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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腕被扣住了,所以电吹风掉到了地上,风筒仍在呼呼地往外吹风,而眼前的肖扬,头发仍湿漉漉地不停地往下滴水。
他明明看不见,却仍然那么努力地在看着自己,然后,他问出这句话的意思……
他的心,一定到现在还很痛吧,说不定,这辈子,都还会持续地痛下去,被曾经最爱的女人背叛过的心情,旁人最多只能理解,而无法感同身受……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肖扬,我该说什么,或是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不再让你这么心疼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如果你愿意的话,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别再用这么悲伤的语气问我这种根本没必要提的问题,因为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我好失败,让我觉得,我在你的心里,只是一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笨蛋而已。”陈单说完后就在肖扬的面前慢慢地蹲下来,她抱住肖扬的腿,并把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膝盖上,“我不敢说我会陪你走多久,但是,如果我剩下的还有50年的生命,我就愿意陪你走上这50年,如果上天,只肯让我活到明天,那么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天明,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旁,永不离弃。”
肖扬虽极力忍耐了一下,但最终仍是俯□,紧紧地抱住了陈单,他闭上眼,眼泪竟如山洪爆发般滚滚而下,这一刻,他终于完全敞开心扉,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他对陈单的关爱了。
窗外的斜阳,终于散尽它最后一丝余晖,朝着海平面的下方直坠了下去,天,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一周后,陈单的公司终于结束了这段时间的忙碌,为了稿劳大家,公司老总特别安排了一次全员郊游,并把采买的任务交给了陈单。
陈单一大早就拿着拟好的购物清单准备出发了。
肖扬依依不舍地送她出门。
“一个人能行?不如让我陪你一起去吧?”看来肖扬还是不很放心的样子。
陈单把头甩成了拨浪鼓。
“你别乱来了!不是因为昨天晚上腿疼得厉害已经预约了医生过来看你的嘛,你啊,就别担心我了,还是好好待在家里,把伤给我治好吧。”
肖扬说:“我没事,就怕你累,一个人要买整个公司的食物,你们老总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单笑了。
“你不服气呀?要不,我打个电话给我们老总,好让你来好好跟他发通牢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虐待他的女职员!”
谁知,肖扬还果真向她要起电话来,这下可把陈单吓坏了,“别呀,我开玩笑的,要是你真打这通电话,我明天还想不想上班啦?好啦,你就别那么担心我了,我可没你想像的那么脆弱,就这样啦,我走了!”说完,陈单又踮起脚,在肖扬的脸颊上轻轻地印上一吻,而后一脸甜蜜地看了看他,再抿嘴一笑,甩甩头,飞快地跑走了。
“一定要慢点开车!遇到红绿灯,千万要耐下心来等呀,听见了没有!!”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已经跑出多远了,但肖扬还是奋力地朝她离去的方向喊道。
“听…见…啦——罗嗦哦!!!”
轻风送来了陈单那已逐渐远去的欢快的笑声,唉……这个长不大的黄毛丫头,总觉得让人放心不下呢,真想一辈子把她关在家里,或是捧在自己的手心里,唔,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美妙,肖扬轻轻地按着自己的胸口:这颗心脏,从未如此刻般如此充实过呢,但愿,但愿呵,这种幸福感,能伴我永远,同时,也伴随陈单永远……
不知不觉,肖扬竟在门口伫立了很久,直到费叔前来提醒他服药了,他这才恍然大悟般地转回身,回到了客厅。
医生还没来,但他的腿似乎疼得越来越厉害了,见平常惯用的热敷已经没效果,他不禁想让费叔帮他拿一点止痛药,但是,他忽然又想起之前陈单所交待的,“止痛药一定不能乱吃哦,上次医生就说你的胃已经不能承受止痛药的副作用了,要是你下次又有哪里痛的话,你可以尝试转移注意力法啊。”
转移注意力么……
于是肖扬向前俯身,准备在茶几上寻找音响的遥控器,心想,说不定听一下音乐,就能缓和一些了吧,没想到,他还没找到遥控器,却反倒把放在茶几上的茶杯给一下子扫到了地上。
砰——嚓——
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碎裂声,肖扬下意识地去捡,右手食指,马上就被茶杯的碎片划出了一道血口,痛,一下直达心间……
陈单抱着采买好的物品艰难地走出了超市,远远的,她就按开了车锁,等走近后,她先把东西放在地上,再拉起后备厢的盖子,然后把买来的食品一袋一袋地放了进去。
回程的路上,她扭开车载音响,并随着音乐轻快地哼唱了起来。
就在下一个转弯的路口,一道黑影,突然闯入了她的视野,她当即做出反应,右脚死命地踏下了刹车的踏板,汽车轮胎在柏油马路上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摩擦声……几秒钟后,车子失控地向右歪斜,并直直地冲着分隔机动车道和人行道的围栏上冲了过去……然后,是巨大的冲撞声,行人的尖叫声,以及大脑充血时,如海水倒灌般充塞在两边耳道里的满满的嗡嗡声……
马路上立刻聚集起了围观的群众,交警们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处理现场,还有救护车也以最快的速度拉响着警报赶来救助伤员。
马路围栏已被撞断,在整个车头已被撞击到破碎变形的车厢里,紧闭双眼而又满脸是血的陈单被死死地卡在驾驶座和方向盘之间……
费叔在用药水帮肖扬手上的伤口做清创消毒时,肖扬忽然感到一阵难过,一股莫须有的悲伤的情绪,不知为何,竟如高涨的海水般顷刻间吞没了他……但他只以为,是他的腿太疼了的缘故,却没想到……
一名佣人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少爷,外面有个叫陈水发的人,说一定要见你!”
