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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鲍雅这样的硬汉却是最看不得打女人的,即便这女人罪有应得也是一样,因此见吴忧下手如此之重,三掌两脚下去宁霜已是满口鲜血不省人事,不禁出声劝阻。
“可恨这贱人!可恨!可恨哪!阿愁死得冤枉!”吴忧骂声不绝,大失常态,泪水随着骂声流下来,却也不再殴打晕过去的宁霜。
“主公,夫人有罪应交有司论处,这样打死了她,只怕难以服众。”鲍雅低声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吴忧的眼神很吓人,但却并不狂乱,他的话更表示他是清醒的。“像宁霜这种人,做什么事早就留好了退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不经过一段时间的刑讯,她绝不会招认,兴许她招认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而且——她毕竟是我孩子的母亲,除了我,又有谁敢真正动她?这贱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前来。她知道我不会杀她。最可恨的是她是对的!我真是……”他痛苦地揪下一绺头发,只是短短几天时间,他浓密的黑发中居然有了发白的发丝掺杂,“我真是自作自受!但是,但是阿愁不会白死,哈迷失不会白死,我会阻止这贱人的阴谋,不惜一切代价!”
“泸州入侵,各部点集大军齐聚云州,军情急如星火,主公是不是……”鲍雅此刻最担心的是外敌。
“东线有莫湘在,北方有刘衮,暂时无妨的。何况——内鬼不除,军机不密,何以拒敌?”吴忧的心思却并不以泸州军为意。
“那么至少先检阅一下城内外的军队吧,那些万户、千户们不少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
吴忧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也许是觉得自己语气过于生硬了,吴忧顿了一下道:“你告诉陈玄安排一下,让他提前做好功课,我先见见各部首领。”鲍雅答应一声,看了一眼仍然昏迷的宁霜,施礼退出。
云州城内,吴毒的临时营地。陈玄只比宁霜晚一步进入云州城,进城之后他没有马上去拜谒吴忧,却先找到了吴毒这里。听吴毒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后陈玄一拍大腿道:“坏了!”
吴毒沮丧地望着陈玄,等他说下去。陈玄团团转了一个圈子,又问吴毒一遍道:“你确定,主公跟主母一句话都没说?”
吴毒苦着脸道:“不但是师母,连我都没跟师傅说上话。”
“世子呢?”
“师傅醒来后就忙着操持莫姨娘的葬礼,吴芒被安排戴孝,师傅应该是跟他说话了。”
陈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踱来踱去喃喃道:“失策,失策。我早该想到的!”随后又抓住吴毒问,“进城后你可曾跟主母分开过?有没有人跟主母说过话?”
吴毒道:“是分开了一段时间,那天在土丘带回来两名可疑的女子,因为进城要先安顿军士扎营,所以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待我回来准备提审那两名女子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据看守士兵说是师母单独跟这两人说了甚么话,随后就把人给放了,现在想起来倒是,从那时起师母就不见客了。”
吴毒后面的话陈玄却完全听不下去了,当即道:“现在替我通禀,我要见主母。”吴毒也知道事态紧急,于是顾不得礼数,带着陈玄就奔后院。到了院门前,陈玄略整理一下衣冠,敲了敲门。院子里很是安静。良久,才由一个粗使仆妇回禀道:“夫人身子不适,已然歇下了。”陈玄脸色一沉,道:“你不认得我么?再去说一声,就说陈玄来访,有重要事情禀报。”仆妇不敢怠慢,让陈玄稍等,自去回报。这次她出来得很快,但语气更加坚决,道:“夫人今日的确不能见客,请大人谅解。”
陈玄恼道:“果然不出所料!果然!”说着连连叹气。
吴毒瞧得纳闷,不禁问道:“师母怎么了?”
陈玄摇头道:“你不懂。又是宁霜的手脚!那两人九成九是奸细。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宁霜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外面,招来外敌入侵只是她掩盖她行动的一种手段,她真正的目的,是对付张、莫、赵三位主母,但她最终矛头肯定是指向世子!我虽不知道她的具体计划,但应该是这样没错。”
吴毒惊得一头冷汗,道:“现在赵姨娘下狱,莫姨娘自刭,就剩下张师母,她岂不是很危险?不成,我得去看看她。”说完也不去打门,直接翻过墙头进了院子。只一会儿功夫,吴毒倒退着从门口退了出来,却是张颖一步步从门内走出来,她神情失魂落魄,脸色苍白憔悴,二目红肿,发髻散乱,显然是刚刚哭过。陈玄忙迎上去道:“主母!如今非常之时,请主母务必与主公共度难关,勿听奸人挑唆。”张颖双眼直勾勾盯着陈玄,没头没尾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们张氏阖家族灭,鸡犬不留,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都知道,对不对?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她的声音冷冽干嘶,就像狂风吹过破布,暗哑难听,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沉稳气度。陈玄心里一沉,总算知道了宁霜的杀手锏藏在哪里。
鲍雅从前门直入后院,发现吴毒安排的警卫松懈,正要教训一番,却正看到这幅情景,不过他应变能力不强,还是上来与张颖陈玄见礼,然后将吴忧的命令传达了。陈玄望了一眼张颖,道:“主母息怒,我会尽快报上主公,主公定会给主母一个交代。”
张颖道:“不必。我亲自去见他。烦请鲍将军引路通传。”鲍雅望向陈玄,陈玄略略摇头,吴忧现在心情激荡,显然不是好时机。鲍雅默然不语。张颖厉声道:“鲍雅!这是我夫妻之事,尔不肯通传,这是隔绝内外,难道是想造反吗?”
