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一秒,迎迎的电话来了,期期艾艾地道歉,手机坏了,昨晚在火锅店拍的照片一张都没存住。
他机械地回道:喔,我知道了。
思路敏捷的解斌愣了片刻,怔怔地问道:“要不要找人帮忙?”
“你把你那摊位顾好就行,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
解斌摸摸鼻子,“行,听你的。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开口。”
汤辰飞拍拍他的肩:“我心里有数。”
迎迎端着酒过来,汤辰飞接过,有说有笑,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解斌看着他,慢慢也放松下来。
晚上,汤辰飞破例没有外出应酬,早早就回了家。一个人的晚饭好解决,冰箱里有速冻水饺,下了一袋。吃了两个,就没胃口了。这个速冻水饺的牌子挺响,但比现包的还是差了几道味。
汤辰飞点着一支烟,站在阳台上一边抽一边眺望远方,内心甚感孤寂。他记得儿时,妈妈爱在周日包水饺。他在旁边帮忙,弄得像个小面人似的。每一次,妈妈都要包一只红枣水饺,说谁吃到就会变聪明。每次,都是他吃到。那个时候,真是天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聪明的小孩。
解斌打电话来了,告诉他,保险箱没人动过,里面的东西也在。书房里检查过了,就丢了那张照片。他已经把账本给烧了。
解斌的语气如释重负,汤辰飞却觉得事情越来越险峻了。不过,他不会让解斌知道。解斌是精明,但容易走极端。在他眼中,什么事,花钱找兄弟就能解决。这种方式太粗俗,他是文明人。
常昊的来头,解斌也打听到了,原来是个一根筋的主。汤辰飞讥诮地勾起嘴角,他相信钟荩是绝对看不上的。
这一晚,花蓓在灯下写稿。社长说既然戚博远杀妻案的审判结果没出来,说明这里面情况复杂了,你先写个简讯,后面继续追踪。简讯,了不得几百个字。就这几百个字,花蓓却怎么也写不出来。脑子里闪来闪去,都是钟荩那张沮丧的面容。如果是以前,她必然第一时间跑过去,拽着她去逛夫子庙,逛到腿残,往床上一躺,就像个死尸。
夫子庙的晚上,整条街的味道是百味杂陈,奇奇怪怪,人流的密度是前胸贴后背,没有间隙。羊肉串,烤八爪鱼、酸辣粉,炸鹌鹑,臭豆腐这一类的东西应有尽有。地下商场里,同样是琳琅满目,有卖旅游纪念品的,有卖衣服的,啥品牌都有,但都是山塞货。
去一趟夫子庙,你会感觉人生原来是这么的有滋有味,钟荩说。
要分手,就决不要见面,这是一个真理。但是不见面,不代表不想念。不过,她有点乱操心了。
汤辰飞应该第一时间就赶去钟荩身边,这么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不会错过。只是汤辰飞是不屑于去夫子庙那种地方的,他会把钟荩带去哪呢?花蓓抬手掴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杞人忧天。汤辰飞哄女人最拿手了。
不操心,心还是揪着。烦,很烦!简讯是写不了,胡乱脱了衣服上床。好几次,从床上翻身坐起,抓过手机想给钟荩打电话,有一次号码都按好了,还是没有勇气按发送键。
一夜,也不知有没有睡着,眼睁开时,天终于亮了。
昏沉沉地开了车去报社,心里想着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这几百个字给挤出来。经过综艺版办公室,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都会停下来打个招呼。这儿是全报社最轻松的地方,每天都能听到各式各样的八卦。
替代她原来位置是个刚从新闻系毕业的小女生,据说内部有人,看到她,总是“花姐、花姐”叫得很甜。听着,花蓓咋都觉得自己是盘在香草山上的一只花狐狸。花蓓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我还没老,你不要太尊重,直呼其名好了。小女生娇娇地笑,以后看见她,换了个称呼:前辈。花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综艺版今早人到得挺齐,几个人围着桌子吃早餐,花蓓也没客气,进去拿了杯豆浆就吸。小女生颠颠地又送上一根油条,“前辈,昨天下午检察院发生了起超大的绯闻,你听说没有?”
花蓓嫌小女生喳喳呼呼的,懒懒地接话:“检察院那种地方能有什么绯闻?”都是一群装在套子里的人。
“就是戚博远杀妻案公诉人的那位检察官,她和她的科长有一腿,给人家老婆捉住了。人家老婆跑去办公室闹,打了她一个耳光。”
花蓓噗地一声,一口豆浆全喷在小女生脸上。“你在胡说什么?”
小女生委屈地擦着脸,“围观的人用手机拍了视频,网上有呢,不信你看。我连夜写了报道,正好赶上今天的排版。”
37,天鹅(四)
婚姻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业,做好这项事业,需要的是耐力、魄力、智力。
这句话是情感专家苏芩在《男人那点心思、女人那点心计》里写的。胡微蓝是苏芩的铁粉,她出的每一本书,都会买回家反复研读。她把里面的语录视作婚姻圣经,严格地修正自己的行为。到目前为止,在她的调教下,牧涛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春节长假刚过,为了替牧涛搞好上下级关系,她一般会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请牧涛科室里的职员来家里小聚。那天,大家喝得正酣畅时,不知谁对她说,胡老师,下回咱们来,就不会是纯爷们了。她看向牧涛,科室里来了个新同事,从江州调上来的。牧涛当时的表情很自然。
女人的直觉非常敏锐,她笑着问:漂亮吗?
谁开了句玩笑:当然漂亮,不然牧科也瞧不上,特意钦点的。胡老师,你要有危机感喽!
