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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暨东握住她的腰身一紧,她整个人都贴着他,让她看清他眼底的一切:“你觉得我会在乎名声?”
名声这东西在许暨东这儿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哪怕他做了再坏的事,在A市,恐怕也没有人敢说他一句!
夏含笑挣扎的有些精疲力尽,盛满怒火的眸子不由盯着他:“许暨东,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罢手!”
门外,此时已经响起了掌声,他们在屋内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那句‘有请新娘入场’。
她的眼睛看着门外,却一点点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如何罢手?夏含笑,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是啊,他也想知道,这世上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的戒掉夏含笑,从此不用再想着念着。
外面的声音忽然停止了,等着新娘入场,似乎还有诧异声划过。
夏含笑急的的皱起眉头,眼睛一直看着门,她知道,门外所有的人都在诧异,新娘为何紧紧的没有入场。
“你给我放手!”夏含笑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下子从许暨东的手腕里逃脱了出来,推了几步,恐慌带着哀求的看着他:“许暨东,就当我求你,求你放过我!”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她祈求许暨东放了自己,在这样下去,她会疯。
许暨东握起的拳头青筋暴起,他朝着她最近,一字一句威胁出声:“夏含笑,要我放过你,除非我死!”
“许暨东这是你逼我的!”夏含笑的浑身颤抖不止,就连说出这句完整的话时嘴巴也是颤抖不止,她已经退到了桌角,慌张的两只手按在桌子上,慌乱中,冰冷的触觉闯入了手心,她脸上忽然一怔,猛的握住了手心里的冰凉。
许暨东强势的步伐在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晶亮的眼睛里越来越慌张,许暨东紧闭着薄唇,脸上是什么神色,她看不到,她的眼睛在看着他,她所有的心思却在手心的冰凉上。
“别动!”就在许暨东越来越靠近她的时候,她忽然从身后拿出了那把水果刀,狠狠的抵在了他的面前。
亮晃晃的刀尖忽然出现在许暨东的眼前,许暨东的眉头微挑的锁起来:“你想杀我?”
夏含笑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小白兔,整个人都不安至极,眼睛里盛着慌张,却一步也不愿退让:“许暨东,我告诉过你,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如果你还有这样纠缠下去,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呵呵,鱼死网破,夏含笑,你够格吗?”许暨东忽然笑出了声,丝毫没有把夏含笑手里的水果刀放在心上,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夏含笑错开桌子继续退后着:“你走开!你要是再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她努力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恨他,已经恨到恨不得杀了他,只要他靠近,她就给他一刀!
许暨东走到了夏含笑的身边,一个用力就可以夺取夏含笑手里的刀子,但是他并没有,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对自己绝情到何种地步。
他握住夏含笑的手抵住了自己心脏的部位:“来,用力的捅在这儿,只要它血流不止,你就解脱了。”
有时候,他反而希望夏含笑能够干脆利索的给自己心脏一刀,亲手杀了那个不受控制的许暨东!
夏含笑以为只要许暨东靠近自己,自己便会毫不犹豫的给许暨东一刀,但是许暨东手把手的将刀子抵在他的胸口时,夏含笑握住刀子的手颤抖不止,眼睛连看一下都不敢。
“别逼我……”她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她知道自己下不了手,孩子死死的安慰自己。
“要自由,就动手!否则,你连什么机会……”许暨东脸上都是怒气的看着她,话还未结束,夏含笑的尖刀一下子刺了出去,闷哼声阻止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他的眼睛里都是震惊的看着她,心脏的部位传来浓重的疼痛,疼的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那股痛,不止来自外力带来的。
原来,她真的下得去手。他在她心里,看来真的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她手里的那把刀子还在抵着许暨东的胸膛,两人之间只是一把水果刀距离,他的眼深邃不见底盯着夏含笑,似乎要将她吸进自己的眼睛里。
夏含笑咽了咽喉咙,额头、脖颈间都是因为恐惧冒出的冷汗,她看着他的胸膛被刺伤了,有鲜血沾染到了他昂贵的衬衫上。
她的眼睛紧张的眨了眨,赶快缩回自己的手,但是许暨东的大手却忽然按在了上面,不让她握住水果刀的手动弹办法。
“……”夏含笑诧异而又颤抖的看着他。
许暨东的身体异常高大的站在她的面前,低垂的额头上都是冷硬,吐出来的话有些黯哑:“既然下手了,更彻底一些!动手杀了我,你就解脱了。”
“不……”夏含笑摇头,看着许暨东出血的伤口,她本能的害怕,想要朝后退去。
那把水果刀终还是离开了许暨东的身躯,刀尖上沾染着血迹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并没有马上松开那只水果刀,还在看着水果刀发抖。
许暨东的脚步不似一进来那般的矫健,沉重的朝她逼近了两步,口腔的言语似乎也没有了刚刚的有力:“夏含笑,这是你自己放弃的,不能怪我。”
“你要干什么?”夏含笑手里明明拿着防范的武器对着他,受惊吓的却是她,她让他逼的步步紧退。
“既然你下不了手杀了我,那就做好承受的代价。”
“许暨东,你……”
“夏含笑,我们注定是要纠缠的。”他苦笑,夏含笑害怕的神色,让他整个人都苦涩不已。
“夏小姐,仪式开始了,您赶快出去,所有人都在等着呢。”侍从本想直接推开门,但发现门被锁了,他着急的敲着门,丝毫不知道门里的情景。
夏含笑侧目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逼着自己的许暨东,她的心一横:“许暨东,结束一切的办法,不止有你死一个。”
“……”许暨东皱着眉头不语,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夏含笑颤抖着手,忽然将水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间,仰着头,睫毛颤抖不止:“这就是另一个法子,我杀不到你,但是我可以对自己动手,我死了,我也不用再忍受你的纠缠。”
许暨东高大的身躯一僵,俊逸的脸上表情彻底的冻住了。
他们之间的关心,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所有的纠缠,她竟然都是抱着忍受的态度?
