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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手小二回答的轻描淡写,也让苏有白心中最后的那丝“奢望”也烟消云散,他原本还想着这玩意儿会不会是牛眼之类的东西。
“既然是人眼,那你还说你们这里这不是黑店!”苏有白这是生出了真火气,看那架势,这六手小二要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能直接拔剑屠了这家龙门客栈。
小二却是微微一笑,回道:“客官真会说笑话,那照这么说,那份酱牛肉您也别吃了,我们不仅杀了人,还杀了牛呢。”
苏有白怒道:“这怎么会一样!”
“这怎么不一样,”六手小二不满道:“本来看二位出手大方,掌柜做主才给你们加了这好东西,谁知道你们不识好歹,还冤枉我们是黑店。呸,真是晦气,你这吐了一地,还叫不叫我们做生意了。”
不光是苏有白,就连萧郎也是怔了一怔,原本以为既然对方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人眼放进面条里,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风俗,没想到这小二却给了他们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他二人这才想起向四周的饭桌上看去,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的头皮发麻,这些客人的饭桌上哪有一道“正常”的菜肴,奇形怪状的就不说了,光是像人身上的零部件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当下就有一个长得一副猪头的食客,正捧着一只人手啃得津津有味。
再看向客栈大堂内挂着的招牌菜名牌:狼心狗肺、人面桃花、黄泉野菜、面红耳赤……
前面这几道好歹没那么直白,放在阳间顶多算是菜名起的有些另类罢了,可后面的菜名读起来就让人惊心动魄了:酸辣人肠,卤人手,人眼三吃……
这他娘的算什么黑店,根本就是吃人的地方!
第四章蒲娘
他二人这才想起向四周的饭桌上看去,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的头皮发麻,这些客人的饭桌上哪有一道正常的菜肴,奇形怪状的就不说了,光是像人身上的零部件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当下就有一个长得一副猪头的食客,正捧着一只人手啃得津津有味。
再看向客栈大堂内挂着的招牌菜名牌:狼心狗肺、人面桃花、黄泉野菜、面红耳赤……
前面这几道好歹没那么直白,放在阳间顶多算是菜名起的有些另类罢了,可后面的菜名读起来就让人惊心动魄了:酸辣人肠,卤人手,人眼三吃……
这他娘的算什么黑店,根本就是吃人的地方!
苏有白当即就要祭出飞剑大开杀戒,却被萧郎给生生按了下来。
苏大公子立刻出声说道:“老子就算死,也不愿意让这些妖怪给生吞活吃了!”
“废话,我也不愿意,”萧郎压低了声音,说:“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旁的食客倒是还不知道这里到底了发生,都只是好奇的望着萧苏二人,虽然他们的模样长得阴测测不似好人,可神情之中却只有疑惑,没有狰狞。
就在这时,福来客栈的账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对着萧苏二人说道:“两位客官,原来你们不是人啊。”
这账房的语气相当客气,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怎么听都不像客气的样子。
“你才不是人!”苏有白脱口说道。
说完才抬起头看了眼这账房,原本想着估计又是一位牛鬼蛇神,不想却是一个美人。
一个大美人!
柳叶弯眉樱桃口。尖俏的脸蛋。略施粉黛。不烟不韵。
一身淡粉色的轻纱,显得身材凹凸有致,该饱满的地方浑圆如满月,该纤细的地方盈盈不足一握,紧致的双腿在开衩群袍处若隐若现。
唯一的问题是,这美人的个头实在太大了点。
差不多是得有两米高的身量,生生比萧苏二人还高出一头来。
“呵呵呵,”从这美人账房口中响起一连串银铃似的笑声。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是我说错了,你们是从其他地方来的阳人吧。”
开口间,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便萦绕在二人口鼻之间。
是真正的幽香,萧郎好歹也算是半个用毒大师,一瞬间就识出这是体香,而非是什么毒物。
而苏有白多情公子的名号到底不是虚传,尽管个头上矮人家一截,可既然是美女,苏有白就不会弱了气场,不知从哪里立即掏出一把山水折扇。这当口居然还摇扇了起来。
他喵的前一刻还差点儿没把胆汁给吐出来!
苏大公子刚想说些什么,却直接被萧郎抢了话头。不是因为萧郎爱表现,实在是因为萧郎看见这情况就明白,一旦让苏有白起了话头,这话题就能偏出十万八千里来。
“是不是阳人我还不清楚,不过我们确实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这就是了,我看二位公子也不像是我们当地人。”美人账房巧笑颜兮,嗓音柔柔诺诺,倒是有三分江南女子的感觉。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萧郎问道。
如果只是普通的察言观色倒是还好,如果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有什么特殊法门,那无疑对他们二人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要步履维艰了。
“呵呵,”这大个美人未言先笑,这才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说我们这里是黑店的,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阳人才会做的出来。”
“原来如此,”萧郎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那这里到底是哪?”
美人转头看了看越来越好奇的食客,眉目微微一凝,又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请先跟我来。”
说完,轻摆腰肢,要往大堂后走去,萧苏二人刚要跟上,就看见一个黑粗大汉突兀闯了进来。
这大汉腰围差不多快有一丈多宽,整个人差一点儿就成了球形,从狭窄的店门闯入时,恨不得把门框也给拆掉。
刚一进来,就扯着嗓门大吼着。
“蒲娘,我听说有两个小子来你这里闹事,当哥哥的立马就跑过来了!”这黑粗大汉说着,目光直接就落在二人脸上,又道:“定是你这两个小白脸,他奶奶的,吃我一棒!”
