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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盈秋稍微放下心来,又观察了一会儿,问道:“这几个家伙向前走了,在地上留下了路标。”
“老鼠拉木锨,大头儿在后面,咱们别动,看看后面有多少鬼子跟着。”黄历将被子披在程盈秋身上,继续等待。
时间过得很快,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敌人出现了,大约五十多人,聚集到了小分队放弃的营地前。令黄历和程盈秋感到惊讶的是,这支敌人有三架雪橇拉着辎重,而且身上也有伪装服,但显然是临时配备的,就是一块白布披在身上,不象小分队那么精细,能把全身都遮盖上。
“学得倒是挺快。”黄历微微皱了皱眉,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敌人的装备和人数。
这股敌人稍作停留,沿着侦察兵指示的方向,冒着弥漫的风雪,又继续前进了。
程盈秋望着黄历,等着他作出决定。黄历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脸蛋,说道:“走吧,咱们准备一下就回去,这个新情况得让大家早点知道,然后再研究对策。”
……
外有鬼子和伪军的步步推进,内有敌人的精干队伍搜索追踪,小分队感到了如山般的压力。这也是没有后方作战的害处,几次战斗过后,伤员虽然不多,但也要牵扯他们的精力。
所以,就在黄历提出“敌进我进”,改被动应付为主动出击,找到敌人弱点,搅乱敌人后方的新战术,掌握反“扫荡”的主动权时,便有了不少顾虑。
“敌进我进”也就是八路军从1940年开始运用,到了1942年,才有了正式命名的“翻边战术”。即不把主力部队部署在根据的腹部,当敌人“扫荡”时,不是“敌进我退”,“诱敌深入”,而是“敌进我进”。选择敌之弱点,从敌人包围圈中跳出去,“翻”到敌人的后方去,打乱敌人部署,粉碎敌人的“扫荡”。这一战术符合当时敌后抗日斗争的实际。因为,日军是异族侵略者,在政治上处于劣势地位,即使在敌占区也是十分孤立的。加之其兵力少,扫荡时集中兵力,必然导致后方空虚,八路军在敌占区仍可得到老百姓的支持而取得行动的自由权。
“老三,这样是不是过于冒险了?”余成志很有些担忧,挠着脑袋说道:“跳到敌后,可能会打胜仗,但扫荡的敌人兜转回去,如何逃脱?在山里,我们打不过就跑,就凭敌人的兵力,不可能把山全都占了,我们总有躲藏的地方。”
“可粮食呢?我们靠什么与敌人长期坚持。”黄历很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是逃难的老百姓——,唉,日本鬼子提出‘以战养战’,我们也同样是‘以战养战’。我们没有后方供应,没有缴获,就无法生存,武器弹药,粮食物资,都是如此,都要靠从敌人手里夺取。”
余成志苦笑摇头,黄历所说的也是事实,在山里安全系数是高,但鬼子扫荡的目的一个是寻找并消灭小分队,另一个便是将小分队困死在山林之中。敌进我退,可越退机动空间越小,再加上有一股熟悉山林的敌人已经深入进来,情况便更加复杂而危险。
“我们集中全力打击那股窜入深山的敌人,这会不会有效果?”武秀兰一般是很少在军事会议上说话的,但这次情况严重,她忍不住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黄历并没有立刻反驳她,而是笑着解释道:“想法不错,可这股敌人显然是精锐,五十多人就有五六挺机关枪,还有雪橇和伪装,就算是埋伏,想消灭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再者,我发现他们有电台,也就是说,他们倒是很希望我们暴露出来,只要能拖住我们,外围的敌人便能增援包抄,这对我们很不利。”
武秀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摆弄起手里的小刀子。
“不过,我们要想跳到敌后,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股敌人。”黄历指着地图说道:“我们故意暴露,将敌人引至石岗,狠狠地打一下子,然后向西撤退,守住鸦嘴岩。这样,外围的敌人就会做出调整,向我们合围过来。而我们坚守一天,用绳索攀越山涧,将敌人彻底甩开。”
