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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把她放入井中!“见到扈三妹蜷曲在木桶中,武植怒气上涌。
夏侍眼圈一红,抿嘴转过头。
武植骂完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人,若不如此,如何逃得过辽军搜捕?不过武植也顾不得夏侍感受,小心翼翼将扈三妹从桶中抱出,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夏荷低头道:“那日我发现三妹将军的时候她就一直昏迷不醒……民女……民女也不知道将军怎么了,又不敢请大夫看……”
武植点点头。那边石秀和穆弘已经在劈开木椅木桌,开始做简易的担架,“你几时发现三妹的?”武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夏荷道:“就是……就是那日三妹将军闹皇宫之日……三妹将军晕倒在民女院中……”
武植吃了一惊。转头看三妹,呼吸虽然微弱。却是未停,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夏荷,夏荷似乎知道武植疑惑,低声道:“民女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保住三妹将军性命,听说昏迷的人可以用参汤吊命。民女每日晚间为将军擦身子时就喂将军参汤……只是……只是民女买不起上好山参……王也……王爷勿怪……”
武植看看破败小院,再想起胖男人和夏荷的对话,心下恍然,自己当初救下她们时也送了些银钱。虽不多,也不至于住这种院子,想来为了给三妹买人参,夏荷卖掉了自己的院子,更闹得债台高筑。
玉儿通灵,想必把三妹送到安全地点后,不敢留在附近,但每日定会偷偷去看看三妹,是以才知道夏荷迁居。至于后来玉儿怎会被辽人发现,又被辽人捉到,除非玉儿会说话才能问得请楚了。
“你如何知道我会来寻她?”武植还有一个疑问。
夏荷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手帕。小心翼翼展开,里面却有一方白色锦帕。夏荷把白色锦帕递给武植,低声道:“我帮三妹将军擦身时,在三妹将军地锦囊中发现的。”
此时简易的担架已经搭好,武植把三妹轻轻放于担架上,早有两名侍卫一前一后扛起,向外走去,又有侍卫飞快跑出,去请郎中,只怕担架还到不了驿馆,郎中已经到了。
“随我回驿馆!”武植说完向外走去,夏荷看了看小院,叹口气,跟在后面走出。
武植边走边展开白色锦帕,上面是一排红色朱砂小字,请雅娟秀,正是三妹笔迹,最上面是一行想是写给发现锦帕地人,“若为姐妹,转交南朝贵王。若为男子,三妹九泉下无颜见贵王矣,化厉鬼也必取尔性命!”
武植怎么也没想到骄傲淡漠的三妹会写出这般凶恶狠毒地语句,细细想来,心中却是叹口气,三妹再孤傲,却是这时代的女子,最重清白,看三妹语气写得乃是遗书,想不到她写遗书时最担心的却是尸身会不会被男子触碰,看了看担架上三妹苍白的脸,武植无奈的摇头,真是个傻丫头,深思起来,一片酸楚涌上心头。
再向下看,只有一首小诗,“生未与君亲,死愿同穴尘,妾心井中水,恨不早识君。“最后落款三个小字“扈三妹”。武植痴痴看着娟秀小宇,好久好久后,叹口气,默默把手帕收起,藏入怀中。
这时候,一行人已经走到巷尾,巷尾拐角处忽然拐过来七八条汉子,都是狰狞面目,最前面地正是被石秀一个嘴巴抽跑的胖子。
胖男子见了武植一行人,咬牙切齿的指着石秀:“就是他们!给我打!”
胖男子身后的汉子二估不说,就扑了上来,石秀和穆弘方想迎上,武植缓缓道:“一个不留!”
石秀心中叹口气,这能怨地诈?只能怨你们时运不济,偏偏在王爷心情糟透的时候来纠缠,这不是送死么?
