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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愿意过来一坐?”他接着说道,我才发现他平和的声音里透出股玩世不恭的味道,再次听到竟有种奇异的吸引力。
我步过去,目注他一眼,随即抬头环首广场,大地上芸芸众生中寻得一个与夜鹰相似的人应是正常的,多年以后或许他也会同样的被一个少年叫住,心境历心劫竟变得怅惘沧桑。
世事变幻。
白云苍狗。
宛如头上飘忽不定的白云,
岁月似风吹得它改变了旧时摸样。
我转首过去,微笑道:“你好,叫住在下有何事?”
那洒脱男子抬起酒葫芦,仰头葫嘴虚对口,冽酒似瀑垂挂而下,随即意态酣畅地把酒葫芦递来。
我接过猛喝一口,好烈的酒!整个世界在眼前倏然一凝,随即嘴里五味反出,直似千百世对酒味的记忆重回到心头,不禁被酒劲冲得后退一步,递回酒葫芦,脱口道:“什么酒?这般酣畅!”
那男子接过酒葫芦,抿嘴一笑,转身飘然走远。
目注男子一人一葫消失在人群,他就像天真玉般从我人生的轨迹擦过,似乎再不会相逢,也分不清谁到底是谁生命的过客。
悠然踏着脚步行往东传送阵广场,风过清凉,刚拥挤人群带来的燥热已破散全消。
热闹喧嚣的东传送阵广场上我举步行至华丽马车队旁,马车队旁边多出了数个帐篷,个个都巨大无比,一道大旗迎风招展:火舞团。帐篷冷冷清清,只余阳光下两个懒洋洋的壮汉,左侧的秃头蓝眼,他右手边黄发棕肤,应都是西大陆的人。
此时人流微动,远见迅速飘来一朵火云,红马红裳,马上人容颜身姿具艳,正是昨日拉我跳舞的火辣女郎。
红云飘到面前,女郎一跃而下,牵马缓步向帐篷行去,我的目光也随众人失神观望而去。女郎静下亦有另一种动人风情,火红长裙随移步粼粼颤动,丰盈的身段,娴静自得的面容,眼睛里媚光四射,纯论美丽她不如水千月或是狂飘儿,但她独有妩媚鼓惑的风情竟引得历劫后沧桑的我俗欲又起。
尤其是那女郎宛可一握的有力腰支,哪个男人若不想纵揽入手便定是不正常了。
女郎把缰绳交与秃头汉子,随即掀帐飘入,帐幕掩起,在眼里掩盖住了一个动人的世界。
正欲收回不舍目光,耳听惊慌人声和马踏地声。
寻声看去,数匹骏马奔来,当冲骑士魁伟如山,目如静水,是老朋友行无踪,
行无踪驰到身边,勒马急停,一跃而下,后跟数马整齐停住,稳稳立在他身后,骏马再不乱动,亦无一马轻嘶出声。
行无踪的随纵当真军纪如铁!
端坐马上的数个骑士具都面目严肃,目光平视,看不出他们有一丝一毫情绪露出,杀伐之气却随这一静缓缓涌出,似乎面前数个骑士把人一下带到了正在撕杀的战场上。
行无踪抱拳道:“夜兄可曾见一红衣女子打马来此?”
我随手指向帐篷,调侃道:“想不到行兄会追美而来。”
行无踪放下双手,无奈道:“王上亲命,行某怎也推脱不开。”说着又抱下拳,回身向众骑士做一个等待的手势,转身大步向帐篷行去。
行无踪步至帐篷,却遭到两异族汉子的白眼,行无踪却不怒,举止和善地应付着,风度之佳让我都自感不如。行无踪每每给人惊喜,冷酷射杀轻红,又千辛万苦弄来轮回果转生她,现见其治军纪律如铁,夜鹰再也看不透他。
行无踪说通后进入,我的视线也转到留下等待的骑士上。
眼见众骑士具都威武挺拔,其中一名骑士身躯壮硕,浓眉高鼻,相貌中正,生就是好看了数倍的常行。打量下,见其左臂绣个“卫”字,想来他应是常行家兄常重。
思忖间,正欲过去攀谈。
“给我出去!”
