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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宇文峰的话语,众人便先后起身,离开了营帐。等到都走光以后,宇文峰对着自己的亲卫挥挥手,开口说道:“你们也出去。”
几个亲卫便出了营帐,但是不敢走远,而是在帐外待命。等到人都走光以后,宇文峰的脸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个时候哪还有刚刚精神奕奕的模样。
宇文峰趴在了桌子上,不愿意在去想这个两难的选择题。没有多久,宇文峰开口说道:“黄大哥,坐过来吧。”
在角落阴影中的黄毅听到了宇文峰的话语,然后默默的起身,来到了宇文峰的面前坐下。黄毅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就和平时一样,一直呆在宇文峰的身边,保护宇文峰。这段时间,由于宇文峰一直都在军营里,所以黄毅也没有贴身跟着。
宇文峰开口说道:“你说我该怎么选?”
黄毅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不懂这些。”
宇文峰好像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答案,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但是出乎意料的,黄毅接着开口说道:“我只知道,当初情况比现在还恶劣。没有人,没有补给,周围到处敌人。但是我们不是还是过来了,没有人,就到处收拢溃卒,解救俘虏,没有不补给,我们就去抢。几番大战,我们不是一样走到了今天吗?”
黄毅顿了顿,继续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现在我们有兵,也有补给,又训练了这么久,还怕什么呢?难道现在的情况比当初的情况还要糟?”
听到黄毅的反问,宇文峰说不出话来。黄毅见到宇文峰陷入了沉思,便默默的起身,又回到刚刚的角落里。
的确,刚刚黄毅的话语,让宇文峰如梦灌顶。当初,北上援军几乎全军覆没的时候,是自己带着人残兵,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现在的情况比当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还在由于什么呢?
宇文峰脸色的疲惫都消失殆尽,脸色露出了坚毅的神色。宇文峰起身,然后离开了营帐。出了营帐以后,在帐外候着的亲卫便跟了上来。
宇文峰开口说道:“去校场。”然后便不再言语,迈步走向了校场。
校场的高台上,牛二、贾至、何松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从刚刚出了营帐以后,脸色便一直铁青。五人回到高台以后,就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每个人都在想着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士卒上来禀告:“大人过来了。”
听到来人的话语,牛二。何松、贾至等五人收回了心神,然后看见了宇文峰带着人上了高台。五人不敢怠慢,急忙的迎上前去,同时开口行礼道:“大人。”
宇文峰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五人抬起头,发现宇文峰已经没有了刚刚在营帐内的疲惫色,整个人又变成了以前杀伐果断的车尉大人。
五人的脸色缓和了很多,知道宇文峰已经下定了决心。宇文峰开口说道:“集合士卒。”
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来到了高台了边上,看着下面正在操练的五千士卒。不知不觉中,宇文峰豪气万丈。这是我的兵,我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宇文峰在心中呐喊道。
听到宇文峰的命令,牛二不敢耽误,急忙安排人下去布置去了。下面的士卒收到了集合的命令,都是快速集结,很快,刚刚还散乱的士卒便集合成了整齐的一个方阵。
宇文峰大声吼道:“全体都有,稍息。”
高台下面的人听到宇文峰的吼声,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用力喊道:“全体都有,稍息。”
接着,便听到五千人的脚压地的声音。宇文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接着吼道:“告诉我,你们怕打仗吗?”
“你们敢打仗吗?”下高抬下的大嗓门们齐声把宇文峰的话语吼了出来。
在学员的强烈灌输下,饿狼军的士卒们都已经初步形成了军人的荣誉感。而且,战死之后的抚恤他们也都是亲眼见过的,所以的那个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们毫不犹疑的齐声吼道:“敢……敢……敢……”
这是五千热血男儿的吼声,听到饿狼军士卒的回答,宇文峰再次吼道:“但是打仗就要死人,你们……”
说着,宇文峰扫视了一圈,然后继续吼道:“你们怕死吗?”
