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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盗的眉头越来越皱,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够了!”跳了开去。
“脚步浮华迟滞,手法拘束,奇慢,没有准头,目光散乱。这就叫顺手牵羊第十层啊!连第一层都不如!你都是怎么练习的?就你这点功夫还能偷到情花之书,你的运气还真不是盖的。”玉盗劈头盖脑一顿批评,把青鸾骂得傻愣了眼,不知所措,喃喃的把联系经过讲了一遍。
听到青鸾不眠不休地练习偷鸡毛,玉盗倒也微微动容,幽幽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幸好遇到了我玉盗,否则就浪费了。”
随后玉盗严肃地道:“你原来学的垃圾,都给我忘掉,忘得一干二净。我要好好训练训练你。明白吗?”
青鸾并不是很明白,她觉得自己这样练习,没有什么问题啊!技能已经学会了,还能忘掉?而且当她练习到第十层时,不是还有系统奖励吗?再说,她也偷到了粉红蛋和那本书,说明练习的有效果啊!
“你是不是不服气?”青鸾心里想的都表现在了脸上,玉盗一眼就看了出来,道,“如果按照你现在的练习方法,当你的妙手空空练习到第10层的话,你偷我身上的东西有多少的成功率?”
“20%。”
“如果我说一个成功的盗贼,可以100%的偷到他想要偷的东西,你信不信?”
青鸾一震,道:“这么厉害?”
“我的盗术不敢说100%成功,但是98%成功还是可以的。”玉盗娓娓道,“你知道一个成功的盗贼需要哪些素质吗?”
青鸾想了一会,道:“手快、准!”
“这只是其中之一。首先,好的盗贼必须有敏锐的眼力。他首先得判断出要偷的目标物是否在对方的身上,或者是否藏在某个地点。如果你只知道偷,就算你偷的技术达到了100分,目标根本就不在,你又怎么能偷的到?所以,盗贼的眼力必须敏锐、毒辣。你现在眼力技能练到第几层了?”
“黑瞳术第二层。”
“你能看到我身上带了什么,有什么技能,现在是什么状态吗?”青鸾茫然地摇摇头。玉盗道:“当你的眼力练习到神瞳术时,没有什么能逃得脱你的视野。”
“其次,才是手的技能。快、准、诡异。就算对方知道你要偷,严加注意,就算众目睽睽,你一样可以偷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而轻功,作为一个盗贼,有时需要飞檐走壁,也是非常重要的。易容,是第四个基础。因为你可能察觉到了目标,也有了这个能力,但是却无法接近目标,易容可以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所以说眼力、手技、轻功、易容,这是一个成功盗贼的四大基础。可你没有一样扎实。可别谈心理、阵法等等了。”
青鸾听得冷汗之下,心悦诚服地道:“请师傅教导。”
玉盗继续道:“偷盗是一门艺术,一门科学。有一点你要牢记:所谓盗亦有道,侠盗门,逢贪奸恶辈必盗,穷苦善人不盗,所盗财物,至少一半须散于民众。如果你做不到,刚才收你为徒之言,我收回。如果真正成为了侠盗门第十七代传人,在外胡作非为,我必不轻饶。”
青鸾本性善良,选择盗贼,不过为的是船长精灵古怪的评语,玉盗之言,正合她心意,连忙答应。
玉盗满意地点点头,道:“要做盗中之王,必须吃得苦中苦,你行吗?”
