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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耀如我料想隔来,“当!”一声激响,我双手力量与熊耀单臂拼个旗鼓相当,熊耀没有退,这应是他被我搏命一剑激出的真正实力。
剑势不停,我手中单锋重剑化做激光电影,在呼吸般的时间内向熊耀连劈去五剑,招招角度刁钻,攻敌而不自护,在刺耳单锋重剑破风呼啸中,声声两剑激交中,以熊耀惊人臂力仍在第五剑劈至时,因剑剑叠力被猛逼退一大步。
眼见熊耀右臂微微颤抖着,压抑地轻轻喘息,我长啸一声,心怀大畅,非是欣喜熊耀的刚刚退却,而是连日与人比剑命搏已让我抓到了剑道的一丝至理,剑道的大门从此不同寻常的让夜鹰一脚踏入。
啸声歇,我目凝于熊耀,在这一刻,天地间在我眼中只余他。
不待熊耀回力,手中长刃电然挥出,我们两人之间两丈宽的距离仿佛已不存在,下一瞬间单锋重剑已落至熊耀面前,眼见熊耀学我般双手握剑挡来。
这已是熊耀挡住的第十剑,虽他双手臂力尤胜于我,但此时的我与刚踏上擂台时已是天差地别。他也应是摸清了我剑招的套路,我来来回回便是那几招,不是直刺就是横劈,每一剑出后身上都留有大面空当,但每剑都毒辣凌厉,剑剑与敌携亡,加上挥剑临时起意,他根本猜不出从何处劈来,更不可能挡住后反击。
身在困局的熊耀已是面色红赤,和我一样借两剑交后的空挡剧烈地喘息着,他现在应是很憋闷,自上擂台后试探劈来四剑后,便被我气势所压被迫防守,至今仍未让夜鹰真正认识到他手中剑。
单锋重剑如游龙入海卷起层层剑涛,每一剑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划过我们两人的空间,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劈向熊耀。我把新体悟的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至,毫不留手,恣意强攻,熊耀在我信心中已不敢拼死还击。
本是熊耀强一面倒的局面里,被我施计加搏命硬拖入比拼耐力的结局,毅力夜鹰定不弱于任何人。
突见熊耀眼中微显喜意,疑惑下陡然发现我每一剑都被他精到毫厘地隔在同一点,随两剑激交单锋重剑再挨数下便会断,我心里一惊,夜鹰殒命必在剑断时。
长刃不停劈势中心内灵光一闪,时不待我,惟有痛苦放弃击杀熊耀的诱惑想法。
我不留任何余劲拼尽全力猛劈过去。
“啪!”
脆响中单锋重剑应声而断。
未料不易剑提早断开的熊耀同时与我挥错开剑,他大骇下看过来,我与他随各自劲力未消的剑去同时空门大开,精疲力竭下亦都不能迅速把去剑收回。
在熊耀眼中夜鹰是个狂攻重剑手,但我仍是杀手,最懂把握稍纵即逝的机会。
下一刻,我电飞出去的脚已阴狠点在熊耀的小腹处。
擂台上只余我一人。
时间凝于这一瞬。
卷三转折第十节春风尖
目光视处熊耀腾空而起,高大的身躯在我眼里缓缓跌向人群,空中他瞬间已苍白的面容,紧咬的钢牙清晰异常,宛如就在眼前。
“呵!”
耳畔传至一个女子的轻呼。
人群波动伴声音而起,疯狂挤向熊耀落处,以半扇形拥在一起,身侧两面拥不过去的具都不发一声,目注过去,随即围观众人中已有数百道仇恨的目光望过来,想来后面的也是如此罢。不知太子爷三人会不会很兴奋?风非云想必心恨于我,我清楚知道这一脚虽要不了熊耀的命,可让他一两个月不能起床是定下来了!
“夜鹰你怎可如此狠毒!熊大个或许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不是逼他转世重生吗?”
不用看,我知道娇吓的主人是鹿灵。
我眼睛暂注苍穹,熊耀重生或许不会,不过他在金陵的威名至此便要重新书写了,夜鹰从此以后亦在金陵真正的一战成名!
