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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叹口气,仍然板着脸道:“胡闹!看你如此顽劣,叔父教训你一顿也是应当的!还不快些去谢过叔父教诲!”
萧芊芊哪里肯去,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武植笑道:“萧大哥莫生气,侄女冰雪聪明,哈哈,我是喜欢地不得了,不若由我收作义女如何?”
“啊?!!!!”萧奉先和萧芊芊同时惊呼起来,金芝好笑的摇摇头,他,越来越爱胡闹了。
萧奉先心思急转,盘恒和大宋贵王结亲的利弊,萧芊芊呆了一下马上大声道:“我不要!不要!”见父亲似乎颇为意动,生怕爹爹顺口答应,自己以后多了这么一个“混蛋父亲”,那还不郁闷死啊,使劲拉扯萧奉先衣襟,眼泪都急得流了出来,嘴里大声道:“爹爹我不要!”
萧奉先见女儿这般模样,功利之心马上飞到一边,笑着对武植道:“兄弟垂清小女,那是小女的福分,不过小女顽劣,当不得兄弟厚爱,更何况,呵呵,兄弟正当年少,似乎……似乎收螟蛉为时太早!哈哈,哥哥说话直,唐突勿怪!”
武植又哪是真心要收什么义女了,不过见萧芊芊蛮横无礼,小小捉弄她一下罢了,若是萧奉先真的答应武植还要想法子推三阻四呢,不过萧奉先婉拒,武植马上面露失望之色,叹口气道:“唉,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萧兄……”
萧奉先见状还真以为武植喜欢自己女儿呢,毕竟在萧奉先眼里,自己女儿可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最聪慧的女孩儿。虽说女儿脸上的伤说是武植弄得,不过详情他又不知道,自己女儿刁蛮脾气他当然知道,三击两语不合大打出手,磕着碰着也是在所难免,他还真不相信堂堂大宋贵王会出手殴打女子。
见武植失望,萧奉先笑着劝慰道:“小女顽劣,以后还要兄弟多多教诲。以后叔父的话,就是为父的话,芊芊,你记住了么?”后面地话却是对萧芊芊说的。
萧芊芊见不用拜武植为义父,已是满心欢喜,别的却是顾不得了。连连点头称是,又被萧奉先催促,委委屈屈的去给武植行礼,含含糊糊道:“侄女见过叔父!”
若不是众多外人在场,金芝早已笑得打跌,现在也只有强忍笑意。抿嘴去看窗外风情。
武植哈哈一笑:“乖侄女不必多礼!”说着在身上摸索半天,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毕竟武植不会随身带着什么贵重物事,总不能把大宋贵王的玉佩送与萧芊芊吧。
金芝回头间见武植发窘。笑着走过来,从锦囊中拿出一颗光华四射的明珠,笑着道:“哝,这珠子还你,当作给宝贝侄女地见面礼吧。”
武植还未说话,萧芊芊已经惊呼道:“这……这怎么成,姐姐不是拿这珠子当宝么?以前……以前大伙儿想看看都不舍得,怎么……”
武植也认出来了,这珠子正是自己当初输给金芝的那颗明珠,听得萧芊芊地话。忍不住朝金芝看去,金芝凝视武植,微微一笑:“现在用不到了!”
武植摆摆手道:“这珠子是我输你的,怎能拿回来!”
金芝听得武植说话,笑笑收起明珠:“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继续走到窗边去看楼下风景。
萧奉先看得二人这般模样,眼中光芒闪动。不知道琢磨起什么。
武植又从身上翻检半天,最后摸出一枚铜钱。递给萧芊芊道:“侄女,叔父也没什么可送地。就送你件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吧。”
萧芊芊一下扁了嘴,有父亲在场,对武植地惧怕之意大减,也不伸手来接,撇着嘴道:“什么嘛,宋国的铜钱我家一堆呢……”
武植摇头道:“侄女此言差异,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枚铜钱乃是崇宁三年,也就是今年新鲜出炉……啊,新炼制的,想必侄女没有见过,何况叔父送你铜钱,乃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所谓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世上各种珍贵的东西虽多,却终须要用钱来买地,所以这小小的铜钱才是最珍贵的东西,世间万物也是如此,虽然干变万化,然则本质相同,最难能的就是从那千变万化的事务中寻找它的本质,就说女直人为什么会崛起,其实问题不在女直人,时至今日,宋辽安逸太久,倘若不能居安思危,就算没有女直人,也会有男直人,东直人等等造反作乱,侄女明白了么?”
