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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老铁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疯了啊!”
云龙疯狂泣叫着冲到邢铁的身旁,双手捧起他的脸,泪水汹涌而下再不受任何控制。
“二哥……二哥啊!”另一侧的周铭连滚带爬地悲叫着扑倒在邢铁另一侧,仅余的左手死命地抓着邢铁的手臂,生怕他远离自己而去。
“阿龙……阿龙;你……你不能死啊,还有……还有努娜拉……努娜拉在等着你。听……听我的一席话,放开……放开仇怨吧,回……回到缅甸去,那……那是你的根,是……你驻留的……家!”
邢铁看着云龙目光里射出海洋般的兄弟深情,饱含情谊的一席话让云龙听得是肝肠寸断,整个人险欲抓狂。
曾几何时,作为自己最亲的兄弟,邢铁便曾劝他放开恩仇,远离龙潭市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可是自己固执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了自己兄弟的心意。
云龙嚎啕痛哭,抱着邢铁的脸死命不肯放手,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就这样看着自己情比亲兄弟还亲的邢铁撒手离去。
“二哥!二哥啊!”
周铭亦是泪如泉涌悲泣难言。一直以来,邢铁都是他最可依赖的兄长。多年来,五兄弟中周铭始终把邢铁当成自己的亲哥哥,有什么心事都向他尽吐衷肠,从来没有丝毫隐瞒;邢铁是他最亲近的哥哥,是他最亲最亲的哥哥啊。
邢铁平静的脸首次呈现出复杂多变的情感,这让云龙突然发现这个平时里极少透露情感的兄弟,内心里实是有着丰富的感情。周铭与云龙有着同样的感触,只是泪水把他的眼睛弄得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太真切。
邢铁脸上突然泛起红光,只可惜,大厅内到处满布的血色使那红光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邢铁呼吸忽然顺畅了许多,他将云龙的双手同周铭仅余的左手拉拢在一起;这个动作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也使他的面色又有痛苦呈现。
“阿龙……老……老五;一生是……兄弟,生生……是……兄……”
话尤未了,邢铁面色突然泛青,就那么睁着双眼缓缓垂下头去,双手无力的从云龙及周铭的手掌中滑落,这一刹那间的动作让云龙疯狂悲啸。
“老……铁……!”
“二……哥……!”
云龙和周铭同时厮喊着抱着气绝的邢铁恸哭难止,伤心欲绝的两人肝肠寸断,难以自己。
一直观看着这一幕的海凌、海风及于云波在相互的搀扶下围在一旁,邢铁的毙命让三人内心都生出异样的感觉,仿佛对方不该有此命运,倒向是自己不应该还活着。
相互环望,三人苦笑无语。谁能想到云龙的动作居然是自尽,又有谁能想到邢铁会以如此做法挽救云龙的性命。
血腥充眸,周铭于悲恸中突然站起,他左手缓缓握上邢铁胸膛上插着钢刀,凶辣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海凌三人。
“啊”地叫喊,周铭奋力欲将钢刀抽出,却不料被人拉住手臂,猛然回头间,他竟见拉住他手臂的竟然是大哥云龙。
“老五,罢手吧;我们……我们不能让老铁死不瞑目。”
云龙的面容有些木然,悲恸的目光及汹涌的泪水让他仿佛苍老了许多。嘴角牵动着哆嗦了几下,云龙突然双手捧起邢铁的脸颊,轻轻抬手将他圆睁着双目缓缓阂起。
才欲挣扎,周铭腥红着眼睛看到邢铁的那双眼睛突然无力再次跪倒,他悲叫一声二哥,便泣不成声再不言语。
云龙突然双臂发力将邢铁打横抱起,回转身躯依次看着海凌、海风及于云波三人,最后目光锁定在海凌身上。
“我们兄弟为报海凌杀我兄长云健之仇而来,却不料在这小城又搭上三个至亲兄弟的性命。我云龙本想一死以谢生死与共的弟兄们,岂知反害了至亲兄弟。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徒呼奈何!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自此相见无期。”