“夏含笑,你下得了狠手吗,不要用这招糊弄我。”许暨东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破绽。
此刻的许暨东,心里像是打碎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他凭着强大的自制力不让自己露出微微的异样。
他握住的拳心里,紧紧捏着的是他的慌张。
夏含笑的脚步踉跄着,靠在脖颈间的刀子更近了脖子几分,丝丝殷红渗出了白皙的肌肤,她仰着头,脸上都是决然:“许暨东,我能不能下得了狠手,你很清楚。你和夏含玉订婚宴的时候,我已经划破自己的脸一次,这次只不过是脖颈罢了。”
她的话里,字字都像是被冰冻的珍珠,漂亮,但是落地却砸的人心冰凉而又抓不牢。
“你想用这招威胁我让你出去?”许暨东阴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出声。
夏含笑冷笑:“我知道,我这样的命在你这儿不值钱,你不会为了我这样做,今天如果我没有办法走出去,我宁愿一刀断了所有的纠葛!”
“夏含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许暨东咬牙,拳头握的咯咯作响,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她手上的水果刀一分。
夏含笑已经退到了门板上,伸手扭动着门把,另一只手还在脖颈间:“我从来没有要你相信,我要的只是给自己的一个解脱!”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握住水果刀的手用足了力气,似乎只需要用一下便能把自己解决。
“我让你走!”许暨东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里都是阴冷,这份冷意的背后带着隐隐的伤。
夏含笑一愣,手里的水果刀并没有立马的放下来,依然满是戒备的看着他。
许暨东的身躯定在夏含笑的前方,沉稳的眼睛里透着冰凉的痕迹,他像是一只被猎人打伤的猎豹,正用仇视残喘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该死的猎人。
夏含笑看了他一眼,一步也不敢留,拉开门跑了出去。
外面,所有的人都在焦急不安的看着新娘休息室门口。夏凌峰更是焦急不安的很,他怕夏含笑在最关键的时候反悔了。要是这时候反悔了,他不知如何收场以外,他还怕无法和这些宾客交代,更害怕的是,这样一闹,有些事便瞒不住了,夏寒生的脸面恐怕再也保不住了。
夏寒生站在主台上,目光也看向了新娘休息室,视线里透着担心,他倒是不担心夏含笑落跑,他怕的是夏含笑在休息室里出了什么事。
就在大家疑惑而不解的时候,夏寒生站在主台一会儿终于没忍住,要跨下主台去新娘休息室。
夏凌峰发现了夏寒生的动作,立马止住了:“寒生,你要干什么?”
“我不放心含笑,我进去看看。”夏寒生拂开夏凌峰的手要朝休息室走去。
“你不能去,现在这样过去,不是让宾客以为夏含笑在里面躲着?你倒是按耐不住了,我已经找了一个服务生过去催了,看看那边怎么说。”夏凌峰并不赞同夏寒生去找夏含笑,他要是去了,宾客还以为有了什么事,反而夏含笑自己出来,最多也就说是化妆耽误,迟了。
那个被夏凌峰叫去催的侍从敲门敲的正猛的时候,夏含笑拉门走了出来,气息不稳的喘着气。
“夏小姐,你好了?赶快过去吧,那边急死了。”看到夏含笑从里面走了出来,侍从喜出望外。
夏含笑喘着气点头,随着侍从的步子朝着主台方向走去。
夏含笑刚从休息室的方向走近主台,一道暖色的投影光亮打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晃神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一刻,夏含笑像是一个天使一般,暖暖的光环都环绕着她,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天使,她替太多人解决了难题。
她刚入场,夏凌峰等人就忍不住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是来了,并没有错过什么。
夏凌峰回过神,第一个鼓起了掌,全场像是刚醒过一般,热烈的鼓着掌。
夏含笑已经调整好所有的情绪,一步一步,稳稳的朝着夏寒生的方向走去。
夏寒生站在神父的身边等着她,脸上始终带着温润的笑意,他知道,夏含笑决定留下来就不会逃离,他一直都信任着她。
夏含笑手里捧着姚嘉嘉递过来的捧花,两个小花童马上跟在夏含笑的身后拉住了裙摆,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朝着属于他们的婚姻走去。
在一片光亮集中的地方,神父将夏含笑的手交在了夏寒生的手上。
“刚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礼仪中,夏寒生压低声音问夏含笑。
夏含笑摇头:“现在没事了。”
夏寒生目光透着一股疑惑,看向夏含笑的时候,俊朗的眉心忽然一紧,抬手欲摸上夏含笑的脖颈,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体,止住手上的动作,却不由开口问:“怎么出血了?什么时候受伤的?”
“我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夏含笑抬手抚上了自己的伤口,脸上的神色明显微愣。
“含笑,你要永远幸福哦。”台下,忽然传来姚嘉嘉高声的祝福声。
夏含笑抬眼看向了台下,但是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了台上,台下是什么景象,她一眼都看不到,台下在她的眼睛里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就在夏含笑晃神向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