萧芊芊听得头昏脑胀,完全不知道武植在讲什么,茫然抬头。
萧奉先开始也是笑眯眯听武植怎么能把一枚铜钱说成世上最珍贵的物事,听到后来,却是面色一整,对萧芊芊道:“还不谢过叔父教诲!”
萧芊芊无奈的接过铜钱,口中道:“谢叔父!”
武植笑道:“不必谢,今日侄女生诞,我这做叔叔的自然要送你礼物的。”
萧芊芊摸摸还在隐隐作痛地小脸,忍不住又偷偷瞪了武植一眼,今天这生日可真令她毕生难忘。
萧奉先大笑道:“好了好了,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贵王千岁,今日小女生诞,府里已经摆好宴席,若得贵王千岁驾临,哥哥我脸上可是大大有光啊。”说着又对金芝道:“殿下本就要来的,想来定不会错过了?”
武植对萧奉先道:“萧大哥,兄弟还有一事相求……”
萧奉先诧异道:“哥哥我能帮你什么忙?兄弟有话请讲,若是哥哥帮得上忙定然不会推脱。”
武植心中暗骂声狐狸,嘴上笑道:“这个忙哥哥一定帮得上,兄弟侍卫中有位远亲,唤作韩金氏,如今却是流落在了飞凤楼中……”
萧奉先心中大定,还以为什么要紧事情要武植正色相求呢,原来是这么一丁点儿小事,转头对飞凤楼管事道:“去,把韩金氏请出来!”
管事急忙应命走了出去。
武植对萧奉先道声谢,心中在琢磨到底是谁率契丹人害死了韩明大哥,又把韩金氏抢入了飞凤楼。虽说在契丹可能这种事时有发生,自己管也管不来,但既然叫自己遇上了,自然要帮汉人出口气,至于根治,也只有大宋发奋图强。争取早日把北方广大疆域收归中原了。
武植见萧奉先左顾右盼,似乎有些焦急,笑道:“大哥先行一步吧,免得家中宾客等得焦急,兄弟安顿好事情就去府上拜望。”
萧奉先想了想,把家中那老多宾客丢下也确实不妥。当下笑道:“如此哥哥就在家中虚席以待了!”
武植笑着点头,金芝走到武植身前道:“你住驿馆?”
武植点头,金芝笑笑,转身拉起萧芊芊的手走了出去。萧奉先又和武植客套几句,这才带众侍卫离去。
直到走出飞凤楼的大门,萧芊芊才长出了口气,回头望望飞凤楼三层,心中滋味难以言说,今天真是她有生以来最难以忘怀地一天……
阁间中,武植又等了半晌,正自不耐的时候,外面脚步声响,管事先走了进来。挑起门帘,老鸨扶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二十多岁年纪,面目生得尚好,只是面色极为苍白,一身素装更衬出女子柔弱。
管事走到武植身边。对武植陪笑道:“王爷千岁,这就是韩金氏。您看。还有什么吩咐吗?”
武植摇摇头,管事对老鸨使了个眼色。二人告辞退出,反手把门帘落了下来。
韩金氏似乎站也站不稳,进阁子后被老鸨扶在椅子上坐好,此时正上下打量武植,眼中满是鄙夷。
武植微微一愣,怎么这眼神看自己,不过也懒得多想,起身道:“走吧,送你回家!”
韩金氏听了却是一怔,以为自己没有听清,诧异地看向武植。
武植道:“怎么?你身上有伤?”
韩金氏不答,盯着武植道:“你说送我回家?”