环目四望,看着大厅内追随自己兄弟们的尸体,云龙热泪盈眶慨然长叹,扭转身朝大厅出口迈步前行,他的脚步是那么的沉重。
周铭在其身后狠盯着众人良久终目光一黯,将手中的钢刀抛离跟随云龙而去。于云波见状举臂意欲阻止,却被海凌伸手拦住。
“于队;让他们去吧。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江湖中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时候需要留有一份余地。如果我们真的把他们留在此地,以后恐怕还会陆续有人前来这里寻仇,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加庞大的暗夜组织在旁虎视眈眈,光是他们就已经让龙潭市的警民吃不消了。”
思忖片晌,于云波苦笑着点了点头,终打消原意。三人就这么目送着云龙和周铭的身影消失在目光所及的视线当中,大厅里突然显得空荡荡的。
随着海风啊地惊呼,海凌与于云波同时从刚才恩怨纠缠的氛围脱离出来,想起楼梯处有着更多需要他们帮助的人,三人相互扶持栽晃着返身朝楼梯处奔去。
墨蓝色的天幕不知何时悄然撤走,蔚兰的晨光沿龙潭山脉洒遍大地。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悄然映红充满着和谐之美的世间,一切都被笼罩在温馨而又洒脱的气息当中,苍茫的大地此刻并不因寒冬而显得凄凉幽寂,晨光的轻柔呼唤下,龙潭山舒展身躯伸着懒腰缓缓苏醒。
陈杰率队以最快的速度再临磐雅风居。
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把陈杰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难安。为尽量挽回错误所导致的损失,他还联系了两辆救护车。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但未雨绸缪,还是早作防备。
眼前熟悉的松树再映入视野,目的地便在眼前,还未等车驶至保安室门前,陈杰便将头探出车外观看这里有什么异状。
磐雅风居内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仿佛幽深的山中别墅悄无声息。院内的烟花碎屑仍旧遍地都是,薄薄的浮冰显现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
保安室碎裂的门窗仍如昨夜那样斜挂在框架上,地面上纷乱的脚印显现,自己吩咐留守的几名特警队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持枪在手,整颗心揪紧的陈杰盯着被烟火熏得黑漆漆的主楼,心跳不由加快。那里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海凌一众兄弟们……还好吗?
两名特警队员扑上前去查探队友们的生死,随后沉重的朝前挥了挥手。钢牙暗咬,率队兵分两路进入主楼门户,陈杰甫进大厅门户一颗心便蓦地抽紧,从他的角度望去,成滩成片的血迹满布视线所及的地面。
小心谨慎向前推进,严阵以待陈杰同一众特警冲入大厅内,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个个都惊呆了。
大厅内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从打扮上看应该是云龙统属的手下们。只是现在他们无一例外的失去鲜活的生命,个个都已经气绝多时。
楼梯位置让陈杰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他最为熟悉的于云波,此时的他正仰倚在楼梯台阶上不停地打量着他。再看其它人,陈杰心里不由得再沉一截。
目光所见楼梯位置没有一个站着或是蹲着的人,视线能及可以看清面容的只有那个好像是叫什么梅梅的女子,其它人俱都杂七杂八或趴或躺,个个难知是生是死。
手一挥,陈杰忙派上全部的特警实施救人,无线电话通知救护人员迅速来援,他急忙来到楼梯处所查看众人的情况。走至近前,陈杰终于见到所有人的情况,内心几乎坠入冰冻的谷底,深深的自责让他心欲滴血。
