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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两人现在这种忽然变严肃之后给人的感觉。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我追杀侍棋者之后的事?”天明暗雪淡淡道。
“记得,我死也不会忘记那个混蛋。”不败残花恨恨道,“咱们俩联手竟然被那个家伙给耍的团团转,如果让我抓住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哈,这么恨吗?”天明暗雪淡淡道,“不过我要说的不是侍棋者。”
“那是谁?”不败残花愣了一下。
天明暗雪没有说话仅仅是指了指不败残花又指了指自己,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令人难以琢磨的表情。
“嗯?你和我?你什么意思?”不败残花彻底迷惑了。
“不错,就是你和我。”天明暗雪自信的笑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于一些重要事情是需要我们多考虑一下。”
“什么事情?”
“存在的问题。”
“存在的问题?”不败残花一听这话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前些天的一段十分模糊的记忆,再一点就是前些天小方提出的那几个问题。
“看来你也有些发现。”
“嗯……”
“那你有什么见解?”
“什么见解?”
“有关这个问题的见解。”
“暂时没有。”
“因为还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和线索?”
“不错,毕竟那段记忆太模糊了。”
“所以你就不发表任何见解。”
“对,难道你有什么线索?”
“我有。”
“说。”
“有一次我发现小方找了月无题和风长恨。”
“哈,很会给自己贴金嘛。”
“呃……先不必追究这个。”天明暗雪连忙道,“这两个人才是主要的。”
“你觉得和这两个人有关?”
“也许是咱们四个。”
“恩……”
问题就是因为思考才出现的,而矛盾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生存和金钱哪个更重要呢?
第二十一章 流水怅然(五)
时间有时并不像正常那样按照应有顺序向前前进,因为在这个只存在于记忆之中的世界里,所有的记忆都只根据记忆之中最刻骨铭心的事情来现出命运前进的轨迹。
在这条轨迹的尽头,也许会有许多人所寻找的那个很多人都在等待着的答案。
那个让人与魔不断纠缠在一起的答案。
用道术制造出来的沙土房屋,坚固的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围,而且不需要施术者刻意用法力去维持房屋的存在,但是这个沙土屋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它不是一个家,守护自己责任和性命。
它仅仅是一个住所而已,一个可以让云游者临时栖身的住所。
可此刻它却早已成了多情的家,一个让他和她都成为叛徒的家,一个根本无法守护住任何东西的家。
可是家终究是家,因为里面有家里的一切,亲切、温馨、亲情、爱情……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这所沙土筑成的屋子里存在着……
可这所有的一切挡得住魔界王庭的踏步吗?
土屋之外魔界大军严阵以待,数不清的钩戟长铩正预示着即将展开的一场大战,凛冽的肃杀之气却无法冷却熊熊燃起的不灭战意,炽烈的战意连万里山河都能熔化又怎是区区杀气熄灭得了的?
魔君界喉天绝静静的骑在坐骑之上一言不发,任凭烈烈的风沙吹袭着,仿佛他不过只是一尊石像。
旗子在风中翻卷烈烈作响,但这不安的躁动却显得犹如在地狱里挣扎的灵魂一般。
这里不是地狱,因为这里现在是家。
但是这里很快就要变成地狱了,也许比地狱还要恐怖百倍千倍。
不过这样的恐怖能敌的住比心碎还要痛百倍千倍的悲伤吗?
吱嘎一声,沙屋的门打开了,一男一女从屋子里安详的走了出来,没有任何伤悲,因为这一战的结果不能阻碍两个人的意志,没有任何的决绝,因为这场战斗的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可能。
一切都消失了,所剩下的只有安详,无比的安详……
因为一切都已足够了……
“不感到恐惧吗?”界喉天绝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们感受不到恐惧。”多情子温柔的看了看煌情素兰,眼中没有一丝恐惧。
“真的吗?哪怕一丝也没有?”
“没有,一丝也没有。”
“我不信。”
“那就不信吧。”
“你难道不想让我相信吗?”
“那样有意义吗?”多情子淡淡一笑看着魔君。
“有。”魔君依旧面无表情。
“什么意义?”
一丝迟疑从安详之中闪过,同时也从他们的心中闪过。
“生的意义。”
“生的意义?”
“对,如果你们能让我相信……”魔君故意顿了顿,“我可以从此以后就放过你们,对待你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国民一样。
“因为毫无恐惧的勇者有活在这个世上的资格。”说完魔王补充了一句。
“……”
多情子愣住了,煌情素兰也愣住了,因为一句话已经动摇了他们的安详,那是一句他们曾经认为不可能听到的话,可此刻就是这一句本不可能听到的话已经将他们已经筑好的所有心理防线都摧毁了。
只要有活下去的可能就没有人会想着去死,哪怕那个希望仅仅只有一丝,更渺茫犹如荒漠一粒沙。
只要有希望就会去努力,只要有希望就永远不会放弃,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
道者是人,魔人也是人。
“现在能让我信了吗?”
魔君淡淡的问了一句,同时也在两个人眼中看到一丝忧虑,而心中不自然的升起一种得意,迷惑的得意。
这就是人性,污秽的人性。
“可以。”
“好,那你说说怎么让我相信吧?”
“你来试就能试出来。”
“试?”
