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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狙击点便已经被鬼子的三八大盖打得碎草飞溅,岳维汉几乎能够感到灼热的子弹正从他的脚底掠过。
日军常设师团的鬼子步兵的确反应很快,守在矮丘上的那十几个负责警戒的鬼子兵几乎是在岳维汉他们枪响的同时就开枪了,而且小鬼子的枪法也的确不是吹的,如果岳维汉他们动作稍有迟缓,那么此刻只怕早就已经被击毙在狙击位上了。
当然,岳维汉更不是吃素的,人在空中,他的身躯便猛然扭了过来。
岳维汉这一侧身,顿时就看到十几个鬼子兵正零散地分布在矮丘上,举着三八大盖向着他们瞄准射击,不远处,还有更多的鬼子兵正哇哇嚎叫着往这边扑来,岳维汉的眼角余光还看到,更多的鬼子兵正从四下里猛扑过来。
瞬息之间,岳维汉手中那杆立了大功的中正式步枪已经飞出去十几步远,两支德国造净面匣子却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岳维汉手里,下一刻,璀璨的火焰从匣子枪的枪口喷吐而出,半跪在矮丘上瞄准射击的鬼子兵便纷纷被摞倒在地。
鬼子兵的枪法是不错,可跟岳维汉比起来那就差太远了!
无论是打人形移动靶,还是在移动中打靶,百米之内岳维汉绝对是百发百中,摞倒矮丘上这十几个鬼子兵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更何况旁边还有花翰林,这小子的枪法相比岳维汉虽然差了些,可跟小鬼子比,那也是个硬扎。
喘口气的功夫,矮丘上的十几个鬼子就全被摞倒了。
刘铁柱看了看周围,顿时脸色大变道:“营座,我们被包围了!”
不用刘铁柱提醒,岳维汉也看到了,这会他们的确是掉进鬼子窝里了,放眼望去,鬼子兵正从四面八方向着矮丘这边蜂拥而来,不过,好在这些只是负责警戒的鬼子宪兵,人数不多,队形又松散,而且没有机枪火力。
岳维汉不愧是成了精的老佣兵,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形之下,他也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一下子就将小鬼子的虚实看了个真切!
瞬息之间,岳维汉便有了决断,大喝道:“往南突围,那边有条小河!”
只要过了河,鬼子的汽车、摩托车就暂时撵不上来了,仅凭小鬼子的步兵,威胁就要相对小许多了,不过岳维汉心里也很清楚,这回只怕是在劫难逃了,日军堂堂上海派谴军司令都被狙杀了,而且还是个王,小鬼子又岂能善罢干休?
只怕要不了半个小时,这天上就该布满鬼子的侦察机和轰炸机了,只等鬼子的侦察机和轰炸机一到,岳维汉他们也就该交待了,这大白天的,方圆几百里又都是无遮无掩的平原,岳维汉可不认为他们还能躲过鬼子飞机和步兵的联合追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到最后一刻,岳维汉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哪怕是死,也得拉上一大票鬼子给自个做伴!
“走!”岳维汉健壮的身躯突然以无比丑陋的姿势向前扑出,两颗灼热的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脑门掠过,霎时就带走了他头上的军帽,岳维汉手中的两支匣子枪也同时开火,五十米开外的两名鬼子兵应声倒地。
“噗!”岳维汉就像头大笨熊重重地仆倒在地,旋即又是一个侧滚。
就在岳维汉侧身滚开的同时,刚刚的落点已经被打得泥土四溅,百米开外的某个制高点上,两个鬼子兵单膝跪地,正神情冷漠地再次拉动枪栓,三八大盖黑乎乎的枪口再次跟着岳维汉的身影移动起来……
岳维汉不假思索地举起了手中的匣子枪,仅凭借眼角余光向着那个方向就是叭叭两枪,两个鬼子兵应声倒地,岳维汉爬起身就往前冲,花翰林和刘铁柱也赶紧撵了上来,往前狂奔了七八百米,三人终于冲破了鬼子宪兵的围堵。
又往前狂奔了四五百米,抢在鬼子机械化部队赶到之前越过了那条小河沟,由于找不到过河的桥梁,堪堪追来的鬼子汽车和边三轮摩托只能沿着小河边的大路继续向前迂回,鬼子步兵则纷纷跃过小河沟向南追击。
第二十八章 围猎(下)
岳维汉他们一边后撤一边还击,不断有鬼子兵中枪倒下,不过很快,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摆在了岳维汉他们面前。
“营座,我没子弹了!”花翰林一边狂奔,一边喘息着道。
“营座,我也没子弹了!”刘铁柱同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岳维汉顿时心头发紧,他也没子弹了,换句话说,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只能挨打而无法还击了,抬头看看天空,岳维汉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这鬼子的飞机一到,局面只怕是更加的糟糕了,那时候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营座,前面有个村子,我们进村躲躲吧。”花翰林突然大叫起来。
“不行!”岳维汉断然道,“这会害死无辜百姓的,再说进了村那就真跑不掉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身轻如燕的花翰林也跑得有些气喘吁吁了,“总不能一直跑下去吧?后面的鬼子步兵虽然暂时被我们甩到后面了,可要不了多久,鬼子的卡车和摩托车就会找到桥梁迂回过来,到时候我们就死球了。”
岳维汉根本就没有理会,更懒得多说半句废话。
岳维汉一边疾步如飞一边极力地张大嘴巴,拼命吸入冰冷的空气以缓解快要爆炸的肺叶,毫无征兆地,一股狂风倒灌进了他的嘴里,险些将他活活呛死,等他回过气来再定睛看时,只见四野里早已经是狂风大作,头顶的天空也已经是乌云四合了!
