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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气得浑身发抖:“你要什么都可以,让我把外公一生的心血拱手让人就不可能。你还是不要妄想了!”她勉强的撑着头,但还是痛到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以。”易千樊站起来,他笃定的摇摇头,“我等你三天,三天内没有你的答复,这份东西会直接寄到公安局。”
安安看着易千樊冷酷而挺拔的身影渐渐离开,虚脱一般的靠进了沙发。
动摇
突然间,整个世界都面临崩塌。外婆走后的这段日子虽然也是颠沛流离,但是内心总是平静的。
乔生不在的日夜,焦虑、担忧、想念、绝望彻底将安安折磨得不成人形。她甚至疯狂的考虑过易千樊卑劣的条件。但是每当一触碰到这个念头,就像犯了极大的罪一般深深的自责起来。
终于在第十七天,安安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说乔生因病住进了医院,现在允许探视。
乔生住的医院在城北偏僻的山边,医院隐在初冬褐色的山坳坳里。看来乔生的事情真的很严重,不然也不会住在这样的医院。
这个医院的病人很少,里面的设施却很好。这一点却出乎了她的意料。安安按照电话里说的病房号走到病房前,两个穿制服的人站在门口。
“易安安是吧?”他们很客气的打招呼,然后打开门让安安进去。
病房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安安看见躺在床上的乔生,大颗大颗的泪水滚了下来。
他睡着了,浓黑的眉毛却还是紧紧的蹙着。坚毅的下巴上长满了胡渣,脸色苍白得吓人。
安安轻轻的在床边坐下,仿佛已经几个世纪没有看到他了,此刻的心情五味陈杂。
乔生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见了安安,“你怎么来了?谁通知你来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责备,乌黑的眸子里含着一抹痛楚。
安安只看着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乔生的手背上还插着点滴,人瘦了整整一圈。
“我没事,就是胃病又犯了。”乔生笑了笑,握住安安的手,“你怎么瘦成这样?丑死了。”他的声音虚弱而暗哑。
安安的眼泪哗啦啦的不停留下来,喉咙口却像堵了块石头般难以说话。
“我这是因祸得福,本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下可好,一切都换成最好的了。”乔生说,“你知道吗?这家医院是专门给厅级以上老干部住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我怎么放心?”安安咬着唇,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珠,“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放你出去?”
“应该快了,因为不让我走也没意思。”乔生说,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寒光,“他们要的我也给不了。”
“他们要什么?”
“……”乔生凝视安安,突然说,“你就别管了。来,亲亲我!”
安安苍白的脸上顿时红了一下,俯下头在他宽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醉死我了……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乔生笑着说。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做了送过来。”安安问。
“别麻烦了,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再说,我也快回去了。”他说到这里浑身突然一抽,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怎么了,胃痛是不是。”安安焦急的说。
乔生倒抽了口凉气,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我去叫医生。”安安转身想走,却被乔生一把拉住,“别去,好不容易安静一会。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安安看他痛成这样,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扔进了油锅,煮的身心都像沸腾了一般。
“唱你上次唱的小马车给我听吧。”乔生轩眉努力的想要舒展,却做不到。
安安哽咽着,费了好大的劲才发出声音来:“我心爱的小马车呀……你就是太顽皮。你若……是变得乖乖的呀,今天我就喜欢你。的答的,的答的,的答的答的。不达目的不休息呀不休息……”唱到一半,安安已经泣不成声。
“傻丫头,别哭了。难不成胃痛还不够,还想让我心痛吗?”乔生哑声说,嘴角勉强扯了一个笑,“快回去吧。我也累了,再睡一会儿。”说完闭上了眼睛。
安安从病房退出来,恍惚的走在医院的走道上。
“你就是易安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安安抬头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眉目不怒自威,五官有些熟悉。“我是。”
那人也不说话,点点头就和安安擦身而过。
走出医院,安安四肢发软。再也走不动了,她在街头的靠椅上坐下。望着来往的人流,像个迷路的孩子。
电话响了,安安一看是莫靖书。
“喂?安安。你在哪?”他的声音好像很着急。
“怎么了?“安安问。
“易千樊越来越嚣张,已经投了三十个亿到收购富林的项目了。你想清楚了吗?手里的股票什么时候过户给我?我们抽空去办一下手续。”
安安听到股票二字,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勒着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安安?你在听吗?”莫靖书问。
“喔,在,我在。”她有些语无伦次,发出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那么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呢?”
“我这个礼拜没时间了。有空再约你吧,再见!”安安一口气挂了电话,心底的那把小刀仿佛在切割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但是她没有时间想,好像这些念头不是她本人的,就像一个快淹死的人,为了救自己不得不死命勒住前来相救的人的脖子,最后导致救人的人死于非命。
是的,她管不了那么多。她不能看着乔生这样下去,她怕他会死。怕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将去坐牢……怕很多很多的可能会……
最后,她拿起手机,颤抖着拨了易千樊的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得太仓促,可能错别字太多。欢迎指出!谢谢!