一声娇咤猛地传来,声音清越动听,虽在怒吓时传出也难掩其惑人魅力。
随即眼见行无踪无奈从帐篷钻出,叹了口气,大步走了过来,抱拳道:“让夜兄见笑了。”翻身上马,携众骑士不顾而去。
我心下一面遗憾未有时间让夜鹰揭开轮回果之疑,一面感叹美人恩危难测,少惹为妙,想着步入帐篷旁广场边缘的小仓库。
进门眼见计无失正眯着眼睛仔细核对帐目,面前纸簿繁多,嘴里念念有词,竟没发觉有人进来。
我不由环顾一眼,仓库中简陋空荡依旧,暗道这是算计什么,不会在编花帐吧?口中直言道:“什么威武大将军柔日白可回来了?”
计无失头也不抬,快语道:“回了,让你去将军府找他。”
我道:“现在吗?哪个将军府?”
计无失缓缓抬起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道:“西区的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府。”
我点点头,突地心神一震,试探道:“他怎么知道夜鹰回来了?计兄在核对什么帐本?”
眼见计无失拿笔手一顿,却未曾抬头回言。
我哈哈一笑,朗声道:“恭喜计兄高升!”
计无失抬起头,尴尬道:“同喜,同喜,你我兄弟今后好要多多照应!”
我口中直欲道:同喜?计兄可是已知夜鹰会任何官职?却理智压下,以计无失的本领不足让柔日白如此信任,况以后说不上会用到这个或许升为帐房的先生,便微笑道:“计兄定为在下说了不少好话,夜鹰在这里谢过,先告辞,改日摆酒再谢!”
计无失欣然道:“哪里,请夜兄恕我不送。”说罢低头又忙碌起来。
我回身走入阳光中,远望静然的帐篷,从它身边悠然绕过,向西城行去。
“夜鹰。”
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传来。
我猛然顿住身行,这个声音应从未听过。短短两个字,头一字似带着深深恨意,后字拉得很长,随气息慢慢转至不可听闻,却婉转缠绵得让我溘然一痛!
我转过身来,面前娇立一少女,大大的眼睛,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目光深深望进去便再也拔不出来。
眼睛里水光泛起,晶莹的泪水蓦然顺腮滑落。
她是水当当,面前少女定是为了夜鹰随其兄一起转生了的水当当!
我轻声问道:“你还叫水当当吗?”
卷三转折第七节小王爷
面前娇俏少女年纪很轻,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量却相对秀挺高挑,秀发攀处可及我的下颚,如云长发在耳后反卷而起,左右各盘成个海螺般的雅趣形状,显得可爱非常。
额头秀发中分下是整齐的留海,轻弯发丝虚接着长长的睫毛,清澈的眼睛亮丽深情,里面半盛着一弘秋水,微微荡漾,似随时都可以动人心魄的顺腮流下。
她瓜子般的精致脸庞若经刻意雕琢,美目点唇,清秀无伦,面上皮肤白皙娇嫩异常,似乎轻弹可破,我欲伸手尝试,想打破这让人心悸的沉默,眼见梨花带雨的玉容上忽地飞满红霞,水当当羞怯上脸,迟疑躲闪道:“我叫柔夜。”
心中莫名心悸一下被水当当的话语冲得破散消失,柔夜,夜可是夜鹰的夜?突想起虎纹帽少女听到我名字后的惊讶,还有鹿灵的过分捉弄。
我苦笑道:“二小姐可曾对人谈起过夜鹰?”
二小姐娇嗔满脸,小嘴嘟起,随又不满地道:“别叫人家二小姐,要记得我的新名字叫柔夜,更要紧要记得是要叫夜儿!”
