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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暨东皱了皱眉，看着李止水脸上的变化，不由担心的问：“我认识？”
直觉告诉许暨东，她见的这个朋友，他认识。
“嗯。”李止水点了点头，眼睛里染上一丝异样看着许暨东。
许暨东并没有强迫李止水马上说，拥住她的肩头紧了几分，朝医院的方向走去：“先去医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老太太已经回家让佣人准备午饭，只有崔丰和两个佣人留在那儿。
姚嘉嘉见两个人进来，忙起了起身，笑着调侃李止水：“你出去接一个电话接好久，还把自己的老公接回来了？”
崔丰起身，一拳砸在许暨东身上，笑的春风得意：“东子，这下我们成不了亲家了，我要抱歉的通知你，我们家嘉嘉生的是个儿子。”
许暨东耸了耸眉头，走至摇篮边，轻轻的抱起了孩子，惯有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温柔。
这倒是李止水第一次看到许暨东抱孩子，她生小浩文的时候，他连一眼都没有看过。等到再见小浩文的时候，小浩文已经三岁了，可以叫爸爸妈咪了，可以说许暨东没有享受过迎接新生命的喜悦。
李止水看着他抱着孩子，眼睛渐渐带上笑意。
姚嘉嘉轻轻用手臂碰了碰李止水，压低声音道：“哎，你们家那位那么喜欢孩子，真打算只要浩文一个？”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想以工作为主。”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根本就没有别的空暇去想其他的。
到了姚嘉嘉喂奶的时候，李止水便和许暨东退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许暨东没问今天她见了谁。李止水沉默了片刻抬头说道：“今天我 见了潘慧。”
许暨东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因为这个名字微微顿来一下：“她找的你？”
李止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她现在有问题。”
“什么问题？”许暨东专心的开着车，侧脸看她一眼。
“她生病了……”李止水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潘慧会在老爷子的寿宴上带着方颜辛去，为什么方颜辛又那么的配合。
李止水心里莫名的觉有有些难受，脑子里回旋着潘慧脸上挂着笑意，无所谓耸肩的对她说：“是肺癌，你知道的，我离不开烟，常常把烟火当药，久而久之也就这样啦。”
不知道为什么，李止水总觉得潘慧在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透着的是莫名的轻松，她似乎一直在等这个结果，死亡对她说，似乎一点也不恐怖，不能给她带来一丝丝的畏惧。
潘慧从十五岁就会抽烟，到了现在二十七岁。她抽了整整十二年的烟，一开始是小孩子觉得新奇，可后来则是用来麻痹生活。
她的精神状态，身体状态一直都不好。但是她确诊了自己的病以后，她反而一下子淡定了，像是从三十岁该有的状态一下子返还到了二十岁，活的轻松而又无谓。
李止水将潘慧的事告诉了许暨东，许暨东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
直到晚上临睡前，他拥住李止水低声说了一句：“有时间和方颜辛见一面吧，他现在需要你。”
许暨东的霸道，李止水是知道的，他能这么说，那证明他知道李止水的心里在想什么。
即使她和方颜辛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两人的生活，她早已把方颜辛当做是亲人了，那个位置是许暨东无法取代的。
方颜辛现在心里一定十分的痛苦难捱，她不能帮助方颜辛什么，但是她相信自己是个很好的听众。
李止水喘了一口气，抬手拥住了许暨东的后背，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温暖而又宽厚。她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说了一句：“许暨东，谢谢你。”
等到李止水见到方颜辛的时候，方颜辛依然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
进了咖啡厅坐到了李止水对面的位置，笑问：“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李止水搅动着自己的咖啡，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给你点好，是你一直都喜欢的。”
“谢谢。”方颜辛端起咖啡朝着李止水面前推了推，喝了几口。
“有些事，我不问你，你是不是不打算说？”李止水见方颜辛并没有什么要告诉她的意思，沉了一口气问道。
方颜辛喝了咖啡，微微诧异的问李止水：“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事？”
李止水伸手捋了捋耳后的头发：“我昨天和潘慧见面了。”
方颜辛微微一僵，顺势躺倒了身后的沙发上，掩饰自己的僵硬：“是吗，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是因为她的病才和她在一起，她让我回到你的身边。”说实话，李止水在听到潘慧这样说的时候，她才知道，潘慧是真的喜欢方颜辛，喜欢的比谁都深。
方颜辛摇了摇头：“心如，你了解我的，即使你要回来，我也不会接受。现在的方颜辛，比以前成熟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潘慧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比李止水更了解方颜辛的人。
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最了解彼此的两个人，最后却走不到一块。太过了解，一切看起来就显得空洞无比。
方颜辛粗粝的指尖抚了抚自己的眉心，微皱的眉头却如何也抚不平？：“这是我欠她的。”
方颜辛最终说的还是一个‘欠’字，而不是‘爱’字。
李止水点了点头，并没有再问下去。
依方颜辛的性格，现在谁劝都没用，他一定会执意留在潘慧的身边。所有的确定都得由方颜辛自己决定。
“好了，该上班了。”方颜辛起身整理着衣服，岔开了话题。
