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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北平杀鬼子,好象应该能更快些,因为那里的鬼子比较集中。在这片地区,潜伏在雪地里很长时间,兴许才会见到鬼子露面,多数还是伪军。对于伪军,黄历不怎么感兴趣。
……
傅老二回到自己的宅子里,脸色阴沉地将军帽扔在桌上,坐在椅子里抓挠着光头,闷闷不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是冷的,啪的一声,他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吼叫道:“人都死绝了,老子回来,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
门外的勤务兵慌忙跑进来,将地上的碎碗收拾起来,重新倒茶沏水。孟娇不知从何处晃了出来,扭摆腰肢来到傅老二身后,给他拿捏着肩膀,浪里浪气地说道:“爷,您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火大伤身哪!”
哼,傅老二用鼻子哼了一声,刚倒上的茶水也没喝,微闭双眼。停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说道:“日本人把老子打发到商家铺,好日子快到头了。”
“商家铺,那里也不算小啊!”孟娇不解其意地问道:“又没日本人管着,您在那里不就是大王了?”
“大王?提着脑袋的大王。”傅老二嘿嘿冷笑,说道:“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次围剿,日本人损失惨重啊,连大木那个总指挥,都被人家在王村偷袭了,受了很重的伤。还有一个日本人,叫小野的,带着五十多骑兵深入山林,想来个直捣黄龙。嘿嘿,没想到却来了个全军覆没。听前去增援的弟兄说,这些日本人死得极惨,小野被冻成了冰棍。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这么手黑。”
“冰棍是什么?”孟娇不解其意地问道。
“冰棍啊——”傅老二一把将孟娇拉到腿上,淫笑道:“把你扒得精光,绑在外面的树上,不断地浇上水,你就变成冰棍了。怎么样,想试试吗?”
“爷,您可真坏。”孟娇嗔着用手帕打了一下傅老二的脸。
傅老二把手伸到孟娇的旗袍下,象发泄似的用力捏摸着她的大腿和臀部,低沉地说道:“日本人让老子带兵顶到前面,你说,和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对阵,老子能不——生气吗?”他终于没把害怕两个字说出来。
“王村不保险,商家铺应该没事吧?”孟娇猜测着说道。
“你懂什么?”傅老二翻了翻眼睛,说道:“大木把指挥部设在王村,其余人马都压了上去,可谓是封锁严密,可那帮人就是有那能耐,愣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钻了进来。你说说,嗯,过了王村就是商家铺,这帮家伙没准哪天就惦记上那里了。”
孟娇咧了咧嘴,被傅老二的大手捏得挺痛,她想了想,又出了个主意,“那您不会多留些兵在商家铺,或者,或者——”
“或者什么?”傅老二不耐烦地说道。
孟娇贴近傅老二,低声说道:“或者您派人与那帮家伙联络一下,他们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大家相安无事,何苦打个你死我活呢?”
嗯?傅老二瞪大了惊讶的眼睛,象是不认识似的望着孟娇,孟娇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讪讪地笑道:“我也是瞎说,爷,您别当真。”
哈哈哈……傅老二突然大笑起来,抱着孟娇的脸就是一阵乱啃,“小宝贝儿,你的小脑袋瓜儿挺好使啊,不错,不错,这个主意不错。反正给的钱粮也不是咱们的,咱不惹他们,闷头发财。有了钱,咱们就什么也不怕。日本人要咱们呢,咱们就照旧作官;日本人不要咱们呢,咱们去天津,去上海,没准还他妈的能去外国享福呢!”
孟娇两眼也放出光来,拍着手笑道:“对呀,对呀,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打打杀杀,谁也得不了消停。天津好,还是上海好呢,或者去香港,搂够了钱,咱们做个生意,当个大老板,也很不错啊!对了,到时候你会不会不要我,再去找年轻漂亮的,或者找个洋婆子。”
“小宝贝儿,我哪舍得了你呢!”傅老二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弄得孟娇喘气也重了起来,傅老二一把将她抱起,走进了里屋,一阵淫声浪语传了出来。
……
黄历并不知道敌人方面的变化,但很明显,从最近搜集到了情报来看,敌人退守了,似乎山林里有什么吃人的妖魔鬼怪,在边缘地带象是画上了一道无形的边界。
其实这很简单,鬼子损失惨重,撤至后方据点休整补充,前沿据点多数是由伪军驻守,由日本顾问监督。但由于黄历和小分队的凶猛打击,小野部队的全军覆没和悲惨死状,对伪军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威慑力!这种看不见摸不着,但能感觉到的力量,太可怕了。
关于威慑力,经常被现代的警察和部队采用,比如在平息游行示威的骚乱中,警察常常在骚乱的队伍前面画一条线,规定谁跨过这条线,就开枪打谁,无论是真子弹还是橡胶子弹,这种策略十分管用。这就是抓到了人的心理弱点。
敌人的龟缩使得小分队也得到了休整训练的机会,搬运埋藏物资的工作也变得轻松了不少。等到沈栋带领三十人的队伍经过艰苦跋涉与小分队会合后,黄历的工作反倒变得轻松起来,无论是防寒防冻,滑雪潜伏,狙击奇袭,都由原来小分队的人在教导,他只是在旁看着,稍微加以指点就行了。
“老三变了很多。”沈栋和武秀兰并肩而站,望着悬崖上显得孤单的身影,连连摇头,对武秀兰说道。
“老三这样聪明,这样坚强的人,他会慢慢恢复过来的。”武秀兰心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对黄历的担忧自然也减弱了不少。
