不骑马,站在庄前不慌不忙道:“郝将军此言差矣,敝庄军备只为对抗辽人,又岂能谈得上一个反字?”
那郝姓将军怒道:“即如此,为何阻挠本官办差?”
林冲皱起眉头:“郝将军!敝庄庄子虽小,却是格守法纪,更有数次退辽之功,大名府留守司屡屡下公文表彰,合庄无不以为大宋尽死为荣,如今秋收在即,正是辽人铁骑出动之时,郝将军一不事先通报,二不命人知会,纵马闯庄,伤我庄客,又怎能怪我等以为辽人偷袭呢?”
郝姓将军被林冲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转而道:“就算如此,如今你等已知我身份,还不速速退去?莫非真要抗拒天兵不成?”
林冲道:“将军请稍候,我已派人知会敝庄庄主。一切自有庄主决断”
郝姓将军怒道:“我抓的就是武家庄庄主。他又能决断什么?”
听到这里,武植已经把事情大概弄清了,肯定是祝家庄把自己闯庄斩人的事情报上真定府。真定府遣人来拿自己,因为武家庄有乡兵镇守,未防意外。这才派出军卒,而不是寻常衙役拿人。
看了看这郝姓将军,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一时却是想不起来,正想走出去,背后忽有人唤道:“老爷,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回头是一名布衣庄客,给武植施礼后道:“是林教头遣小人去给老爷送讯的,找了一圈儿。总算把老爷找到了。”
武植刚好和他问个清楚明白:“这些是真定府来人?”
庄客回道:“是,此人乃是真定府兵马副总管郝思文,带军士来拿老爷。”
武植恍然,怪不得觉得他面熟,河北各州府地兵马副总管点将时那是都见过了,只是那日将领甚多,自己自然不可能记得清楚,但这厮却绝对会把自己相貌牢牢记住地。当下微眺尖,从重甲乡兵队列中缓步而出。
那边郝思文和林冲却是越说越僵。郝思文执意要带人进庄子拿人。林冲就是不肯相让,郝思文心下大怒。他乃是真定兵马副总管,除去真定知府那兵马都总管,算是真定军中第一号人物,和祝家相交多年,祝家每年送他银钱无数,而祝家庄军备也多由他提供,可以说郝思文乃是祝家庄在真定最坚实地靠山了,昨日祝家三公子祝彪忽然深夜登门,言道武家庄庄主闯庄杀人,把祝家二公子祝虎和枪棒教师山士奇杀害,请郝思文主持公道。
郝思文却是听得呆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境三庄屡屡抵抗辽兵,也是真定军中茶余饭后谈资,武家庄最近声名鹊起,数次击退辽人,耗大笔银钱修缕防御,更不知怎地和大名府禁军拉上关系,两次得禁军武备,从种种迹象看,这武家庄庄主都不是普通人,定是位背景深厚地人物,像这般人物怎会忽然闯入祝家庄杀人?
想来想去,定是祝家庄和武家庄起了争执,争斗中祝虎和那教头被武家庄所杀,祝家庄就把罪名一股脑推到了武家庄庄主头上。但不信是不信,自己却势必要帮祝家出头的,看武家庄庄主也有些门路,想扳倒怕不容易,仅凭祝家证据却是不够份量,既然自己出头那就不怕把武家庄得罪到底,当下和祝彪言明,把自己也列入了人证之中,有自己这真定府兵马副总管做人证,罪名定可坐实。
郝思文又想起蒋知府似乎酷爱银钱,于是又指点祝彪连夜去打通蒋知府门路,当夜祝彪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银钱,总之回来和郝思文言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