“对。”
“这方法不好。”
“为什么不好?”
“因为我的士兵试不出来。”
“那你可以亲自来试。”
“我更试不出来。”
“为什么?”
“因为不等我试出来你们就得死。”
“那你说怎么办?”
“换个测试目标。”界喉天绝缓缓道。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因为这两个人身上有太多的东西是他自己不懂的了,
还有很多东西困扰着他自己。
现在的他迷茫了,对于自己曾经的所有的所做所为都分不清是对还是错。
所以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迷茫的答案。
“换成什么目标?”
“你们之间的爱。”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追寻勇气的根源而已。”
“勇气的本源?”
“你们为了什么毫无畏惧?”
“这……”
“是因为爱。”
“……”
“因为你们才会无所畏惧。”
“……”
“所以我要测试你们的爱。”
“你想怎么做?”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你只说接受不接受就可以了。”界喉天绝冷冷道,“你们也只有这么一丁点的权力。”
“看来我们的余地并不多。”
“不错。”
“那如果我们通不过测试呢?”
“杀无赦。”
“那我们选择参加测试。”
“明智的选择。”
“那开始吧。”多情子立刻全神应战。
“好。”
话音刚落,多情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煌情素兰便已经被人掠走,可是这令他惊异的速度仅仅只是他后来所有命运的一个开端而已。
“谁?”
多情子几乎是本能性的喊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但是刚刚喊出这句话之后,多情子立刻就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能,竟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清就被人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抢走了。
可是事实并不是因为他想夺回来就可以的,没能力又怎么能将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那不可能,没有人能那样就夺回来。
“怎么可能?”多情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没什么不可能的。”魔君冷冷道。
“你想做什么?”多情子着急。
“明天午时凋亡道。”
话音刚落时,魔君又在马上了,就好像从未下来过一样,唯一的不同不过是马上多了一个昏迷的女人。
“好,你等着,别让她伤着。”
“哼,你说的算吗?自大的道者。”
说完魔君便轻蔑的扬长而去,虽然引来了多情子的怨恨,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强,强的足以让所有挡在面前的人无可奈何,让所有人永远仰观。
所以多情子只能愤恨和无奈。
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残酷。
天绝妄心荒问情,花雪纷飞补风缺。业火烈烈非为攻,明剑向日指玉阙。
第二十二章 愁云萧暮(一)
夕阳似乎有些不舍的迟迟不肯下山,时间也好像停下了长年穿流不息的流动,静静的悄悄的,世间万物都停下了自己本来不断前进的脚步。
然后在这里在这一刻等待,可是却又有一种不愿等下去的感觉。
似乎再等下去一切都会在静止之中消亡,在等待之中变成一种虚无。
穿透万物的静止和等待,执着的剑气犹如山岳一般当头压下来,连一丝杀气也没有,因为太执着于剑所以杀戮已经消失在剑下,而那些曾经死在剑下的人不过是一些不成功的艺术品而已。
没有风,没有云,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人……只有剑。
对方有剑,很执着的剑,而薛玉阙连剑也没有,只有萧瑟,一种时浓时淡的萧瑟,一种化不开的萧瑟。
他老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老了。
夕阳似乎也变得比从前更加萧瑟了,他忽然有了一种思乡的感情,难道都因为面前的这把剑?
“你的名字。”薛玉阙忽然问道。
“日向剑明。”东瀛人毫不隐瞒。
“为什么来中原?”
“求道。”
“求什么样的道?”
“剑道。”
“那些忍者也是你的道?”
“不是,那是王道。”东瀛人顿了顿,“剑道不能干预王道。”
“哼……”薛玉阙突然对眼前这个人一点点的不屑。
“那现在可以开始切磋了吗?”
“可以。”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闭上了嘴,薛玉阙也很少见的说了很多话,因为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感觉,而且那些他还没有做完的事不知道这一战之后他是不是还能再做下去。
为什么心中竟如此萧瑟?
究竟这一战是剑断还是戟折?
风沙缓缓的带起了一阵烟雾。
是生与死的抉择?
还是战斗的序曲?
执着的剑气撕裂了所有的障碍,斩断所有羁绊,最后所剩下的只有对于一生所追求的执着,一种连生死都可以放弃的执着。
此刻除了剑他已没有什么不可以抛弃的了,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他抛弃的了。
没有人先出手因为谁也不敢让对手先看出自己的破绽,更主要的是两人谁也没有把握打赢对方。
时间一点一点从两人之间轻轻流走,但又好像未曾有一丝流动一样。
夕阳缓缓的沉入地平线,就在金乌刚刚沉入大漠西极之时,中原东瀛两大高手同时出手了。
铭刀。追苦。
霸荒惊天戟。月落星陨朝天阙。
轰然一声,如山峦崩摧,似江河倒卷,百里之间瞬时沙浪翻涌,劲气倾泻之处顿成一片斑驳。
闪眼间,两人眼中已无试探,刀戟相交之时更不容情。
一个执着的是掌中的三尺秋水,一个执着的是心中所存的冲天豪情,同样都是执着,同样都是这世上不该出现的异数,而此刻的情形却注定只有一人能站到最后。
刀光闪雪分天地,戟立八荒傲千秋。
桀傲不驯的天罡战戟,超尘脱俗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