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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事不明。”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我随声回头,正是焦桐。天下间怕没有别人再这样说话。
她们夫妇二人正在为一对耳环争执。争执的中心是物品的价格,焦桐正在试图让他美丽妻子放弃,而美丽的妻子决不妥协。那是个卖女人饰品的摊床,胖胖的生意人正在笑眯眯地等待,他知道这样的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往往都是女人。
耳环名叫女儿泪,我正在拿在手里观看:我也喜欢上它了!它像一个正在滴落的水珠,透明的珠体随转动反射太阳的光辉,七彩斑斓。最奇怪的是,它竟然是动的!你明明把它放在手心了,可视线总是往地上瞄,以为它刚才已经掉在地上碎了。
他俩现在还没和我说过话。我走过去时,夫妇二人对我点头示意后便把注意力转了过去:男人在试图说服商人把价钱降下来,女人在试图说服自己的男人买下他。可这两个都不成,我在谈话中听出了这个东西的价钱,焦桐出的价钱和我身上的银两加起来才能买一只。
最后我用上影武刃加我们所有的银两换得了耳环。唉,女人的东西虽大都没有实际用处但个个贵重。
这两人推辞不干,我表明一人一个,两人答应后都谢过我。
我提议把它分开做项链。绿漪沉吟一下,高兴异常!娇声夸我的主意好。随后笑眯眯的再谢谢我,神情兴奋之下,媚态横生,勾的我魂差点走了。不过,我相信这比上一次要真诚。
第二次把女儿泪拿到手,我心中竟然有一丝奇异的满足感。我没有把它放入储物腰带里,而是藏在贴身的衣服里,我想送出女儿泪时也把温暖带过去。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把刃或许是我的宿命,后来我又得到了它,随后它便一直陪伴着我。
我们徜徉在热闹的街市上,我思索着中午身无分文的我们以后要吃什么?毕竟这个世界也会饿死人的。
此时,焦桐悄悄告诉我他还有一笔银子,并要给我一半。我没有推辞。
可惜,我俩的交接动作显然没有经过演练,十分生疏,被他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妻子发现了。我得到了一半,就是不知焦桐是否还有另一笔?
不过我要谢谢他的狡黔,他救了我的命,我用银子租了匹马。
有了银子的绿漪便再也满足不了妙目的四下观望,转瞬便钻入一个美女云集的衣服铺里。
我和焦桐站在门前等待的大军中,相对苦笑。
大多数女人最后发现自己一生只喜欢两个事物:贵重物品和孩子。前者是女人的本性,后者她的天性。我应该是很偏激,可目下这正是我的心情。
“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时胜醒时。天地迢迢自长久,白兔赤鸟相趋走。身后金星挂北斗,不如生前一杯酒。”
这个声音中正平和,听到后我开始苦笑。
今天碰到了两个妙人。敢在闹市发狂吟诗的,金陵我倒是认识一位。
我寻声抬头,正是居无庐。
居无庐正望着我,我也望向他:对面太白居酒阁,他一身白衣正高举酒杯,意态疏狂,又揉合出一丝儒雅的味道,气质十分奇特。突然我心中一颤,他绝不会是单纯的风术士!心中了然明悟:我已改变。改变了对人的看法,以前是等级,现在是能力。
“太白居下客,能饮一杯无?”他幽雅地对我一举酒杯。
我侧头看着焦桐。他有些犹豫不决。我俩都知道女人在挑选物品时,会让时间都衰老的。
“我有一事不明。……”他突然闭口不言。
我诧异的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绿漪竟然出来了,并且没买一件衣服。绿漪我竟错怪你了,你不但面若桃花,心肠也好,知道这是让我们活下去的银子。
她一句话让我绝倒:“官人你定是还有私银。我看中了一件好漂亮的衣服,银子只差一点点。”说着她美目流转,像是要滴出水来。我不敢看下去了,我怕我看下去会嗷嗷叫着冲进店里求店家把自己卖了换衣服。焦桐却是神色如常,一副很习惯的样子。
“盗兄,可否让这位嫂嫂把店家叫出来?”居无庐的声音把我们从难堪中拖了出来。
这对夫妇顺着声音看了看居无庐,转头看着我,目光中有一丝原来如此的味道,好像在说终于知道了我的姓氏。罢了,从此以后我便在你夫妇面前姓盗。
我明白居无庐的用心,便主动进去,随后便带出一个精明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见居无庐长揖一礼:“居大人。”原来他如此有面子,我心中惊呼。店主继续说道:“居大人有何吩咐?”