这大汉竟是直接从背后摸出两根铁杵一样的钢棒,分别照着二人就砸了过来。
萧苏二人反倒是放下心来,一人一根随手就接了过来,还颇有兴致的入手掂量了一番,大概有两百斤上下。
看的这大汉眼睛瞪得如牛铃铛一般,实在没能想到自己这两铁棒砸下去,对方不光没有受伤,反而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
美人也是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两位阳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居然还有这般好本事。
萧郎直接把铁棒放在一旁。他们二人之前一直小心谨慎,就差没有夹着尾巴做人了,不得不说实在是“修者之耻”。面对一个船夫的“讹诈”,他们也老老实实立下了欠债的字据,毕竟此处人生地不熟,担心会出现什么额外变故,又或者这里的人都是隐藏的高手,怕人家扮猪吃老虎。
真没想到,这里的“怪物”还真的都只是凡人,就连打架的手段都和凡人无异,如果换成搬砖那就一模一样了。
这两百多斤的铁棒对于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威势无双,可对于萧苏二人来讲,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修者的法器哪一个不是力沉千钧的。
那照这么说起来,那位能在忘川河上摆渡的船夫说不得还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看样子二人同时想到这一茬,不禁面面相觑。回想一番。自己可都是第一次被一个普通人给讹诈了。
这真不是什么光荣事迹。
“他奶奶的。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两个怪物!”这大汉明显也是知道自己不是二人的对手,可此刻在美人面前万万不愿落了气势,当即跑了过来,护在她身前,说道:“你们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想要动蒲娘一根手指头,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顶天立地,又外加些许悲壮以及情意绵绵。但萧苏二人表示实在吐槽不能,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其实此时此刻苏有白更想说得是一句:这位仁兄您老人家几天没洗澡,这酸爽,实在让人难以自持。
反正就连萧郎也得以袖遮面,要不然实在扛不住这种味道。
其他食客本来是看热闹的,话说这里本来就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什么打斗的场面人家没见过,可这黑粗大汉一来,他们立时纷纷掩面奔逃而出,看样子这大汉在这一片也是大名鼎鼎。这股体味谁也闹不住。
看着面前一高挑、一矮胖,一幽香、一酸腐。一白净、一黑粗,这两位的组合怎么看都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喜感。
“阿黑,别闹,这两位是正经的客人,是阳人罢了。”美人柔柔地拍了拍黑粗大汉的肩膀,对着二人做了个歉意的表情。
苏有白分明看见这位美娇娘原本白如凝脂的素手上瞬间粘上了些许煤灰似的污垢,当即表示心疼不已,立马对着黑粗大汉说道:“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上来就要杀人,要不是我两人懂点功夫,你这一棒子下去,我们可不就要变成肉泥了!”
苏有白倒是精明,还清楚不能轻易暴露自家修为,只说自己能接下铁棒是因为懂得功夫。
“客官莫怪,莫怪,”美人当即道歉道,微微弯下了腰,雪白沟壑吸引得苏有白当真是眼珠子都舍不得转,还是萧郎看不过去,咳嗽了两声,这才把苏有白给拉回神来。
美人又道:“阿黑就是这么个脾气,万幸两位没有受伤,刚才可吓死我了。”
说着美人还抚了抚自己那波涛汹涌的胸口,转头对阿黑说道:“还不快快对人家道歉,差一点你就又闯大祸了。”
这阿黑看起来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却格外听美人的话,虽不乐意,可还是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知道两位是阳人,对不起了。”
萧郎把铁棒还给了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以前杀过人么?”
这家伙的手段明显只是地痞流氓才会用的招数,可用的却是杀人才会用的力道。
“杀过,赔了不少钱。”阿黑看起来心思挺单纯,张口便答,不过就是这说话的神情就好像杀了一牛羊般平常。
可还没等萧苏二人有所惊讶,美人就知道两人有些误会,便解释道:“这里的风俗和你们来的地方不同,杀不死人的。”
说完就嘱咐那位六手小二道:“阿六,去把店门关了,今天不营业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
几人跟随着美人的脚步,来到大堂后的庭院里,这处庭院倒是十分雅致,其中栽种了不少花花草草,不过却是并没有曼珠沙华,想来是不是这种花只有在忘川河畔才长得活。
不过花草香气什么的,在阿黑的体味遮掩下,算是不可能闻到了。
四人依次坐在一处石桌旁,这里的一应陈设想来是以美人的身量打造的,倒是都比普通陈设大上不少,但对于大汉而言,还是小了点儿。
“这地方到底是哪?”萧郎倒不客气,直接问道。
毕竟怎么想这里都不算是久留之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牵挂着,如果可以的话,萧郎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这里是酆都城,忘川河畔最大的城市,当然,我知道你问的不是这个,”美人说道:“我还不知道两位公子怎么称呼呢。”
“我叫苏有白,花满苏堤柳满天的苏,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有。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的白。他叫萧郎。敢问小姐的芳名?”苏大公子倒是抢先一步说道。也不管这地界有没有一处叫苏堤的地方。
美人掩嘴轻笑,回道:“叫我蒲娘就好,我可不是什么小姐,都人老珠黄了。”
苏有白当即表示不同意:“哪能啊,蒲娘风华正茂,乃是我见过的最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