“青儿必不辜负师傅的厚望。”
第六章 浮尘诀
“青儿,你最怕什么?”玉盗状若无意地问道。
青鸾随口道:“蛇。”
玉盗嘿嘿一笑,道:“明天清晨,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准备准备。”说完,转身离去。
玉盗离去后,青鸾躺了下来,咬了根白茅根,手枕着头,看着蓝天白云发呆。原来的偷盗术被师傅批评地一塌糊涂,再练习也是白搭,可是现在到明天还有一段时间,不如下线回去看看老妈吧。
意料之中,老妈依然不在家,也依然打不通电话。青鸾,或者说栾晴的心中涌起一阵阵孤寂。打开电视,是浪漫温馨也很拖沓的韩剧,看了几眼就烦闷地关掉了。拖着拖鞋,进了卧室,上了床,继续百无聊赖地拨打老妈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在一次次机械的按键中,青鸾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到她一觉醒来,发现太阳都照到屁股了。洗漱完毕,找了点吃的,最后一次拨打电话无果,就又躺进了游戏舱。
晨流村前的草地上,玉盗正静静地负手站立着。
“师傅!”青鸾看了看日头,似乎迟到了,不由有些惶恐。
“你来了!”玉盗转过身,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语气也是淡淡的,“我带你去个地方。”说毕,不待青鸾回答,一把拉住她的右臂,白光一闪,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刚落下,青鸾就觉得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本能之下反手紧紧抓住玉盗,定睛一看,“啊!”的惊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怖。
这是什么地方?粗粗一看,这是一片青色的湖泊,不时还翻滚出一片片白色。可是,青鸾彻底地愣住了。因为这片湖泊里翻滚的都是一条条大大小小的青蛇,纠缠着,游动着,交织着,嬉戏着……而白色不过是一片片沉浮于青蛇间的木块。玉盗和青鸾现在所立之处就是一片这种木块,只是稍微大些,摇晃是因为木头下的蛇在动。
看着蛇湖,青鸾又是恐怖又是恶心,抓着玉盗的手更是紧紧不放,颤声道:“师傅,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练功啊!”玉盗的脸上浮起了一片笑容,轻描淡写地道,“你知道轻功最重要的是什么?”
青鸾的眼睛完全盯在了脚下的那些青蛇上,心里正想着它们会不会爬上来,听到玉盗的问话,楞了楞,摇摇头。
“一个字——‘浮’。”玉盗的脚似乎牢牢地粘在了木头上,任凭木头下的蛇窜来窜去,依然站得笔直。“鸟拍打翅膀抵消重力,可以停留空中。木头很轻,重力比水的浮力小,可以漂浮水面。人得到足够的浮力,一样可以踏雪无痕。”
“这里有两本书,一本是,一本是。就如同你学习的一样,很快就可以学会轻功,只要勤加练习,也可取得不错的效果。但是,你的身体素质限定了它的上限。不同,它不受身体素质的限定,没有止境,练习却要循序渐进。身体素质好,修炼更快捷。练好了,如鸟自由飞翔也非难事。你决定学习那个?”
一条小小的青蛇试图爬上白木块,红红的蛇信子一伸一缩。青鸾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青蛇伤,口中无意识地道:“师傅您看着办好了。”
“那就练。”玉盗的眼中掠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递给了青鸾一本书,然后道,“你先练着,我走了。”说完,身子微微一扭,竟然从青鸾紧紧的手中滑了出去,脚尖轻轻一点,掠了出去,在蛇湖中的白色木块上如同蜻蜓点水,身影很快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点渐渐消失。
青鸾抓着手中的小册子,看着玉盗风度翩翩地挥手离去,楞了一愣。脚下的青蛇游动带着木块晃了一晃,才醒悟过来,尖声叫道:“师傅,等等我啊!师傅,带我一起走啊!啊!!!……”
玉盗刚一离开,那条小青蛇就爬上了木块,向着青鸾嘶嘶地游动过来。青鸾脸色苍白地十指绷紧,向后退着,瞪着小青蛇骇然地道:“不,不要过来!”
小青蛇听若未闻地继续逼近。青鸾没退两步,突然身子一僵,停住了。她已经踏到了木块的边缘,退无可退。幸好这块木块还够大够厚,否则重量不均,一翘起来翻了,那就直接落入蛇湖了。
小青蛇步步紧逼。青鸾恶心又恐怖地看着它,徒然地尖叫道:“救命啊!师傅救命啊!”