“颜辛，别忘记，我们是家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对我说。”李止水也站了起来，看着方颜辛说道。
方颜辛勾了勾嘴角，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放心，我会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机灵的小鬼头
5
这半年，在江沙白的小公司里，李止水干的敬业认真，她的态度是所有的人都看到的。
一开始有人会拿许暨东说事，但李止水在公司决口不讨论这件事，就连许暨东也少有提及，大家一直说也就没意思了，后来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对这件事却再也没有人议论。有些话，说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不过近半年，公司的发展，让公司的人事变动上所有调整，又让一些人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公司刚开始办起来的时候确实收到了一些小波折，但是问题并不大，到后面是越办越顺利，也渐渐的走上了正轨。公司的人手不够用，因此要展开新的招募。
既然有新人要进来，那所有职工的职位自然要有所变动。
大家都是公司的第一批员工，当然都想要升职，也顺其自然的认为会是自己。可毕竟名额有限，上个月升了两名男职工的职位，这个月升了两名女职工的职位，其中有一个便是李止水。
这样一来，所有的人心里也就都有数了，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却把李止水的升职看做走了顺道。毕竟在所有的眼里，她除了是公司的一员以外还有许暨东妻子这个身份。所有人恐怕都在猜想，公司会升李止水，完全是因为看在许暨东的面子上。但其实，并不是如此。这是江沙白的小公司，并不是江氏，所以他做出什么决定，都是取决于员工的工作态度，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偏私，何况他和许暨东只不过是一面之交，没有到达那种要给面子的程度。
但是公司的同事并不会这么想，一个个都带着有色眼镜看李止水。对于这一点，李止水自己很清楚，偶尔来的几句讥讽，她还是能听出来的，但她只把这个当做普通的任命，既然让她升了职，她自然会努力把这些做好。不让人家留下话柄。
现在的她也算是明白了。她或许当初离开SO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没有做过的事，无论她怎么解释不是自己，还是会有人强压在她的身上。在那一个公司都一样，她是不可能让别人用完全公平公正的目光看自己。
所以，与其去想别人用什么目光，还不如自己好好的干，只对得起自己。
今天是李止水到新岗位的第一天，她已经升为秘书长。名号听着不错，但其实整个秘书处也不过三个人。
再怎么人少也是一个小领导，今天需要先给秘书们做工作交接。
她将秘书处三个女秘书的资料整理了出来，去了江沙白的办公室交接，这是他上午交代的。
江沙白翻看了几页，在最后一页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李止水：“新岗位，好好干。”
李止水接过资料，不卑不亢答道：“这是我的工作，会的。”
江沙白点头，手在桌子上敲打爬行的摸了杯子：“有件事我得对你说声抱歉。”
李止水偏了一下头，姿势笔挺的很：“什么事啊？”
“也不算什么大事，几个月前我在餐厅对你说过的话，我收回。”江沙白那时候没有搞清楚状况就那么说人家，那些话，确实够难听的。
李止水露出疑虑的神色，她并不知道江沙白说的是那件事。
“不记得就算了，我只是说一下。”江沙白看出了她神色上的意思，解释出声。
李止水动了动身子，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那好，没什么事的话，江总，我出去工作了。”
她的称呼让江沙白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开口阻止了她的脚步：“你还是叫我江少吧，江总有些别扭。”
别扭？在外面所有的人不都是叫他江总吗？
江沙白翻开了面前的文件夹，开口道：“好了，回去工作吧。”
李止水也没多想，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公司刚做调整，所以第一天轻松一些，准时下了班。
李止水先去看了方齐眉才回了家，许暨东肯定不会比她早回来的。他的工作，远远比她要忙的多。
本来家里说不需要佣人，只请一个钟点工。可许暨东怕她累着，还是找了一批佣人回来。这次，李止水没有多少反对，最起码她身上的负担是减轻了不少。
她刚进客厅，佣人将拖鞋递到了她的脚下，汇报道：“夫人，刚刚来了一位妇人，说要见你和先生呢。”
“人呢？”李止水穿上了拖鞋，道了一声谢谢后问道。
佣人朝着会客厅的沙发上指了指：“在哪儿呢，我和她说过，你们不在家，可她执意要留在这儿等。”
李止水从会客厅玻璃上的投影大概看出了是谁，对佣人一笑：“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说着，径直推开了会客厅的门。
潘英一转身便看到李止水回来了，站起了身：“你可真厉害啊，自己出去一天，把婆婆晾在这儿。”
“需要喝什么吗？”李止水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潘英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坐了下来：“现在问是不是太迟一点了？我已经在这儿没有任何饮料的情况下坐了半个小时了！这些佣人没有一点点眼力劲，有时间全部都换掉。”
李止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没有说话，等到潘英接下来的话。她相信，潘英来这么一趟，应该不是为了让他们换佣人这么简单。
潘英平息了一会儿，也静下来了，看着李止水说道：“我来是有事要跟你说。”
“说吧。”李止水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淡漠的开口。
潘英心里自然是对李止水这样态度有火的，可她来是有事求人家的，又不敢发出来，只能先忍下来：“暨东给我寄来财产分割协议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李止水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否认：“我知道，他给你很多股份的分红。”
即使潘英做的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