惊呼声音接连响起,从后院门户冲进的另一组人员此时刚刚赶到,所有人见状均立即投入紧张的抢救当中。陈杰只觉得白影跟着在眼前晃动,嘈杂的声音此起彼落,一时间磐雅风居反倒喧闹起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思潮涌滚
这是忙而乱的一天,至少陈杰觉得如此。
与老于彼此交换了对方的信息,陈杰更是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及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云龙及周铭的脱逃,再想追捕已然不及,唯有指望云南边境的警方能够及时将两人拦截。磐雅风居一战的众人中,除周杰与敌偕亡外,其它人等无一例外均重伤住院,一时间,龙潭医院再成新闻媒体的聚焦之地。
龙潭市警局内,吴光学手持两个文件夹匆忙地从办公室夺门而出,一条走廊之远的会议厅内,各路龙潭市的重要领导及来自省局的主管们俱都在等着他。虽然被人催了好几回了,但吴光学却并没有着急反倒还有些丝丝的兴奋。
磐雅风居一战,虽然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在短短的半天光景立时传遍各地。昨天晚上,来自国际刑警总部的慰电至今还让老吴雀跃不已,这一切的成绩可都是自己的一众手下拿命拼来换来的啊。
想起海凌兄弟及祝玛同另外的二名女孩,老吴心里更是嗟叹多时。心知这次所有的成绩都与这五个人密不可分,可是面对上级的询问却不能说主要是他们的功劳,对此,老吴对海凌几人倒是心里满是歉意。
来到紧闭的会议室门前,老吴先检查下文件夹所需的重要文件俱在,心里踏实不少。再将一身整洁的警服略为整理,他的心神突然全部投入到即将举行的会议当中。今天,这个重要人物云集的会议上,无疑,他是主角。将门轻轻推开,心头火热的老吴扶了扶新购的昂贵眼镜走了进去。
门轻掩,偌大的会议室内突然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海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强烈地思念着叶青。
三天了,至今他还没有见上住在重危病房的叶青一面,每天他只能凭着医生和护士的转述来了解叶青的境况。据医生讲,叶青腹部的一刀伤势极为严重,治疗起来极为麻烦。
忧切归忧切,海凌头痛不已的还有自己的伤势。他腹部被云龙刺中的一刀同样让医生费煞脑筋,这一剑因云龙刺中时将剑用力绞拧,故伤口成不规则的十字形状,更因其所在的位置偏于肚脐旁,缝治起来极为不易。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云龙所持的短剑其作用是袖中藏剑,故极其窄小。据主治的医生讲,如果这伤口要是再扩上几分,恐怕海凌绝不会挺到缓兵到来的一刻。
细想一下,其实胜负就是这么惊险,有时候仅是一线只差。迈过去,你就是王者,没有逾越,便会没落,甚至为此付出宝贵的生命。
海凌躺在病床上很多的时候都在想与云龙的几次交手,冷静回想每一次的生死比拼,他时常为此惊出一身冷汗。海凌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真的幸运,每次危难他总是阴差阳错的避过云龙的暗算,侥幸得存。现在细想起来,他顾及不到的地方太多太多,未知的因素同样充满着不可预知的变化。
事过境迁,多想总是无益。海凌每当屋内人迹消匿之际都会更加想念叶青。现在他只能去想,因为他下不了床。
据护士讲,他至少还需四天左右才能小幅动作,而要下地则至少需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腿侧的几处刀伤也限制了他的行动,对能起身走动的这一天,海凌心里可谓是充满了期待。
由叶青想到了戴雨梅,海凌记起医生曾说起过她的伤虽无大碍却需多躺上几天才能复原。再由戴雨梅想到了现在仍是重度昏迷的祝玛,海凌心里突然涌起对这个年龄比他大上几岁,相交时日虽然不长却肝胆相照的好友深深的敬意。
是呵,曾经莫名的交往,彼此相互的看重,铸就他们之间可以共历生死的浓浓情谊。如果没有祝玛凭借顽强的毅志,超人的耐力,以一己之力斩杀七八名生龙活虎的大汉,磐雅风居还有谁可以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