鲍雅不善言辞,答不上来,再次望向陈玄求救,陈玄依然摇头。吴毒跪下道:“师母,师傅有他的苦衷,现在外有强敌,内有奸细,师傅顾不过来也属正常。师母能否稍作等待,我去禀告师傅。”
张颖这时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心底冰凉一片,目光扫过众人道:“你们好!你们都是吴忧的忠臣。我不求你们,我自己有脚,我自己去。”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插口道:“小主人,诸位大人是为了你好,莫要任性了。”随着这声音,院内缓缓走出一名老妇,却是当初随张颖陪嫁过来的老嬷嬷。这可能是张颖在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娘家人了。
两行珍珠般的泪珠滚下张颖的面颊,她挣扎着挺直腰杆,泪眼婆娑道:“嬷嬷,从小我就听你的话,今天你让我任性一次罢。那是我的父母兄弟,也有你的儿孙亲人啊!”
嬷嬷发出一声长叹,干涸的眼窝里似乎也见了泪光,上来搀住张颖道:“罢罢罢,快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今日老身就陪小姐走这一回吧。”
两人从众人面前慢慢走开,陈玄叹息一声,对鲍雅道:“咱们走。”
吴毒心中有种很不安的预感,追着陈玄道:“陈先生,陈先生,师母就这样去会一定触怒师傅吧?您不能再劝劝吗?”
陈玄道:“何止是触怒。这是个死结。主公没法回答为什么最后放弃了圣京,主母也绝不会原谅主公抛弃张氏的行为。他二人又没有一子半女羁绊,不可能挽回的。”
吴忧道:“先生是说,这都是宁姨娘的算计?”
陈玄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叹气,宁霜的计谋让人难受之处就在于这里,明明已经看到,却无法阻止。哈迷失、莫言愁、赵婵、张颖,眼睁睁一个个陷了进去,下一个又会是谁?
轰隆,随着一声惊雷,阴霾了数日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陈玄对吴毒道:“给主母准备换洗衣裳和雨伞吧,她——真的是个善良的好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苦难。”说完他仿佛没有看见纷落的雨丝,大踏步走向刺史府。多少年没有这种为谁激动地心境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这无辜的女子受到不公正的伤害。
第三十四节 心毒
宁霜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莫言愁的灵堂之中,而是身处一处窄小的室内,从脏臭的环境和门上的锁链,宁霜判断出这是一个牢房。虽然脸上和身上都有痛感,但宁霜却还是不顾扯动面部的伤口抽筋似的笑了起来。心中恨恨道:“吴忧,吴忧,我还是没有看错你,你终究不能挟愤杀我。那么我得感谢你,这样我才能亲眼看见这出好戏落幕,死也值得了!”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简直成了愤怒地嘶喊,这个被吴忧和他的亲信们所鄙夷所抛弃的女人,在这九死一生的处境中,笑得如此肆无忌惮!
牢门吱呀一声开了,宁霜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颤巍巍的老郎中走了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拖着鼻涕,背着药箱跟在后面。老郎中仔细地给宁霜检查了伤势,随后就开始给宁霜处理各处伤口。一边处理,一边摇头叹息,不外乎是下手太重之类的抱怨。小丫头则是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宁霜看,好像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
等老郎中处理完伤口,又留下几贴外敷的膏药,跌打丸酒之类,便即告辞出门。二人出去后,牢门却并没有立即关上,吴忧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望了蜷缩在床上的宁霜一眼,吴忧走了进来,坐在了室内唯一的一张木凳上。两人这样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吴忧开口道:“今天这样打你,是我不对,鲍雅说得对,你即便有罪,也该交付有司,虽然我认为你该死,但我不应动用私刑。”吴忧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疲惫,带着淡淡的沙哑。宁霜看着他,努力做出一副讥嘲的样子,但这个努力失败了,她现在脸肿的厉害,眼睛几乎都被挤得睁不开,只能作出一副怪相。
“我来告诉你一下,你的计策执行情况,赵扬背盟,所以赵婵被关进监狱了,阿愁叛乱,哈迷失和她都死了,就在刚才,张颖因为圣京之事跟我彻底决裂了,她告诉我,要出家为尼,谁也劝不住,只好由她去了。我现在果然就剩下孤家寡人了,你满意了吗?”吴忧淡淡地说,声音无喜无悲,仿佛那是别人的家事。宁霜眨着眼睛,全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噶着嗓子恨声道:“你罪有应得!”
“你的阴谋都得逞了吗?你下一个目标是谁?你还瞧着谁不顺眼?”吴忧的愤怒仿佛已经燃烧殆尽,声音里只剩下了悲哀。
“你……猜!”宁霜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吴忧根本没有猜测的兴趣,道:“以前我觉得,你是一条毒蛇,咬人立毙,现在这个想法改了,你不能算是毒蛇,因为毒蛇咬一口不过杀一人,立时便能让旁人警觉趋避。你是瘟疫,无论谁跟你接触过,你都能善加挖掘人性里恶的一面,直到诱人踏上毁灭之路。”吴忧深吸一口气,道:“你有什么仇恨,尽管朝着我来,别再牵扯无辜的人。”
“你心痛了?你伤心了?我的夫君大人,我的主人,我的大英雄?”宁霜疯狂地笑了起来,吴忧越是伤心痛苦她越是高兴。
“我是后悔,当初没有将你立刻杀掉,后悔还对你抱有幻想,让这些无辜的人为你陪葬。我不是你的夫君,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不伤心,因为早就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