“鸦嘴岩?那不是绝地吗,能逃出去?”余成志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
“是不是绝地,明天就见分晓。”黄历笑道:“林大叔带着保根去哪了?嘿嘿,他年轻时曾经在那里走过一回,闲聊时跟我吹嘘,这下子可被我逮住了。”
“如果真能从鸦嘴岩跳出去,敌人的围剿就算被打破了。”余成志谨慎地说道:“只是我们也不要太过深入,摧毁一两个辎重中心,也就差不多了。”
战争的历史告诉人们:往往是最危险的行动,也极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往往是最容易失败的事,结果却获得了成功。战争需要冒险,胜利之神也常常将胜利的天平倒向冒险者一边。
小分队以弱敌强,拉开架势,平平稳稳地战斗自然是不行的。黄历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决定,跳出敌人的包围圈后,直扑王村,据逃难的老百姓讲,那里住进了鬼子大官,从地图上分析,王村地处敌人围剿线的正中心,也极有可能被当作前敌指挥部。
斩首战术,呵呵,鬼子还没尝过这滋味呢,虽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英国的军事理论家富勒提出了攻击敌方指挥系统为首要目标的“瘫痪攻击”,亦称“斩首攻击”。但限于科技军事水平,这一战术并未广泛使用。
第026章 自陷绝地
太阳升了起来,照耀着白皑皑的雪岭,反射的辉光刺目。淅淅地刮着北风,扬起的雪粉飞在脸上,人们只好急急地眨着眼皮,用睫毛抵抗着飞雪的袭击。
小泽是大木苍野派出的亲信,也是深入山林的精锐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他本来是皇道派,后来接近玄洋派,成了极右翼的少壮派军人。在他心目中,世界上只有雅利安人、条顿人和大和民族才是优秀人种,其他的都是劣等民族。他崇拜毛奇、拿破仑、希特勒。
尤其是希特勒,小泽更奉为神人。他把希特勒《我的奋斗》一书视若至宝,并将其中的一段话作为自己的人生格言:人们不肯为事业为死,但却肯为理想而死,要生存的人却必须要战斗。在这个世界上,凡是不想战斗的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法律即为永远的战斗……
“小泽君,我们追踪半夜,还是没有发现敌人。”他的副手岛田皱着眉头走过来报告。
“岛田君,不用着急,即便敌人一味避战,也与我们的计划不冲突。”小泽笑着说道:“你还以为真的有支那部队敢跳出来与咱们对阵吗?”
岛田是武士家族出身,性格较直,恨的是城狐社鼠,敬的是武士侠客。他爱给部下讲犹大为了三十个银币出卖耶稣的故事,并且总结道:犹大的亲吻,是为了得到三十块银币,而一个不忠实自己民族的人,那就是马鹿、九尾狐、中山狼。
所以岛田是杀向导的好手,他到什么地方扫荡,总要找个带路的人,并且告诉他要到哪儿去,去干什么?使对方明白无误的知道他们是去烧杀淫掠,并且答应给带路人一大笔赏赐。当那些无耻之徒把他带到目的地,索要报酬时,岛田便亲举战刀劈死这个败类。他的观点就是:这些“犹大”能为了钱财出卖同胞和民族,就更能出卖“皇军”。
“这些支那人都是忘风逃窜的老鼠吗?”岛田气呼呼地说道:“那这群老鼠也太可恶了,躲在山林中不敢露面,这几天咱们可是吃尽了苦头。”
“这不是正规作战,思路就要转变。”小泽拂了拂帽子上的雪,缓缓说道:“老是想和敌人的主力决战,一举击败对手,这是不现实的。大木阁下在满洲与支那胡子作战经年,是深有体会呀!特别是进入山林后,皇军的机动、火力优势丧失后,往往成为那些枪法精准的土匪们的活靶子。大木阁下的最大体会便是利用支那土匪去打支那土匪,他们熟悉地形,熟悉彼此的习惯,往往收效很大。”
“用老鼠去咬老鼠,大木阁下真是有办法。”岛田咧嘴苦笑,伸手指了指当先开路的化装成老百姓的伪军,鄙视道:“不过,这群老鼠似乎不够强壮,恐怕会让阁下失望了。”
“哈哈哈哈,岛田君竟然也会幽默。”小泽大笑道:“当然,光靠他们是不行的,可是在他们后面再跟上只猫,大概就可以了吧?”