倏忽之间,一丝冰冷的雨丝从天而降,重重地打在了岳维汉面门上。
霎时间,淅淅漓漓的雨丝便已经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别看这雨丝细如牛毛,可密度却不小,不到片刻功夫,岳维汉三人便已经成了落汤鸡,再加上四下里又是狂风大作,人虽拼命往前跑,却反被吹着往后倒走,真是没活路了。
“这该死的贼老天!”花翰林当即哀嚎起来,“完了完了,这下真死球了。”
“哈哈哈……”岳维汉却猛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甚至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苍天哪,大地呀,这可真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哇,老天爷帮忙啊,这乌云四合、狂风大作的,小鬼子的飞机是没办法起飞了,而且这雨势着实不小,要不了半个小时,这淞沪地区的所有路面就该变得泥泞不堪了,小鬼子的卡车和摩托车也该成摆设了。
小鬼子单凭两条腿就想追上他们?做梦去吧!再说再有几个小时这天也就黑了,只等天黑,这小鬼子要是还敢追,那就等着吃果果吧。
…………
昆山以南百余里。
天色将幕,大雨如注,步兵第36联队主力正沿着泥泞不堪的公路缓缓北上。
中川大佐和本田中佐闷头坐在装甲汽车里,两人的脸色都阴沉得能够刮下霜来,这次他们真是被狡猾的支那对手给玩惨了,就在片刻之前,第9师团师团长吉佳良辅中将又发来了电报,把两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事情还得从好几天前说起,从四行仓库突围的支那军在逃进松郡九峰山区之后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在反复搜集未果之后,中川大川便判断支那军已经连夜向南转移,随即率领联队主力向南急追!
这一追就是好几百里,直到两天之后中川大佐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当下又赶紧返回松郡九峰山区,重新搜寻支那军的蛛丝马迹,好不容易在距离松郡九峰山区五十里外的一个支那村庄里找到支那军的行踪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然后就沿着支那军逃跑的方向疾追,很快又是两天过去。
时间耽搁了这么久,那伙支那军只怕早就跑过长江了,再想追上他们,难!
车厢里的气氛明显有些凝重,中川大佐和本田中佐现在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只有汽车引擎发出的巨大轰鸣声,依然是那样的让人心情烦躁,毫无征兆地,正在急速行进的装甲汽车便嘎吱一声停了下来,措不及防的中川大佐险些一头撞到对面的本田中佐身上,顿时就勃然大怒道:“八嘎,谁让停车的?”
话音方落,装甲汽车的车门已经被本田中佐打了开来。
一名少佐军官跑步来到车门外,啪地立正道:“大佐阁下,师团部急电!”
中川大佐顿时心头一凛,从少佐军官异样的眼神还有异样的语气里,他已经感觉到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当下急伸手从少佐军官手里接过电文,匆匆看完,中川大佐的脸色霎时就变得无比惨白,甚至连一丝的血色都没有了。
旁边的本田中佐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大佐阁下,出什么事了?”
中川大佐神情木然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电文递给本田刚道:“本田君,你自己看吧。”
“什么?鸠彦殿下在昆山近效被支那狙击手狙杀了!?”本田刚看完电文之后也顷刻间变了脸色,虽然没有直接证据,狙杀鸠彦殿下的就是逃跑的那伙支那溃兵,但本田刚还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件事很可能就是那伙支那溃兵所为。
鸠彦殿下出身皇族,身份贵不可言,又是载仁殿下的嫡亲侄子。
如果,万一,真要是那伙支那溃兵狙杀了鸠彦殿下,那么无论是中川大佐,还是他本田刚本人,都将逃脱不了切腹的结局!
…………
上海日租界,某医院特护病房。
一位形容消瘦的老人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如果不是认识的人,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就是日军华中方面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大将!
事实上,此时的松井石根并没有生病,相反,他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充满活力,原因很简单,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再没有比战争更好的“特效药”了,更何况这还是一场松井石根梦寐以求了大半辈子的征服支那的圣战!
不过,来自大本营的一封密电却使松井石根不得不躺到了病床上。
密电的内容很简单,日军总参谋长闲院宫载仁亲王希望松井石根能够给他的侄子,朝香宫鸠彦一个表现自己勇略的机会,作为日军大本营事实上的最高统帅,闲院宫载仁亲王已经在两代天皇御前操纵日军军务数十年了,他的电令绝对没人敢违逆,松井石根自然也不敢,所以他只能乖乖地躺到病床上。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忽然将松井石根惊醒,扭头看时,一名神情严峻的少佐军官已经疾步走了进来,来到床前后先是猛然收脚立正,旋即又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向松井石根大将:“大将阁下,攻占南京临时总指挥部急电!”
松井石根随手拿过电文,一看之下却猛然坐起身来。
旋即松井石根又赤着脚下了床,原本无神的双眸已经重新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一边又吩咐那少佐军官道:“马上给特战大队的渡边大佐,还有特高课的佐藤大佐打电话,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我。”
“哈依。”少佐军官猛然低头,旋即领命去了。
不到两个小时,华中方面军直属特种兵大队的指挥官渡边茂一大佐和特高课的佐藤正太郎大佐就先后来到了松井石根的临时官邸,此时的松井石根早已经换下病号服,重新穿上了簇新的大将礼服,哪里还有一丝病人应有的萎靡气息?
“佐藤君,我需要从四行仓库突围的那支支那军以及指挥官的详尽资料,渡边君,你的特战大队立即集结,随时准备出发!”松井石根直接就下了命令。
渡边茂一皱了皱眉头,问道:“将军,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准备让我们特战大队出动去猎杀支那人的领袖蒋吗?”
“不。”松井石根摆了摆手,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