我渐要混乱的大脑指引大头下意识地点下。
柔夜满意点点头,随即换上幅闲适自得的样儿,伸出春葱般的手指,意态天真地数着道:“有灵儿姐姐、雨晴姐姐,春水姐姐……”她似乎看到我盯视的目光,旋又无奈道:奇#書*網收集整理“是夜儿要度生死门前,她们逼人家说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瞄过来,微摆海螺般的发鬓低下头,打住不言。
我心中叹息灵儿姐姐应是鹿灵,而那雨晴姐姐、春水姐姐等等她顿住没说的若干姐姐也应是金陵各大富贵人家的小姐。今趟夜鹰有难了!金陵城的众叼蛮小姐知道夜鹰“逼”水当当去度生死门,现不知是怎样恨我?说不上她们认为夜鹰要当金陵王的上门女婿,或者只是个调戏天真“少妇”的无赖色狼。
今趟夜鹰有难了!鹿灵的过分捉弄只是众小姐替无辜柔夜报复的冰山一角,不知道今后夜鹰会在金陵如何难过?
或者金陵王和柔日白亦都知道了,那夜鹰可糟透哩,他们父子俩定不会让纯净似水的柔夜同敌友难分的夜鹰搞在一起。况我在燕京的不良之行恐怕金陵有些权利的都会知道,再与金陵王之女走在一起,不人人喊打连夜鹰自己都会觉得奇怪。
我们进入这个世界是不能改变自己容貌的,只可让自己变老或变小或是改变种族。面前可人仪态纯真,应是她真实的样子,不想在燕京我当她面对狂飘儿示好竟会让她度生死门,从美艳妇人恢复到娇俏少女的模样。
思虑下仍决定去见柔日百,便左右道:“夜儿到这东传送阵广场所为何事?”‘夜儿’出口心里却别扭非常,生似在叫自己的小名。
柔夜玉容一整,美眸深注过来,轻声道:“夜儿到东传送广场是为了见到你。”
计议已定的我却也不敢看向她若秋水般清澈深邃的双眼,抬头左右环顾,最后目光停留到不远处的帐篷上,试探道:“夜儿要去何处?夜鹰可随行。”
心中打定主意以后少见二小姐为妙,光这个对她的称呼就已让夜鹰焦头烂额,现便让我帮二小姐回忆起刚被她抛到脑后来广场的目的。
柔夜眨眨眼,欣然道:“你去哪我便去哪。”
她的言辞无可回旋,可我若带她去见其家兄,或许今日与她分手之时便是夜鹰被射杀那刻。左思右想之下,惟有实言道:“夜鹰欲去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府,夜儿便让夜鹰孤身去,可好?”
柔夜容颜一展,喜孜孜道:“我便在这里等你,记得要来找夜儿。”说者她小手一指身后帐篷,又送来甜甜一笑,转身悠然行远,在无人阻挡下身姿一闪进入帐篷。
往日夜鹰从来是有心算无心,如今把自己放到亮处,世界却也仿佛变了一个样子,莫说行无踪,便是刚送来甜甜一笑的少女,夜鹰也猜不出她为何有这般信心认为我定会回来,亦猜不透她为何不似在燕京搬蛮横纠缠住我。
转身行往将军府,仿佛踏上了通往陌生世界的路,虽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充盈心中的欢欣,是掌控未知世界失败后随即万劫不覆勾起的对尝试危险的欢欣。
没行几步便迎面看见了一群公子哥,虽换上了身华服,但我仍一眼看出当中英伟不凡的云庭,余下的也具都是昨晚跟在鹿灵身后的那几位老兄,只是不见矮小强壮的剑九霄,不知他为何今日没和众公子哥混在一处。
众贵公子躲闪着两边脏乱摊床,在人潮聚集的东传送阵上破开一条路,左右顾盼着走至身前。
“哈哈,夜大侠客也被那火辣美人赶了出来吗?”一个身着宝蓝长衫,外扎玉石腰带的贵公子嚷道。
说我也被赶出来,想来他们已知道行无踪的糗事,就顺便一起调侃上了,只是可恨没有看到行无踪尴尬回去复命的样子。
这个贵公子虽是恣意调侃,但相比燕京那次被众公子哥奚落要亲热许多。
我双手一摊,无奈苦笑道:“夜鹰连被赶出的艳遇都没有,只行到香帐门口,便被两个彪形大汉给挡了回来。”
众公子哥齐声大笑。
云庭辛苦忍住笑,面容一肃,诚恳道:“夜兄大恩,上次比武让云庭学晓了很多东西。”
我谦辞道:“云兄严重了,夜鹰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云兄的剑术倒是让夜鹰大开眼界,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