武植道:“不错,老鸨没和你说吗?恩,我是韩明的……韩明地朋友……”
韩金氏眼中迸射出喜悦的光芒,颤声道:“是……这是真地?我……我可以回家了?……”眼中大颗珠泪滚落。
武植道:“是真的,你身子没事吧?能走动不?”看老鸨扶韩金氏进来时的模样,她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韩金氏连连点头:“能……能……相公和小叔怎么没来?”显见她还不知道自己丈夫死讯。
武植道:“回去你自能见到他,走吧!”说着当先走去,石秀和穆弘跟上,韩金氏勉力站起,走了几步,腿一软跌坐在地,“当啷”一身,一把剪刀从她的袖子中滚落。
石秀和穆弘一惊,条件反射般抽刀架在了韩金氏脖颈,口中大喝:“你是什么人?”
韩金氏哪见过这个阵势,吓得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武植看了一眼地上的剪刀,心中已经明白,定是老鸨话没说清楚,才使得韩金氏以为要她接客什么的,她这才存了拼命之心,在身上藏了利器。
挥手示意石秀和穆弘退开,又对石秀道:“去找管事遣两名侍女过来相助。”
石秀还未动身,韩金氏忽地跪倒道:“老爷,我知道您是位贵人,能不能救救这里面地姑娘,她们……她们好可怜……”
武植怔了一下,虽然这里号称都是江南宋女,不过青楼的生意武植了解得很,全是挂羊头卖狗肉,飞凤楼不过是为了满足契丹贵族的虚荣心才弄出的这个名目,里面充其量有几名汉女,其余怕全是契丹人或者外族充数,若说宋女,那是决计不会地,漫说王进,就是方腊时期也未和萧管家交易过人。。
而大宋的青楼武植虽没去过,却也听说过里面风景,青楼女子日子也不算难过,经常流传出才子佳人的佳话,想来辽国青楼也差不多,何况飞凤楼如此排场,里面女子生活想必错不了。
但听韩金氏这般一说,武植不由得奇道:“怎么?这里真的全是宋女?”
韩金氏摇摇头道:“又哪会有大宋女子,大多是契丹女子,也有些北国汉人……”说到这里神色黯淡下来,转又道:“里面的汉家姑娘大都是萧光强抢来的……他……他是个畜生,我……我开始还以为您是萧光呢……”
武植点点头道:“萧光是什么人?”
韩金氏道:“听说……听说是兰陵郡王府管家的远房亲戚……”说到兰陵郡王府的时候,韩金氏偷偷抬头看看武植脸色,就怕把武植吓住。
武植却是哑然失笑,萧管家的远房亲戚?就能在上京作威作福?萧奉先的风头很劲啊,恩,自己要不要找这位“萧大哥”帮忙呢?
第059章 … 上京夜(上)
武植回头问韩金氏道:“这里有几名汉人女子?”
韩金氏听得武植这样问,脸上马上现出喜色,连连磕头道:“谢老爷,这里有多少汉家女子贱妾不知,不过贱妾这几日多蒙几人照顾,她们都是汉家女子……”说着报上了几个人名。
武植微微点头,对石秀道:“去找管事说一声,这几名女子暂时遣来照顾韩金氏回家。”
石秀应命而去,虽然管事有些不情愿,但人家是大宋贵王,又和萧奉先称兄道弟,可不是他这管事能得罪的,只好去寻了这几名女子,心里知道武植虽然嘴里说是遣用,不过怕是这些人一去再也不复返了,不由得一通嘀咕,以后飞凤楼还能叫飞凤楼吗?这下别说宋女,就是汉家女子都成了稀罕物了。
四五名汉家女子莺莺燕燕走来,和韩金氏亲热招呼过后,一双双俏目就频频向武植看来,虽然不知道这位威风内敛的男子是什么人,但能从飞凤楼中接出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富贵人物,这些女子大多来得久了,也隐隐知道飞凤楼的背景,这时候再看武植,那一双双眼睛都要滴出水来。
武植不免有些尴尬,他自然不是没见过这么多女子,府中宫娥侍女很多,随便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