胡微蓝当时心里就翻江倒海,表面上却很平静:牧涛不是那种人,我才不担心呢!
当天晚上,胡微蓝就没睡好。她没有追问牧涛,捕风捉影是影响夫妻关系的大忌。
钟荩报到那天,她悄悄去看了下。钟荩属于清丽佳人,她的美不需要刻意地矫饰,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因为太自然,所以更让人心惊胆颤。更可怕的是,这朵花还没有主。
让她唯一庆幸的是牧涛没有任何异常,只要不出差,上班下班按时准点。手机也不躲躲藏藏。她得知,牧涛非常看重钟荩,才进科室一个星期,就让钟荩参预了一件大案,还让她做公诉人。
她在心中分析,牧涛现在对钟荩,可能只是领导对科员的关心,但不排除他对她是有好感的。长久下去,难免日久生情。越想越怕。真正遇到事,苏岑老师的那些话都不起作用了。她跑去找姐姐胡青峦诉苦,胡青峦斜睨着她,说你咋这么笨呢,给她找个好主,不就断了他的念头,你还做了个大人情。
区里要新建青少年活动中心,有天,市教育局的领导陪着省里面的领导下来考察,顺便也参观了下她们幼儿园。小朋友们表演完之后,她和园长一块陪领导们座谈。汤辰飞也在座。园长和付燕熟悉,对汤辰飞讲话也就非常随意,咱们幼儿园里这么多未婚姑娘,有没相中的,我帮你介绍介绍?汤辰飞笑道,美女太多,眼都看花了,真分辨不出哪朵最美。
她心一动,说起了钟荩。
事后,汤辰飞还专门打电话向她道谢。她的心款款地放进肚子里,以为这下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张照片发过来时,她在陪小朋友们吃午餐。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告诉她,老师,你的手机在响。
她还亲了下小女孩,一打开手机,心突然紧缩,头皮发麻,全身像有蚂蚁细细密密地肌肤上爬行,有的钻进肉里啃噬骨头。
她呆呆地坐了很久,才给胡青峦打电话。
胡青峦吼道:人家都欺到你头上,你还坐那么安稳?你得整死她,羞死她,让她在检察院不能立足。等我,我陪你过去。
一路上,上下牙打着架,她抖个不停。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无法好好地思考。昨天晚上,牧涛说要加班,原来是加班陪人去了。被欺骗的感觉,让她的血液一阵阵往上涌。
不知道是该说她运气太好,还是该说她运气太背。
检察院门口,她和胡青峦从出租车下来,一眼就看见了钟荩也从一辆银灰色的凌志下来。
钟荩停下脚,笑着向她打招呼。
那笑像支箭,射穿了她的心。头脑一热,她冲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钟荩完全没有防备,仿佛就站在那里等着接那一巴掌。身子摇晃了下,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
胡青峦抢在钟荩质问前,狐狸精、不要脸的女人就骂开了,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
钟荩给打懵了,只知道捂着脸颊,睁大了眼睛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
已经准备离开的银灰色凌志戛地刹在路中间,车门砰地一甩,常昊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举起手机,先是对准钟荩的脸颊拍了一下,然后再朝向胡微蓝和胡青峦,接着,连围观的人都拍了进去。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些人,这件事,都已记录下来。我是钟荩小姐的律师常昊。我会带我的当事人去做法医鉴定,你……等着接法院传票吧!”常昊不着痕迹将钟荩挡在身后,看着胡微蓝,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根据《治安管理条例》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或故意伤害他人身体,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以二百到五百的罚款。情节较重的……法官会详细地告诉你。”
胡微蓝和胡青峦被他的出现吓得一愕,听完他的话,胡青峦跳起来了,“你告去吧,天下的人眼瞎了吗,我还不信抢人家老公的小三占了理呢!”
“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毁坏他人名誉,将构成诽谤罪。”常昊严厉的喝斥。
“我……有证据。”胡微蓝狠狠地把捏得发烫的手机举起来。
“让我看看!”钟荩已经镇定下来了,也听清了是怎么一回事。
常昊只瞟了一眼,冷冷地拧眉,“这个时间是昨晚吗?”
胡微蓝与胡青峦面面相觑,不明白常昊的话意。
钟荩背后发冷,那个背景是火锅店,她不知为什么环住牧涛的脖子。谁干吗拍下这样的照片?
“对不起,我……想这是个误会……”应该是啤酒的错。
常昊递了个眼色过来,不让她说下去。
胡微蓝被常昊镇定而又从容的眸光惊住了,底气没那么足了。“应该是!”
“昨晚,我也在这儿!”常昊指着照片,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胡微蓝和胡青峦完全给震住。“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当事人的眼神迷迷蒙蒙,明显是喝醉了,你们所谓的这位出轨者只是礼节性地不让她摔倒,看他的表情是无奈又尴尬。而你们却断章取义,妄图陷害我的当事人。你们不仅犯有《诽谤罪》,还侵犯了当事人的肖像权。根据《刑法》……”
“你说这不是真的?”胡微蓝怯怯地打断他,心中一喜。
“我只以证据说话。”
“那个照片不是我拍的……我以为是真的。我很爱我老公,我怕失去他……”胡微蓝预感到场面不太好收拾,连忙装可怜。
“你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是怎样,我没兴趣听。但是女士,我可以告诉你,你必须要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胡青峦满不在乎地说:“了不得道个歉吧!”
“道歉能解决问题,要律师干吗?”常昊冷笑,“普通的同事聚会,被渲染得名目全非,你考虑到我当事人的名誉么?当然,和你无关,你只管发泄你的情绪,无须在意别人的感受。那好,法庭见!”
常昊轻搭住钟荩的手臂,“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