“青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饿其体肤……”远远地传来了玉盗的声音,虽远,但还是清晰地一字不拉地进入了青鸾的耳中。
听到师傅的声音,青鸾像是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惊喜喊道:“师傅,救我……”
“青湖白莲波粼粼,浮尘于天烟非烟……”对岸传来了一声玉盗悠长的叹息,随后再无声息。
青鸾叫了半天,再没有回音。浮尘于天,《浮尘诀》。连忙展开手中的小册子。小册子没有几页,先是一张经络图,细细标注着很多穴位。一条青线将其中的一些线路串联了起来,还标注了箭头。而后面一页,却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蝇头小字:“浮尘者,如烟轻,如尘浮于天。禀天地之灵气,运于浮尘络,填于穴,溢于穴,气浮则身轻……”青鸾恍然,那图上的经络应该就是浮尘络吧,而后面的注释应该就是练习轻功的运气之法。
青鸾看几眼小字,又看一下靠近的小青蛇。不知为何,小青蛇到了跟前,却匍匐于地,不再前行。只是又看见几条大些的青蛇跃跃欲试,想要爬上木块,心内一着急,念了后面一句,忘记前面一句。
“凝神且定气,万物皆幻像。”玉盗适时地插了一句,似一盆冷水浇灭了青鸾心中的烦躁。再看了一眼小青蛇,既已身处绝境,自当尽力自救。而能自救者,《浮尘诀》也。青鸾本就冰雪聪明,想清楚后,不再看向那些青蛇,专心致志地记起《浮尘诀》,然后再看着那张经络图,内视着自己体内的经络,沉浸在了其中。
第七章 草原狼
好不容易大致记住了那些经络和穴位,但怎么运气,怎么提气,怎么空穴,怎么填穴,青鸾还是不敢确定。轻轻地吁了口气,低头看向木板,啊哦,木板上竟然已爬上了十几条大小不等的青蛇,在自己的面前公然地扭来扭去,万幸地是没有一条来咬自己。但那种场景,还是让她头皮发麻,想象着脚下逐渐缩小的白色,想象着被蛇群淹没,青鸾定睛寻找其他木板,寻思脱身之法。
很快,另外一块白色的木板被她找到了,大概有A4纸大小,位于身侧一米多处。然后继续找,青鸾惊喜地发现木块就像丁步(家乡小溪中排列成行的石头,可以踩着过河)一样,虽然没有排成一列,但相互之间的距离都不超过两米。找到了出路,青鸾再不迟疑,深深吸了口气,想着浮尘诀,又掐了掐自己,疼痛给了自己些许勇气,脚一点,向最近的木板掠去。
“扑腾!”青鸾的脚尖刚刚碰到那块木板,游动的青蛇带动木板向前轻轻滑动了寸许,就这寸许使得刚刚喜出望外的她毫无悬念地掉落在了蛇湖中,激起剧烈的反应,群蛇乱成一团,很快将她给淹没了。青鸾眼前一黑,身体所触尽是冰凉和滑腻,又惊又恶心,一口气憋在了胸口,昏了过去。
等醒过来,那口气一透出,青鸾放声尖叫:“救命!”这时,身边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救什么?”青鸾一听是玉盗的声音,立刻道:“师傅救命,蛇,蛇!”
“哪来的蛇啊!”随着玉盗淡淡的笑答,青鸾从蛇湖的惊骇中回神了过来,眼前分明是晨流村前青青的绿草地,哪里有什么蛇啊?玉盗正斜倚在一侧,嘴上还叼着根青草,眼神中竟是戏虐,还有一丝惊异。
玉盗把青鸾扔在了木板上,并没有放任不管,眼看着她跌入了蛇湖,就立刻飞身相救。青蛇无毒,但攻击性极强,本想青鸾肯定会受点伤,也算是训练前给她的一点压力吧,没想到把她捞起来,却发现毫发无损,心中颇为惊异。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这些青蛇看似恐怖,但等级却在50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