濒死
和易千樊约好股份过户的早晨异常的寒冷,安安坐在律师办公室里麻木的听着律师念着那些商业条款。对面的易千樊望着安安,唇边隐者一个笑。安安已经无力再去看这个卑劣的人,只是紧紧绞着双手等待签字。
终于,律师宣布:“如果两位没有异议,请签字吧。”
安安在协议的左下方“甲方”旁边签下自己的名字。因为冷,手冻的无法伸展,“易安安”三个字就这样扭曲的到了纸上。她的视线渐渐模糊,那些歪歪扭扭的笔划慢慢的化成了一条条的蛇,钻到她的心上,将她的心啃噬得只剩残渣。
易千樊签了字,对安安说:“谢谢!”
安安无力的趴在桌上,想起莫锦御慈和的笑脸再也抑制不住的悲恸涌上心头。
这是,门好似被一阵飓风撞开。莫靖书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易千樊将手里的合同挥了挥,笑着说:“替我谢谢你妹妹。”
“易安安,你是不是疯了?”莫靖书冲进来,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的抓住安安瘦弱的肩膀拼命摇撼,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大声吼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安安哭得发不出声音,肩膀痛得她一阵痉挛。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对得起老莫吗?”莫靖书手加大了力气,好像要将她挫骨扬灰。
“对不起……”安安的脸白得可怕,“我……”她怎么解释,她有什么脸去解释那些所谓的理由?
“为了岑乔生,你还真的什么都能做。”身后的易千樊淡淡的说。
“岑乔生?又是岑乔生?”莫靖书颤声说,眼神仿佛是刀子不停的在安安心里捅来捅去。
“岑乔生具体犯了什么事,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关心则乱。真没有想到,你为了他可以放弃几百亿的资产。我也不得不佩服乔生的魅力了。”易千樊带着冷笑。
他的话仿佛是一颗原子弹在安安的脑子里炸开,直炸得她连思维都没有了。“你说什么?”她望着易千樊,发现自己的声音如同自己的心脏一样分崩离析。
“我是说,那天我跟你说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乔生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至于你……”易千樊摇摇头,“下次真该学聪敏点。”说完走了出去。
“不……”安安不知哪来的力量挣脱了莫靖书的掌握,冲到门边,死命的拉住易千樊的袖子,“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求你……求你把股份还给我。我求你……不能这么残忍……”
易千樊蹙眉看了看安安,将她的手指从他衣袖上掰开,“对不起。”他低声说。
“求求你,我求求你……我该怎么办?”安安哭喊着,但是易千樊已经走远了。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面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而残破。她头晕目眩,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安安在医院冰冷的急诊室醒来。浓浓的消毒药水味道依然刺痛着她的神经。她挣扎着起来,四肢好似浸在冰冷的海水里涩涩的发寒。手臂上吊着的点滴,在她的大动作下掉了出来。
“你别动啊。你在发烧,挂完这瓶水再下来。”护士不耐烦的说。
安安掀掉手背上的橡皮条,撑着床臂赤脚站在地上,“我的鞋呢?我要出去。”
“你烧还没退,是你自己要走的喔。”护士把安安的鞋子拿过来。“记得把医药费付一下,什么人啊?……把人往这里一丢就走了。”护士兀自嘟哝着。
安安咬了咬唇,一定是莫靖书把自己送来的。但是他恨极了她,再也不想见她了。所以对她不管不顾,扔在急诊室里了事。想到这里,她浑身发抖。
☆ ☆ ☆ ☆ ☆ ☆ ☆ ☆ ☆ ☆ ☆ ☆安安出了医院,脑子还是像有无数的冰和火交替着扑来。她打了车去莫氏找莫靖书,秘书说莫总一早出去都没有回来。她又去他家门外等,直到夜色低垂也不见他回来。
安安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等,等到了他又能说什么。对不起已经于事无补。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寒风刺骨而来,将她冻得麻木。恍惚间才想起,外套早上就落在律师办公室了。
她紧紧握着拳头,痛恨自己的无知与懦弱,痛恨自己的自私……外公在九泉之下恐怕也难以瞑目。
夜幕降临以后,风越来越大,安安蜷缩在大门旁边。她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死去,这样或许可以好过一些。但是没有等她失去意识,一阵刹车声捣碎了她几近冰点的迷梦。
她模糊中看见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并且大踏步向她走来。而她的耳边全部都是呼呼的寒风的声音,除了眼里的微光,她的世界全部都是麻木。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一个人如老鹰抓小鸡般提起来,狠狠的摇晃。
在这样剧烈的摇晃中,她的头犹如被锯开一般的疼痛。但是她紧紧的咬着牙,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人似乎在大声的喊叫,她隐约间看见他蠕动的嘴唇。鼓膜荡着一些她无法理解的话语。
她努力启动嘴唇,用尽所有力气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 ☆ ☆ ☆ ☆ ☆ ☆ ☆ ☆ ☆ ☆ ☆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一会被抛在冰海底,冷得无法呼吸。一会又犹如烈火焚身,皮肤灼痛得即将爆炸。脑子里面像是有无数的利刃在撕裂神经,痛得难以忍受。这是炼狱吗?这样的感觉和炼狱没有分别。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强光划破长空。安安努力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又是医院。霎时间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多么希望自己已经不在人间。即使是进了地狱,也比活着好。
“安安!”一个热切而焦灼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