街市上的商旅都惊奇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如此谦恭的面对对面酒楼上的居傲儒生,城民则望了一眼居无庐便自顾的走开,都觉这居无庐应受如此尊重。
居无庐右手虚伸向绿漪:“这位美丽的夫人是居某的朋友。所花费的银两店家尽可到居某居处索取。”店家作揖称是。
“眼见贤伉俪具是人中龙凤,居某心向往之。这点微薄银两了表居某献曝之诚。夫人不必推辞。”他真诚的望着绿漪。
绿漪思忖一下,抵不过衣物的诱惑,旋风般的冲了进去。
随后我们应邀上楼。
房间里简单干净,但所摆陈设都似非俗物,李白的“将进酒”龙飞凤舞的题在一面雪白的墙上,搭配起来显的雅致非常。
坐定酒席。
焦桐不好意思的连连道谢。绿漪则提起娇躯仪态万方的对我和居大人施了一个万福:“奴家谢谢二位恩人,刚刚盗小兄弟为奴家的女儿泪已花去全部家当,原来盗小兄弟的朋友也都是这般豪气干云的好男儿!”眼睛里媚态流转,令人毫不怀疑她的诚意。
我和居无庐连忙站起连说不敢。
随后居无庐说道:“今天居某有三件喜事,忍不住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说着手摇折扇看着我们。“第一结识了贤伉俪神仙眷侣般的人物。居某甚是高兴。”
焦桐连忙托辞谦让,倒也文采风流,一派儒雅风范。其妻也娇声谢过。
“第二,居某在太白居见闹市中盗兄顾盼自然,举止收发于心,显已初窥武道。不觉心下替盗兄欢欣。忍不住要邀盗兄上来一叙。”说着他眼睛深深的望向我。我心中登时明白他也是在这世界上苦寻天地至理的人。
“第三是居某自家事。今夜佳人有约,让居某终有所得。”说罢,老怀大畅的哈哈大笑。
看来这第三才是今日他如此在酒楼上纵情高歌的原因,想不到居无庐似神仙般的人物也会动凡心,心念一闪:不会是金陵仙子吧?
席后,分别时居无庐对我说道:“盗兄自得便应弃。这是居某对盗兄做的一件事情。”此话让我似明非明,不得其意。
得?弃?
卷一大城第九节杀引劫
青丘山其实是人间的仙境。水雾弥漫的山间,夹带着花香的微风轻拂过来,灵气充盈的土地上,茁壮长出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接连而上,一直到山间的浮云中才隐藏不见。
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曲曲折折地爬上云雾弥漫的山顶,仿佛由此而上就可蹬上云端。这小径就在这花草大树中间。
随山径依势而上,身边不时有性情温和的异兽飞禽跑过或飞去,有些还大着胆子好奇地停下来,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可爱非常;各式各样的树木出现在我身边,样子千奇百怪,有的还结有累累硕果。我被异果的香味和鲜艳吸引,随手取食,心神沉浸在一片亲近自然的欢欣中。
这些异卉灵兽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是不能浮现出来的,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不同。既得应弃?是否就是让我在这个世界做一个完整的人?把我的全部身心容入其中,让我睡在一个奇异梦境里,不再醒来?