“砰,砰,砰!”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密集起来,小泽举起望远镜。
……
“他妈的,这些家伙也太狠了,不问青红皂白,开枪就打。”傅老二的拜把兄弟马希山趴在雪地上咒骂着。
他是这支日伪混合小队的副指挥官,说是副指挥官,不过是抬举他,是大木苍野给了他一个面子,让他欢欣鼓舞地去卖命。看给他分派的工作便知道了,扮成老百姓在前探路,摆明了就是个送死的差使。但他却不敢有什么怨言,只能哀叹日本人的饭碗不好端。
几天来,顶风冒雪,风餐露宿,让马希山久未锻炼的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好在他和几个老土匪的经验还在,接连发现了不少线索,得到了小泽的赞赏。但好运气在今天终结了,毫无征兆的袭击突然开始,精准的枪法瞬间便打倒了四名同伴,连马希山的肩膀上也中了一弹。
我们是老百姓啊!不象吗?不象你倒是说一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象,还在敬业在装可怜。马希山用另一只手从腰里掏出手枪,四名中弹的同伴有一个还在呻吟呼痛,看来他还比较幸运,是受伤最轻的一个。
小泽站在高处,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敌人既然已经露面,并开始袭击,说明负责侦察的马希山一伙已经暴露了身分。当然,马希山等人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而心里在为了发现敌人的踪迹而暗喜。现在再偷偷摸摸的在后面跟着已经没有意义,追上去咬住敌人,再给大木阁下发报,开始合围作战吧!
得到了命令的敌人立刻向前面冲去,兵分三路,开始包抄作战。一路敌人越过马希山等人,在机枪的掩护下,直扑袭击者刚才藏身的树林,一阵乱枪扫射之后,他们冲了进去,开始仔细搜索。
呯,一声近在咫尺的枪响过后,一个鬼子嗷地蹦了起来,捂着鲜血淋漓的伤脚倒在了地上。
敌人们慌忙四散隐蔽,忙乱中,一个敌人脚下一空,踩中了踏板,“轰”的一声巨响,捆在一起的三颗手榴弹爆炸开来,卷着碎石木屑积雪,腾起了大团的烟雾,几个敌人应声倒地,惨叫连连。
“小心搜索,敌人就在附近,那是手枪的声音。”一个伪军显然经验很丰富,他竟然分辨出打伤鬼子脚的子弹是由手枪射出来的,由此而得出了自认为准确的判断。
呯,又是在身边响起的枪声,一个敌人再次被射穿了脚丫,只是他比较倒霉,身子弯得有些过分,子弹打穿了他的脚板之后,又余势未歇,钻进了他的下巴,疼得他满地打滚,却叫不出声来,鲜血不断流在白色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这么诡异,敌人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增添了紧张的气氛,是新式武器钻地枪?还是有人藏在地底下?
费了不少力气,担了不少惊吓后,敌人占领了这片小树林,毫无所获,袭击者已经跑了,两道浅浅的雪辙伸向更远处的一个雪坡。冷枪再次响起,袭击者胆大包天,并未走远,而就在那里再次展开袭击。
继续攻击前进,这些小小的狡猾伎俩吓不倒我们这支精锐,小泽严令各队奋勇前进,紧咬住敌人不放。
打打歇歇,走走停停,这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