“什么?陈水发?”肖扬嚯地站起身,“快!快请他进来!”
“是!”佣人领命而去,而肖扬的心情却就此起伏不定了起来。
“少爷,你真的要见他?我看他是来者不善。”费叔不无忧虑地看着肖扬。
肖扬甩了甩头。
“不管怎样,他都是陈单的父亲啊,再怎么说,我也不能怠慢了陈单的父亲,而且,我也正想要想办法劝他回家,我想,那一定也是陈单的心愿。”
没多久,陈水发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了。
肖扬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称呼他,叫叔叔或伯父吗?总觉得有点羞于出口,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叫了声“陈先生,您——”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陈水发就冲上来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你还好意思叫我!”他如狮子般地咆哮着,再次冲上来,并抓住了已经跌倒在沙发里的肖扬的衣领,“你这个恶魔之子,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你才甘心,现在,你居然还要来害我的女儿!我今天,非亲手宰了你不可!!!”
费叔这时忙冲上来解围:“陈水发!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呀!”
陈水发腾出一只手将费叔推倒,“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拦着我!我陈水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么些年,为了给你们肖家还债,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在她小小年纪,我就不得不抛下她,而如今,我好不容易可以回家来了,结果呢?结果你却要让我这个白发人去送她那个黑发人,肖扬啊肖扬,今天就算不是为我自己,我也要为了那些被你爷爷无辜害死的冤魂们讨个公道!!!”
至此,肖扬已经完全地听懵了,什么叫他害死他的女儿?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难道是陈单出事了?
肖扬后背一凉,他再也不顾陈水发朝他肆意袭来的拳头,反而还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问:“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是陈单吗……是她、怎么了吗?”
如果,真的是陈单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啊,肖扬不由地紧闭了眼睛……怎么办?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是陈单出事的话,他恐怕是真的不要活了……
汽车飞速地驶往医院的方向,由费叔陪同地坐在车后座的肖扬,此刻脸色煞白,可是表情却异常地坚定,但坐在他身旁,一直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心脏病发的费叔,却始终无法将悬着的心给放下来。
唉,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命运所开的玩笑呢?如果是的话,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吧,从肖扬的父母,再到马雪,现在又轮到了陈单,老天爷到底要夺走多少肖扬身边所至亲至爱的人呢?如果不是玩笑,那这样的命运,也实在是太悲惨了吧?别说是肖扬,就算换了内心再坚强的人,恐怕也没办法再支撑下去了吧?
唉,可怜的少爷啊,到底老天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你获得幸福呢?
车子终于来到了医院门口。
肖扬等不及费叔来扶,甚至连手杖也不要了,就管自冲下车,急匆匆地向前奔去。
他们找到了陈单的主治医师,医生拿着病历,向肖扬汇报了陈单的伤情:“其他还好……主要是颅脑损伤这一块比较麻烦,虽然及时地进行了手术,手术也非常地顺利,但目前病人仍未有清醒的迹象,未来几天病情可能还会反复,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肖扬严肃地问道。
医生沉吟了一番,慢慢地说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病人随时会死亡。”
医生走出好远了,肖扬仍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僵在当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再地响彻在他脑海里的,只有这简单而又残酷的三个字。
整整一周,肖扬守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着上天,请求上天垂怜,不要带走陈单,而如果上天真的非要带走一个人的话,老天爷啊,就请你带走我吧,请带走我这个恶魔之子,好让那无情的诅咒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半个月过去了,陈单仍未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她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张妈回来了,她站在病房外面哭了好久好久,虽然那哭声听得人肝肠寸断的,肖扬却没办法上前安慰她。
陈水发每天也会过来,每次见到肖扬,他都会狠狠地臭骂他一顿,然而,大概是有张妈阻拦着吧,他没再对肖扬动过手。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接着就是半年,一年,医生已经确诊陈单已进入植物人的状态,肖扬却始终没有放弃。
“不会的,她一定会醒的,像她那么有活力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天天躺在医院里睡觉?你们放心吧,不用再过多少时间,她一定会嫌闷,然后就突然醒过来的!”肖扬如此坚定地说着。
自从陈单转回普通病房后,肖扬便可以天天陪在她身旁了,他一天到晚地说话给她听,有时是讲一些冷笑话,有时是一时兴起给她背古诗,但更多时候,他是在讲他俩之间以前所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例如他们不算愉快的初次见面啦,例如他们一起站在马路边吃肖扬从没吃过的路边摊啦,例如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看的电影,第一次在花园里散的步,第一次互相责备,第一次接受告白,最后,他们第一次一起站在海水里接了吻……有很多事,虽然在发生时并不算愉快,但是现在,却已变成了只要一想起来,每一件都是值得反复回味的温馨的记忆。
“我已经在准备婚礼了哦,小傻瓜,要是你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