面前一流飞瀑挂下。它下面便是寒渊池。那是上次我领霸贱来的地方。
寒渊池蓝色的池水冰冷刺骨,据说它有白肤疗伤功效。可是没人敢去试,这可是灵狐饮水的地方。灵狐体大如马,凶狠狡猾,它还差一步就可以脱离生死轮回,来这它不止是饮水,还是用寒渊池水异筋伐髓。
寒渊池与其说池不如说是湖,非常之大,方圆足有百里,可以装下整个金陵。池水一面临瀑,三面环草,草地泥土温润,草只及足高。
这整个的地方其实是一个自然的鬼斧神工削去山尖形成的平顶。那瀑布有一个名字叫天水。
灵狐与人的战斗就发生在这里,每时每刻。这天地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不干涉,它从来就是喜欢强者,胜者为王!
我站在草地上,用脚轻轻碾压下面的嫩草,鼻闻碾碎草叶散发的微微腥气,此地近观瀑池,远望白云,低头绿草葱荣。是你们绝佳的埋骨之地!
身随念起。身体腾空而起;拔高至快与天接,我在空中深深地摒住一口气,似要把身体稳在空中,脚踏浮云掠出,我的目的地是寒渊池边。
灵狐的毛色或白或红;白色的似是冬天晶莹的冰雪;红色的像盛夏火红的太阳。我正落在一群或红或白的灵狐中间。它们正用蓝宝石般的眼睛凶狠的望着我;我知道它们心里已经退缩。刚才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至正在汲水的它们身边;它们迅速的围了上来。灵狐最会揣度人的心意;他们从我眼里已看到杀气。
目至远处;池边星星点点散落着三三两两找落单灵狐晦气的人影;我要和他们做一个游戏;一个疯狂追逐的游戏。
我在灵狐凶恶的蓝光逼视下,缓缓取出中军刺,我的动作缓慢至让它们清晰的看出我要噬血的意图,灵狐巨大的身影如约扑至。我挣扎摆脱被乱咬几口后一头投入了湖水。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的“据说”我要用自己的身体去证明。
冰冷的池水寒彻入骨。我心下大恨传播“据说”的人群;池水或可白肤;因为我全身已冻至惨白;但绝不能疗伤;那应该只对灵狐有用。或者有人已经尝试;得到惩罚后为了自己平衡继续加入“据说”的人群。人世间的是非经过“据说”大都会变的面目全非。可恨的是;我竟愚蠢的相信道听途说。
我的目的是激怒狐群。我破水而出后还未及睁开眼睛;扑面而来灵狐腥臭的口气已给我答案。
嗵!嗵!嗵!……
落水的巨响后溅漫天的水花。
我在水下面对的是疯狂上来纠缠的狐群,一脚踢开一头灵狐后,甩开身后与我肢体交缠一只,又面对从上面压下的巨影,正午的阳光透过水面直射到我的眼睛里,我离光波粼粼后面的空气只有一臂远,却好像与它相隔万水千山,这是毅力的抗争。
等我爬出水面已过了小半个时辰。灵狐太过聪明,它们轮流出来换气。
我狼狈的站在水边的草地上,身体因缺氧与剧烈的搏斗几乎脱力倒地,回暖还寒的感觉激得我浑身哆嗦。
我贪婪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心中发誓:以后面对消息,定要亲身核查。
念头一起而消,我开始发疯似的领着后面湿淋淋的狐群绕着池边奔跑起来。
一条飞瀑穿云而下,迅猛的水流直冲入寒渊池底,发出轰天巨响。
飞瀑在水面砸出的水花被直插的光线幻化成一道彩虹,从潭底卷出的层层泡抹荡漾在水面上,在阳光下显的七彩斑斓。
在扑面而来的水气中我坐在池边,我在等。
刚刚,我在水池边挖了条丈长人宽的深坑,一端挨近池壁,与池相间的厚度只要用力一捅就引水而出。然后我费力的拖来灵狐尸体仔细的盖在坑面上,又在所有死去灵狐身上胡乱的刺了数下,扬了些土,让它的脏破皮毛没人再想看一眼。
我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