心中叹息,手上却不留情,石秀和穆弘抽出腰刀,三下五除二,“咔咔咔”,七八个人头滚落地面,胖男子哪见过这等特形?刚刚怪叫一声,还未吓晕过去,已经被穆弘一刀捅过心窝,哼也未哼一声,软软瘫倒。
一声尖叫后,夏荷晕倒在一名侍卫怀中,武植摆摆手,一行人向驿馆走去。
驿馆中,大夫早就等候多时了,这名大夫乃是上京中除去御医外最好的郎中,若不是贵族豪门,从不出诊,今日却被人寻上门,抓小鸡一样抓了来,本来心中忐忑,以为遇到强盗山大王之流,谁知道是给南朝贵王行医,马上觉得自己面上大大有光,方才的沮丧早已一扫而空。
可是等他为三妹搭脉之后,马上苦了脸,武植见状大急,问道:“如何?”
郎中苦思良久,连连摇头,叹息道:“恕小的医术浅薄,将军之病症甚是奇持,小人实在无能为力,如今之计,只有用上好山参吊命,听天由命吧……”,叹息着,偷偷看了武植几眼,见武植脸色铁青,更是念叨阿弥陀佛,别拿自己撒气啊。
还好武植沉默半晌后,拱了拱手:“谢谢夫夫!”又唤过石秀,命他付诊金,大夫连连推辞,武植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大夫识趣,慌忙跟石秀走了出去。
武植坐在床边软榻,看看床上躺着的扈三妹,三妹容颜依旧,除去苍白的要命外,竟是不显憔悴,只是,还能不能醒转,清脆的和自己说:“我走啦!”
武植心中一痛,不愿再想下去,就在这时候,外面一阵嘈杂,武植起身,走出卧房,听得嘈杂声乃是前院,大步走过去。
前院中,竟然是契丹顶盔贯甲地禁军兵士,总有百多人,吵吵闹闹,为首的正是萧米远,此时的萧米远,身披重甲,手持长剑,脸色铁青,见到武植出来,马上喝道:“贵王!你未免欺人太甚!”
石秀等侍卫见武植出来,退后几步,护在武植身前,石秀低声道:“王爷,方才斩杀地胖子似乎与他沾亲。”
那边萧米远大声喊道:“贵王身为亲近使者,却杀害契丹百姓,不知道贵王何以教我?”
武植看着萧米远,默默不语。
萧米远见武植不说话,以为武植自知理亏,大声道:“贵王千岁,您身为南朝亲王,又为使者,本官自不敢问罪,只盼千岁这些日子看护下属,莫再惹出什么事来!否则纵然本官惹不起贵王,贵王难道就不怕天下悠悠之口么?”
武植叹口气,不耐的道:“啰啰嗦嗦半天,你待如何?”
萧米远冷哼一声,大声道:“今日事还请贵王交出始作俑者夏荷!听说贵王和我契丹人地争执因她而起?”
武植摇一摇头,挥挥手道:“说完没有?说完赶紧滚!”说着话回身向内堂走去。
萧米远脸色一下铁青,大声道:“贵王莫太轻狂!惹得本官火起!”
武植止步转身,冷冷看着萧米远,忽然笑笑:“你火起又如何?”
萧米远冷哼一声:“到时贵王就知道啦!”
武植默默看着他,缓缓道:“萧将军,你还是莫惹得我火起才是!”伸手指指内堂,一字一字道:“被你们缉拿数日的冠军将军就在屋内昏迷不醒!我劝你快些回去祈祷上天,请天神慈悲,保佑冠军将军安然无恙……”
说到这里武植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要你们合上京人为她陪葬!”