我把他们的英雄伤得如此之重,却仍无怒骂传来。这是一群成熟至可以承载仇恨的人,他们或会把此事埋在心里,便如暗地里磨出把雪亮的刀,待到时机来临便让夜鹰万劫不复,由此看能御驾他们的人会多么可怕!
连金陵城美丽的大小姐都会怜惜熊耀的伤势,而熊耀不过是风非云豢养的杀人立威利器,我亦只是从为伤害过他们的陌生人,若今日痛苦躺在人群中的人是夜鹰,连同柔日白三人在内我都得不到一个关切的眼神,亲、疏之间便是如此的不公平。
所有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起而消,我紧握手中残断不易剑,把它的半截剑锋和剑鞘拾起,与此同时耳听熊耀落处散乱的脚步声响起,随我大步走至主席前那脚步声亦去远,眼光看处围观人群也渐渐向远散去,应是熊耀的伤势牵动他们离开。
我站定身躯,目光扫向主席,太子爷和疾雨公子具是一脸欣然,本该最高兴的复严却面无表情,神色却似比我见他第一面时还要严肃,风非云则是挂起亲切的笑容,我暗道风大人亲切的表情可能是习惯使然,否则这生似夜鹰和熊耀对调了身躯,被揣得倒地不起的那个才是夜鹰。
突见一道冷冷的目光斜插了进来,眼见主席后面一个俏婢怨怒满脸,我再不看向她,你的仇恨只会换来夜鹰轻笑。
我就剑抱拳,肃容面向太子爷道:“夜鹰幸不辱军上威名!”
风非云语气真诚地截入道:“夜鹰你厉害,鄙人身边还缺个副职,过来帮忙如何?”
疾雨公子随风大人语停便扳起了脸,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太子爷嘻笑着看过来,复严肃容竟也转成微笑,显是这一小、大两个滑头正等着看夜鹰出丑。
我不敢要这利马一步蹬天,转瞬被两方唾弃的机会,抱拳姿势不变,表情亦不变地转头过去,切语道:“夜鹰谢过风大人提携,请恕夜鹰不能从命。”顿了顿,目露期待神色:“夜鹰有个不情之求,可否把这把断刃留给我?”
这把摸上便有熟悉感,仿如故友相逢,现与我血脉相连的不易剑,我心中缓缓道。
风非云双手一抚,感慨道:“那太遗憾了!”随即含笑接道:“不过这把残剑你自可拿去。”
太子爷探过身子插话道:“夜鹰还不快谢谢风大人!”他不待我说话,起身对风非云拱手,和声道:“风大人,日白还有事,便不打扰了。”言罢,转身大步往府门行去。
风非云连忙起身追了过去,嘴上直道:“军上怎如此着急,看天色已过午时,便让非云做东留军上待饭后再走,也借此恭贺军上喜得猛将。”
太子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风大人太客气了。”
复严起身对我招了招手,便自顾负手随在两人身后,我这刚刚众人瞩目的主演转眼被晒在一旁,环顾擂台四下围观者已走得干干净净,只余那几个俏婢正收起茶奇书网具吃食,一边还有十数个大汉,想来是等夜鹰离开,好差了擂台。
疾雨公子脸带同情神色对我挤了挤眼睛,又做了个恭喜的手势,看得我大起知遇之感,跃下擂台,与他相拌追上前面三人,走出风府。
风非云送到府门便打住脚步,也不再强留。柔日白和复严走前,一路上不停高声谈笑,却都是聊些些杂七杂八,一时半时理不清头绪的闲事,话语中偶露出金陵实权人物的名字,却完全和打探来的消息贯连不起,也不在仔细倾听,和同样不敢插话亦不敢与我轻声交谈的疾雨公子默随在他二人身后。
行至将军府前,太子爷停下递来一方令牌,含笑道:“拿着这方令牌金陵衙署便不会阻你,父王要见你,快去吧,今晚日白必好好犒赏我们的功臣!”