“唉,也只有用时间来治愈他的创伤了。”沈栋无奈地说道,他看见武秀兰似乎很冷,缩着肩膀,不由得微微一笑,脱下大衣。
“你别冻着了。”武秀兰靠紧了沈栋,搂着他的腰,两人披着一件大衣,沈栋揽着她的肩膀。
武秀兰一直象老大姐对小弟弟似的关心照顾沈栋,她是过来人,自然懂得如何用含情脉脉的目光和温柔体贴的举动燃起沈栋的渴望。但在游击队的时候,人多眼杂,居住条件又差,两人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现在的条件宽松了许多,两颗心便贴得更紧了。
两人躲入了树后,火热的嘴唇紧触,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战争中的爱情,比平常都要来得疯狂一些,因为夹杂着紧张情绪的宣泄。
好久好久,两人才慢慢分开,沈栋这个毛头小伙,终于掉进了爱情的陷阱,很难说武秀兰当初没有个人打算引诱他落进爱情的陷阱而后和这个真挚英俊的小伙子长相厮守,但两情相悦使这一切有了个美满的结局。寒冷也被他们如火的热情所驱散,或者说根本感觉不到了。
武秀兰抓着沈栋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紧紧地按着,让沈栋感觉那诱人的丰满。并用迷离的眼神望着沈栋,这是一个女人倾心相许的表示,沈栋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颤抖地去解她的衣扣……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我,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深沉的歌声响了起来,黄历很不是时候地下山了。
第051章 回城
腊月初五,黄历带着一身风雪回到了北平近郊,在夜深的时候偷偷进了周二家。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周二已经变得很老练,还有小周,他们悄悄起床,在小屋子里用被子把窗户遮得严严的,才点亮了昏暗的油灯。
“瘦了——”周二看着黄历的脸,又重复了一遍,“确实瘦了。”
“你也没胖啊!”黄历淡淡一笑,从背包里拿出日本罐头和饼干,说道:“给大家尝个新鲜,对了,盒子记得埋起来,可别让人看见了。”
小周伸手摆弄了几下,并没有黄历想象中的喜悦,而是有些期盼地望着黄历。这小子,战争年月和粗茶淡饭并没有影响他顽强的成长,大眼睛象他爸爸,愣头磕脑,脖子和脸一样黑,棉袄棉裤都短了一大截。
“我去捅火热饭。”周二热情地说道,转身欲走。
“别。”黄历拉住了周二,说道:“我在野地里垫巴了点,不饿,这深更半夜的,会惊动旁人的。对了,这些烧饼,是我路上买的,明早热热当早饭吧!”
“那——你早点休息。”周二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你去睡吧,明早帮我把东西带进城。”黄历说完,询问地指了指旁边的屋子,说道:“老周,你屋子里好象——”
“嗯,嗯,那个——”周二脸上更局促了,吭吭哧哧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没错,他屋里确实有个女人,是几个月前随父亲逃难来到这里的。走到这里,老人连饿带病就不行了,周二和几个村民帮着将老人埋了,那女人的丈夫被鬼子打死了,带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孤苦无依,经好事的人说合,就跟了周二。
“这是好事呀!”黄历笑了起来,将身上的钱全都掏出来,塞到周二手里,说道:“这算是我的礼钱,不少,别嫌弃。”
“老三,这是怎么说的?你,你——”周二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有些哭笑不得。
“快去睡吧,明早还要早起呢!”黄历不由分说,笑着将周二推了出去。
小周将罐头和饼干都收拾起来,将自己的被窝让给黄历,又在炕上铺了床薄被。
“有什么事情?”黄历盯着小周的脸,似笑非笑地问道:“见了我怎么不高兴似的。”
“高兴。”小周脸上却没有相应的表情,而是闷闷地说道:“三叔,您答应我的事儿,啥时能办成啊?”
黄历笑了,掏出一把小撸子,退出弹夹,扔给了小周。
“哈,呵呵。”小周喜出望外,爱不释手地摆弄着,还不时向着墙瞄准,嘴里发出“啪啪”的响声。
“臭小子——”黄历轻轻拍了小周的脑袋一下,笑骂道:“这下高兴了?”
“嗯,嗯!”小周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来,我教你怎么用。”黄历将小周拉到身边,装子弹,开保险,手把手地教了一遍,然后郑重地警告道:“说起来呀,我还真不应该把枪给你。你想想,要是因为这出了事,不光是你,这可是要牵连一大家子呢!”
小周挠了挠头,说道:“三叔,我想好了,去参加游击队,那样我就可以随便打枪了。”
“就这么点事?你也太没出息了。”黄历不解地摇了摇头。
“唉,也不光为了这个。”小周摆弄着手枪,闷闷地说道:“在家里吃不饱,弟弟妹妹都长大了,正能吃的时候,现在又多了两张嘴。虽然大家伙都时不时地帮衬着,可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再说,我也恨鬼子,那些小矮子可太讨厌了。”
黄历摸着小周的脑袋,欣慰地说道:“小家伙长大了,尽说大人话呢!”随后他又提醒道:“不过,我可得告诉你,到了游击队也不象你想的那样大鱼大肉,被鬼子追得满山跑,几天吃不饱也是常有的事情。要有吃苦的准备,还要有不怕死的劲头。”
“我不怕死。”小周很坚决地说道:“在家窝窝囊囊呆着,我看早晚也得饿死,还不如在游击队痛痛快快过几天好日子。那怎么说的来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呵呵,你现在就是好汉。”黄历很赞赏地连连拍着小周的肩膀,小周咧嘴露出憨憨的笑容。
……
天还没亮,周二便起来拾掇,黄历把枪拆装开来,藏在板车的秘层里,周二的女