声音虽低,满院之人却是听得请请楚楚,萧米远呆若木鸡之时,武植已经转身进了内堂,萧米远呆了半晌,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南朝冠军将军竟然被他寻到?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在听完武植几乎是誓言般的低语后,萧米远知道,事情,似乎麻烦了。
第022章 … 登徒子
几日来,萧奉先忙的焦头烂额,在御医也束手无策后,萧奉先也只有把珍藏多年的上好人参和各种珍稀灵药送去,除此再无办法,也只有希翼上天庇佑,三妹能早些醒转。
自武植说出“合上京人为三妹陪葬”的狠话后,不管契丹贵族痛骂武植嚣张也好,哀叹北国日衰也好,心底深处,却是都盼三妹醒转,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是非,于是这些日子来,契丹的王公大臣多有来驿站拜访者,对武植的不理不睬也不在意,只是送上带来的药品,大多是是这些贵族历代珍藏的山参灵芝之类的补药,接持的礼部官员也不好不收,不过令武植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日偶尔翻检中竟然发现了一包“神仙茶”,也不知道是哪家王公当作灵药珍藏,现今拿出来献宝。
几日间,武植隐隐觉得三妹和后世说得“植物人”有些类似,辽国御医也说什么“气血阻滞于头脑”,这可不正隐隐是脑部受创的植物人?不过相通此节,武植心却沉到了谷底,在这个时代,植物人是不可能活很长时间的,虽说有上好人参吊命,加之三妹体质优异,但时间长了,终究也是撑不下去。
过了几日,武植实在没有办法,想起后世影剧上呼唤植物人的方法,也只有依葫芦画瓢,每日坐在三妹床前说话,讲故事,唱歌……
石秀和穆弘却是越来越担心,贵王现在几乎整天都闷在三妹房中,不是喃喃低语就是痴痴发呆,偶尔也会低低的哼上一曲,除去用饭,就再也不出来。
两人担心却没有办法,若是王妃在此。还可以劝慰贵王,两人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这日,石秀和穆弘站在三妹竹舍外,听着里面贵王正笑着说话,二人一喜,莫不是扈将军醒转了,偷偷从门缝看去,却见三妹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贵王却正在微笑。
石秀和穆弘对望一眼。满是担忧。
石秀忽然咬咬牙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着就想伸手推门,穆弘一把抓住他的手,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等等看!”
石秀默然半晌,手慢慢放下。
穆弘又想了一会儿,在石秀耳边说了几句话,石秀听得连连点头,对穆弘伸出了大拇指。
午饭时分。石秀和穆弘早早就进了饭堂布置,当武植慢悠悠走入饭堂时,却是一愣,饭堂餐桌上竟然空空如也,回头看看天色。日头西偏,早到了饭时了。
石秀赔笑凑过去道:“王爷,这几日吃腻了驿馆的饭菜,何不去寻处酒楼消遣一番。”
武植微微点头,转头就向外走去,石秀愕然,本以为自己擅做主张肯定会被臭骂一通,谁知道贵王根本不理这个茬儿,心中叹口气。和穆弘急忙跟上。
出了驿馆拐过十宇大街,就有一家架构宏大的酒楼,看酒楼门。络绎不绝的客人进出就知道生意定然兴旺。
武植大步走进酒楼。酒楼伙计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几日武植未曾好好梳洗。胡子拉碴地,衣服更是皱成一团,看起来十足破落户。
伙计方想把武植随便领到大堂一个角落,却一眼看见了跟在武植身后的穆弘和石秀,伙计眼里不揉沙子,眼见石秀和穆弘紧紧跟在武植身边,一付跟班下人神气,可看那装扮,那精神劲儿,到哪儿都是爷啊。
“三位官人楼上请!”伙计马上亲热的招呼起来。
石秀笑道:“给我家老爷最好的阁子。”
伙计看了三人几眼,有些为难。
石秀道:“怎么?雅阁满了么?”
伙计道:“满却是没满,不过只剩一间阁子了。”
石秀微怒道:“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带路?”
伙计见石秀脾气不小,吐吐舌头不敢再说,在前引路,把三人领上三楼东厢的一间阁乎,挑开门帘,武植三人走去,阁子布局尚好,四壁悬挂名家字画,角落摆有苍松盆景,松木红桌,紫檀木持,倒也气派。
石秀点点头:“就这里吧!”顺手塞给伙计一把铜钱,伙计马上喜笑颜开,石秀又道:“把店里的招牌菜,珍藏好酒尽管上!”
伙计笑着答应,转身欲走,忽又有些不放心,回头小声道:“三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