一旁的复严接道:“凭着这块令牌方可自由出入将军府,夜鹰要记得随时带在身上。”
我恭声谢后接过,眼见令牌正面雕绘有红日初升,反面古朴方正地刻着太子爷的名字,疾雨公子让人无法接口的话适时传来:“拿着令牌也可到府内账房自由支取银两。”
我放令牌入怀,眼见复大人和太子爷都笑了出来,暗道:疾雨公子可当两位大人面随意开玩笑,想来他在柔日白心中地位或许没他表现得那么不堪。
拜别应会去吃午饭的三人后,我孤身走向南城衙署,腹中传来力竭后的饥饿感和大战带来的身心疲劳,不由暗怨柔日白是骨子里的高门贵胄,指使起夜鹰像控制呼吸般自然。
思量着如何应对寻我因由难测的金陵王步至衙署,对护卫亮出令牌报出来由,不一会便见昨日被我蒙骗的两位老兄相携而来。
其中那相貌忠厚,却留个精明的小胡子的官员抢先道:“在下韩厚,兄台是小王爷的人吧,请随我来。” 另一个奸诈满脸的官员仍挂着春风搬的笑容,随道:“在下何方,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我暗道这何方话语含讽,显是认出我便是那晚上在这哥俩眼皮底下混进行署的人,心中希望他俩不要因此事东窗事发而被责罚才好。拱手道:“小子夜鹰,金陵王欲召见于我,还劳通传一声。”
“什么劳不劳的,咱们先到屋里说,已经替夜兄通传了。”韩厚亲热的手已拉过来。何方在另一侧亦亲热地搭上我的肩膀,两人架着我就往署内行去。
“王上近日公务繁忙,夜兄少不得要多等一会,便和我哥俩先聊聊天。”举步中何方在耳语的距离劝道。
我直欲道:两位大人难道就公务清闲吗,怎有空陪夜鹰说闲话?终未说出口,暗自期望这哥俩别直接把夜鹰带到行署牢房中。踉踉跄跄地被拖过影墙,眼见广场上不时路过的官员具都看也不多看过来一眼,显是这哥俩平日便是如此热情举止,众人早就习惯了。
左右无奈中被哥俩带至广场边的房间里,眼见屋子里陈设素洁淡雅,让人舒适感顿生。何方放开‘捆绑’到一边理茶,韩厚把我迎到主坐,自坐在下首位置上,道:“夜兄想必是游历天下的豪侠,定是品过这个世界的很多好茶,不过夜兄可能没喝过何方理出‘风尖’,此茶味道绝妙,保管夜兄入口难忘!”
何方自谦的笑声传来:“待夜兄喝过再说,毕竟各人所好不同!”
这言辞中的居傲引出我的好奇,转头看去只见背影,看不分明,我双手交击,夸张道:“韩大人说辞勾得夜鹰谗欲大动,那便不客气了。”
何方理茶的速度非常快,我话语止他已转身端茶过来,一个精致托盘上盛有三个拇指大小的玉杯,却无热香漫起,难道‘风尖’是凉茶?带着疑问双手捧过小玉杯,眼见手快的韩厚已经饮下,正微闭双目,想来正在细品,他二人亲得像哥俩,应是常喝这‘风尖’的韩厚却如此陶醉,更勾起了我热盼之心。
眼注玉杯口,目光却直透到杯底,我尝试着浅点一口,舌尖却在毫无浸入液体的感觉中直点在杯底。迷惑望向笑吟吟看过来的何方,忽地一股妙曼的感觉把我浑身包裹起来。
仿佛身处俏寒的微风中,弥漫着花草与泥土芬芳的轻风荡过来,脚前是一湾浅水,背朝秀丽的狼牙山,我似乎在青青的田野上看到一个淡绿色的身影与蝶追逐,历十几世心劫前的记忆猛然翻出,大痛中何方的笑脸溘然钻入眼里。
我现恨不能立即奔到传信阵,终没有动,由衷道:“此茶当真妙绝天下,竟能借品茶引人入忆境,夜鹰钦佩无比。”
何方和已回过神来的韩厚似已习惯旁人喝茶后的震撼,具都脸带微笑不见讶容,韩厚抬手轻点身边玉杯,笑道:“这只是春风尖,夏秋冬夜兄一一品过后方才知此茶妙处!”
已坐在韩厚身边的何方道:“今日不知夜兄会来,因备料太少只理出春茶,改日定会让夜兄具都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