“你们怕死吗?”听到宇文峰煽情的话语,下面的大嗓门也是脸色通红的吼叫。
“不怕……不怕……不怕……”五千饿狼军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每回答一次,就用大枪敲打一次地面,整个校场的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宇文峰挥挥手,下面的吼声便停了下来。宇文峰身后的牛二、贾至等人已经明白,宇文峰已经决定北上了。知道了接过,他们也没有了刚刚的复杂心情,脸色都是平静了下来。
宇文峰继续说道:“泱泱大秦,需要我们这些军人去守护。我们手中的长枪,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用来守护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的家人。胡人南下,犯下滔天罪。现在,我们要让他们用血来偿还,让他们知道泱泱大秦,是有热血男儿的。流不尽的英雄血,砍不完的勇士头……”
说到这里,宇文峰拔出了随身的长刀,指向天空,怒吼道:“很快,我们就要踏上战场,面对胡人,只有用手中的刀来说话,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
“咚……咚……咚……”那是大枪敲打地面的声音,然后便是气势冲天的回答:“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一张章年轻的脸庞,因为太激动,脸色变的通红。但是他们仍然在卖力的吼叫着,要把他们心中对胡人的憎恨全部宣泄出来。
宇文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收回了拔出去的长刀,接着说道:“放假三天,三天以后准时集合。”
听到宇文峰的命令,下面的饿狼军士卒便开始按照建制出了校场。宇文峰下完命令之后,便不知道言语,一直默默的看着下面离开的士卒。身后的牛二、何松、贾至等人见状,也是不敢上前打扰。
良久,随着最后一个士卒的身影消失在了校场。宇文峰才转过身来,开口说道:“走吧,去营帐。”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牛二、何松、贾至等人紧跟其后。
还在训练宪兵打的田齐刚刚听到了校场上的吼声之后,脸色便是一变化,然后开口下令道:“全体都有,解散。”
不顾下面训练宪兵疑惑的神色,匆匆的离开,朝着宇文峰的营帐走去。宇文峰带着人回来的时候,田齐已经在帐外等着了。
宇文峰看见了田齐,开口说道:“正想派人叫你过来,你到先来了。先让人通知下去,全军放假三天。”
说完,便带着人进了营帐。田齐听到了宇文峰的话语,对着旁边的人交代几句,便进来营帐。等到下面的人都坐定以后,宇文峰开口说道:“我已经决定,北上。”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田齐脸色露出了担心的神色,然后开口说道:“大人,饿狼军的训练还没有完成,现在北上的话……”
田齐后面的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懂。现在饿狼军的战斗力是个问号,如果冒然北上的话,遇见胡骑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能够打成什么样子。
其他人脸色也是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虽然他们都知道,现在北上也宇文峰无奈做出的选择,但是等到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们却忍不住要开口,把他们的担忧诉说出来。
“你们都这样认为?”宇文峰开口问道。
牛二、何松、侯集等五人虽然没有开口回答,但是脸上的神色已经回答了宇文峰的问题。
见状,宇文峰却是摇摇头,开口说道:“你们都错了。”
听到宇文峰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六人脸上都输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宇文峰继续开口说道:“你们是因为现在拥有的太多,而害怕失去,所以早已经没有了当初拼命的劲头。”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六人脸色都是一变,李文抢先开口说道:“大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仍然敢和胡骑玩命。”
看见众人脸上不服的表情,宇文峰却是冷声说道:“当初北上的援军,几乎全军覆没,那个时候我们死里逃生,要兵没兵,要粮没粮,到处都是敌人。但是我们还是走了过来,没兵就收拢溃卒,解救俘虏没粮就抢。那个时候,我们杀过的胡人有多少,你们心里也清楚……”
宇文峰语速飞快,丝毫没有给人插嘴的机会:“那个时候,我们聚齐的残兵,有训练过吗;那个时候,我们有充足的武器吗?那个时候我们充足的盔甲吗?”
不等众人有任何的回答,宇文峰起身,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口说道:“没有,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充足的武器,没有充足的盔甲,我们的士卒也没有得到充分的训练。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敢和胡骑在平地上野战,而且不止一场,但是接过是什么,我们赢了,我们成功的走到了今天……”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六人脸上刚刚不服气的表情都是暗淡了下来。宇文峰继续说道:“看看现在,我们有什么?我们有经过训练的士卒,整整五千你们亲手训练的士卒;我们有充足的武器,大枪,长刀,我们都有;我们还有充足的棉甲。全部都有了,但是现在你们却信心不足,告诉我……”
说到这里,宇文峰的视线在六人的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视,最后收回了视线,宇文峰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们到底敢战不敢战?”
听到宇文峰的竭斯底里的咆哮,六人也是起身,齐声吼道:“敢战。”
听到六人的回答,宇文峰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然后坐了下来,开口说道:“都坐下。”
六人便依言坐了下来,但是脸色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焦躁与不安。的确,他们六人都从宇文峰刚刚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些东西。当初情况那么恶劣,他们一样成功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为什么这次就不行。
宇文峰咽了咽口水,继续开口说道:“这次北上,你们一定要做足充分的准备。我们饿狼军一定会处于极端危险的境地,有可能会独自面对数倍的胡骑,也有可能遭到别人的暗算。”之前在高台上的怒吼,再加上刚刚的咆哮,宇文峰的嗓子也有点沙哑。
宇文峰话中虽然没有点明“别人的暗算”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所以都是点点头。
接下来,宇文峰便和六人一起商量了一些细节……
等到出了营帐,田齐、何松、李文等人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刚刚在营帐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出营帐,六人都是感觉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六人也没有心情继续寒暄,而是各自离开,朝着自己军队的驻地走去。趁这个时间,已经有亲卫端着吃食进了营帐,问到了饭香,宇文峰也是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边吃,宇文峰便口齿不清的说道:“把江涛叫过来。”
旁边的亲卫听到宇文峰的命令,连忙开口说道:“是,大人。”然后匆匆的离开了营帐。很快,帐外便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接着刚刚出去那个亲卫便带着江涛进了营帐,这个时候宇文峰还没有吃完,开口说道:“等等。”
然后继续集中力量解决剩下的吃食,而江涛虽然努力的让自己的看起来平静一些,但是刚刚毕竟是赶过来了,整好趁这段时间,来调整一下呼吸。
宇文峰吃完之后,旁边的亲卫便把东西收了起来。宇文峰开口说道:“都出去。”
还在营帐内的亲卫齐声答道:“是,大人。”然后便鱼贯而出,继续在帐外候着。
有了上次的经验,宇文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